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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还曾对自己兄弟打听有关她的消息,不曾想,她居然会在军营里,而且还是丽都城大将军的营帐!
刹那间,四目相对,惊了谁的魂。
明亮的烛光在氤氲着水蒸气的房间里轻轻的摇晃了下,似乎也被这一刻所惊到了。
出水芙蓉,玉肤娇颜,红唇欲滴,右肩还搭着一条湿毛巾,柳林波收回了那只暗放凶器的手,整个人软瘫了身子伏进了浴桶里,靠在边缘上,惊颤的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
“你,你怎么来了!”
柳林波万万没有想到会是他!当然,如果是别人也很糟糕!
谁能告诉她,为嘛她每次一洗澡他准备雷打不动的出现在她面前,柳林波呆愣了半晌,脑子浑噩噩一片,到底怎么办,怎么办?
惊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九王爷什么时候来了,啊!天呐!这回是死定了么?
梁骁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姑娘,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看你的”
梁骁顿了顿,从愣神中回神,转过了身子,柳林波确定他真的没有要再转过来的意思,藕臂离开水面,一点一点的,探向屏风上面挂着的衣服,哪成想,柳林波根本就没有趁着这个机会把衣服穿上。
“公子~”柳林波软糯糯的轻声唤了一声,梁骁全身都酥了骨头似的,思绪乱了很,刚刚看见的那一幕已经让人禁不住热血沸腾了,现在更是脸红脖子粗,全身烫的很。
“公子~我衣裳掉到地上了,可不可以帮我捡起来,我实在是够不到”
在这方面没见过大场面的九王爷今晚彻底游走在崩溃的边缘上,鼻血都快流出来了,脑子完全一锅粥,被她这么*儿的一叫,更是连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都忘记了问。
梁骁刚转过身来,还没看清楚衣服到底在哪,突然感觉头一晕,眼前直放白光,眼前出水芙蓉般的美人越发的不真切,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柳林波动作迅速的抓起挂在屏风之上的衣裳,旋即运足了内里嘭的一声从大浴桶里飞了出来,顿时,屏风内外水花四溅。
柳林波扯着衣裳急忙披在身上,瞥了眼还躺在地上的昏睡不醒的梁骁,唇角上扬抿出一道美好的弧度,还好还好,有惊无险,柳林波暗自安慰着自己,屏住了呼吸,赤着双脚,迈开那撩人风情无限的雪白长腿向梁骁那边走去。
柳林波衣服口袋里的迷药纯属是用来防身的,噗,突然想起来在现代常揣在口袋里防狼的防色狼喷雾,不是说他不喜欢女人么?那他看见她没穿衣服激动个什么。
柳林波弯下身子向他探去,昏睡过去了再不厚道也得给人家送回去呀,唉,虽然这一身武功,可是这九王爷可是男人啊,在柳林波这怎么看怎么是个重量级的。
“啊!你”
身子突然间被他拉低,柳林波猝不防及的倒在了他健硕的胸膛上,一双墨色的眸子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澄澈,柳林波愣了半晌挣扎着要从他身上起来。
“已经有过一次,你以为本王还会上你的当么?”
梁骁倏地站起来,仍是拉着柳林波的手不肯松开,上一次他就是上了她的当,韩玉一直说那是梦,一向浅眠,怎么可能睡得那么沉,就在刚才她抛出迷药的瞬间,梁骁屏住了呼吸砰然倒地,就是为了看看她还想耍什么花招。
“你说什么呢,我没听明白,咱们很熟么?”
秉着装疯卖傻打死不承认的态度,柳林波理了理情绪刚背过身去又被他给抓了回来,拉扯间,绑的很不结实的腰间的带子越来越松散,梁骁倒是没感觉用了多大的手劲,松垮搭在柳姑娘身上的衣服就这么悄然滑落。
轰!
两个人的脑子全都空白,柳林波忍不住尖叫出声,这一叫不要紧,大营外面把守的士兵给叫来了。
“将军!出了什么事?”门外把守的两个士兵很是担心却又不敢贸然闯入,只是侧着耳朵贴在门外,仔细听着里面的一切动静,不对呀,九王爷也在里面,能出什么事儿呢?
柳林波换忙的穿上衣裳,不对,只要声音一变,今晚必死无疑,拳头紧握着坐在屏风处的一个木制矮凳上,默不作声许久,梁骁看了看她苍白的脸蛋,紧锁的绣眉,幽幽对着帐外出口。
“什么事都没有,我在和你们将军过招练武功呢,你们都下去吧”
“是,九王爷!”
把守在周围的士兵领命纷纷下去,这都大半夜了,两个大男人在大帐里居然过招练武,还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猛然间想起九王爷和自家将军的亲密举动,众将士在热天的夜晚着实抱着膀子打个冷战一哆嗦。
额额额,知道的太多不太好!
柳林波听他这么说,暗自松了一口气,帐外刚一没了将士们的脚步声,柳林波突然从矮凳上站起来向梁骁的后背袭去。
虽然柳林波没穿鞋子,可是同样警惕敏锐的九王爷也不是吃素的,梁骁旋即转过身擎住了她伸过来想要偷袭的手腕。
肤白如玉,细细的手腕不盈一握,纤薄宽肥的袖子顺着手臂滑落,延展出一大片美好的肌肤来,梁骁终是感觉不好意思的稍稍转过头去,却又不敢松手,这可是不是一般的女子,她会武功啊!
“不认识我?”
柳林波忽闪着那双紊乱惑人心的水灵眸子看着他,“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呵,这么说来,好像本姑娘是跟随着你的脚步来的似的”柳林波扯动了几下手腕,梁骁却是握的更紧了。
“难道不是么?”
“当然不是!我为什么要跟着你,我喜欢你?”
梁骁听了默不作声,看起来这话应该反着来,是他看上了她才对。
柳林波轻笑着说着就向他靠了过去,脸伏在他健硕的胸前,咯咯的笑着,梁骁深感自己的自制力快要不够用了,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女人一定不简单。
然而就在此时,柳林波心里也在暗暗想着法子,怎么才能把他赶走,正寻思着出手就是不轻不重的一掌直击梁骁的面门拍了过去,梁骁旋即转身一躲,拉着他手腕的那只手还是没有松开。
“想不到堂堂的梁国战神九王居然会和一个弱女子过不去,若是被天下人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
柳林波浑身上下里里外外就这么一件松不拉叽的袍子,拉拉扯扯的她真的就很害怕再掉下来,方才的囧事历历在目,柳林波看见他就想胖揍一顿,恐怕都难解心头之恨。
她的清白全都毁在他手里了!
他和她过不去?
他要真是和她过不去,刚才就不会支走帐外的守卫兵了,还会是现在这番情景么?
“你是弱女子?权谋用毒下药武功招式,你哪样都精通,如此心思缜密,行踪不定,哪个男人会是你的对手?”
梁骁眉头一皱,之前和她相遇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直觉告诉自己,她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
莫非?
真的是太子或者是敌国派来魅惑人心的?
果然妖精~
柳林波闻听此言抿唇一笑,“多谢王爷夸奖”
“你到底是谁?”
梁骁猛然拉着她的手腕拉近了自己,柳林波正得意的一笑,毫无防备的就跌进了他的怀抱,咯的鼻尖生疼,再这么耗下去对自己丝毫好处都没有,真是熬到了天明只会更糟,柳林波破釜沉舟的架势,一个扫堂腿就踢了过去。
柳林波抿唇不语,大帐里一时间噼噼啪啪一阵打斗声传来,比刚才的声音更大,屋内的脸盆,茶杯全都稀里哗啦的落地,距离将军大帐不远处的兵将听到了响声也不敢上前。
那里头可是九王爷和大将军啊!
