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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风波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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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周小同话音落下之后,整个生物舱内霎时鸦雀无声,仿佛落根针都能清晰可见。舱内的生命们目瞪口呆,他们虽然都在猜测那道光束是什么东西,可谁也没有想到它会是往生舟武器。

    要知道,他们前来前端研究基地的目的之一,便是通过探查尘封世界,在里面寻找到往生舟武器的制造方法,可谁能想到,他们此时竟然会看到一件超星际武器从旁边经过。

    “你确定吗?”文德斯特有些怀疑地看了周小同一眼,但内心深处却不由自主有种莫名的如释重负感,甚至对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崇尚。在文德斯特看来,假如那道光束真的是往生舟武器,对方对他的蔑视,自然十分合情合理,他一向的观念便是强者为尊。

    “十分确定。”周小同点了点头。

    在看到光束奇特的飞行状态时,他的脑海当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了在过去时空中,自己与羲和被追杀时的情景。在那时,背后追杀他们的往生舟武器中,有数件飞行状态与刚才那道光束隐隐相似,都是时而从亚空间浮现至宏观宇宙,时而隐没到亚空间当中,两者状态彼此交替。况且,他在基地内的这段时间内,查阅过大量的资料,学习关于超星际武器的讯息,如此奇特的飞行模式,超星际武器并不能做到。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那道光束是往生舟武器,说不定还是当初追杀他和羲和的那件往生舟武器。

    他想了想,将这段往事说了出来。

    自从与羲和乘舟进入时间隧道后,他便知道,在这个宇宙并非没有一件往生舟武器,相反有很多。只不过,那些拥有往生舟武器的文明,因彼此之间对立的竞争关系,各自隐藏身形,不为外人所知。按照羲和当时的说法,这些拥有往生舟武器,并成功从上一个宇宙幸存下来的文明,彼此之间遵从的是黑暗森林法则,在平日里极为小心谨慎,若无大事基本上都是隐匿不出。

    此时突然间有一件往生舟武器毫不遮掩地从宇宙中飞过,如果不是背后的操控着发疯,那么一定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大事。

    往生舟武器突然间显现于世,说不定会在宇宙当中引起一阵腥风血雨,很有可能,会引起幸存者之间的全面战争,将数十件、甚至数百件往生舟武器牵涉其中。这样的战争有多么恐怖,看一眼人类联邦的下场便可管中窥豹,略知一二。

    他将这些是告诉给在场诸人,就是想借助他们之口,通知给庄家高层,再转达给庄家的合作者们,让他们做好防备。

    ……

    对微观智慧们的追杀持续到第三个月时,参与到这场战争中的往生舟武器已经多达15件。如此多的往生舟武器,各自以自身的方式,绕过光速不可超越这条冰冷的规则,化作一道道虹光,在微观智慧用来逃亡的蚕茧背后穷追猛打。

    当微观智慧们探测到自己背后传来的往生舟武器波动时,绝望至极。如果仅有一两件往生舟武器参与战争,他们还有逃命的机会,可现在,他们除了种族毁灭,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参与进来的猎人们可真多。”玛玛哈哈看到这一幕时,情绪很复杂。

    不久前,他被召唤回母文明内部,被软禁在微观智慧委员会所在大厅旁的囚禁室内。根据相关律法,他作为对外探测的总指挥,需要为微观智慧遭遇的这场无妄之灾负主要的责任。原本按照律法,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是无法回到母族,会被终生流放在宏观世界,既有惩处的意思,也有保存文明火种的意思。

    可当事情真的发生时,情况并没有按照律法所说的进行。

    “如果被发现的只是往生舟武器,他们自然不会如此兴奋,毕竟他们每使用一次往生舟武器,无论目的是否达到,都会增加自己被暴露的可能性。猎人之间,往往都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谁也不敢保证在黑暗当中,没有其他人在伺机而动。现在不一样,他们发现了我们母族的聚集地,而且还是所有的聚集地。”站在玛玛哈哈身前的律师看了一眼后者,平静地说道,仿佛谈论的是别人,而不是他们岌岌可危的母文明。

