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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春运期间人头攒动的车站码头,到处是大包小包,携家带口,急匆匆赶车船的人群。从一张张疲倦而又兴奋的脸庞的表情中,不禁想到两个字:回家。
回家。回哪个家?什么是家?此情为何总让人魂牵梦萦?!
记得十年前北上求学时,每年最令人最高兴的事就是寒假暑假的到来,因为这时,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就连喝酒,也挑一种名叫“孔府家”牌的酒喝,因为它的广告是当时因一部北京人在纽约而走红的女演员王姬作的,她在屏幕上深情地说着“孔府家,让人想家”所以,不管旅途再累路程再远,听着肯尼基的萨克斯曲回家,那份惬意,溢于言表。
现在想来,也还是没能弄明白,当初兴奋的理由是什么。不就是回家吗?!
倒是有一个远方的朋友在一次聊天时说到这么一句话:看着春节随 郎君拖家带口回老家匆匆赶路的女人就羡慕甚至嫉妒,她们累却幸福着。言外之意,当初我们要是结婚了,这会儿我就能和你拖家带口地行色匆匆地搭车赶船回老家了,多幸福啊!再苦再累,我脸上也会堆满幸福的微笑的。
呵呵,没当官的人吧,特别羡慕那些坐主席台的人,有权有势众星捧月呼风唤雨,多好啊!可殊不知台上的人心中也有诸多的苦恼,高处不甚寒啊,他也希望过平常人的生活,可如今已是骑虎难下欲罢不能啊。城里城外的人区别就在此,得不到的总是最美好的。心态也会在得到与失去间转变,到法院来离婚的人,几乎没有一对不是有过海誓山盟有过甜蜜恩爱的过去的,可末了,都灰飞烟灭了。管你是罗米欧与朱丽叶还是梁山伯与祝英台,该出墙时就出墙,该出轨时也丝毫不含糊。幸好他们没能终成眷属,否则,呵呵,没准也是名节不保啊!也不知这世界会少了多少荡气回肠的凄美爱情故事。
在一辆长途汽车上,农村的儿子带城里的媳妇回家,两口子有这么一段对话:
女:累死我了,你还说只要一个小时,这都快两个小时了。
男:没走高速路,时间是会长些。但你看,咱们这里的空气多好啊!
女:好什么呀!一股牛粪的臭味,薰死了。
男:那你看我们这里的风景多好啊,黄灿灿的油菜花,绿油油的麦田,还有一望无际的田野,你在城里根本就看不到的。
女:我只看到了到处是简易的露天厕所和残砖断瓦,一片凄凉景象。
男:你太偏执了吧,完全是审美残疾。
女:你才残疾呢!上当也就这一次,你可给我听好了,下次要回你自己回,就算你用轿子抬我我也不会再来了,在家里睡睡觉看看电视不晓得有几舒服。
一场不欢而止的谈话就这样终结了。
在没成家之前,不知道家为何物。那时候的我们,总想离开父母的管教独立生活,远离他们无何止的唠唠叨叨。后来,我们离家了,或读书或当兵或工作,离开了家,一切都得靠自己了,才想起在家里是何等的好在父母的呵护下是何等的幸福,于是开始想家,想回家。
慢慢地,我们也一天天跟在父母身后老去,我们远离家乡外出工作创业,就想起为我们含辛茹苦一辈子的父母,听到常回家看看的歌就想回家看看,虽然我们回家已成为客人,虽然我们业已三十、四十、五十岁了,但年迈的父母依然把我们当小孩看,照样包揽所有的事,不需要我们动手,我们只管吃只管喝只管玩好,只要我们在他们身边一分钟,他们就无比的幸福与快乐,宁可花再多的钱吃再多的苦做再多的事,他们也是高兴的。
转眼,儿子女儿的儿子女儿也长大成人了,家便从一个地方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于是我们开始迷茫,我们不该回哪个家了,父母的家,自己的家,儿女的家,最后,回家的感觉便变成了无家可归,我们宁可在街上闲逛,任凭暖洋的太阳照在身上,想着蓝天下年迈的父母和嗷嗷待哺的孩子,也许,当我们闭眼的那一天,家也就在了天堂。
现在的孩子们没有家的概念,因为他们好多是吃牛妈妈的奶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