谁不知道那哥俩好啊!
万一看见点激情四射的桥段,没有万一,谁也不想掉脑袋啊啊啊!
这哥俩打的难舍难分,不分上下,柳林波身上只披着一件袍子实在是不适合打斗,打的分不出胜负的时候,柳林波率先听了手。
“我是谁有那么重要么?”
“说!是谁派你来的?”
梁骁依旧抓着人家大姑娘不松手,柳林波看着他眼里迸发出的凌厉,难不成?他把她当成是敌国习作了?
一咬牙,心一横,撇着嘴低垂着脑袋嘤嘤哭泣起来,“疼~”
柳林波拿着袖子掩面,半遮半掩间媚态横生,光看脸,就足以让男人有扑倒蹂躏疼爱的冲动。
梁骁赶忙松开了手,果然见她白玉般无暇的手腕上有一道红印子,一种愧疚感蹭的在梁骁心里萌生,心一软,就站在那,哄吧,不知道怎么哄。
他就忘了,刚才还在质问她是不是敌国派来的,为什么会在军营里。
唉唉唉,孙子兵法果然好用,美人一计,英雄果然难过关。
九王爷呀九王爷,战场上一向果敢骁勇,他就忘了,刚才是谁和自己打的胜负难分了,抓一下手腕会很疼么?
有人心疼了是真的!
“其实,其实我是大将军的妾”
柳林波拿开了袖子,脸上干干的,哪有一点泪痕,想了半天憋出这么一个蹩脚的说法来。
梁骁身形一震,着实是被惊到了!
“你不相信么?不然,我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深夜这个样子呆在大将军的大帐里,更不可能在这安安稳稳的洗澡,哪知道,人家正洗的尽兴,你就突然闯进来了,吓死我了”
柳林波说话间揽了揽身上淡薄的不行的袍子,胸前的雪峰若隐若现的晃悠着,梁骁不经意间瞥见,脸上爬上了两朵可疑的疑云,柳林波竟还没发现衣服裹的太紧已经暴露了不该暴露的。
一听说是柳林的侍妾,梁骁心里一股子醋意滕然而起,心情暗自莫名的暴躁起来。
“将军马上就要回来了,王爷”
这分明就是下了逐客令嘛,梁骁哪会听不出来,一想到自己爱慕欣赏了许久的女子竟然已经是别人的侍妾了,而且这人还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好兄弟,小舅子!
梁骁叹息一声,心情坏到了极点,颓然的转身,毫无防备的脖颈间一阵钝痛,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柳林波抱住梁骁的上半身,拖着他坐到了椅子上,“梁大哥,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要不是你突然闯进来看了我洗澡,我也不会和你周旋出这么一出戏来,是你自己找揍的啊”
柳林波在里间一阵翻腾,找出了一颗药丸送入了梁骁嘴里,此药物乃是逍遥门老门主研制,这作用嘛,是让人安睡短暂性产生幻觉的。
柳林波趴在他耳畔念叨了一阵,转身进了里间换好了衣服画好了妆,轻轻的扶着他出了大帐。
“将军!”
“你们两个过来一下!”
“是!”
大帐外的一众将士见了柳林波赶忙行礼,梁骁昏睡的沉,男女力量毕竟悬殊,她可驾驭不了。
柳林波叫来两名将士把九王爷送回了住处,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明天早上该怎么圆谎,这样的日子就好像游走在刀尖上一样,不知道哪天真相大白,就是该被抹脖子的日子了。
柳林波回大帐躺在榻上不停不停的想着,想到最后乱七八糟的,自己想的是什么都弄不清楚了,终于疲惫的睡去。
梁骁被柳林波大帐外头的两名士兵轻手轻脚,生怕有半分差错的弄回住处,铺好了被子打理好了一切,那两名将士才退下去。
嗯哼,九王爷身边从来没有侍女相陪着伺候,时间久了,就没人会认为他以军事国事为重,洁身自好,这喜欢男人的消息就一夜间传开了。
而且,那气焰嚣张,自小就傲慢的庞郡主更是将这消息散播的广为流传。
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想独占九王爷,皇亲贵胄的千金小姐郡主知道了这个消息还会一心想嫁给九王爷?纵使九王爷貌美天下无双,骁勇无人能敌,可是那帮色女还是忍受不了看得见吃不着的憋闷,没人愿意受那活寡。
梁骁睡梦间,放佛闻到了一股奶香混着花草香的气息,甜甜的,让人有种沁人心脾的感觉,又好似女儿家身上的幽香,这味道好熟悉,梁骁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倏地睁开眼睛,果然就见那日思夜想的白衣姑娘站在自己面前,身上裹着薄如蝉翼的外袍,柔美莹白的身躯若隐若现,放佛看的见里面绽放的娇艳红梅,只见柳林波单腿跪在了床榻上,身子突然一倾,直挺挺的压在了他身上,那温热的触感那么真实!
绝世倾国的一张脸近在眼前,唇角优雅含笑,嵌在面上的那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直直的凝望着,万种风情毕露,分分钟勾着他的魂儿,梁骁呼吸都急促起来,心上激灵灵一颤,半边肩膀都有些酥了。
梁骁鼻息紊乱,手似乎有点控制不住的想朝她抓过去,柳林波仿若看穿了他的心思,将整个身子越发的贴近他,万籁俱寂,大帐内只剩下美人含笑的眼眸,和她身上迷人的诱惑体香,她猛然间勾住他的脖子,身上的纤薄衣料瞬间滑落,梁骁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美人在怀再也忍不住,直接倾身压下,动荡了一帐缠绵。
哪成想,九王爷第二天羞愧脸红的从床榻上爬起来,早就湿了一床被单。
逍遥门果然是天下间最最神奇的门派,柳林波怎么也不会料想到梁骁服了药以后居然会做这样的梦!
梁骁早起回想着昨晚的一切,那么真切,之前发生了什么来着?
对!那女子自称是自己小兄弟的侍妾!
梁骁想起了一星半点的就直奔柳林波的大帐走去,柳林波料想了他会来似的,直接把早饭都命人给备好了,没吃坐那等着他。
“大哥,昨晚睡得可好?”柳林波从将军主位上起来直接向他迎过来,好像根本就没有昨晚的事儿一样,喜笑盈盈的关切的看着他。
睡得可好?
柳林波要知道九王爷他老人家昨晚那么不纯洁,肠子悔青了也不能问啊啊啊!
梁骁一听昨晚,满脑子已经搅成一滩泥泞,零零散散的对话和情景完全对不上了,唯一最清晰的就是,咳咳,某些不那么纯洁的部分。
九王爷脸上登时爬上两朵可疑的疑云,这是不好意思了啊!
柳林波还没猜想出他到底做了什么梦,梁骁就直接拉过她的胳膊,“兄弟,你有了侍妾,为兄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提起过呢?”
额,柳林波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梁大哥,我哪里有什么侍妾呀,你是听谁说的?”
梁骁愕然,“昨天晚上就是在这个大帐,你的侍妾亲口对我说的”
“什么?这怎么可能,大哥,你昨晚一定是喝醉了,小弟的军中不容许有女子,更带什么家眷侍妾,当然,小弟也没有什么侍妾”
“可是,为兄记得很清楚,这屋子里是有个姑娘啊”
柳林波突然眼珠子一转,拍了拍梁骁的肩膀,故作神秘的靠近过去,很小声很小声的说“大哥,那女子可是身穿白衣?”
