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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似宓惊呼一声,对银惜道:“果然是你!你真是心肠歹毒!”
银惜懒得理她,想必萧似宓自己也不信,但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温妃又怒又悲,她哭诉道:“你有什么怨什么仇都冲着我来,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
“我没害过你的孩子。”银惜漠然回应,她手上的人命不少,但玉瑶,她确实是没有害过分毫。
银惜眼神扫过周围的嫔妃,还记得她刚得宠时,只是一小小淑女,也是这样站在人堆里,被众人审视着,被污蔑推了还是陆嫔的温妃。
她们还是那个样子,或是幸灾乐祸,或是事不关己,只比两年前多了两个担心她的人。
今日情形一如往昔,甚至用来陷害她的是同一个孩子。
但现在的她早已与那时不同,她现在是九嫔之一的修仪,有对她忠心耿耿的宫人和侍卫,甚至还有同盟的祁楹。
银惜望向祁栩,他也正看着她,那样安静平和,敏锐如他,想必早也看出了端倪。
她一早就想要帝心,也一早就知道,有了祁栩的真情,她就可以在后宫争斗中立于不败之地。
“这种事,”银惜看着地上跪着的烟儿,顿了一顿,“如何能听你一面之词呢?”
“你既然说是本宫指使你,那么本宫是何时交代的你,是谁与你对接,又许了你什么好处,你总要说清楚吧?”
烟儿抿了抿唇,一个一个回答:“三日前,娘娘宫里的云娟,拿了火参的参须来找奴婢,交代了奴婢这些事情,并且答允奴婢……先给一千两银子,事情办成了,再给奴婢一千两。”
“一共两千两,修仪娘娘还真是大手笔啊。”萧似宓阴阳怪气道。
“这不对吧,姜修仪是从宫女升上来的,而今不过三年,她哪来的这么多银子呢?”清贵人找到了漏洞,连忙道。
温妃冷笑道:“姜修仪这样得宠,区区两千两银子,难道还拿不出来吗?随便几件皇上赏的珍宝,就不止两千两了。别的不说,只她手上的琉璃手串,就已价值数千银两!”
“宫里的赏赐可都是有记账的。”洛夕菡看了半晌,才开口道:“温妃娘娘若有这样的怀疑,不妨就查一查修仪姐姐宫里赏赐的记账,看看有没有少了些什么。”
这自然是个洗脱嫌疑的好法子,银惜也知道洛夕菡是为了她好,但谁宫里没有几笔经不起查的账,若真查账,难免又生事端。
这个账不好查,但她不能拒绝。
银惜轻哼一声道:“要查便查吧,我宫里的东西每样都有去处,不怕你们查。只是若全查了,怕要好久了。”
云贵人抚着六个月大的肚子,道:“皇上,账可以日后慢慢查,不如先把那个叫云娟的宫女叫来问话吧,她肯定知道些什么的。”
祁栩思索片刻,微微点头,“可。”
温妃心中不安,她咬了咬牙,问道:“皇上,如果最后查出来真的是姜修仪,皇上不会包庇于她吧?”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祁栩皱眉,“朕是玉瑶的父亲,自会为她做主,不会包庇凶手,而且朕也相信,不会是姜修仪做的。”
“皇上。”温妃定定看了他许久,“人心难测啊。”
“你莫要说了。”祁栩闭上眼睛,并不想听她说这些。
温妃的心一沉,恨意更深,就算条条证据都指向姜修仪,他也愿意相信她吗?
云娟很快被带了回来,她低着头,一步一步走进殿中。
“奴婢云娟,见过皇上,见过各位娘娘。”
银惜理了理自己的袖子,云娟是她宫里专管库房的宫女,应该是当初封修仪的时候司侍处送过来的。
温妃把事情都与云娟说了,随即厉声质问:“到底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云娟静默了片刻,回道:“奴婢既然是修仪娘娘的宫女,所做之事自然是修仪娘娘的吩咐。”
来喜还将那棵火参带了回来,上面很明显少了一块。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温妃对银惜怒目而视。
“证据?就这样薄弱经不起推敲的证据吗?”银惜轻嗤一声,“皇上圣明,自然知晓我与三公主无冤无仇,何故犯险去害她?”
萧似宓冷笑几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宫中谁不知道你恃宠生娇?这些日子皇上陪着三公主没有召幸你,你自然心生怨恨!”
“笑话,我怨恨一个公主做什么?”
陶贵人悄悄拉了拉萧似宓的袖子,示意她别说了,但萧似宓怎么可能听她的,立马开口:
“谁知道你怨恨的到底是公主还是温妃?不过你本来就歹毒,做出这些事,也在情理之中。”
“沁充容!”皇后皱眉呵斥,“你这样的话是宫妃该说的吗?你怎能这样揣测后宫的姐妹?”
萧似宓闭了嘴,扭头向一边不说话了。
银惜在心中冷笑一声,如果她真的这样善妒,连皇上的女儿都容不下,她萧似宓以为她还能好好站在这儿?
银惜敛起心思,低头看向那棵火参,“我可从没用过火参,如果是我做的,我只需要摘下几条参须即可,何必做的这样明显,叫大家都能看出来火参少了一块?”
“而且火参是只有我宫里才有的,我用若火参害人,难道不是太明显了吗?”
烟儿立马补充道:“云娟给我的就是几条参须,至于缺的那一块……该是娘娘您为了洗脱嫌疑故意为之!”
“你不说话我差点把你忘了。”银惜走到她面前,微微弯腰,“烟儿是吧,就你最可疑。”
“你的说辞看似合情合理,却少了动机。你说你帮我害了三公主,那你图什么呢?图财?既然图财,又为何不把银票藏的好一点?”
烟儿咬咬牙:“奴婢已经藏的很隐蔽了,可谁知道他们还能找出来……”
“呵。”银惜站直身子,“贪财之人必当惜命,你为什么会这样轻易交代了呢?你明知道,这是无可恕的死罪。”
烟儿身子微微颤抖,她怕极了,但还是道:“奴婢知道,所以心下后悔,才想要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将功折罪。”
“将功折罪?这算什么功。”银惜微微眯眼看着她,道:“到底是谁让你陷害本宫,又给你开了什么条件,能让你把命豁出去。”
烟儿的供词,虽然对她不利,可烟儿认了那么多罪行,亦是必死无疑。
是什么东西,能比她的命还重要呢?
忠心?或者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