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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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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墟星域,前线。

    紫黑色的能量长矛不知道是谁率先打出来的,但由它引起的战争,使得周遭的战场已经毁为一旦。

    战争对往生舟武器来说,是祸福相依的事情。一方面,通过战争它们可以获取其他文明的武器的讯息,若是将其传回自己的母文明,可以提升自身的实力,在未来生存资格争夺战中,有更加雄厚的实力去争取一线生机。但同时,若是它们失败,就会为他人作嫁衣,用自己的往生舟讯息来完善别人的研究项目。

    既然是战争,自然有获胜者也有失败者,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会获取胜利。

    如果它们不想因为失败将自身讯息泄露出去,那么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如同医生那样,将自己彻底毁灭,不在战场里遗留下来任何的讯息;要么,横扫六合,赢家通吃,将除自己以外的往生舟武器全部毁掉,让自己成为这场战争的唯一获胜者。

    只是这场不结盟战争注定从一开始只能有一位获胜者,往生舟武器们其实最佳的选择是自我解体,消除各自讯息,彼此相安无事。

    可是贪婪害了它们。

    十五件不同文明制造出来的往生舟武器,对它们当中任何一位来说都是极大的诱惑,它们每一位都想获得对方的信息,借机成就自己。

    同时它们也意识到,这次机会是极为难得的一次,若是错过,恐怕再也没有这样好的时机。它们知道,自己一行毁掉微观智慧的消息定然会不胫而走,这对于那些没有参与这场战争的猎人们来说,无疑是一种极其震撼的威慑。猎人们从此往后只会更加小心翼翼地潜伏起来,避免微观智慧的前车之鉴在自己身上重演。

    它们甚至可以预见,从此往后想要寻找到关于往生舟武器的讯息会极为困难,更不要说让这么多不同种类的往生舟武器齐聚一堂。

    没有足够的利益,没有哪一位猎人会再傻傻地派遣出自己的往生舟武器参与战争。

    错过了这次机会,下一次往生舟武器齐现时,恐怕将会是宇宙自我毁灭前的生存战争。到了那时,所有的一切都将会变得极为残酷,胜利者将会与天同寿,幸存到下一个宇宙,而失败者则会就地湮灭,与这个宇宙一起化作能量。

    所以,吸取其他往生舟武器的讯息并抓紧时间发展自己,对每一位猎人都变得极为至关重要。机会此时就摆在它们面前,没有哪一位往生舟武器会在这个紧要关头自我放弃。况且,它们能从数此宇宙自我毁灭的浩劫当中幸存下来,自然都是文明中的佼佼者,没有到最后一课,不会有谁会自认自己低人一等,心甘情愿地承认自己是这场战争的失败者。

    ……

    战争持续了约有数天的时间,往生舟武器们在亚空间中追逐,从光墟星域的边缘来到光墟的核心——如同光之乡的悬臂。战火波及至此地,将这个存在了87亿年的由尘埃、恒星、小行星带组成的悬臂毁于一旦。等离子态的烟火灼烧着一切,让浩瀚星空彻底成为了火焰的海洋。

    光墟核心被毁掉之后,往生舟武器之间的战争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它们辗转来到了距离光墟最近的天启星域。

    此时,经过漫长时间的战斗,某件月牙状的往生舟武器已经到了岌岌可危地步。它自知若是隐藏实力,自己将彻底毁掉,便再也不顾忌什么,将引擎全部打开,释放出自己的禁锢波动,形成了独一无二的禁锢领域,冰封天启星域内的粒子运动,同时也试图冰封所有呆在这片星域内的往生舟武器,就如同很久之前,某文明对付联邦人类那样。

    往生舟武器的攻击一般都通过亚空间进行释放,如此才能在极为短暂的时间内横跨浩渺星空,影响到宏观宇宙。当月牙释放出禁锢波动后没有多久,便已经影响到直径28万光年的天启星域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区域。

    此刻,天启星域被月牙画地为牢,成为孤立系统,不再与外界进行能量交换。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孤立系统并不代表着毁灭,宇宙本身就是最大的孤立系统,不与外界交流,照样完美地自我运行。可随着禁锢波不断深入,天启星域的粒子运动一降再降,温度呈跳崖式下降,很快,无论是恒星还是行星,其表面都被越来越厚实的冰层包裹,形成一颗颗亮银色的冰封之星。

