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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蒂整个圣诞节假期都在学习黑魔法防御术,用厄尔叔叔的话来说就是“每一个特拉弗斯的黑魔法防御术都是最棒的。”
她强迫自己记住咒语,但她也许想的太简单了,恶作剧咒语和这可不一样。她本以为这会和倒挂金钟咒一样简单易懂的。
很快就到了回校的日子,厄尔亲自送她去到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霍格沃兹特快。贝蒂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一位特拉弗斯的小姐了。
学生们都还沉浸在圣诞假期的喜悦里,每张长长的学院桌都坐满了学生。他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着美好的假期。
贝蒂从礼堂走进去的时候,斯莱特林们对她投来了一种耐人寻味的眼光。显然,奉行纯血的斯莱特林们,不乏有人参加了宴会。
她听见自己的心脏嘭嘭的跳着,想要从嗓眼里冲出来了一样。克莱尔一眼就看到了贝蒂,想站起来喊她。贝蒂同样看过去,她们交换了一下目光,气氛显得有些凝重。贝蒂把头发往后一捋,冷冷的坐在了一个没人的空位。
她优雅的分开一块小羊排,慢吞吞的享用着晚餐。当她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很突然的抬起头。斯内普没来得及赶上时机收回自己的目光,于是两个人的眼睛对上了。
那是一种老谋深算的,玩味的眼光。这让贝蒂浑身难受。她——没有邀请斯内普来参加宴会,她想他是不会喜欢的;一群无聊的人抬着酒杯消磨时间的活动。并且,说真的,贝蒂可不认为斯内普会在意她到底是特里尼小姐还是特拉弗斯小姐。贝蒂不知道如何回应斯内普的眼光,只好喝了几口水。她注意到,邓布利多不在席上,贝蒂有点儿想他了。毕竟——她实在太想知道尼可爷爷他们怎么样了!梅林保佑,希望他们一切都好。
宴会快结束的时候,麦格教授送来了邓布利多的口信。
“特拉弗斯小姐,今天实在太晚了。邓布利多希望你能在明天去他的办公室一趟。任何时候,但必须在宵禁之前。我不得不这么提醒你,——格兰芬多的孩子们总是不太注意时间”贝蒂看着麦格教授,她戴着方形的眼镜,有着曲卷束成高髻的黑发,穿着深绿色长袍,以一个非常刻板的表情看着贝蒂。贝蒂很快的答应了,她想如果她能再快一点,或许还能和斯内普教授见上一面。
麦格没有其他的话,又叮嘱她休息时间。她脱身后匆匆赶到了地窖,在敲门之前稳定了急促的呼吸。
她敲了敲门。
“真有意思。特拉弗斯小姐。”
斯内普打开门之后,他停住动作,一双黑色的眼睛眯了起来。
“斯内普教授,想必您收到了我的圣诞礼物。我没有邀请您来宴会,我觉得您是不会喜欢的。您可从不在意这个——”贝蒂微笑着说,她认为十分有必要向斯内普说明。
“我希望没有下次。”斯内普继续说“特拉弗斯小姐,宵禁马上就到了。”
贝蒂不知道他说的下次是指的礼物还是她对他的揣测,只是——单是斯内普最后这句提醒就足够让她兴奋的了。她甚至来不及想其他的什么,躬身说“好的,先生。圣诞快乐,还有——晚安。”
斯内普面无笑容的转身,门很快的合上了。贝蒂只好跑回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她暗自想到:他们只说了三句话,她真不知道为什么非得跑这一趟。
大概是她的心告诉她,就得这么做,这是必须的。
她对着胖夫人正要说口令的时候,克莱尔从里面冒出来。她看到贝蒂不由得低呼一声,身子还半卡在洞里。看得出来,她想给贝蒂一个拥抱,于是从洞里缩了出来。
“你去哪了?我看到你没回来,可是宵禁要到了,我可担心死你了。”
“莱瑞,我很抱歉。晚餐的时候——我不能,格兰芬多在等着你和我的关系来验证我的态度呢。”贝蒂说着轻轻的抱了抱克莱尔。
“贝蒂——你是说…”
“恐怕是的,接下来的几个学年,他们会改称我特拉弗斯了。”贝蒂提到家族名的时候放轻了一些,她的脸色有些古怪,这本来是一个让人骄傲的名字。
“贝蒂,你要记住,你是一个生而高贵的纯血,弗拉梅尔令你自豪,特拉弗斯也绝不例外。”克莱尔有些唐突的说,她还记得贝蒂上次提到弗拉梅尔受到侮辱的样子,窝在她的怀里,她觉得贝蒂当时几乎要哭出来了!正令人担心的是——贝蒂可不是经常这样。
