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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咳嗽引来了离琴。
他快步走上来,眉眼间铺满了担忧,“你好点了没有?”
我看了他一眼,撑着坐好一点,右手抚过额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哪儿?我怎么在这里了,我不是在高府后院里么?”
高府后院……
我努力回想,我在高府后院碰上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然后我跟他打起来了,他说,他说……
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凝神静气再次努力回想,“他说,玄路!玄路与我的身世有关,还说……”
我眉头皱的更深,这时离琴伸手覆上我的额头,我一怔,出手拍掉了他的手。
“你没有发烧啊……”
“怎么,你这样子,是希望我发烧啊。”我没好气的回到。
“还这么有精神头来跟我斗嘴,看来,是真的没事了。”离琴不以为然。
我从他身上收回目光,突然想到了什么,问,“茱萸呢?”
离琴一顿,挠了挠头,“嘿嘿,我也不知道。我当时看你被那个黑衣人打伤了,就,就情急之下跑进这里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哪。”
我好气的看着他,“你不知道这是哪你进来干嘛,怎么进来的?从哪进来的?还记得路吗?”
离琴见我问了一连串问题,不禁有些被我的小怒搞得正经了点。
“那个……我试过了,那个门只能进不能出,是玄石啊,很重的!单凭我们两人,是觉对不可能打开它的!”
呵!我冷笑,就这凡间之物还想困了我不成。
我藏在衣袖下的手挽起,想使出一点灵力,却发现还是太散了,集中不起来。
我仔细回想着是什么时候中了他的计。
打斗的时候我灵力已经被封了五六成,所以是在前面一点的时候。
那就只有……那个香味!
几百年前师父叫我背书时背过。
书上说,封灵香,有惑乱心神,压制修为的功效。莫不就是那人手中的香!
我敛下眼,心中百味杂陈。看来,此次历练还真是难度系数不错啊。
我又想到了茱萸,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离琴,我们在这里面多久了?”我蓦然问到。
他看了看上面对我岩顶,“应该有一天多了吧。”
一天了啊……
想必茱萸也早已发现我们不在了,但愿她没有碰到那个黑衣人。
我此刻有一肚子疑问,可是却不能说。
就算说了,凭离琴这凡人之躯,他也不见得知晓。
“你饿不饿?我身上还有一点吃的,喏。”他边说边递给我一包牛皮纸包。
我微微一笑,也不跟他客气,直接伸手抓了过来。
“谢谢啦!”我道。
我打开牛皮纸包,里面有两个颜色雪白的小点心,方方正正的,还挺厚实,并排在一块儿。
我拿了一块,咬下一口,清甜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没有那种甜腻的味道,很清芳,不同于师父做的墨桃花那种含苞微涩的口感。
“好久没有吃这种甜甜的东西了。”
我不一会儿就把它全吃完了,满意的摸了摸肚子,打了个饱嗝。
我眼睛向上看去,只见离琴也正看着我,我巴眨了几下眼睛。
“嗯……这个点心叫什么名字啊?”我问。
离琴轻笑,“这个啊,是我家乡的一种糕点,叫白糕。”
“白糕?”我想到它通体白色的样子,点点头,“确实挺符合的。”
我眼眸微动,左手抹上脖子,忽然间对离琴说到:“对不起啊,刚刚,没有给你留一个。”
他笑,“没事,我也不饿。”
离琴眼珠子转了又转,“你要是觉得实在不好意思的话,你不如,告诉我你的名字?”
“你,还不知道我名字?”我疑问了,茱萸不是叫过那么多次吗?
哦,茱萸一直都是叫我萱萱的。
我垂下眼,又抬起,正式想他做了自我介绍,“我叫司萱,没有字也没有号,嗯年龄的话,你们……你们这里多少岁成年啊?”
“一般,女子及笄。”
“那就及笄岁吧。”
“噗哈哈哈……”
我莫名其妙看着他,“你笑什么?不是你说的及笄吗?”
“我们这中原大陆啊,及笄只能叫作及笄之年,也就是十五岁,不能说是及笄岁的。”
“哦,这样啊……”我点点头,好像学到了什么。
……
天界,璇玑宫。
忱言一人于云台之上操剑。
他身形优美,气质不凡,一招一式皆行云流水,身手敏捷精准。
轻舞运剑,衣袂随动作扬起,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淡漠气质展开而来。
今日他难得换了一身白衣,不再如往日那墨色罗衫给人的疏离感重重。
虽仍清泠,但少了几分冽气。
挥剑扫过,地面上落叶四起,忱言漂亮的收剑。
他微微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蓦然转身,云台中央居然有两个人影!
那两个一黑一蓝的人影赫然是他与我。
那是小时的我,和那时的他。
那墨衣男人正在传教蓝衣小人剑法之道。
他说,挥剑时,要目不斜视,用心去出下一式,用眼,去观察你所能看到的一切。你要用最短的时间看到最多、最细节、最重要的东西。
蓝衣小人软软说,我记下了师父。
紧接着,蓝衣小人催意念召唤来了今令剑,今令剑上被她传注了些许灵力,蓝衣小人重复了方才忱言舞的那套。
不同的是,蓝衣小人舞的更加轻柔一些,而忱言,则更加凌厉。
忱言定定的站着,看着眼前之景,他柔下了目光,薄唇上扬。
眼前景象到此突然结束,又换了一个景象。
仍旧是一黑一蓝,不同的是,蓝衣小人变大了。
“师父!我们比试一下如何,若是徒儿赢了,那师父就给我做墨桃花吃!”蓝衣女子很是来劲。
“好。”墨衣男人笑着应下。
忱言看到了当时的自己,原来,当时的自己竟是这样的么?
后来,蓝衣女子赢了,很明显,墨衣男人根本是让着她的。
“师父!我赢了!说好的哟,你给我做墨桃花糕吃,不许骗我哦!”蓝衣女子对男人俏皮眨眼。
墨衣男人还是那副宠溺的模样,他出手摸了摸女子的头,女子噘嘴躲过,“师父再摸,头发都乱了。”
“帝君?帝君?”
耳畔传来司命的声音,忱言一瞬回神,眼眸又恢复了那般清冷,面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