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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评影行闲话《生于七月四》越战题

作者:畅游四医院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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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战,开始之后呢?再之后呢?纷乱之后沉静在苍凉的政治荒芜里。

    先前不止一次地抒写战争的豪迈与视觉背后的无限感慨,这就是让雄性亢奋的意志力的较量,人性真正脆弱的一面仍旧是属于个体的而绝非所谓的国家荣誉。

    越战文化是孕育在六十年代,思考在七十年代,却在八十年代绽放异彩。为什么美国人如此热衷越战题材:

    1、冷战重建政治价值观

    二战结束,美国经济飞速发展。美国的不平衡就是色厉内荏地对共产主义的恐慌,共产主义在亚洲、东欧、南美遍地开花,美国在很大程度上想遏制红色风潮在世界范围内蔓延。在政治主导的大背景下,朝鲜和越南以联军的名义孤立共产主义打局部战争是必然的趋势。惊暴13天我们可以看到以军备威慑和政治阴谋论缔结地最后产物,片中有一段对白从花花公子肯尼迪嘴里说出来似乎有些滑稽的味道,那就是防止苏联成为第二个纳粹轴心国。

    2、政治牺牲品与无畏牺牲

    尼克松将越战比作政治选举的筹码。从如今多数越战题材电影来看,越战已经被充分定性为美国政府一大撮激进份子对国民的欺骗,是无谓滑稽的错误。价值观的冲突与戏剧性转变造成越战题材在一定范围内的争议,有争议就意味着潜在的观众消费市场。

    3、反战文化流行

    女权、性解放、越战、共产主义成为当年美国愤青的时髦用语。阿甘正传中的越战是诙谐幽默的,反战集会也带有浪漫主义色彩。越战不过是跑跑步杀杀人,反战不过是吸吸毒打着旗号搞搞幼稚女青年,就连大会发言也变成调侃式的情人重聚。

    4、越南的特殊背景

    似乎1907年以前越南的历史是空白,包括文字,简言就是用汉字书写的中华历史。作为中国历史版图的属国,这一点是极为尴尬的。越南也一直回避这样的问题,造字运动与规避历史,接着在果断与老东家割袍断义。

    越南的形象就如同美国越战题材电影中不可货缺的越南妓女作风,生于七月四日中概括了一句话,一个国家抗争了近千年。

    越南人有韧性的一面,法国人不行,美国人也不行,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坚决把殖民者与帝国主义者拖进军事梅毒里。

    5、反思的伪善

    越战题材电影有几个必然的颠覆性情节。

    鳄鱼的眼泪:无辜群众一定是军事强权的受害者。当然包括两个层面,一个是美国参军男青年,另一个则是越南农民。美国大兵在一场无谓的滑稽战争中在万般无奈情况下成长为杀人机器;越南农民一般的群体比较庞大,包括老弱病残孕“误”杀婴儿是必备的。二战纪录片中也有日本妇女将怀中婴儿抛下悬崖然后自己跳下去的影像,不管是什么类型的战争,受害的总是平民,这一点是务须质疑的,包括古罗马到拿破仑还是其他。

    妓女是佐餐猛料:几乎每部越战题材电影都必然会出现短旗袍戴斗笠披肩黑发的越南性工作者。第一滴血也不能免俗,至少史泰龙没有像在意大利种马来得通透。

    葵花宝典是这样炼成的:一般斩断下体的男人最具有思辨性,他们一般坐在轮椅上但思维比较健全,将作废的造精机能反噬成脑汁,以超脱常人的能力克服战争后遗症。

    正是好莱坞导演告诉国民,国家派到越南无辜的混球们就是这样在打仗,这种纪实性的模式就是为了打破习惯性思维,滑稽的战争噱头荒唐的美国大兵。颠覆传统模式,美国大兵不是无坚不摧,而是有血有肉且脆弱不完美的人。至少不会像伊拉克革命样板戏解救女兵林奇做作得令观众产生严重的妊娠呕吐反应。

    奥利弗斯通(oliver stone)的越战三部曲野战排(piatoon,1986)、生于7月4日(born on the fourth of july,1989)、 天与地(heaven & earth,1993),完全从人个体出发的电影作品。

    美国学者将近年来越战题材中商业与艺术双丰收的电影进行详细分析,然后归结为西方传统古典艺术的变种。野战排是继承了莎士比亚亨利四世第二部福斯塔夫和霍茨伯的基本内容,生于七月四日是荷马史诗奥徳修纪的变种。

    其实从三部电影连贯地看,奥利弗斯通对于越战的思考并不明朗。反倒借鉴在尼克松中对越战的政治观点便比较切合,我个人认为手法纯熟的应该是野战排,奥利弗斯通在表现战争或是政治阴谋方面是比较强的,但参杂情感成分的电影便表现出或多或少的生硬与别扭,门便是例证,天与地的战争温情是粗糙的,我们只能从画面里了解斯通想表达越战牵扯下的两国人民,但以东西方巨大的文化差异,斯通很难将内敛含蓄的东方情结顺利融入他的西方思维里。

    三部电影里,除了取材争议或是手法之外,剧本最具备艺术性的应该是生于七月四日。作为郎科维克的真实故事,整个美国梦在他倒下的那一刻开始逐渐瓦解崩溃,其情节安排与冲突是文学性地再现。

    电影开篇是童年的郎,一个典型的中产阶级白人家庭,与所有四五十年代的美国家庭一样,他们沉静在战后新经济复苏的美国梦里,虔诚地信奉天主,陶醉在战后的新美国秩序里。

    电影有几个严格的时间段,将肯尼迪的全国电视讲话里,郎起航的爱国梦到轮椅上自己的电视演讲算是一个奥徳修成长的变奏。

    郎是越战英雄,但回到国内,国内滋长的反战情绪,与人们对越战的质疑发展到冷漠。个人价值观与肢体残疾在一系列的国内矛盾中激化,从人本角度上讲,因为战争他失去了一个男人起码的尊严,那么追逐所谓的国家荣誉变得一钱不值。

    有几处镜头的细节镜头:七月四日,美国国庆日。二战老兵坐在轮椅上,听着“嘭、嘭”的响声打颤的镜头;朗坐在游街的礼车上同样打着颤,而街旁人们的面孔却是没有表情的苍白。

    价值的颠覆就意味着新的重建。六十年代末国内年轻人的叛逆与个性主导使郎觉得陌生与不解。

    当他躺在墨西哥的温床上望着墨西哥妓女动情的表演潸然泪下的时候似乎一切的尊严与情感一瞬间地迸发。这是起码的人本尊重,尽管建立在金钱的虚假上面,但郎看到的是新希望。

    阿甘正传里同样有这样一段,虽然在表现手法上不尽相同,但对于人性辩解与渴望理解尊重的希望是深深冲击着观众的。

    郎醉酒后的那段争吵应该可以看作是整部电影矛盾聚集的中心,十诫中告诫我们不要杀人,但是你的教会你的天主让我们在越南大开杀戒政治、宗教、信仰甚至是性都虚假的,那么我们又该信奉什么?

    的确,老兵归来的美国不亚于一场新的越战,荣誉与谎言使我们踌躇在光影的世界里,尽管知道那只是电影织造的善意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