“莱瑞,你向我发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贝蒂好像刚见到她似的,一把抓住她的手。克莱尔的神情诚恳,语气严肃。这说明——她可不是开玩笑的。
“当然。贝蒂,你知道的。我是一个混血,我从不奉行血统主义。但是这不能改变你是一个纯血的事实。”她说着撸起袖子就好像要打一架。真像那么回事的”嘿——别太在意别人怎么想。我发誓,谁敢玷污你,我就跟你一起拿出魔杖——前提是你得教我一个倒挂金钟咒什么的。”
贝蒂忍着笑,她抱了抱克莱尔“谢谢你,莱瑞。我们明天一起去礼堂好吗?”克莱尔没有回答她,调皮的眨了眨眼。拉上她她一起钻回了格兰芬多的休息室。
因为厄尔的期望,贝蒂不得不投入更多的时间学习黑魔法防御术。
安德森教授(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给她加了好几次分,他喜欢这个聪明又努力的小姑娘。但,事实上,贝蒂的问题不只是在学习上,教授们就像约好一样,同时对她改称“特拉弗斯小姐”,她敢发誓,一定是邓布利多告诉他们的。
“特拉弗斯小姐已经成功了,很好,格兰芬多加两分。”
“特拉弗斯小姐优异的表现为格兰芬多带来了五分。”
“特拉弗斯小姐的论文十分出色,看得出来,圣诞假期她可一点儿也不闲着。”
……
哦,是的,特拉弗斯小姐。学生们大多不知道她改姓,都很好奇谁是特拉弗斯小姐。当看到这位特拉弗斯小姐的时候,斯莱特林们对她不屑一顾,而格兰芬多们总有各种各样的精彩表情。
但他们都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们议论纷纷,甚至有个格兰芬多的冒失鬼跑来问她“你是订婚了吗——真不可思议,你还这么小,怎么你就改姓啦,这不是得等到你们——我是说,结婚典礼之后吗?”
贝蒂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哭笑不得的解释“这是我父亲的姓——”
“我的梅林!你原来都跟着母亲姓吗?但我记得你母亲姓弗拉梅尔——她再婚了?”她说着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种我知道了的神情,又像是在对乔治安娜的作风吃惊。
贝蒂不耐烦的撇了撇嘴,这样私人的问题。她只是礼貌的笑着,声音冷冷的“我认为,你的好奇心好像太多了。”
那个格兰芬多吐吐舌头跑远了,贝蒂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嗤笑。她转过去。
“斯内普教授,您什么时候有了偷听这样的不良习惯。”贝蒂转过去看到身后的人,她的脾气可不小,这声嗤笑真不礼貌。
“特拉弗斯小姐,假如你动一动塞满芨芨草的脑子,你就应该知道。在走廊说话,总会被很多人听到。或许,你根本就希望其他人听到?”斯内普的眉毛皱起来,他嘲讽的看着贝蒂。她怎么敢这么对他说话?
“斯内普教授——我——我——也许您能闭上您的耳朵”她意识到自己迁怒了,露出一点耍赖的幽默,笑着说完欠了欠身转头跑了。
她没有停顿的跑到了礼堂,环顾一周发现斯内普并不在,这才放心的坐下来享用了午餐。她打算在下午去拜访邓布利多,下午她只有一节课,这样安排也许会好的多。贝蒂实在不愿意去盥洗室里,桃金娘总爱哭哭啼啼的。桃金娘是个女鬼,有着一头又直又长的头发,还有厚厚的眼镜。很少有人见到她笑,她总是从一些芝麻粒大的事情中感觉受到了侵害,然后就尖声尖气的大哭,泪流成河。真不知道这样的人当初怎么会进了拉文克劳,不过——她的眼镜度数也许证明她是一个书呆子。但她保证,她听到了加西亚的声音,这极大的勾起了她的好奇。她偷偷溜进去,听见几个女孩的声音。
“艾丽娜,这不公平。你的论文,总是能在斯内普教授那得到E。”
“嘿,我的女孩。你想知道为什么吗?”贝蒂瘪了瘪嘴,光是靠想象她都能想到加西亚得意忘形的嘴脸,值得高兴的是,加西亚似乎走出了宴会的阴影。
她以为斯内普对加西亚的优待是因为斯莱特林的荣誉感,现在听来,似乎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斯内普教授年轻的时候——爱过一个人——她死了,而我身上,有一个和她一样的特征。”
女孩们发出了一个嘘声,显然根本不相信她。就连贝蒂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是想说斯内普爱上她了吗?拜托,她才三年级,根本只是个小姑娘。加西亚的异想天开真够让人大跌眼镜,她本来以为能听到什么,没想到只有一个笑话。
“是谁?!”