    玛玛哈哈知道律师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们的母文明被发现,相当于所有底牌皆暴露出来,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猎人们自然不会放过。若是能除去微观智慧,他们就少了一个竞争者,在宇宙浩劫到来时,多一份生存的可能性,毕竟一个宇宙的质量就那么多,每一个幸存下来的文明,自家的往生舟武器都是负债累累,他们需要借来更多的质量才能渡过宇宙浩劫。

    如果因别的文明提前借走了质量,导致他们无法补足自己的债务,他们自然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这是你惹来的灾祸。”突然间,律师的语气变得极为严肃。

    玛玛哈哈沉默不语,不知道如何回答。

    突然间,他目光凝视着面前的投影,内心升起一个念头,说道:“这么多的往生舟武器,不会如此齐心协力地追杀我们,说不定我们还有逃生的机会。”

    “你太天真了。自从渡过的宇宙浩劫次数越来越多,所有的猎人都越发狡猾,都在努力隐藏自己的踪迹,很难找到机会毁灭一个文明。此时送上门的机会,他们若是不好好把握,根本就是在愧对他们经过数个宇宙纪年而遗留下来的先辈智慧。若是在数个宇宙纪年前,你说的或许还会发生,现在情况变了。”律师的声音变得极为低沉,回想起微观智慧刚刚拥有往生舟武器的那个宇宙。

    那时,猎人与猎人之间的战争极为残酷,他们为了找出竞争者,不惜杀光所有拥有星际航行的文明。如果说,猎人与猎人之间是黑暗森林体系,那么每一个智慧文明就是森林中的一棵棵树苗,猎人们潜藏在里面,伺机而动,刺杀同行者。

    当星际文明被屠杀殆尽,黑暗森林也只剩下了光秃秃的原野,猎人们无处遁形,只能拿起自己的武器彼此交战。

    那时,猎人们彼此间杀红了眼,不仅仅杀光星际文明,甚至于连刚刚拥有文字的土著文明都肆无忌惮毁灭,致使那个宇宙时代很少能见到智慧生命的存在。正因为宏观世界很难见到智慧生命,而猎人们又没有将注意力汇聚在微观领域,才使得微观智慧们趁机崛起,在那个宇宙纪年制造出属于自己的往生舟武器,成为了猎人中的一员。

    玛玛哈哈也阅读过先贤遗留下来的文献,律师所指的他自然也知道,但他有些不甘心:“猎人们之间很少有交流的机会,每一次的战争差不多成了他们唯一交流的手段,此刻15件往生舟武器齐聚一堂,他们不会放过这次探索别的文明的往生舟武器奥妙的机会。”

    “战争可以稍后进行,先毁掉我们才是重中之重,他们如此老奸巨猾,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律师冷笑道。

    “给我一次机会,我来挑拨他们自相鱼肉。”玛玛哈哈仍旧坚持自己的观点,主动请缨。

    “最高委员会不会给你机会,他们派我来,其实是让我为你送行。你知道,委员会内有些智慧不希望看着你继续活着。”律师沉默了片刻,说出了实情。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在争权夺利?”玛玛哈哈听了此话,先是惊讶,随后变得极为愤怒。

    “还记得先贤的话语吗?软弱和无知从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律师很无奈地回答,他虽然也知道在如此紧要关头自相残杀是何等愚蠢的举动,可他没有办法,这是最高委员会定下的意思,他改变不了。

    当他从囚禁室离开,委员会派遣的卫兵将会破门而进,对玛玛哈哈执行死刑。

    玛玛哈哈明白自己将要面临怎么样的处境,沉默下来。他将目光转向横亘在律师与自己之间的全息投影,看着宏观世界追逐而来的往生舟武器,仿佛看到对方踏破蚕茧,用浩瀚至极的能量肆无忌惮地毁灭微观智慧们的场景。

    ……

    (引用了大刘的话,感觉他说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