梁骁顿时一愣神,很是诧异的看过去,“正是,兄弟不是不认得她么?怎么还知道她身穿何样的衣裳?”
“大哥,你摊上事儿了,你摊上大事儿了!”
梁骁正竖着耳朵在那等着下话呢,哪知道半天没个回应,一回头,自己兄弟坐在那欢快的吃着蟹黄包。
越是着急还就越是吊着他的胃口,柳林波眉头一簇,她可不是像小翠一样是个吃货,趁着吃东西占着嘴,她好想下话啊!
扯了一个谎,就得使劲耗费脑细胞运转脑力想下一个来元第一个谎,憋屈!
终于在柳大将军塞下了两个包子以后,这才幽幽的开口,这可是急坏了梁骁。
“大哥,你途径丽都山的时候没有听过这么一个传说么?”
“哦?贤弟,说来听听”
“咱们丽都山上有女人在唱歌,都说那是山林精怪所化,一身白衣貌美,专门吸食身强体壮的男人的精气,莫非?那小妖精下山了?大哥,你看到的该不会就是吧!”
“贤弟莫要迷信”梁骁将信将疑,信的是,这是从自己好兄弟口中说出来的,柳老弟已经在此地安札了一段时间,相比很是了解。
这疑嘛,就是昨晚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唉,太过真切了!
“大哥也莫要不信,那山脚下的农户时常能听到美妙悦耳的歌声从山林里传来,将士们也听到过的”
汗滴滴!她一共也就上山游玩一次而已,下山了以后柳林波才听到传言说是妖精在唱歌,没办法,非常时期只能拿这顶一顶了。
“为兄曾经亲眼看见过她在山林里的溪边歌唱,而且,那白衣姑娘武功极其高强!”
“你看,这不就对了,平常女子哪来的武功呢,大哥,还是别苦恼了,再不吃这早饭可就凉了”
“也罢,昨晚或许是我的一场梦吧”梁骁叹息一声,还是等战事结束再慢慢查明吧。
梁骁和柳林波一同用过早饭后,继续研究战事。
梁国,京城。
话说这庞媚儿成功赶走了相貌丑陋的九王妃心里也没见有多高兴,为什么?
因为九王爷此刻也身不在京城之内,就算想讨好也没有那个机会啊!
“媚儿姐姐,这样出来真的不会让母后她们发现么?我出宫就被母后发现,母后很是生气呢,而且,而且这样出来也不安全”
“公主,你怕什么呀,不是还有我呢么,来来来,快上车”
梁诗公主怯生生的把手递过去,庞媚儿早就预备好了马车,在宫门口接她。
自从上次梁诗公主偷偷出宫后被皇后知道了,就再也不许她擅自出宫,一个女孩家独自出去游玩那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尤其,是这么美貌的女孩子。
要想深得九王爷的心,那就得投其所好,从家里人下手,庞媚儿算是寻思好了,梁骁就这么一个宝贝妹妹,别说是他,当今圣上就这么一个女儿,谁不宝贝着,能在梁骁近前说话的女子怕是除了皇后那就只有这个丫头了,皇后那她是劝不动,庞媚儿早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喜笑盈盈的就在这宫门口等着她。
梁诗坐在马车里一直张望着外头,好像在找什么人似的。
“公主,在这民间你有熟识的朋友?”
“没有,我不经常出宫怎么会有朋友呢,倒是有一位恩人,只是迟迟都没有找到,也打听不到他的任何消息”
庞媚儿爽朗一笑,看着公主这表情,想来是看上了哪家贵公子,“公主别担心,一会公主详细说下那人的长相特征,我即刻就派人去查”
“皇宫里的侍卫那么多,要是想惊动他们我早就惊动了,就不劳烦媚儿姐姐了,有缘分自然就会相见的”
梁诗身边的宫女瞥了庞媚儿一眼,旋即转过头去,庞郡主平日里就是嚣张惯了的主儿,今儿开了眼界,见识了什么是主多大怒就有多大。
要是别人的侍女早就被她一巴掌给拍飞了,什么东西!居然敢瞪她!
庞媚儿前段时间中邪的事情梁诗是知道的,早就觉得这个女人矫情,要不是看在淑妃的平日里对自己还不错的面子上,还真就不愿意和她同行出来散心。
淑妃为什么不得罪梁诗公主,公主嘛,早晚都要嫁的,对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威胁。
“哇,是冰糖葫芦!”
“停车!”
梁诗探着头向外张望着,到底是孩子,一看见好吃的就忍不住了,庞媚儿赶忙叫停了马车,买下了小贩手里所有的糖葫芦给她。
梁诗张口咬上红彤彤的冰糖葫芦,一股酸甜甜感觉顿时俘获了味蕾,宫里哪有这东西。
“媚儿姐姐,咱们还是别坐马车了,这样走走挺好的”
“行,全听公主你的”
“咦,那个发簪好美啊”梁诗上次出宫根本就没好好逛逛呢,就碰上那么一个登徒子,幸好遇到了那个相貌堂堂的大恩人,不然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眼睛都快不够用了,突然间就望见不远处的漂亮首饰,杏眸里都大放光彩,宫里是什么都不缺,可一出来就觉得什么都新鲜,什么都好玩好看。
“这街道上马车什么的太多了,公主你在这等着,我去全都买来给你挑”庞媚儿献媚的笑着,拍了拍梁诗的手。
“谢谢媚儿姐姐,还是你想的周到”
庞媚儿一走,梁诗身边的宫女就就偷偷扯了扯她的衣角。
“公主,你看她一副殷勤的样子,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咱们还是早些回宫吧”
“她的心思我懂,她是看上我九哥了才来故意讨好我的,可她忘记了我有九嫂,美丑有什么的,我那嫂子不争不显不露的,我喜欢!原以为柳二千金不错,不曾想她才是个狐媚子,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整天围着太子哥团团转像什么样子。庞郡主请我吃喝我便吃喝,我只当她是朋友,若是惦记上了我嫂子的位置,怕是我九哥还不同意呢”
“呵呵,公主说的太对了!”
“我有些口渴了,你去车上拿些水来吧”
“是,公主”
“唔,唔,唔!”
梁诗身边的宫女刚上了马车,突然!往后一挪撞上了一个人的前胸,还没等看清对方的长相就被那个男子用毛巾捂住了口鼻,梁诗挣扎了两下,身子越发的软了下来,眼前也开始模模糊糊,纤长的大腿蹬了几下地面,身子一软直接倒进了背后的男人的怀里。
“啊!公主!公主!”
随性而来的宫女刚下马车就看见梁诗公主被掳进了一辆马车里,人还没坐稳车子就飞奔着疾驰而去。
庞媚儿刚买了首饰回来就看见随行的宫女将水撒了一地,蹲在地上发抖,“公主呢?”
一看见她这个样子,庞媚儿顿时心里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腾升在心头,蔓延开来。
“公主被人掳走了!”小宫女哭啼的不成样子,庞媚儿突然受了刺激,一翻白眼直接昏了过去。
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就不应该听公主的话,不带任何侍卫出门,现在倒好,马车已经走远了,现在就追都追不上了。
身在大营的梁骁眼皮一直跳,跳了一上午,柳林波还打趣他这不是要走桃花运就是要旗开得胜,哪成想。
“报!”
