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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想吃了他。用眼,用唇,用手,用yīn茎。而且不是囫囵吞枣。而是毫无罅隙地嵌进他又紧又热的身体,细细地磨,慢慢地咽。直至拆骨入腹,由肉到灵,完完整整地占有。
“半小时。”虞仲夜道,“不够。”
从病发到病愈,满打满算不过半个月,急性心肌炎确实不易恢复,刑鸣察觉出自己此刻心动过速,再一折腾怕是又得厥过去。想了想,既不愿意便宜了台长司机,也不敢让台长扫兴,咬了咬牙,索性借杆上爬,开始讨价还价:“我这会儿要干得了,也就不需要过渡调整一个月。《东方视界》下下周就恢复直播,行不行?”
虞仲夜不动声色看了刑鸣半晌,忽地眉目一展,笑了:“老林啊,小刑是越来越会跟人扯皮耍赖了。”
“还不是因为刑主播太招人喜欢。”老林也笑,就差说出“恃宠而骄”四个字。
“招人喜欢么。”虞仲夜侧脸看着刑鸣,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拉他靠近,打量了好一阵子,才微微点了点头,“是招人喜欢。”
脸上的笑反倒敛住了,仍是一派喜怒难测的威严姿态。
“老师,”刑鸣知道男人这时候憋一回就极不舒服,何况已是“三过家门而不入”,于是给对方、给自己都找了个下场的台阶,“我给你……打出来吧。”
虞仲夜仰头后靠,看似十分倦怠地阖上眼睛:“咬出来。”
光天化日又赶时间,这车停不停、停哪里似乎都不太合适,虞仲夜没再发声,老林便驶着宾利上了机场高架。前后座间的隔板升起时,刑鸣已经跪在虞仲夜两腿之间,伏身下去,眼前的肉茎粗长且硬,握在手里,热气蒸腾。
用手上下搓动茎部,张嘴含入肿大的前端,包裹着边缘细细吸吮片刻,又用牙齿往guī头上轻轻一嗑。
虞仲夜眉头不由拧紧,手臂一抬,五根修长手指便插入刑鸣的头发中。
时而舔弄软沟,时而轻咬茎柱,刑鸣红着脸、憋着气,卖力表现,乃至两颊的肌肉都麻了,手中物事还是擎天一柱,半分泄精的迹象也无。guī头再次抵达喉部深处,他叫苦不迭,难受得直呜咽,虞仲夜却忽然抽出yīn茎,淡声道:“背对我,坐上来。”
刑鸣刚刚背过身去,便被一双有力的手臂腾空托起,环在怀里,后背紧偎着一副胸膛,透过薄薄衬衣,似能感受到脉搏饶有节奏地跳动。
“啪”地在刑鸣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虞仲夜道:“腿并拢,夹紧。”
刑鸣自己将内外裤一并褪至膝盖以下,以便大腿完全合拢,能够紧紧夹住虞仲夜的性器。
粗硬如铁的性器在腿间小幅度地抽chā、抖动,刑鸣微微低头,与虞仲夜十指交扣着,揉磨对方的guī头。
股交的快感很隐秘,两个男人不接吻时,就若无其事地聊两句。
“倒在演播台前就算工伤,你留在家里,病养好了再回去。”
“嗯。”
“病了就别自己开车,想去哪里都找老林。”
“嗯。”
“美国的项目快成了,一周就回来。”
“嗯。”
“管好自己,在家等着。”
“嗯。”股交也不容易,刑鸣一路只管点头,听到这里才边喘边问,“管……管好什么?”
“前头管好。”虞仲夜倒是气息不乱,捏了捏刑鸣半耸的性器,又将他双臀掰开,以自己的性器前端顶了顶他的肛口。“后头也管好。”
临近机场,虞仲夜托举刑鸣的双臀,在他腿间加快抽chā的节奏。刑鸣也配合地前倾上身,趴伏于隔板上,好让后庭完全曝露,身后的男人能进退自如,酣畅淋漓地射出。
许是“一点娇红”的风光太招人,虞仲夜强将上身压在刑鸣背上,性器对准穴口,往里狠撞猛挤。
“好痛!”刑鸣呼痛出声,又在心里大骂,这老狐狸言而无信,说好了“只蹭蹭不进去”呢!
