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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路明的绝望存在片刻就被自己压制。
因为头发没有剑那么长,一时无法攻击到何路明,借此时机飞速后退。
不是为了逃,而是因为对手之强,徒手已经无用。何路明需要武器。
对手很强,那么就该想想自己的优势。就算没有,也得把自己处于一个相对不太糟的处境反击。
逃到原来坐的那个地方,拿起自己的背包,寒意升起,自己已经进入头发的攻击范围。
抡起包挡住发丝,因为头发的柔软,成功让它弯曲偏转。
可这时,何路明的手感发生变化,背包如湿纸一样一甩就烂。与何路明先前的衣服一样。
而背包里头的各种玩意散于空中,何路明左手抓住其中一把小石匕,右手抓一把玩具短剑,然后人向前冲。
玩具剑柄是单纯的圆柱体,而剑身是塑料,剑刃处是桃木,一看就是玩具,由何路明亲手制作,拿在街上绝对不会引来关注。
二昧真火燃起,将木头焚尽,露出里头的不可燃的金属,按下剑柄的一个按钮,剑柄里的油状物流出来,补上第三昧。
那是在圣杯战争前制作的魔力燃料,包涵自己的血。三昧真火一旦使用,不仅折寿,也会让自己疲惫,失去战斗力。因为三昧真火燃烧的就是自己的精气神。于是便提前抽取。
何路明与嬴朕的距离不足半尺,而嬴政的手腕变力,发丝偏离方向,形成一个没有点的“?”,刺向何路明。
何路明眼角余光看到这一攻势,一记古剑术,苏秦负剑,将玩具剑挡在背后。
此刻,嬴政将头发的质地变硬。如果头发的韧性硬度过关,那么,它在每个角落都是一把锋利的剑。
头发如镰刀,将剑身如同稻草一样割断。
而何路明将剑抽回,而这时,何路明已经将腰向左侧弯曲,头发拂过身体,只将耳朵切下。
何路明将剑从下往右划动,油状物甩出,成月牙刃,斜切向嬴政,化为赤红色的火光。
嬴政此刻不敢大意,那可是道家至高之火!水银从身体毛孔涌出化为包裹全身的铠甲,竟然挡下这三昧真火。
火光太过闪烁,隐藏住真正的杀招。
左手刺穿了水银甲,击中了心脏。
然而何路明的灵觉看见,嬴政的核心在转移。匕首也跟着动。
嬴政将被一个凡人杀死了。
远古的磨制石器,比人类文明史还悠久,具有极高的神秘度。何路明的起源为原始人,与这礼装契合度极高。四百年的古刀仅仅只是出鞘,便可切开结界,而这万年的石匕,文明的初始,可以将魔术化为原始,对生灵杀戮。简单来说,就是解除魔术特效,变成原本的打架斗殴厮杀。
于是水银成为最开始的水银,失去防御效果。部分水银流到外界,化为剧毒。
没有变回原始的水银涌现,化作一直手臂,掐着何路明的脖子,不断伸长,按到墙上。
何路明刚想挣脱,嬴政手指一弹,锁死何路明的所有各个关节,穴位,使不出力气。而上面嬴政临时附加的封魔效果,也锁死了魔力的使用。
现在的嬴政已经在崩溃的边缘,靠着本体的力量才苟活。
一方面,如果分身死了,那么分身体内六十斤水银就会失去控制,那可是剧毒!周边的人可活不下去。他们可没有必死的决心加入圣杯战争,只是一群无辜的路人。而且,只要嬴政想,让水银变为气态,就能毒杀御主了。
另一方面,目的还没达到。
“给你三秒钟,召唤你的从者。超过一秒,就会失去一部分肢体。”
解下几个针,何路明的右手恢复知觉,可以动用令咒。
“3”
何路明有点懵逼。
叫我召唤从者?你的黑白无常应该见识过大圣的厉害,怎么还敢来?你不是应该是看大圣没在我的身边才过来吗,等等,那超乎常理的力量,莫非,他是从者caster?!
“2”
不能召唤猴子!
“1”
然而弱者有得选吗?
突然炎热的气浪吹动了嬴政的衣角。
何归露在绝望中召唤了旱魃。弱者就是在黎明中也等不来希望。
存在即是灾害的凶兽登场!
感受到那炙热的气息,兵佣迅速远离何归露。
火焰灼烧着建筑,当那灾兽的目光转向躺在地上的何归露,火焰随着咆哮翻涌,宣泄着愤怒,火焰吞没灾兽的身形。
只见金箭突破火焰刺出,钉在何归露身边,又是一声咆哮。火焰退回去。
旱魃在看见何归露后,从疯狂中恢复清醒了。
“刚刚,是把我当成你最重要的人了吗?不忍杀ta吗?”无力开口的何归露在心中跟旱魃交流。
“抱歉,吾,只会杀,带来,毁灭,救你,不能。”旱魃答非所问。
“我知道,我一定会死,一定赢不了,但是我还是天真地留有幻想。”
“吾,猎手,知,你活不过,四十心跳,吾在,汝,死得快。”
两人完全牛头不对马嘴。
弓兵想将何归露护在身下,可是自己只是灾兽。
“为了那个幻想,我打算牺牲背叛一切。弓兵,我打算在最后背叛,夺取你的愿望。”
“无妨,背叛,已经,习惯了。”
“真是的,明明知道那是毫无希望的事,却依旧将自己的一切赌上去。”
“抱歉,吾不是,能实现不可能,回应祈愿的,英雄,吾是,灾兽。”
“我以令咒命之,弓兵,在疯狂中保持最后一分理智。这是我最后的令咒。你是弓兵,有独立行动,就算我死了,你也可以存在世上,在最后可以吞噬掉我的灵魂补充魔力,所以,我能做的,只有这个了。弓兵,我求你一件事,救出最开始那个照片上的女孩,她是我所爱之人的妹妹,拜托了。我让徐空爱的一个人死去,不想让他另一个爱着的人死去了。”
“吾是,灾兽……”
“那么,你就杀了那个老头。”
“是。”
“你不知道,魔术师的家族传承有多重要,可是我的存在让徐空无法拥有子嗣……好想与你多聊聊。听说御主会召唤出于自己精神相性吻合的从者,可以说是另一个自己……”
“汝,死亡将至,痛苦,要吾,提前,给汝,解脱吗?”
“不了,听说死前有走马灯,会回忆起过去的人生……有些东西……我想再看……”
心灵的交流归于模糊,何归露的意识归于黑暗,在黑暗中有一个地方在放映着电影。
电影以在飞速的滚动,在某个时间段突然停了一下,黑白的画面突然间有了色彩。随后的慢放又停在四天前徐空送自己里去的时候,然后破裂成雪花。
“对不起,徐空,不能给你一个孩子,对不起。不能守护你爱的一切,对不起,我的贪婪与弱小只能让我背叛,对不起,对不起。”那是一个弱者的哭泣,无奈。
她知道的,明明是痛苦更多,明明知道自己会绝望,却仍在渴求着,渴求着能在见他一次。
最后,她的所有都归于晨露,在黎明消散。在绝望中以为找到了归路,可那路只有半程,后面仍是黑暗。现在,她的归路何明?唯有死亡。
“蠢货,明明,什么都没给,汝,什么也没伤害。”旱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