“进来”
“九王爷,将军,宫里来报,公主丢了!”
现在还没开战,这就是堪比军情的急报啊!
梁骁一听这话惊诧的一拍桌子,“什么时候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回禀王爷,今晨十公主和庞郡主打扮成老百姓出宫游玩,不想突然就被一辆马车给掳走了,现在还未找到”
“去向可明?”
“据随行的宫女讲述,只知道出了城门就往北走了”
柳林波顿时火冒三丈,“又是庞媚儿!”
梁骁诧异的看着她,十分不解,“兄弟你认识她?”
“额,以前常在百姓口中得知那是个极其纨绔嚣张的女子,小弟并不认得本人,只是听说而已”
“原来如此,来人”
“在!”
“速速开了城门,将将士全部都转移到城内戒严”
“是!谨遵王爷懿旨”
看样子,是往丽都这边来了,天高皇帝远的地界怕是就只有丽都城了,梁骁下令开了城门,就是故意要把这人贩子给放进来,来个瓮中捉鳖。
那人贩子总有累的时候,总要歇息吃饭,暂且,柳林波他们也只能判断那人是见色起意,想把小十妹给卖个好价钱。
“嘎嘎嘎~”
天色越来越暗下来,阴森森的天上几只乌鸦盘旋着,叫声沙哑而又极其幽怨。
由远及近的一辆马车盘旋在荒野,队伍的前头是马,中间有一辆大马车,风卷沙尘,不见半点人烟。
“看!那有间破屋!”不知是谁兴奋的叫着,放佛是在饥渴的沙漠里突然间看见了水源。
“把牲口牵进来,二愣子,说你呢,还愣着干什么?”
管事的一看黑天了,紧着张罗着,可队伍还是有条不紊的进了院子。
“二愣子!”管事的探出肥的流油的脑袋,极其不耐烦的喊着。
“嘘!”二愣子探出脑袋小声的凑了过去,两人的头碰在一起,二愣子那绿豆眼一斜,拉住管事的手,身子向旁边让一让,正好露出一条缝隙来,两个人谁都能看得见。
一个用泥土培的灶台,旁边全是凌乱的柴草,如同被雨水冲垮了一般,泥土柴草满地都是,而这草堆处,正躺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年轻貌美水灵的似是能捏出水的姑娘,梁诗蜷缩着两条腿微微动了几下。
管事的倒吸一口气,随机眼睛瞪的锃光瓦亮,贪婪痴迷而又带着几分忧郁的目光闪过,二愣子的眼光一直在她身上扫着,眼睛里完完全全的不纯碎。
管事察觉到了二愣子的失神,赶忙正了正神色,挪动了脚步,用身子挡住了梁诗的身子,防止别人再来窥视这女人。
“这女人可真是极品啊!”二愣子探着脑袋语气也跟着发颤,倒卖了这么多人,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让人忍不住流口水的女人,要知道,他们这一伙人倒卖上一百个男人也不如卖上这一个年轻女子赚钱,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如此绝色,定是能卖个好价钱!
而且,要不是看这女子身着华贵,还不一定一路跑出这么远来,怕就怕是富户人家的小姐或者是权贵人家的妻妾。
“麻利点麻利点,要是敢偷懒揩油,小心我剁了他的爪!”
管事的一声吆喝,旁边收拾东西干活的都齐刷刷的低头忙着手里的活计,不愿意找麻烦的都远远避开,二愣子见众人都不敢看她了,嘿嘿一笑,手脚利落熟练的将梁诗拿麻绳绑了个结结实实,这麻药性怕是要过了,一过难免想要逃跑,还是不惹那不必要的麻烦好,绑起来心里踏实。
这些人也只是坐下来吃了些干粮就着急上路,麻袋一扛,梁诗再次上了马车。
车身颠簸,放佛置身在河中央一样飘飘悠悠,梁诗时而昏迷时而醒,昏昏沉沉的就是睁不开眼睛,总觉得眼前灰蒙蒙的一片,毫无熟悉的感觉让她越来越害怕,夜色中的光亮微微弱弱,昏昏沉沉间做了梦一样不真切。
突然,有一个硬物咯了一下腰,梁诗挣扎着想睁开眼睛,伸手想要揉揉自己因为被咯到而疼痛的腰,可不论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整个人顿时在危险境界中惶恐起来,着急的猛然睁开眼睛。
黑亮水灵的眼睛映入一方狭窄的空间,泛着油光的马车四壁,梁诗本能的感觉到身下的运动,时不时被风刮起的窗帘依稀能瞧得见外头不停移动的景物,最前头有有一个人的长腿夹着马肚子。
对了!
看见马车梁诗猛然想起自己之前不是在大街上么?
紧接着撞上了一个人,接着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是哪啊,我要出去,出去!快点放本公主出去”
梁诗不停的用自己身子撞击着马车四壁,回答她最及时的却是嘎嘎响的木制马车轮子。
马车外的人贩子似乎察觉到她已经醒过来了,马蹄原地踏步两下,紧接着才继续原来的速度前进。
“快放了我,放了我,小心本公主砍了你们的脑袋,停下来!”
“完了,老大”被称为二愣子的男人放缓了行进的脚步,朝着管事的看去。
“呸呸呸!出门在外说什么晦气话,什么完了”
“你没听见那女人管自己叫公主,八成是个疯子啊,这还能值钱么?”
管事的思忖半天,又听到马车里传来一阵吵吵闹闹的叫声,伴随着马车一阵猛烈晃荡,管事的叹气一声,“卖时候就说她是个戏子,说戏词呢”
梁诗确定那些人铁定不会理自己以后,轻声的啜泣起来,马车一阵颠簸,一股子血腥味一下子蔓延开来,回头一看,自己旁边还有一个人,麻袋里露出一只还带着鲜血的脚,心里顿时轰的一下,比马车颠簸还难受上几分。
这人该不会是死了吧!
半晌,那人才因为疼痛而哼哼了一声。
“喂!停车,停车!这里有病人,再不救他他脚就废掉了”
车队前头的人骑马的依旧在骑马,赶车的依旧在赶车,车子也在正常运行,她的喊声同耳边风一样,无一丝回应。
“喂!”
梁诗极力的探出脑袋,大口喘着气喊着,她看到那只脚的主人又试图把腿往麻袋里伸了伸,一种惊悚的感觉颓然上升。
“你是被她们抓来的?”麻袋里传来男人干哑的嗓音,好像很久没有说过话的样子。
“额,是,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我”梁诗公主一怔,完全没有料到这马车里还能有人和她说话,于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麻袋里没有了声音,男人像睡着了一样,四周的空气都瞬间凝滞了一样。
梁诗哭也哭够了,足足窝在麻袋里头一上午,到了午饭时间,就只扔给她一个抹着盐沫的干巴饼子,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十公主皱起了眉头。
她敢保证,这饼子里头一准没有放半点油,也敢保证这饼子一准像草鞋底一样有嚼头。
这里的食宿让人恶寒,马车停下的地方一准是荒山野地,看不见人家也望不见地界石碑,一向高枕无忧的丫头现在更是分不清东西南北。
最后从那个男子口中得知,这伙人是专门倒卖奴隶的人贩子,她旁边的男伤了脚,在她一再的坚持下,那帮人已经给他上了药,不规则的包扎方法像是包粽子似的。
“你是京城人士?”