肛口的肌肉闭合得太紧,几次三番欲入而不得,虞仲夜不得不放弃进入,转而拢紧刑鸣的双臀夹住自己的yīn茎,在那隆起的两峰之间反复摩擦。数十下后,他将刑鸣的脖子狠狠扭过来,像是要折断他的脑袋,发泄似的堵上自己的唇。
那根yīn茎更烫也更湿了,大腿与后庭遭受粗暴撞击,刑鸣的身体被顶得频频撞在隔板上,也不知道驾驶座上的老林能听见多少,感受多少。股间的黏腻感令人不太好受,肛口被硬物顶弄却带来离奇的快感与饥饿感。除却最初交易的那两回,大多时候虞仲夜都喜欢内射。他也很享受临界点到来前那种节律性的跳动。譬如此刻。
他一面与这个男人交换口中津液,一面承受他滚烫的精液。
下车前,虞仲夜用手指拭掉自己茎身上的精液,将少部分擦在刑鸣的耻毛上,又将残余的抹在刑鸣的唇上。唇都被他咬破了,跟画中人点了口脂似的。
虞台长满意地走了。老林放下隔板,即使宾利隔音效果出众,他仍一路大气不喘,一言不发。回过头,看了看后座上一脸汗水与潮红的年轻人,挺体贴地递出一张纸巾。刑鸣大大方方接过纸巾,擦了擦脸,很快恢复原样,瞧着冷眉冷眼,透着冷心冷肺,仿佛无事发生。
老林问他,去哪儿?
他说,回家。
第54章
“那个……”老林欲言又止,看着还有话要问,但刑鸣没留心,已经掏出手机给手下们打电话。先联系阮宁,让他通知大伙,《东方视界》下周以人物访谈的录播形式回归,这个周末谁都别想舒坦了。接着又给联系节目组的两位年轻策划,他们一听就激动了,都没做过谈话节目,也都跃跃欲试。
最后给苏清华打电话,毕恭毕敬地请教,怎么才能把谈话节目做好。
苏清华沉默,然后感慨,你做不了。
刑鸣其实有自知之明,他不太会跟人聊天。别说聊天了,从小到大的作文都特别惜字如金,短话不长说,赋比兴一概能省则省。
记者行业有句老话,笔下有财产万千,笔下有毁誉忠奸,笔下有是非曲直,笔下有人命关天。
笔下可表达的东西那么多,但到刑鸣这里,通常寥寥几行就打发了,简练得近乎冷漠。有时写稿,由他搭出框架、抓住重点以后,就扔给手下的小姑娘们润色,学新闻的负责铺陈,学中文的专事歌颂,一旦她们过犹不及,他还得推翻重来。
撰写新闻理应冷眼旁观,但这么跟人聊天显然就不合适了。
苏清华继续说,虞台长说你身体不好,想让你做两期谈话节目过渡,我本来是不赞成的。第一是主旨偏了,第二是你做不了,与其贸然搪塞观众,还不如就空窗一段时间。但你们台长的意思是让你自己选择,他让我问你,想专精还是广博,专精使你成为最好的员工,广博使你成为最好的自己。
刑鸣一时支吾。他怕暴露自己的野心。
苏清华又说,前两天在新闻里看见梁砚了,网媒大势所趋,纸媒苦苦挣扎,明珠台早已不是当年的明珠台,却也有可能是新闻人最后的阵地。他出走前我曾这么劝过他,可惜他没听。
苏清华幽幽叹气,刑鸣陷入沉默。
明珠台目前没有严格意义上的谈话节目,以前有过,叫《大家说》,虽不是《明珠连线》这样的王牌,却也叫好过一阵子,称得上是家喻户晓。《大家说》的主持人就叫梁砚,长得歪瓜裂枣,但身上有一股劲儿挺抓人,明明是理工科博士,却博古通今,比文人还像文人,大约就如虞仲夜所说,言谈举止中弥漫着知识分子的酸气。梁砚也是主持人中难得有想法的那类,可惜那时的刑鸣还是满世界乱跑的出镜记者,两人基本没有交集,待顺利接手了《明珠连线》,《大家说》又已经停播了。
