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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婴儿眯了眯眼睛,似乎在鼓着腮帮子表达自己的不满,细腻白皙的肌肤上多出些许愠怒和不甘的淡红。
他撑着床边上的柱子慢慢地爬起来,两只小腿颤颤巍巍地晃动着,迈出坚定的步伐朝着谢虞走过去,结果还是没站稳脸朝下摔了个狗吃屎。
“哈哈哈哈,傻子。”谢虞毫不留情地嘲笑段修寒。
他也就只有现在这段时间可以尽情地蹂躏这小狼崽了,自然要好好地逗一逗。
小婴儿抬起脑袋,眼神充满了幽怨和伤心,眉头一皱又开始嚎啕大哭,豆大的泪珠从又大又圆的双眸里落下来,又可怜又软萌。
谢虞的母性光辉瞬间占据了整个神经,心软地一塌糊涂,过去把段修寒抱起来哄:“好好好,喝奶奶就喝奶奶,不哭了啊...”
怎么段修寒非要喝他身上的奶?这股死皮赖脸的疯狗性子还是一点没变。
算了,就把奶瓶塞到衣服里露个奶嘴出来,就当是他产的奶了,反正以段修寒现在的智商多半也认不出来。
他指了指小奶嘴说:“就咬住这个,慢慢喝吧。”
但谢虞显然低估了段修寒的执着程度,他盯着谢虞胸前暗红色衣襟里有什么东西鼓鼓的,充满好奇地眨了眨眼睛,还想用手去摸。
谢虞怕现在露馅,到时候又不好哄了,严肃地警告道,“诶,只准喝不准动。”
段修寒一时看不出个所以然,也就乖乖地将头埋在谢虞的胸前,试探性地用薄薄的牙齿咬了咬奶嘴后皱了皱眉——不是他想要的口感。
他想要吃的那个东西温软绵密,充满弹性地口感宛如刚剥出来的葡萄,含在嘴里的时候还有淡淡的清香...
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段修寒随便喝了几口就不喝了,有些急躁地伸出手扯开了谢虞的领子,结果奶瓶的盖子没盖好,里面的牛奶全都撒了出来,打湿了胸前的布料。
鼻尖飘来一股奶香味,段修寒明显躁动了很多,他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把湿漉漉的外衣扯得东倒西歪,谢虞精致白皙的锁骨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之中。
“适可而止啊!”谢虞想把段修寒给拉开,可段修寒就跟个牛皮糖一样黏在他身上,扒都扒不走,气得破口大骂,“段修寒!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以后没人养你。”
段修寒其实就是在本能地找奶喝,他不知什么时候又把谢虞的衣服扯下来一大截,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谢虞肌肤上甜甜的奶渍,满足地微微眯着眼。
然而,就在段修寒含住那个微微凸起来的地方吮吸的时候,谢虞的身子立马就僵住了,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蹭蹭地红透了。
这....这实在是太羞耻了!
谢虞再也纵容不了这逆徒,正要把吸得正欢的段修寒给提起来,原本紧闭的门就碰的被踹开了,“喂,你这个人类到底要对主人做....什么...”
变成人形的咪宝冲了进来,后半句话戛然而止,火红色的耳朵和尾巴都从半垂的样子猛地立了起来——因为他看到谢虞衣衫半敞,面露潮红地抱着主人,而主人竟然趴在他胸口含着什么东西?
这场面....好像似曾相识,在血雾谷的时候主人就喜欢趴在谢虞身上喝奶奶。
咪宝不太懂人类这种行为的意义,难道是一种疗伤方式?
虽然咪宝不是人,但喂奶被围观这种事着实不光彩,谢虞的脸色骤然变得格外阴沉。
然而咪宝丝毫未觉,他对谢虞的敌意因为段修寒复活而少了很多,加上之前的并肩作战,已经把谢虞归为友军的阵营。
于是他毫不自觉地凑到谢虞面前抬起下巴傲娇地说了一句,“我也要喝。”
刚好他受了伤,正需要补充点元气,每次他都看主人吃的津津有味,还真挺好奇这是什么灵丹妙药。
怒火的指标因为咪宝的这句话达到了临界值,谢虞深吸一口气,一鞭子把咪宝抽出了寝殿。
“和你主人一起滚!”
咪宝还没搞懂谢虞怎么就发飙了,殿门内就又丢出来一个东西,一起成为被迁怒的对象。
段修寒在谢虞面前是恨不得把黄河水都给流干,一到别人面前就成了面无表情。
明明喝奶喝的好好的,说没就没了。
他坐在地上幽幽地看向咪宝,眼底的埋怨和不满呼之欲出。
“脾气好暴躁,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好不好?”咪宝莫名其妙地揉着屁股,完全忽视了段修寒的心理活动,把落在地上的小婴儿抱起来笑眯眯地说,“主人没事的,我带你去吃更好吃的。”
说完就化为兽型叼着段修寒到后山上去咬死一只兔子丢到段修寒面前。
段修寒面露嫌弃地盯着血淋淋的死兔子,和之前吃起来又软又香的东西完全不一样,好想继续吃奶奶....