那男子在笑,眼角弯成了月牙,给人温和的感觉,梁诗不是花痴,可是她发现那伤了脚的男人长的很是好看,给人温润儒雅的感觉,倒像个书生。
见她犹豫的点点头,他收起目光,扭头眺望远方,“一定是想家了吧,我也想家了,可是家也是危险的,有家不能回”
梁诗从他眨动颤抖的睫毛上看出几许忧伤,虽然只是短暂的停留,却让人为之心疼。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哥哥们,你们快来救我吧!”
梁诗公主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祷,想必,在被成功贩卖之前,他和自己都是一根绳上的可怜虫。
“还没问你叫什么呢,大恩人”
那男子刚在心里想到何必曾相识,才想起来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偶然遇到再加上一起被拐卖,路途遥远闲聊上两句,再加上男子那温暖而澄澈的眼睛,梁诗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我叫梁诗”
男子听完倒像是在品尝着什么美味佳肴,喃喃的念叨着她的名字,“梁诗,梁诗,诗情画意”
诗情画意?
这是被他赞美了么?
梁诗公主在心里小小的臭美了一下,勾着唇角含羞带怯的垂下了头,听惯了阿谀奉承,此刻听见他这么别具一格的赞美倒觉得心里甜丝丝的,心里的各种恐惧潮水般慢慢消退。
“诗,在想什么?”
男子歪着脑袋看着她,叫的还挺顺口,梁诗挠挠头,转过头所问非所答,“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家里人全都叫我小昭”
“小昭?”
“嗯”男子很爽快的应着。
梁诗憋住了笑意,憋的肚子生疼,“这名字好像女子的名字呀”
小昭也不由得跟着一笑,“以前他们全都这样说的”
梁诗看着他逐渐暗淡的双眸,没想到这么一问居然触动到了他的往事,再一联想到自己可能被卖到很远永远也见不到自己的父皇母后还有哥哥们,梁诗马上闭上了嘴,慢悠悠的转过头去。
晌午的阳光依旧很是傲娇毒辣,丝毫不吝惜的将自己的光和热洒向大地,使得那张笑脸即使没擦胭脂也红扑扑的惹人爱,梁诗半侧着头,头上的发簪早就被那帮人趁着她昏睡的时候给偷拿了去,一头墨色长发披肩,挺拔的胸脯将柔软的衣裳布料撑的越发的圆润饱满,柔美的女性线条梦幻般的荡漾在晌午的强烈日光里。
那男子就坐在梁诗身侧,只是无意间一撇,这样的美好便尽数落尽了他迷离的眼神里不经意间竟看的失神了。
也许是她感觉到了他专注的目光,梁诗一扭头,正撞上小昭失魂的模样。
梁诗一愣,小昭的心脏跳动的越发没了规律,脸上骤然间滚烫一片,慌忙的垂下头别开头去。
这一对俊男靓女显然是这一队人马里最为贵重的货物,梁诗揉了揉手腕上因为以前帮着麻绳而通红一片的痕迹,吃完了和草鞋底子有的一拼的饼子,梁诗站起身来一脸苦涩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完全忽略掉小昭刚才的举动。
“扶我一把好么?”
梁诗一回头,这才想起小昭现在只能金鸡**,懊恼的轻吐了下舌头,“不好意思,我把你的脚伤给忘了”
“你这人真好”叫小昭的男子扶着梁诗的胳膊,有些恍惚的说着。
若不是现在情况不同,梁诗又怎会叫男子摸自己的胳膊,正想着,那边的人贩子也已经吃完了饭。
“喂!干什么呢?全都给我老实点”管事的酒足饭饱,啪啪的挥着马鞭,二愣子手里拿着绳子就冲着还在搀扶着的两个人走过来。
“别怕”小昭轻轻踮着脚,安抚的眼神看着她,梁诗已经泛红的手腕再次被人捆绑起来,痛的倒抽一口气。
“喂!你要把我们弄到哪去啊,说话呀”
二愣子听闻这黄鹂般婉转的声音心尖一阵痒痒,旋即一挑眉,“当然是,好地方”
“你!本公主若是活着出去,一定先砍了你!”
“哈哈哈哈哈,来,给本大爷唱个曲儿来听听,嗯?小美人”二愣子坏笑着,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快要流口水的样子向这边走近。
“喂,你给,老子活腻歪是不是,啊?”
“嚷嚷什么,嚷嚷什么,赶紧赶路,我可不想做赔本的买卖”
小昭气急之下支撑起那只坏了的腿使劲的踹了二愣子的一脚,二愣子没得到甜头刚要发狠,管事的一嗓子喝住了他,梁诗着实被吓得不轻,二愣子讪讪的呸了一口转身去扛货物,弄来的人没有及时贩卖掉,是会耗费粮食和耽误生意的,管事的不想惹出事端,一个瘸腿的一个够人糟心的了,再多出一个花了脸失了清白的,那岂不是亏了本的买卖,谁还乐意要。
梁诗再次被推搡上马车,一路颠簸,一路忐忑,一点路都不认识,直到,看见了那丽都城的石碑地界标志心里猛然的咯噔一下。
这不是梁国的边陲了么?
虽然长居深宫足不出户,可是前阵子也听父皇提起这丽都城新来了一位白衣小将,弹劾贪官,平乱谋反,还将上缴来的银子珠宝一份不贪的全都运到了京城充了国库。
过了这丽都城可就不是大梁的国土了呀!
梁诗心里一惊,紧咬着唇瓣,难不成,是要将她卖给别的国?
一行人贩子不走正道,尽走些羊肠小道,七拐八拐的,不一会梁诗就懵了。
宫里那头,皇上急的差点晕过去,集结了大队人马全都出动,整个大梁国东西南北全都派出了兵马出去寻找,眼看着都过去了这么久,竟然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连丽都城这边,也是慌乱了。
“大哥,想来这一定是个惯犯,竟然很巧妙的抹去了路上所经过的所有痕迹,让人不得察觉”
梁骁微眯着眸子摸着左手上翠*滴的扳指,“怕只怕是周国有诈,故意捉了十妹过去,为的就是以此要挟大梁,梁国公主一丢,必然会派出全国兵马搜索,到时候他们就可以一举发兵攻打梁国”
柳林波这几日暗暗训练了一支精锐的部队,举兵来犯正好试试威力如何。
“大哥,我觉得不然”
“哦?此话怎讲?”梁骁倏地抬起头,睁大了璀璨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她。
柳林波转过身来,神色严肃,“大哥,我觉得应该不是敌国所做,倘若是周国所为,又怎么会不早早的放出消息来,说公主在他们手上,周国一直蠢蠢欲动想要攻打咱们大梁国,原因无非就是梁国地大物博,物产丰富,他若想要城池肯定会站出来说,就不会这么就没个音信了”
梁骁站起身来背手立于窗前,欣长高大威猛的身影也跟着抹上一层忧伤,“如果真如兄弟所言,要真是被人贩子所拐那后果同样不堪设想”
梁国那么大,各州各县各府衙,全国得地那么多地方,要真是藏在哪先不买卖,真是不容易被人发现,要是再乔装打扮一番,那真是犹如大海捞针。
现在百姓们纷纷猜测朝廷到底是在抓什么人,竟然挨家挨户不眠不休的搜,民间已然是猜测声一片。
梁国皇帝膝下,无论是子是女,全都姿容不凡,要真是落到人贩子手里,自然让人堪忧不已。
“不行,我要亲自去找十妹”梁骁再也坐不住呆不住,各种不好的后果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越想越觉得不安,不能再傻等下去了,倘若十妹真出了什么事儿,他一辈子都寝食难安,他可就那么一个妹妹啊!