刑鸣对那节目的直观印象就是不与群众为伍,主持人与嘉宾都很深沉,谈话的内容也都在天上高高飘着,文化负荷之重,既令人肃然起敬,也令人忧心忡忡。
偶尔也听台里的编导吐槽,大伙儿最津津乐道的是题目为《堂吉诃德的困惑》的那期节目,当时的访谈对象是一位周姓的文艺片导演。
据传那位周导演有个古怪癖好,每日清晨起床,必盘坐入定,仰望日出时天空变幻的云彩,有时能看一上午,有时能看一整天。梁砚听说之后就把摄影机搬去了室外,与之并肩坐在蓝天白云之下,谈论那种十个人里九个听不懂的哲学大道,或者一同望着天空,一句话也不说。一场玄之又玄的访谈之后,在场的工作人员困得直打瞌睡,可他俩都说找到了知音,相拥而泣。
后来那位周导演蛰伏数十载,一朝转型下海,一举打破了国内票房纪录,还顺手摘了个奥斯卡最佳外语片;而梁砚跟老陈起了冲突,势成水火又誓不低头,最后愤而出走某家视频网站,几期新节目之后,由于点击率惨不忍睹,不多久便再次下岗。
前两天网媒曝出他蓬头垢面袒胸露乳地走在街上,疑似精神出了问题,新闻标题触目惊心,但几乎无人关注。
因为那位周导演与一位比他年轻了近三十岁的女演员奉子成婚了,功成名就,美眷佳儿,毫无悬念地抢占了各大媒体的头条。
周导演面对各大媒体的长枪短炮,笑眯眯地说,怀孕初期的妻子每晚起夜多次,全由他亲自照顾,以致他生物钟大乱,只能选择白天大睡。看这人一脸不觉负担的甜蜜,刑鸣想,他该是再没时间痴痴入定,仰望天上的云彩了。
面对风车的堂吉诃德转身而去,他的困惑便迎刃而解了。
挂了苏清华的电话,刑鸣有点迷茫。以前的他浑身是刺,横冲直撞,逮谁扎谁。其实是入门未深,无知者无畏。但现在经历了《东方视界》的挣扎与难产,每一个创造细节都充斥着那种戏剧化的苦难,知道自己输人一筹输在哪里,他反倒陷入了最深的迷茫。
只有一点可以确信,他并不是虞仲夜口中冒着酸气儿的知识分子。他有野心,也有欲望。野心催人成熟,欲望使人奋进,都是好东西。
老林没再说话,发动引擎,载着刑鸣离开机场。但没把人送回虞台长的别墅。下了高架,经过市中心的商业区,一个减速下行,把车停进了IFC国金中心的地下车库。
刑鸣对这个“销品茂”印象深刻。他就是在这儿附近被与明珠台合作的婚姻猎头一眼相中,录制了《缘来是你》,一炮而红。
说媒拉纤不只是嘴皮子功夫,婚姻猎头大多头脑灵活,目如炬火,知道这种层次的消费场所最常见两类人,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还有挽着他们胳膊的妙龄美女。如果后者单独出来逛街打发时间,就是最好的涉猎对象。
刑鸣的前女友也是妙龄美女,也很喜闲来无事就逛逛IFC。每回出门逛街前,必花两个小时把自己打扮得倾国倾城,也不买东西,只是四处看看摸摸,偶尔被允许试穿试戴一下,能乐一整天。然而那些导购眼光毒辣无匹,一眼就能将人分出高低贵贱,虽不至于当场撵你出去,却连笑容都透着令人自惭形秽的高冷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