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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套话
季瑶池与季茹玲一前一后的走在花园里，虽然季瑶池尽量选偏僻的地方走，但是两人毕竟身份不同还是引起不少人的注意。还好大家都是知道分寸的人，明白熙王妃和太子妃姐妹想要叙旧并没有上前来打扰。
季瑶池看了一眼季茹玲，见她捏着手绢委屈幽怨的模样皱了皱眉，无奈的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儿？贺兰翼平妃还没娶进门呢，你这一脸怨妇模样给谁看啊？”
季茹玲怨恨的瞪了她一眼，幽怨道：“你说太子他是不是真心爱我的？”
季瑶池在心里翻白眼，真心爱你就不会有现在这场面了好么？
“当初，他明明说过他只喜欢我一个，只会对我一个人好的。”季茹玲怨妇的模样堪比孟姜女哭倒长城。
季瑶池努力的不让自己麻木的脸孔变得扭曲，脑海里幻想出贺兰翼面瘫着脸对季茹玲述衷情的模样，心底一阵抽搐。连个表情都懒得给的面瘫男子，姑娘你得有多好的眼神，才能让自己相信他对你一片真心啊？
“为什么？为什么...自从成亲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季茹玲有些失魂落魄的问道。
“这个啊...”季瑶池觉得自己突然观音附体了，居然想要安慰季茹玲，道：“那不是有句话叫做什么来着...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么？你既然都躺进坟墓了就别惦记以前的事情了。”早死早超生吧。爱情？别傻了那是坟墓以外的事情。
季茹玲被她突如其来的奇怪言语唬得一愣，垂眸痴痴的低喃道：“坟墓...我...，我果然不该成亲么？”
季瑶池只想甩自己一个嘴巴子，面不改色的继续胡诌：“当然不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就算不趟这个坟也得进别的墓。至少这个还比较好看一点不是么？你看这小姐公子们未婚前都是花前月下浓情蜜意，但是你看过哪个话本子些那些才子佳人成婚之后的事情吗？”
季茹玲怔了一怔，摇头。
季瑶池正色道：“这就对了，婚前就是两情相悦，情有独钟。婚后就是柴米油盐公婆孩子，你也别难过，这京城里至少有九成九的人都是这么过的，没人会笑话你。”
季茹玲一脸怪异的盯着季瑶池，仿佛是从来都没认识过她一样，好半天才不甘的道：“你怎么没有这样？熙王府里只有你和熙王两个主子。”
嗯？二妹妹你这是在羡慕我么？季瑶池摆了摆手道：“我们的情况不同，你看，让你嫁给我们王爷你肯定不愿意对不对？我猜大多数人都不愿意的，这样了...王爷不就是我一个人的了么？”
“这样么？”季茹玲低下头若有所思，季瑶池是没有兴趣知道她在思什么，她还记得自己可不是真的来陪季茹玲聊天做心理辅导的，看着季茹玲想的出神，季瑶池不经意的问道：“说起来，我还真没想到你会喜欢太子。我以为你会喜欢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才对。”
季茹玲回过神来，脸上一红，咬着唇角盯着她道：“你现在是来怪我抢了太子妃的位份么？还是来看我笑话的？”
别啊，我是来谢你的。季瑶池拉着她的手做深情状道：“虽然我们不是一个娘生的，但是我们依然是姐妹不是么？难道二妹妹真的以为我会因为一个男人跟你翻脸？从前我也只是生气你没告诉我真相而已。咱们虽然从小处得不好，但是你喜欢的东西我什么时候跟你抢过？你当初要是好好跟我说，咱们私底下就解决了，也不会闹出后来京城那些事情，让大家都没面子。”
季茹玲有些怀疑的看着眼前一脸真诚的季瑶池，回头想想从小到大，自己确实拿过季瑶池不少东西，但是每次季瑶池都没有说什么。只不过当时自己巴不得让季瑶池丢脸，哪里会想到到后来丢脸的反而是自己？这么一想，即使是季茹玲那颗骄傲的心，也不自觉地有些不自在了，但是她绝不会承认的。