“大哥,我也随你一同前去”
梁骁摆摆手,拍拍她的肩膀,“不行,你是这边陲要塞的统帅,军中万万不可没有人主事,大哥去找,你在这等消息便可,一有消息大哥便让人回来通报一声你看可好?”
“那,好吧”柳林波应着,梁骁温热的掌心微带薄茧,摩挲上柳林波的脸蛋儿,柳林波瞬时感觉一股电流在脸庞边缘划过,连带着呼吸都不规律起来。
同样是男人这样真的好么?
“嗯,真是大哥的好兄弟!”
柳林波木讷的扯着嘴角干笑着,拿下了梁骁还依旧贴在自己腮帮子上的手,“大哥快些去吧,我就在这等你的好消息”
“好”
说罢,梁骁出了大帐,带上了一队人马就出了军营,综合之前官兵们来报的消息开始寻找着。
柳林波摸着自己刚被梁骁摸过的还有些发烫的脸蛋儿发呆着走到将军主位上坐着,她还是心虚的,毕竟他对自己那么好,她还捏造出那么多的身份来欺骗他,甚至她以那张丑的让人避之不及的面孔面对他,他居然都不嫌弃,不纳妾,可想而知,这是个善良的男人。他威震四方,貌美骁勇出了名,却从不因为别人的夸赞而沾沾自喜,到处拈花惹草,还让九王府的所有人好好待她,哎呀,想想就让人纠结万分,柳林波就是觉得对不住他。
唉唉唉,走一步看一步吧,先等战事消停了再说吧。
情这个东西太深奥,累人!
柳林波上辈子就是还没来得及轰轰烈烈的恋爱一场呢,就是狗血的轰轰烈烈的穿来了这里,直接一出生就成了没娘的孩子。
柳林波手放在脖颈上,这几天一直处于深度紧张的状态,白天要查看军情急报,夜里睡得不安稳,常常睡落枕,一边扭动着脖子一边拉扯着筋骨,突然外头有人来报。
“进来!”
“参见将军!”
“原来是刘都头,有事么?”
柳林波见他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说不想说的实在是很难受,好像是有这么什么难言之隐不好开口的样子。
刘都头身为丽都五虎将之一,平日里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柳林波心里泛起了嘀咕,一定不是军情急报。
刘都头在那站着,闷了半天头上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这才是在忍不住开口道“将军,属下想和您请一天假”
“我当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这样,刘都头是有什么难处么?说说,看本将军能不能帮你解决”
柳林波爽快的应着,如此一来,那刘都头的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但仍是低着头不看与之平视。
“是要去哪里?”柳林波见他半天不吭声,又再次开口问着,话说,这刘都头平日里可不是个说话畏畏缩缩的人,太不像他了,一定是遇到难处了,柳林波越是这样想就越想知道。
“将军,我,其实想请假一天是想去,想去春满楼”刘都头越往后说声音越小,说完惶恐的将身子伏的更低。
军中训练太辛苦,将士吃不消?
整日面对着大男人阳盛阴衰,无处排解心里的寂寞空虚?
柳林波闻言一阵,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随机脸色一沉,难不成是这帮混蛋实在自制力太差又想出去花天酒地了?
“哼!好个春满楼,你们男人就都喜欢到那找乐子凑热闹是不是?”
柳林波一听春满楼三字就特别敏感的脱口而出,事实上吧,这人只要一激动,就容易疏忽大意,刘都头一脸惶恐不安外加惊讶的看着她。
莫非,是将军和九王爷在一起呆的时间太久了,不知不觉就把自己当做是九王爷的女人了?
天呐!
“呃,将军,属下惶恐!”刘都头低着头,你们男人爱去的地方?
这么说好像将军不拿自己当男人似的,啊!他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希望将军别误会啊!
或许是察觉自己说错了话,刘都头生怕惹大将军不开心,心上一谎,慌乱的,诚惶诚恐的开口赶忙解释着。
柳林波还真是有几分心虚,自从那天晚上和梁骁大战了一场以后,那就更加心虚了,毕竟,她不是真的男人。
刘都头耷拉着脑袋,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爷,属下不敢有欺瞒,属下的心上人就在春满楼”
“什么?”柳林波腾的从主位上起来,万分诧异的看着他。
“属下的心上人是个清白的好姑娘,万分不得已被自己那好赌成性的继父卖进了春满楼,只卖艺不卖身,今天听说那春满楼的老鸨逼迫着她去接客,属下急啊”
柳林波一听恰有恨铁不成钢之势,啪的一拍桌子。
“胡闹!”
“属下知罪,属下知罪!”
刘都头一再叩首,吓得不敢抬头,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将军的厉害他也不是没见过,将军一向厌恶那些春红柳绿烟花之地,看来这次是撞到枪眼上了,可是,话说回来,要是不打招呼就走人,那岂不是罪过更大!
“混账!此等急事还吞吞吐吐的,还不快去!”柳林波再次一拍桌子,嘭的一声,震得桌上的茶杯哗啦一下的就翻了,茶叶随着还冒着热气的茶水翻滚而出,洒了一桌子。
柳林波身为女人很是敏感这样的事情,既然是心上人有难,就不应该如此这般的吞吞吐吐,耽误了,那可是女人一辈子的事儿啊!
如果真是发生了些不好的事情,古代的女人把清白看的比自己命都重要,还不寻了短见。
“多谢将军!”刘都头一听将军如此通情达理,抱着拳倒退着出去,事不宜迟,得赶紧去救人了。
刘都头虽然在这件事上犹豫不决,柳林波心里清楚,他是怕扰乱了军中的规矩。
自幼被卖到春满楼,卖到春满楼的姑娘想必那是长得姿容绝色,不然也不会卖到那里,如若不然,早就被卖到富庶人家去做使唤丫头了。
“卖到春满楼,卖到春满楼”柳林波嘴里一遍一遍的念叨着,突然,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很关键的问题,听闻梁诗公主貌美温婉,若真是人贩子所为,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卖到那种地方!
“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急”柳宣正好从大帐外练兵回来,正巧碰上既喜又忧的柳林波突然从大帐里风风火火的冒出来,差点撞上自己老爹。
“爹,我必须得出军营一趟,这军中的事您先主持着,一会我就回来”柳林波脱下了一身戎装,换上了来的时候带来的便装,一身白袍加身,飘然的像个不吃人家烟火的侠客,袍子的袖口和腰带全是宝蓝色的,看起来俨然是个翩翩贵气不凡的公子哥。
“好,你尽管去办事,这里爹守着”柳宣应着的功夫,柳林波已经一眨眼的飞身出了大营。
话说,这刘都头和他未过门的媳妇是发小,是青梅竹马来着,刘都头幼时就进了军营当兵,一走就是好多年,直到,想要回去提亲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媳妇被她那个好赌成性的爹给卖进了青楼,当时这刘都头就犹如遭了晴天霹雳,直接买了把菜刀提着就去了春满楼,但是,就算他现在武功不错,可是毕竟以前不是练武的,退回到几年前,还就只是在军营里学了些勉强能防身的功夫,刘都头在军营呆了那几年算是和小翠是同行,所以,基本没有什么武功底子,春满楼那么大的招牌也不是盖的,养的一帮打手直接把他从里面给扔了出来,人家春满楼的老板娘也拿出了卖身契,人家是花银子买来的,白纸黑字的写明了,如果想要人,那就得花银子赎身。
春满楼的老板娘看刘都头心上人长得不错,是一棵上好的摇钱树,便就狮子大开口,刘都头穷小子一个哪来的这么些钱,就和老板娘约定了个期限,哪知道,最近几天才凑够了银子来给自己媳妇赎身那老板娘就出尔反尔了。
柳林波一边乱七八糟的寻思着,一边骑着快马,希望她的猜测是对的,不然可就耽误大事了!