糟糕,被听见了。贝蒂懊恼的想要逃跑,但女孩们已经围了过来。三个人,如果打起来她可没把握,除非——另外两个人都是草包。
加西亚看到她的一瞬间,脸色有些僵硬,她转而看了看另外两个人,似乎笃定人多一定能好好教训贝蒂,于是掏出了魔杖。
“加西亚小姐,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对特拉弗斯的小姐抱有任何敌意。”贝蒂抱着手,硬撑着说。
另外两个女孩听见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想要拉住加西亚。这让她更加脸上没光,她怒气冲冲的说“你偷听了我们的谈话!”
“我什么都没听见…”贝蒂这么说显然站不住脚,她咂咂嘴,妥协的说,“好吧。我听见了一点儿?”
“不过,假如加西亚小姐动一动她塞满芨芨草的脑子,她就应该知道。在公共场合说话,总会被很多人听到。或许,她根本就希望其他人听到?”贝蒂想到斯内普的话,恶趣味的把它借用了。
加西亚显然气的不轻,她想不到能反驳的话,又不能使用魔杖。要知道,她整个圣诞假期都在禁闭。父母绝不允许她对纯血家族的孩子攻击,尤其是特拉弗斯家的小姐。她只好又重复了一次“你偷听了我们的谈话!”
贝蒂看到另外两个人已经打算偷溜了,放心下来。加西亚对教训总是需求很多,她不介意再吓一吓她,或许还能套出什么。她挑衅的说“加西亚小姐,很抱歉。我以为这是个笑话,而不是谈话。”
加西亚快被气疯了,她看到另外两个女孩狐疑的眼光,刚刚的虚荣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可不是一个笑话。我叔叔告诉我的。他是斯内普教授的学长。那个下午——他看见了!”
贝蒂眯了眯眼睛,表示她的怀疑。加西亚突然笑起来“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我知道你想知道。”
贝蒂暗咒一声该死,然后故作轻松耸耸肩“我只是好奇。如果加西亚小姐说不上来,可以和你的小跟班们商量一下,也许你会愿意告诉她们。”她假装毫不在意的继续说,“我可以走了吗,邓布利多教授在等我。”
加西亚显得有些慌张。贝蒂突然提到邓布利多是什么意思,她又要怎么和邓布利多说,她可什么都没做!这个可恶的女孩!她警告的看着另外两个女孩,她们最终没敢问出口来——加西亚的什么特征像斯内普教授死去的爱人。
贝蒂一言不发的走出去,她承认,她非常想要知道加西亚什么地方像那个女孩儿。她开始想象,那个女孩一定是个优秀的斯莱特林,她的魔药学非常出色,她冷漠,只对斯内普一个人展现温柔...
还不等她想完,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就已经到了。巨石兽早就跳到一旁,她走进去,邓布利多不在。福克斯低头理着自己的羽毛,那顶该死的帽子正静静的躺在那,打着补丁,磨得很旧,而且很脏。贝蒂有些不确定,她是否还是像曾经一样对分院不满。就在她快要摸到那顶帽子的时候——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的画像叫了起来。
“你是谁?哦,让我想想——我一定记得你——哦哦,伊丽莎白·特拉弗斯。”
贝蒂有些惊讶他怎么能准确的叫出特拉弗斯这个姓氏,但很快,她想到这是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一切好像就没那么难以解释了。
“您好,布莱克先生。”她提起校服裙对画像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这让菲尼亚斯十分受用。“真是个礼貌的姑娘。”
她还想说点什么,但邓布利多出现在书柜后面,看起来对她的到来毫不意外。
“伊丽莎白,看来你们聊得很愉快。”
“校长先生,只是聊聊。也许现在。您愿意告诉我,尼可爷爷他们到底在哪?”
