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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中听到阿宝用他那独特嗓音唱的一曲山西民歌走西口,在感受到当年晋商外出谋生的艰辛与悲凉的同时,也为那条古老的商道所神往。
“哥哥我走西口,小妹妹你实在难留,手拉着哥哥的手,送哥送到大门口。哥哥我出村口,小妹妹你有句话儿留,走路走那大路口,人马多来解忧愁。紧紧地拉着哥哥的袖,汪汪的泪水肚里流,只恨哥哥我不能跟你一起走,只盼哥哥我早回到家门口,总有千言万语难叫我回头。哥哥我走西口,小妹妹你苦在心头,这一走要去多少时候,盼我也要白了头。只盼哥哥我早回到家门口,只盼哥哥我早回到家门口。”
既然妹妹如此舍不得哥哥走西口,那哥哥为什么非得要出走呢?难道家乡真的就没有立足之地了吗?在家陪着妹妹,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难道过得没滋味吗?
查阅相关资料,才知道晋商走西口是从明代开中制的实施开始的。西口是指通往北部的山西右玉县杀虎口,走出这个西口,山西人的经商地区包括内外蒙的归化与绥远(统称归绥)、库伦和多伦、乌里雅苏台和科布多、新疆地区、关东地区。在明代时,有政府开办的马市。从隆庆五年(公元1571年)到万历十五年(公元1587年)已开马市十三处,仅万历十一年(1583年),交易马匹达4。5万匹。开放官市的同时,民市也得到迅速发展。山西人用缎、绸、布、绢、棉花、针线、米、盐、糖、果等交换蒙古人的马、牛、羊、骡、驴、羊皮、皮袄等,尤其是山西的潞锡极受蒙古人欢迎,成为重要商品。互市获利甚丰,吸引了许多山西人走西口。这种贸易在清代之后仍非常繁荣。在这一过程中,晋商实现了经营的多元化,包括粮食、棉布、棉花、丝绸、菜、绒货、颜料、煤炭、铁货、木材、烟草、马尾、人参、油、纸张、干果、杂货、铜、锡等,同时也发展起作为经纪人的牙行。晋商商业活动范围之广,为其他商帮所不及。走西口的结果之一是带动了北部地区的繁荣和发展,使这些地区与内地经济一体化。这些地区人口剧增,形成商业中心。“先后复盛公,后有包头城”“先有曹家,后有朝阳”在走西口的过程中山西也形成了一批富晋大户,除了以前说到的蒲州王崇古、张四维家族外,今天我们所熟知的乔家、渠家、曹家等富商都是走西口而富的。山西太谷人王相卿和祁县人张杰、史大学的大盛魁一直繁荣到清末。在关东贸易中成长起来的以范家为代表的八大家,是清代著名的皇商。在走西口中富起来的山西人无计其数,山西成为明代中国之首富。
看来这走西口还真的没白走这么一遭啊!难怪哥哥们都要抛妻别子走西口了,就算如花似玉的小媳妇又以怎么样?我还是得照样扔下你一人在家独守空房,哥哥我得去淘宝去挣钱啊!要不然怎么能养得活这一大家的人?没钱,再漂亮的媳妇也留不住啊!山西人真是实在。有没本事,哥哥我都得走走西口,有钱的我就做大生意,钱少的我就当小贩,没钱的我就出苦力当挑夫,实在不行的,我就在西口守着,这条道上遍地黄金,捡我也捡得回一口袋的钱。
现如今也是一样,宁可家里的地闲着宁可老婆在家荒着,哥哥我也得出去打工,虽然挣不了几个鸟钱,但说起来好听啊!要不然,一个大老爷们走不出门多没出息啊!蹬三轮车也好,当“棒棒”也行,在工地上当小工也成,反正我不能呆在家里,我宁可在城里喝凉水啃馒头餐风露宿,也不愿老死在家乡。于是,留守的儿童多了,出轨的多了,婚外情烽烟四起,好象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一切都变得不重要。
再回头看走西口中哭得梨花带雨的妹妹,仿佛已经成为历史。哥哥你要走西口,妹妹我也不能闲着啊!俺也进城打工。哥哥你在城里虽然没什么地位没什么钱也居无定所,可哥哥你也学会了找小姐学会了搞女人,妹妹我也不是省油的灯,俺当然不是吃素的,俺也会红杏出墙俺也会当二奶三奶搞婚外情当小姐的。谁还会死守着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男人啊!现在交通发达了,你是可以一天一个电话,你也可以往俺卡上打钱,但俺知道,你打电话的时候怀里却是搂着一个粉面小姐,还说是陪客户谈生意,你压根就不是那根葱,还谈生意,只怕是在谈皮肉生意吧!
春节转眼过完了,哥哥又要外出打工的打工,走西口的走西口,妹妹我才懒得管你呢,你出去风流快活也好,出去过苦日子也罢,妹妹我就守在家里等你每月寄生活费和孩子的学费,你走你的路我打我的麻将,还什么拉着哥哥的手送到村口啊什么的,不用,现在新农村建设公汽都通到家门口了,不用送的。你回不回的也无所谓了,反正俺在家里也没闲着,隔壁村的张二狗子对俺可好了,你不在的时候,他基本上就可以取代你的存在和功能。婚姻算个屁呀,廉耻是狗屎,性福才是最重要的,这叫提高生活质量。你若敢说我一个不字,妹妹我立马进城当小姐做别人的情人,别看我在你眼里不算什么,城里人管这叫审美疲劳。妹妹我进城一打扮,包准迷倒一大批,现在城里人不都时兴吃野味吃农家菜吗?找女人也得找俺们这种山里的水灵妹子。
别感慨现在的情感太脆弱,原来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在是一日不见便事似人非,变化快了。西口的小道两旁也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和灯红酒绿的娱乐城,哥哥也是男人啊,难免会一阵一阵地犯晕。
妹妹不再是那个妹妹,哥哥也不再是那个哥哥,就连那伤感的西口也变得不再孤寂迷茫。就让一切成为过去吧!走西口,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