    月牙发出禁锢波并不是为了毁掉天启星域,它是冲着星域内的往生舟武器来的。如果它的计划成功,或许它将会是这场战争的最后赢家。

    只可惜,月牙的创造者并没有当初对方联邦人类的那个文明那么强大的实力,能制造出穿梭时间隧道进行攻击的往生舟武器。它的禁锢领域连其他往生舟沾都没沾到,就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摆脱孤立系统,恢复与宏观宇宙的联系。

    万丈光芒霎时从七件往生舟武器内部弥漫出来,冲击着月牙还在勉强维持的孤立系统,冲向这片愈发寒冷的星域。

    光带来了能量,也带来了炙热,原本已经接近绝对零度的天启星域开始升温,温度没用多长时间就超过了星域内绝大部分物质的熔融点。刹那间,整片星域呈现熔融态,热辐射从其中扩散出来,向更远的星空深处蔓延而去。若是从远处看,这里就好似是一条绵延数十万光年的岩浆长河。

    月牙在天启星域变成熔融态时便毁掉了,它没有逃离的机会,高温致使天启星域的时空发生极度扭曲,亚空间波动近乎于零,它根本没有能力打开亚空间逃离此地。

    月牙被毁掉后,战争仍旧继续,毕竟还有七件往生舟武器维持着自身状态,没有彻底毁灭,真正的胜利者需要从它们当中角逐出来,就像养蛊虫那样,万蛊之王需要经历一次次厮杀,踩着同伴的尸体被选拔出来。

    天启星域的不幸遭遇随着战争的不断持续,在周边数个星域轮番上演,最终,在毁掉了直径约1700万光年的星河之后,胜利者终于诞生了。

    最后幸存下来的是一颗黑色的圆球,外表朴实无奇,没有任何的花哨装饰,与其他往生舟武器璀璨夺目的外观相比,它实在很不起眼,黑色与圆球这两种外观,在宇宙可以说是到处可见。

    只是,此时若是有围观者,绝不会因为它朴实的外观而小瞧它,能从十五件往生舟武器互相厮杀中幸存下来,它绝对有自己过人之处。

    黑色圆球属于哪一个文明没有人知道,但毫无疑问,从今往后,其母文明将会在猎人当中大放异彩。十五件往生舟武器所包含的信息,足以将其母文明在往生舟研究领域推向一个巅峰。

    黑球内置的人工智能看着自己获胜的场景,内心毫无波动,它遵从事先设定好的程序,控制自己的躯体,穿梭亚空间,横跨数个星域,收集战争遗留下来的往生舟武器的残片,准备带回自己的母文明内部仔细研究。

    其他往生舟武器的残体一件件被黑球收拢,眼看着它就要将所有残片清扫干净时,它突然发现在战场上出现了异常的往生舟波动,与自己竞争,在自己收集残体之前,对这些碎片进行扫描。

    潜伏在暗中的敌人很冷静,头脑也极为清醒,它并没有如黑球那般将碎片独占,反而仅仅进行快速扫描,将主要的信息获取,至于碎片实体则不动分毫,正因为如此,它才能小心翼翼潜伏起来,直至到最后一片碎片时,才意外露出马脚。

    黑球面色阴沉,暗中那个家伙的做法很让它愤怒。

    这些碎片是它九死一生才得到的,但那个老鼠,却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偷偷摸摸地从其中分一杯羹。不过愤怒归愤怒,它的头脑仍旧极为清醒,检测到对方存在后,当即警惕起来。

    因为至始至终,它都没有检测到对方的真正位置在哪里。

    这对它来说是极为危险的讯号。经历了惨烈的战争,黑球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若对方从一开始就保存实力,没有参与争夺战争,恐怕此时状态极为良好,对方如果突然发起袭击,它恐怕自身难保。

    不过,暗中的家伙到底是谁?警惕的同时,黑球内心猜测对方的身份。

    念头一起,它便立即将刚才探测到的往生舟波动与自己的数据库进行对比,试图探寻到对方的来历。对方的隐形技术太过可怕,在整个战争当中竟然没有一位往生舟武器发现暗中还有潜伏的对手,它必须将其加入母文明的警惕名单中。

    经过数个小时的频率搜索、对比,黑球在自己的数据库当中发现了一位与其匹配的对象,只不过当它看到其身份时,十分愕然。

    敌人的真正身份不是旁的,正是不久前在所有往生舟武器面前自解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