季瑶池也不看她是什么神色，一边惋惜的叹道：“说起来我一直以为二妹妹将来一定会配个京城第一才子什么的，郎才女貌珠联璧合。事到如今，可真是缘分弄人啊。”
季茹玲羞红了脸，她当然也曾经幻想过自己的如意郎君是什么样子的。也曾经幻想过某个英俊潇洒白衣翩翩的男子，温柔的牵着自己的手深情凝眸的模样，只是后来认识了贺兰翼，太子的身份和将季瑶池踩在脚下的成就感，让她渐渐忘了自己曾经的梦想，等到真正爱上贺兰翼之后，更是觉得那只是自己小时候的幼稚想法而已。但是如今，自己真心交付的如意郎君却如此对待自己的，如果...如果是别人的话，一定不会这样对自己的，季茹玲心底酸涩的生出有些模糊的幻想。
“你？你真的不恨我？”季茹玲迟疑的看着她。
季瑶池浅笑道：“你上次也说了，那不是父亲的意思么？也许是父亲觉得我不适合太子呢。不过现在看来父亲是对的，我和太子确实不合适。我很满意我现在的生活，熙王也真的很好。”
望着季瑶池温和包容的微笑，季茹玲眼中的迟疑渐渐扇去，有些委屈的咬着唇角道：“父亲该不会是知道太子会这样才让我嫁给太子的吧？娘总说父亲和祖母最重视的就是你。爹爹一定是觉得太子不好才要我替你的！”
季瑶池无语望天，那是你娘想要让你讨厌我好不好？我怎么没看出来家里那两位重视我？侧首看着季茹玲，季瑶池有些可怜起季荣安了。这就是他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的宝贝女儿啊。
“谁不知道父亲最疼你了？大概人都有看走眼的时候吧，你还记得当时父亲是怎么跟你说的么？”季瑶池心里扶额对季茹玲安慰道。
季茹玲低下头，轻声道：“父亲...父亲说我各方面都优胜一筹，如果我嫁给太子了也能帮助季家，如果不能，将来就只能选一个朝中官员的公子联姻了。”季茹玲暗想若是那样，季瑶池嫁给了太子做太子妃了，自己岂不是永远都比她矮一头？
季瑶池点头，如果不是熙王和她当时的情况，都处在特殊的情况下，皇上绝对不会让丞相府的两个女儿都嫁给皇室中人的。但是，只能是这样？季瑶池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她的父亲真的只是因为太偏心就挑唆自己的二女儿去抢大女儿的未婚夫？怎么想也是不合理的，一定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因素存在。不过看季茹玲的模样大概是不会知道什么真相了。
这么久以来，季瑶池早就明白了一个事实。季茹玲这姑娘看着嚣张，骄傲，而且性格是真的自私自利。但是如果动起真格的，她的杀伤力只怕还不如三妹四妹大。被刘氏宠得太过了，典型的记吃不记打。即使被季老夫人抓着教育了几次，但是没几天又故态复萌了。
想了想从季茹玲这里套不出来什么有用的话了，季瑶池就准备起身离开，却被季茹玲一把拉住：“我该怎么办？”
我又不是你娘？季瑶池心中翻白眼，忍耐道：“你是太子嫡妃，就算是嫣然公主也越不过你的身份。只要你拉住贺兰翼的心，别让皇后讨厌你，日子也没有那么难过。”
季茹玲不满的瞪着她，她不是想要日子不难过，她想要过的是舒心的日子！
季瑶池无奈的深吸了一口气道：“比如现在，你就要好好地去陪着皇后接待宾客，让别人知道你才是东宫名正言顺的嫡妃。明白么？还有什么问题就回去请教祖母，你不会以为我这个刚成亲而且没有公婆的，需要侍候的人会懂得比祖母还多吧。”祸水东引起来季瑶池毫不内疚，反正老夫人肯定是乐意指点她的，“不过如果你有什么不痛快，可以写信告诉我。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我也可以悄悄帮你出出主意。毕竟咱们是亲姐妹不是么？”所以，季家或者东宫有什么事你一定要悄悄告诉我。
哄走了季茹玲，季瑶池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陪着季茹玲瞎扯了这么半天，什么都没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