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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空中,由于强风的关系,所以“长孙无讳”没能看清地面的状况,只能一边向着地面射出翎羽,一边幻想着李泰被万羽穿心,射成刺猬的场景。
唯一有点可惜的是没好好虐他一顿,就这么杀了他,算是便宜他了!
过了好一会,“长孙无讳”见地面没有了动静,以为李泰已经死透,便停了下来。
可才刚停下来一会,“长孙无讳”还没看清是什么情况,他的上方就开始下起了一粒粒又硬又冷的冰雹,直往他头上打来。
“长孙无讳”揉了揉手上的冰粒,疑惑地望了望上空,有些不解。
这可是刚过立春不久,怎么会下雪呢?
虽说这冰雹打在他身上不疼,可这也太反常了,而且……
“长孙无讳”望了望不远处毫无异样的城门,疑色更浓。
这雪就像是针对他而来,四周都没有下雪,只有他头顶上的一小处区域下着雪,而且还越来越大。
莫非这是上天给他的启示?
不过还没待他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头顶上又忽然漂来了一道黑云,然后没一会就下起了滂沱大雨。
一瞬间,“长孙无讳”脑门子上冒出了一团黑线。
又是大雨又是大雪,而且还只针对他一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了“长孙无讳”的目光,使得他一时间也忘了察看一下李泰死了没有。
另一边,在地上的李泰则在命令雨女和雪女全力制造暴风雪和暴风雨,不过自然是控制好了范围,只在这一处附近,不然影响了其他人岂不是糟糕。
不过李泰不知道的是,他们这里闹出犹如山崩地裂,世界末日的景象,早已惊扰了不远处守城门的将军和兵丁,他们不但十分惧怕,还派了人去告知李渊。
守门的校尉一开始满是恐色,随后伏在案桌上写了一封密函,吩咐身后一个一脸呆滞的亲兵道:“你马上把此信往上递交,就说出了紧急状况。”
那个听到命令也不敢久留,迅速将信件往上递交,然后经过一层层的传递,就传到了李内侍也就是高力士手里。
高力士也不敢先拆开来看,而是马上走入李渊所在的寝宫,把信件呈给了李渊。
李渊一边打开信件,一边问道:“这是关于什么的?”
“是守卫安福门的校尉呈上来的,说是发生了突变!”高力士也不太清楚纸上的内容,所以只是将把信交给他的太监的话重复一遍。
安福门?那不就是掖庭那边吗?那边能出什么事?莫非又是妖怪作乱?
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一副悠闲模样的李渊顿时心头一紧,飞快地打开了密函。
上面写着:“禀圣上:今安福门处突生异象,竟同时出现大雪和大雨,诡异之极,臣恐生异变,故急忙呈上奏折告之。李校尉亲启”
李渊看完眉头紧皱,沉默了半响,其后淡淡道:“你派人去查证一下,看看是否真有此事!”
说完将手上的密函递给了高力士。
李渊虽然表面上很是平静,可从他略微颤抖的双手就可看出他真实的想法。
高力士一开始不明白李渊话里的意思,但当接过密函一看,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是出现异象!
异象这玩意古人一向十分忌讳,因为异象容易造成不稳定,而在统治者来说,稳定却是最重要的,所以一遇上解释不清的东西如异象就会特别小心谨慎,生怕发出点意外。
特别是自从汉武帝时代的董仲舒老混蛋据《尚书》的内容提出了什么《天人感应》,指出天和人同类相通,相互感应,天能干预人事,人亦能感应上天。只要天子违背了天意,不仁不义,茶毒百姓,天就会出现灾异进行谴责和警告;如果政通人和,天就会给予鼓励降下祥瑞。
所以此刻李渊会紧张也是可以理解的。
“奴婢马上就去办!”
高力士在说了一句后就快步离开。
………………
重新回到安福门。
雪和雨越下越大,让人分不清到底是雪还是雨,而且溶化的雪和水开始向四周拥去,弄得驻守安福门的校尉十分担忧。
他掂着脚走来走来,直到身旁的兵丁道:“将军,水已经逐渐涌入内廷,若是再不关闭城门,水流就会源源不断地涌入,到时候将军恐怕逃不了罪责!”
校尉沉默了半响,随后一咬牙道:“马上令人关紧城门,不!还是我亲自去吧!”
可城门楼才下了一半,就见到他手下的兵丁竟然没一个人敢下去,全都躲在阶梯上。
校尉十分恼火:“你们这群废物,平日里总吹觑自己有多本事,可现在只不过是一点水,你们就怕成这样,真是没用!”
所有士兵都被校尉骂得臊红了脸,纷纷低下了头,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窝囊废,你们不去老子自个下去!”校尉见此又骂了一句,然后便亲自走了下去,可才走了两步,就望见了汹涌而来的大水,心里不由得有点胆怯。
但既已夸下海口,他又怎么能自打嘴巴,就算是死也得坚持,要不然日后士兵怎么看他,他还能继续领军吗?
于是他把心一横,大骂,不就是一点水吗?老子就不信能把老子弄死!
然后就一步一步往下走去。
如果不是双腿一直抖呀抖,恐怕还真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氛。
而原本低下头的一众士兵见将军竟然不怕死,自个走了下去,均十分担忧。
这时虽说没有连坐制,可他们坐视将军送死的事传了出去,恐怕也讨不了好,而且以后也会被排斥。
于是几个士兵一咬牙,纷纷冲了下去,打算……
你以为会随校尉一同去关城门?
你想太多了!
几个士兵是冲下去,抓着校尉的四肢,将他给扛回楼阶上几,并拿麻绳给缚了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这是以下犯上,想造反吗?竟然敢缚住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