他用那种极具穿透力的眼睛笑眯眯的盯着贝蒂“伊丽莎白,你太着急了一点。说实在的,我并非无所不知,不是吗?”
“你没有联系过他们?会不会出事了?你怎么可以让他们离开你的保护!”贝蒂听到邓布利多的回答几乎快要抓狂了。她没有用敬语,瞪着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没有责怪她,湛蓝色的眼睛迎上她的“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尼可认为,由我保护他的目标似乎更大一些。”
贝蒂冷静下来,就像咬住了舌头,尴尬的笑笑“校长先生,我太失礼了。”她说完,想说点别的什么,比如想问一问斯内普教授的故事,但她实在没法开口,她不确定邓布利多会不会告诉斯内普教授。于她喝了两口桌子上的饮料——还是蜂蜜红茶。
“假期里的宴会很成功,我真是为你感到高兴。”邓布利多先打破了沉默。
“谢谢您,校长先生。教授们的改称很及时。”贝蒂脸上假笑着,她摸不透邓布利多的想法。
“伊丽莎白。你必须面对。”
这是邓布利多第一次严肃的和她说话,她感到莫名其妙,虽然她承认邓布利多是对的。
“伊丽莎白。你应该明白,你是个特别的孩子。你迟早得改回这个姓氏——这是你我都知道的事。你也许会因为朋友的眼光,同学的议论而感到难过,但我不得不告诉你——得到越多,失去越多。”
贝蒂张大了嘴看着邓布利多,但最后只是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邓布利多又恢复了平常幽默十足的样子“哦,显然,我不是一个太好的引导者。你或许更喜欢和西弗勒斯商量。”
贝蒂打断了他“校长先生。我不喜欢任何人对我揣测,包括斯内普教授。”她礼貌的告别,邓布利多没有拦住她。这次谈话真够糟的,她这么想着,离开了校长室。
贝蒂浑浑噩噩的走回了格兰芬多的休息室。休息室常年点着火,明快的红色和金色充斥整个房间——这和她混乱的心情不太搭。她顺着一侧的楼梯进到女生寝室,把头埋在枕头里,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她蜷缩起来,发出一声小小的叹息。
贝蒂不大清楚她是怎么走出来的,又是怎么回到休息室的。她只知道回去的路上似乎没花什么时间,脑子被什么东西搅得一团糟。她实在太想好好的睡一觉了——但她做不到。加西亚的脸在她的面前闪烁,邓布利多的话也嗡嗡绕着她飞,还有斯内普黝黑的眼睛盯着她似的。她觉得自己快疯了,梅林的胡子,她只有才十一岁啊!这段时间她实在经历的太多了。
她烦躁的转着自己的指头,开始思考解决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加西亚到底什么地方像那个女孩呢?
加西亚傲慢,冲动,魔咒学并不出色,但她是一个纯血,她有一张美丽的面庞。她忍不住的猜测,难道——她们长得很像?
还不等她细想,“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她。她不悦的跳下床去拉开门。一个不认识的女孩瓮声瓮气的说“休息室——门外有个斯莱特林要见你。”
贝蒂知道一定是尤金。总不至于是加西亚想开了,要来告诉她这个秘密,不是吗?
尤金一定温和的站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门口,她现在太需要一个尤金式的拥抱了!尤金说不定会揉揉她的头发,用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宠溺的看着她。他的眼睛里映着自己一个人,加西亚想都别想。加西亚碧绿色的眼睛实在张扬,一点也比不上尤金。
等等——!