不下一会便就到了地方,就在柳林波刚进入春满楼的时候瞬间就被一大堆女子迎面而来的团团包围住。
只见,这些个姑娘,一个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貌似是建筑材料的问题,屋子里隔音效果特别不好,一进屋,柳林波紧绷着的一张脸瞬间涨的通红,她可是大姑娘家家的呀!
一张俊朗不凡的容貌配上这一身华贵的衣料,见多了达官显贵的姑娘们眼力极好的便觉得这位公子不是一般人,想来是个非富即贵的主儿。
瞬间被那帮女人擦着肩膀子揩油,柳林波还是头一次遇到,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毕竟这群女人有的,她都有!
咳咳,只不过没有他们的大而已,她们那哪是胸部,那分明就是奶牛嘛!
柳林波偏着脸躲闪着,这分明就是小妖精见了唐僧般的热情啊!
要不是,想来打探消息救人,柳林波这倔脾气,一准早就拔腿就跑了。
“你们别瞎忙活了,去把你们老板叫来,我有事要找她”
柳林波话一出,语气坚定,目光正直,眉宇间尽是正气,丝毫没有动了贪念的意思。
包围着她的姑娘们见到这样的情况,纷纷唏嘘一番,甩着手帕讪讪的走开了。
不一会,果然把那老板给叫来了,一个年过四旬,同她们打扮的一样的浓妆艳抹的女人,扭着那一身的肉,和水桶腰,身上飘着一股子极大的胭脂香水味挥着手帕就冲她走过来。
只见,原本还趾高气扬,在看到柳林波的模样之后,显然是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给吓到了,毕竟,整日里什么人不曾接触过。
只见眼前的少年,年纪虽小,但身上的华贵丝毫掩盖不住,面容俊俏的很,满脸的凛然正气。那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人不容小觑!
变脸之快,简直让四川变脸绝活都叹为观止,望尘莫及啊!
“哟,这位公子是看上哪位姑娘了,尽管和我说便是,保管找个让您满意的,我们这的姑娘个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爷您尽管挑,尽管看,公子,不知道您尊姓大名”老板娘极尽献媚的笑着,讨好的凑上前,又怕失了礼数惹她不高兴,恭恭敬敬礼貌客气的对着柳林波说话,身旁两侧则站了高矮胖瘦,形色不一的姑娘们。
“在下姓柳”柳林波语气平缓的站在那里娓娓道来,一看她就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可是,谁成想,她既不到处张望,又不偷瞄这里的姑娘们,嗯,一定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不一般人。
老板娘可是寻思错了,柳林波师兄是干嘛的,说起来那还真是同行啊!连锁企业有木有!
柳林波话刚落,那边的老板娘像是听到了天籁之音似的,“哎哟,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柳公子倒茶”
身旁站着的姑娘们争先恐后的去拿茶壶,柳林波坐到了圆桌旁边,不一会,这茶就来了,天气这么热,柳林波确实口干舌燥,即便有洁癖也饮了一大杯茶。
突然,手下意识,几乎是习惯了一样,摸上了腰间,不好!没带腰牌!
换衣服匆匆忙忙而来,那腰牌此刻还挂在那铠甲上没有带来,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吧,柳林波喝了一杯又是一杯,旁边仍是带着那一杆子人不敢得罪的恭敬的老老实实站在旁边。
“不知道茅房在那,在下茶水喝的太多,想去方便一下”
“茅房就在这后面,柳公子,我带您去”老板娘看着柳林波站起身来也跟着让出一条路来,转身就跟在她后头,难不成,这去方便她也跟着?
“你说我就知道了,我自己去便好”
“哦,那也成,公子回来再挑姑娘”老板娘掩面一笑,柳林波嘴角一抽,顺着那老板娘的指引朝着茅房的方向走去。
待脱离了那帮人的视线之后,柳林波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不停的观察着这后院的,哪里是想去茅房,早就笃定了她们买来人就会关在这后院。
当初自己被太子妃卖到春满楼也是被关在了后院,想来,这套路手段应该是差不多的。
岂料,柳林波刚走,老板娘就坐到了圆桌旁,此刻是大白天的,春满楼并没有太多生意要招呼,“来人”
老板娘见柳林波迟迟没有回来,旋即对着门口的打手喊上一嗓子。
“老板,您有什么吩咐?”其中一个穿着灰色衣裳的打手赶忙走过来对着她问。
“叫上几个人,去给我看着刚才去了后院的柳公子”
“是”灰衣男子应着回头就叫上了二十几个弟兄扛着家伙俏俏的去了后院。
这小子,打一进屋就不正常,不看姑娘不挑姑娘,坐着只喝茶不说话,喝完茶就要往后院跑,还不喜欢让人跟着,那不是太奇怪了,后院有什么好看的,别看他一身尊贵,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真是得防着点。
不过,那群打手很是不解,刚才明明对着人家恭恭敬敬的,现在又跟防贼似的,还怕人家偷东西不成?
柳林波四处看着,只见,这后院,分别有两个回廊,假山流水,布局的算是很有品味,古香古色的,回廊处,每隔上个五六步都有一盏大红灯笼,这要是夜晚从这走过,恰巧赶上天空繁星闪烁,皎月当空,该是一副美不胜收的美景,看来这老板娘可真是花了大价钱来布置这里了。
隔着回廊便就看到前面有两栋阁楼,然而,正当柳林波犹豫不决的想着先推开哪扇门才好的时候,一阵喧闹声,直接从右边那回廊处传了出来。
“啊!救命啊!你们干嘛,混蛋!走开,你们可知道我是谁,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小心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不想脑袋搬家就赶紧放了我!啊!”
“嘿嘿,既然入了我们春满楼,你还当你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皇亲贵族啊,我都听说了,你就是个唱戏的疯婆娘”
不屑的嗓音传来,柳林波闻言一愣,随机,耳边响起了那年轻女子的嗓音,“我告诉你,我可是公主,你要是胆敢对我怎么样,小心我父皇母后知道了,将你满门抄斩,诛你九族!”
“哈哈,笑死老娘了,你,就你,是公主?我还是皇后娘娘呢,进了我们春满楼,哪一个不是说自己当初是千金小姐,什么什么大家闺秀,到你这可好,真会别出心裁,连公主都说出来了,你就不怕被人家听了去犯个什么大不敬之罪?哼!你当我是傻子么,既然我都出了大价钱把你买了回来,你就是我春满楼的人,死是我春满楼的鬼!你要是再给我反抗,不乖乖的出去见客人,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惹的!”
充满了警告威胁的话,让人听了闻风丧胆!
这声音如此的熟悉,这不是前厅里献媚的老板娘么?
紧接着,老板娘一声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混蛋!老娘养你们是用来干嘛的,连一个小姑娘都抓不住,还不快把她给抓回来,哼!想逃出我的手掌心,能逃得过么,死都得死在我的手里!”