蚀杀殿内,谢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以后才消了气,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准备去沐个浴。
结果刚一开门就看见段修寒乖乖地坐在门口,身体好像长大了一圈,葡萄籽似的水亮亮的大眼睛单纯天真地望着他,见到他就举起两只小手求抱抱。
谢虞本来还想越过他直接走,但最后还是没狠下心,把段修寒抱起来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谁让我是你师尊呢?”
这下还多了个职业——保姆。
在蚀杀殿的时光如同白马过隙,不知不觉中就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在君晏当上圣墟派掌门以后,修仙界风平浪静,一片太平,就连妖魔鬼怪灵五界都安分了许多,但暗地里还在找段修寒的势力还是数不胜数。
可这段期间没有人再过来打扰他,谢虞知道是君晏一直派人守在了蚀杀殿,替他解决了所有想要对他不利的人。
谢虞莫感欣慰,要是君晏是他的徒弟,他这下半辈子的养老事宜都妥妥地稳了。
安静而祥和的日子里,谢虞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每天起来散散步,喂喂鸟。
之前那只鹦鹉因为没人喂已经鸟去笼空,他让咪宝又去给他逮了一只黑色的八哥,也算是找了点事儿做。
谢虞才睡了个午觉,莫名感觉到一股沉重的窒息感,醒来以后果然看见约莫4、5岁的小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地从隔壁房爬过来了,趴在他身上睡得深沉。
段修寒的成长速度是正常人的十倍左右,所以冬天刚过就长到寻常孩子5岁的模样了。
谢虞早习惯这种场景,因为就算是把门锁了,段修寒半夜爬窗户也得进来挨着他。
比之前还要黏人。
“别睡了,起来干活。”谢虞拍拍小孩红润的小圆脸,看着段修寒睁着迷蒙的睡眼望着他,用又软又奶的嗓音叫他,“师尊....”
“交代你的事都做完了吗?”谢虞一点也不为所动,严肃地问道。
段修寒搂着谢虞的脖子,委屈巴巴地小声道:“衣服洗干净了,菜也洗好了,地也擦得很亮很亮,就是那个柴...徒儿劈不动,手手都破皮了。”
说完还把磨出水泡的小嫩手拿给谢虞看,好像痛得眼睛都红红的。
这么一看谢虞还是心疼了,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毕竟段修寒才这么小,让他劈柴好像是过分了点....
他把段修寒的手拉过来看了看,埋怨道:“蠢死了,拿不动就别动,把自己搞得一身伤给谁看?”
“师尊让徒儿劈柴,徒儿就一定要尽力劈....不想惹师尊生气。”段修寒乖乖地回道,声音格外软糯动听。
谢虞顿时感觉他是个虐待儿童的人贩子,虽然嘴上斥责,实则药膏都准备好了。
他无奈地叹口气,把段修寒抱在一边从床上坐了起来,手里多了一瓶凝玉膏,放缓了声音道:“把手伸过来。”
段修寒笑的露出两颗小虎牙,既兴奋又紧张地把手伸到谢虞面前。
谢虞轻轻地把膏体抹到水泡上,半垂着眉眼时张扬而艳美的五官显得格外柔和,眼角泪痣更是在正午的阳光下泛着光泽,纤长的睫毛宛如蜻蜓展翅般微微颤动。
红衣男子身上散发着幽幽的花香,段修寒说不出那是什么味道,但他特别喜欢...
只要一天没有闻到师尊身上的味道,他就难受地睡不着觉。
“好了,还疼不疼?”谢虞给段修寒上完药,摸摸他的头问道。
段修寒摇摇头,“一点也不疼...师尊,徒儿是不是表现得很好?”
谢虞知道段修寒想说什么,叹口气道:“行了,今晚上就在这睡吧。”
得到了谢虞批准的段修寒开心地不得了,一路小跑去他的寝殿把枕头都抱来了。
到了深夜,谢虞一上床段修寒就像八爪鱼一样抱着他的腰,紧紧地贴在他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尝试着把段修寒的手掰开,但不到一秒又绕了上去。
“师尊....”寂静的空气中,段修寒奶声奶气地呢喃着。
谢虞无奈地放弃了挣扎,回道:“怎么了?”
“徒儿想问你一个问题。”“说吧。”
段修寒格外认真地抬起眸子,像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才开口道:
“徒儿是不是你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