碧绿色的眼睛。
她是说——加西亚有一双绿眼睛!哦,是的,她承认,它们很美。但是——这会不会就是那个特征?她努力回想着斯内普看着加西亚的样子。可是…她实在分不清,斯内普看着的是她的金发,还是绿眼睛,或者是美丽的面庞。
她觉得脑子更乱了,只好暂时放下这些疑问,从格兰芬多的休息室洞口钻了出去。
“嘿。尤金。”
贝蒂刚钻出去,就看到那个棕色头发的男孩,他面色冷峻的忍受格兰芬多的打量。
哦——梅林——他一定不舒服极了。
“伊丽莎白,你总是这么让人担心。”尤金看到她的时候,挑了挑眉。
“什么?”贝蒂问。
“没。我只是觉得——你的生日快到了。也许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
他这个借口可不高明,她的生日还早着呢。她眨眨眼问“尤金——我是说。如果有什么事,你应该让我和你一起分担,我们是朋友。”
“这正是我想说的。伊丽莎白,我担心你。”他犹豫了一会儿,缓缓的说。
贝蒂咬了咬嘴唇,沉默了好一会儿。她肯定得告诉克莱尔一些,那尤金呢?他也是自己的朋友。她抬起头看着尤金的眼睛,想起了上回的事,她发誓,她绝不再犯这样的错误。想到这,她飞快的答应了“但我想,我们得换个地方。斯内普教授说的,走廊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如果我们不想被人听到的话。”
尤金当然没有反对,他们选择了打人柳的空地。天空是一种清清爽爽的淡灰色,青草地在风里显得有些单薄。
贝蒂眺望着远处的天,声音压得很低的开口“尤金,事实上。尼可爷爷他们不见了。我的意思是——圣诞节我回去的时候,房子空了。就好像被人攻击了——我怀疑是黑魔王的追随者干的。”贝蒂说着抬起头来,她看着尤金,眉毛皱起来继续说,“邓布利多没有任何解释,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我假设是哲人石——但这些年他们从没有一次这么猛烈的骚扰。”
尤金的脸色变得严肃,他看着这个女孩,心里难受起来。要知道,他十一岁的时候可没那么多麻烦。
“所以你去了特拉弗斯庄园?——之前我还觉得奇怪呢。”
“是的,我很担心他们。有时候,邓布利多真是一个讨厌鬼,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却不肯告诉我似的。”贝蒂气呼呼的插话。邓布利多总是喜欢用那种极具穿透力的眼光看她,并且,他总是不礼貌的揣测别人,虽然他的确猜的很准。
“伊丽莎白,年轻的小姐。如果你还记得,他是霍格沃兹最杰出的校长——虽然我也不喜欢他。”
尤金轻松的笑笑,这位年轻的小姐显然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所在,她气呼呼的脸夹着红晕,海蓝色的眼睛有着半明半昧的光,还有在风里飞舞的长发。尤金淡淡的笑着,他这是怎么了?对一个一年级的女孩着迷?
“你相信吗,尤金。这令人难以置信。我学不会除了倒挂金钟咒以外的任何一个无声咒。安德森教授显然对我有些失望。并且——我花在黑魔法防御的时间实在太多了,麦格教授提醒我,我的魔法史和天文学落下很多了。”贝蒂抱怨完开始了另一个话题,说实在的,她现在糟透了。
尤金微笑着揉了揉贝蒂的头发“听着——伊丽莎白,我对你完全有信心。哪怕你只能用一个无声咒,你也应该知道——无声咒是六年级的内容了。”
但贝蒂仍然很生自己的气,厄尔叔叔的期望远不止这么点,哪怕这是六年级的内容。她暗暗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愧疚。巨大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可是她也不想尤金太过担心。她沮丧的点了点头,打算告别了。
“伊丽莎白,我绝对不是在安慰你而这么说的。你对自己期望太高了。对于一个十一岁的巫师来说,能使用一个无声咒也是一个了不起的成绩了。”
贝蒂再次点点头,神情轻松了一些。她还得回去和克莱尔说说,总不能让她的两个朋友觉得她偏心——唉,这又是一个难题。
一月不知不觉变成了三月。寒冷刺骨的天气没有丝毫变化。
贝蒂对斯内普充满了好奇,以至于她在魔药课上总是盯着斯内普而不是她的坩埚。她搞砸了好几次。
终于,在她第一次炸了坩埚以后,斯内普的脸色沉了下来。
“特拉弗斯小姐。这可不是我闭上耳朵就能假装听不见的。你叔叔应该以你为耻,毕竟特拉弗斯从来没有一个人——炸了坩埚。”他快步走过来,施了一个清理一新,黑袍在身后飕飕飘动,像一只等待猎物的豹子,眼光阴测测盯着贝蒂,还带着一种压抑着得意的神情。
“格兰芬多因为特拉弗斯小姐惊人的表现叩十分。”
他说。
贝蒂深吸了一口气,她忍不住说“教授,这只是个意外…”
“原来如此。”他嘴角缓慢的挤出一个假笑,鹰钩鼻冷冷的对着她“特拉弗斯小姐认为,应该再惩罚重一些。她在三月的第二个星期六,为自己迎来了第二次禁闭作为奖励。”
贝蒂没有再说话,情绪低落的坐下来。她要是也拥有那个女孩儿的特征该有多好,至少能得到斯内普对加西亚一半的优待。
很快,周六的禁闭开始了。
贝蒂准时来到斯内普的办公室门外,克莱尔追上贝蒂,在不远处探头探脑,她小声的说“亲爱的,可别冲动。你要知道——再有六天就是你的生日我可不想你的禁闭时间延长。”
贝蒂眨眨眼睛算作回答,克莱尔则给了她一个飞吻,缩在黑暗中跑远了。贝蒂又在想那个该死的问题。她撇撇嘴,敲响了门。
“特拉弗斯小姐。我很高兴你终于放弃了天真的想法,而决定和愚蠢的格兰芬多为伍。”斯内普的目光像锥子一样直盯着贝蒂的眼睛。
“抱歉,您说什么?”