如此阴狠的声音徘徊在柳林波耳畔,如此一来,这人肯定就是她要找的,随着老板娘话刚落,柳林波顺着回廊的过道便看到一抹天蓝色的身影,就像一只逃跑的小兔子似的,急红了眼逃窜到这边。
或许,是少女此刻太过慌乱了,一时间只顾着没命的往前跑,一点都没顾得上眼前的路况,所以,还没等柳林波过去,柳林波只觉得胸前一重,那少女便就撞到了她怀里。
因为太过突如其来,梁诗跑的又太快,纵使柳林波力气很大,可还是被撞退了好几步远才停下脚步。
待柳林波反应过来,低头一看,好一个楚楚动人的小美人!
可是,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眼熟!
面如冠玉,眉如墨染,双眸闪亮如水,就在柳林波思忖之际,只见怀里的姑娘微微将头一低,那精致的面庞微微一愣,随机,双手一紧,像是想起了什么好事似的,紧紧揪住了柳林波的胳膊,黛眉一皱,用着楚楚可怜的眼神,无比哀求的目光,紧紧的揪住了柳林波不松手。
“恩公,求求你,求求你,再救我一次吧!”
梁诗此刻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哭声和哀求,让人闻之心疼怜惜。
柳林波不多想,便知道她就是自己想要找的人,梁诗公主!
就算她不是公主,是一个被人拐卖来的平民无辜女子,她也要二话不说的解救出来。
顿时,柳林波想都不想,便拉住了那姑娘的手。
“来!跟我走!”
柳林波说完就拉住了她的手,迅速了打量下了四周,见到前方有日光,便就拉着她迅速往那边奔去。
而梁诗被她这么一拉,瞧着柳林波的举动,先是一愣,随机俏脸一红。
毕竟,她刚才其实已经绝望了,以为这回清白肯定是要没了,但是在见到救过自己一次的大恩人以后,便突然像溺水了的人一样,打心眼里打算紧紧的捉住不放。
劫后余生的感觉越来越强,梁诗高兴的想哭出声来,在一进城之后那帮可恶的人贩子就将她绑着拎出来直接面上拿黑布一蒙就卖给了这丽都城的春满楼,隐隐约约的,听到那贩卖人口的管事和那老板娘还签了一纸卖身契。
要不是遇到了眼前的少年,恐怕这辈子都难逃这春满楼的高墙,就真如刚才那凶神恶煞的老板娘所说,这辈子生是这里的人,死也得是这里的鬼。
堂堂大梁国皇帝的金枝玉叶,受了如此这般的耻辱,梁诗害怕的同时也气得咬牙切齿浑身直哆嗦。
真是服了那帮人贩子,居然连男人也能卖,只是不知道小昭会被卖去哪里。
柳林波拉着她一个劲儿的跑,不一会那梁诗公主就气喘吁吁的跑不动了,这姑娘也真是,压根连她是好人还是坏人都不清楚就跟着一起跑,而且,能出现在这种烟花之地的男人会是好人么?
柳林波当然没想起来,他当初在京城大街上救的姑娘就是她。
梁诗的潜意识里就是信任她,或许,眼前的少年身上丝毫没有一丝的好色隐晦的气息,眉宇间,更是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正义之气,平日里见多了达官显贵,皇亲贵胄,这个男子,这个大恩人,让人打心眼里感觉看起来舒服。
想到这里,梁诗充满水雾的眼睛一挑,紧紧勾住了柳林波的手腕,那一张俏脸不由得一阵羞红。
毕竟,除了和自己哥哥们撒娇以外,她几乎很少和男子有这么亲密的接触了,想到这里,梁诗心里羞涩,一股子陌生的异样再次涌上了心头。
柳林波自然不知道她心里所想,她只知道,要想顺利救她,就得先找个地方避一避,毕竟身上没带腰牌,就算带腰牌了,表明身份了,大将军不在总兵营练兵居然来此烟花之地,传出去毕竟不好,更重要的是,怕走露了消息传到周国耳朵里。
梁诗虽然不知道她要把她带到哪里,但是,心中有一种很坚定的信念,那就是,跟着自己的大恩人,准没错!
“快,抓住她!”后面的打手紧随而至,由于梁诗这两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本来就没什么体力,现在更是跑不动了,后面的人眼看着就要追上来。
柳林波沉思了一下,“咱们得赶紧找个安全点,能藏身的地方躲起来”
“嗯嗯,好,我全听你的”
梁诗使劲的点头,跟着柳林波的步伐,朝着前面那一排挂着大红灯笼的房间跑去。
现在不宜动手,若是砸了春满楼一定会闹出不小的动静,回头回去了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着帮黑心人。
从他们俩面前的挂着红灯笼的房间里,隐隐间,不断的传出了一阵阵莺声笑语,脂粉飘香,丝竹声慢,充斥着各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声音。
柳林波身后的梁诗公主,很明显的,那张俏丽的小脸,不知道是因为跑的太急了还是因为羞涩了,不一会,便就又红彤彤的。
那模样,实在是惹人怜爱!
只可惜,柳林波现在无暇去注意她脸上的细微神色,后面还有大批打手在追赶,眼看着将自己的指尖拉的紧紧的姑娘就跑不动了,于是,赶紧寻了一间听起来没有动静的房间,带着她推开门就进去。
柳林波随机将那姑娘护在自己身后,旋即将门裂开了一道缝,进入房间后探出个脑袋看着不远处还犹如牛皮糖般紧追不舍的追来的打手,那一双带着英气的眉毛一挑,随机关上了门。
很快,柳林波像是想到了什么快速摆脱他们的好法子似的,高兴之余却又不由得耸肩一笑。
原来她还真就忘记了,现在在别人眼里,她可是一个男人啊!
怪不得那少女见自己拉着她的手会羞涩不已,想到这里,柳林波欲哭无泪,唉,还是救人要紧,自己来是干嘛的呢,不就是来救人的嘛!
“把衣裳脱了,快点”
“啊?”
梁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敢情是出了狼窝又入虎口?
可是,她能冒着危险带着自己走,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
柳林波一回头就看见她揪着自己的衣襟站在那,“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千万别误会”
“不是那个意思,你干嘛要我,要我”
梁诗长这么大有史以来结巴起来,越说越不好意思,越不好意思越是说不完整,说到最后竟然还咬到了腮帮子。
看到柳林波无奈的模样,梁诗心里虽然因为那句话而有所防备,但是,眼前的男子可是救过自己的,而且,那眼神那么澄澈纯粹,难道是自己误会了么?
梁诗在心里泛着嘀咕,却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几声吆喝声。
“你们还不快给我仔仔细细的搜!那可是老娘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刚才我还看见她往这边跑了呢”
“是,老板!”一大群打手黑压压的一片成群而来,随着门外的动静,紧接着的便是那紊乱的脚步声,闻言,梁诗心里一惊,屋内的两人相视一眼,是春满楼的那群人追来了。
这时候,那张小脸又开始慌张,惨白而又慌乱,“天呐,公子,这该怎么办是好,他们又追过来了呀。怎么办呢?”
见识过他们凶神恶煞的面孔嘴脸,梁诗放狠话归放狠话,心里还是害怕的不行,听到门外越来越急促的动静,梁诗彻底慌住了。
“好,我信你,我相信你”
什么都抛在脑后吧,梁诗咬着牙和自己赌了一把。
就在梁诗在心里想着的时候,柳林波闻言唇角一勾,拉着梁诗来到了那纱幔垂落的大床上,便就立刻再次对着她说“姑娘,赶紧把衣裳脱了,只脱上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