贝蒂说。
“特拉弗斯小姐,斯莱特林的学生从没有一个炸了坩埚。我想你确实很适合格兰芬多。”他的眼睛里有冷嗖嗖的刀,他略一挑眉,带着他嘲讽的刀子就向贝蒂射来。
又是格兰芬多?格兰芬多!贝蒂早就认为分院帽做了错误的决定,怨气正没处发呢!再说了,他最为欣赏的那个格兰芬多女孩又怎么解释呢?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冲突永无止境!斯内普这个自大,冷漠的偏执狂!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更糟糕的人了!
“是啊,格兰芬多。我就是一个平庸的格兰芬多,既没有格兰芬多的勇气,也没有您深爱着那个女孩的特征——我不像波特夫人,也不像加西亚!”
她一口气把猜测全都吼了出来,她受够了,这个该死的男人。他没有同情心,也情绪无常,他只会在魔药课上给格兰芬多使绊子!
斯内普的脸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变得苍白扭曲,事实上,他蜡黄色的脸只是面无表情,最后他薄薄的双唇做出一个可怕的微笑,他的目光向贝蒂的眼里看去,似乎要从中找出点什么。“是谁告诉你的——让我猜猜——邓布利多?除了他没有别人了。”他的狞笑让贝蒂后背发麻。
“我不知道你到底听说了什么,但我不想你对我抱有错误的认识而离开这里。”他继续说,“波特——夫人,的确优秀,我不认为你凭借零星的血统天赋可以超过她。甚至加西亚——她只是没能准备好,我假设她和你交手,你没有任何胜算。她有足够的实力,而不是靠什么旧爱的特征。”
贝蒂努力装出一副天真好奇的语气“我不太明白您的话”她努力让自己的脸上不露出任何内疚或者恐惧的表情,“您一定是听错了——”
斯内普眼睛里射出冷光,长鼻孔颤动着,他的声音就像卡在了嗓眼里。
“真是——太好的借口。天才的特拉弗斯小姐,仗着她的天赋想要所有人为她折服。她不惜探听别人的隐私,甚至对同学施咒。天才的特拉弗斯小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丝毫不考虑后果。”
贝蒂用力抓着自己的手,她知道斯内普一定是在刺激她,想听到她说出真话来。她不能,绝对不能。她死命的忍着。哀求似的看着斯内普。
斯内普的眼睛透出危险的光芒“邓布利多将会告诉我全部的。很好,特拉弗斯小姐,耽误了二十分钟,禁闭延长。把巴波块茎的脓水挤出来,不许带龙皮手套。”
贝蒂逃似的躲到了魔药桌旁,她出了许多错,耳朵边嗡嗡的响。她仍然不知道那个女孩儿的特征,她把一切都搞砸了,贝蒂知道,得罪了斯内普教授,接下来的魔药课一定会让她好受。
禁闭结束后,她告别了斯内普,斯内普没有看她,命令她出去,顺便加上一句“格兰芬多因为特拉弗斯小姐夜游而扣去二十分。”
贝蒂没有任何精力再反驳,她疲惫的往回走。宵禁到了,如果不想被费尔奇抓住,她得加快速度了——毕竟,费尔奇可不会管她是不是因为禁闭耽误了。她没法去找邓布利多,也许在斯内普质问完之后,他会愿意和自己坐下来喝一杯蜂蜜红茶的。
她跑回格兰芬多的塔楼,对胖夫人念了口令,胖夫人打着瞌睡,耸拉着眼皮让开了。她轻手轻脚的爬进去,溜上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