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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等候室，坐在软沙发上的人已经歪斜，眼睛轻阖着，修长浓密的睫毛搭了下来，随着呼吸颤动着。
娇小的人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可比醒来那副样子可爱多了。
江砚山如是想。
还在想着要不要把人叫醒，睡着的人自己醒来了。
林尽伸手撑了一下身下的沙发，坐正来，“下班了？”
江砚山反问：“一直等着，是想自己饿晕了讹我么。”
话说得很不好听，但眼前的女人并不在意，直接顺着他的话，“你这么想就对了，带我去吃饭吧。”
江砚山有些无言，“你听不出实在嘲讽你？”
“听出了，所以你请是不请呢？”林尽扭头问他。
江砚山扭头就走，快要出等候室门口时，往后看了一眼还稳稳坐在沙发上的人，“等着我去请人抬你过去？”
林尽这才站起来，靠近他，认真的和他说：“讲真的，就你这说话的方式，如若不是其他因素，你可能就被摁倒地上了。”
江砚山：“……”请问你是女霸王吗？
前台看着一起出来的两人，又听到了两人的一些对话，眼睛睁大了一些，强忍住激动，等着人出去后，立马打开群聊分享今天的瓜。
毕竟快乐不能是自己的。
走出公司的两人完全不知道发生的事情。
挑了一个不错的餐厅，江砚山去停车，让林尽先进去找个位置。
餐厅装修很雅致，还有钢琴弹奏的音乐流出，位置与位置之间隔着两米的距离，来的人也都是礼貌的人，说话并不大声，所以桌与桌之间并不会听到对方的谈话。
灯光恰到合适的温暖，每桌只有两个位置。
这种地方——适合谈情说爱。
但进来的两人真的就为了吃饭。
江砚山是觉得这个餐厅的菜品不错，并不关注是不是情侣专场。
都是开店的，难不成不是情侣还不能来了？
江砚山过来时，林尽已经点上了，又加了一瓶红酒，随后把菜单给了刚坐下来的男人。
江砚山接过简单的扫一眼，并未细看就说了两道菜名。
“常客啊？是和谁一起来呐？”林尽笑问。
江砚山喝了一口餐前酒，听到她的话，似笑非笑，“太多了，记不清了。”
“哦——”林尽意味深长，“这样吗，可没想到您还是第一次啊。”
“……”江砚山拿着酒杯的手颤了一下，瞪了她一眼。
然而桌子对面的女人直言：“你瞪我了。”
江砚山放下酒杯，好整以暇的看她，“娄小姐，没人告诉你说话不能太直白吗？”
林尽撑脸，“没有。”
不知怎地，两人没话了，但也不显得尴尬。
好在点的菜很快上来了，两人安静用餐。
吃了一些满足身体需要，林尽就停下来了，叫一旁的服务员开酒，深红的酒水倒进玻璃杯里，香甜的气味飘出。
林尽端起来，轻轻的嗅了一下，随后喝起来。
江砚山看她一眼，继续吃自己的，过了一会再看一眼，发现对方已经开始续杯了。
又看她点下来的菜，没吃多少都是他吃的多，也偏偏对方点的都很符合他的胃口。
若不是两人真的才认识不到一个月，江砚山都以为对方和他生活过一阵子了。
就思索的刹那时间，对面的人半杯酒下肚了。
江砚山：“……”
隔着桌子伸手抓住她的手，“红酒不是你这么喝的。”再由着她，酒瓶都要见底了。
这人到底是来吃饭的还是来喝酒的？
林尽看了一眼他的手，“不喝完浪费你的钱啊，我这是给你省钱。”说着抓开他的手，一口闷了。
江砚山有些无言，信了她的鬼话。
娄家作房地产的，娄父的身家别说这餐厅的一瓶红酒，他们地窖的加起来都买的起。
看了一眼那酒瓶子，度数并不算很高，也就不在劝了。
而林尽说完话后，正好路过一个女人，穿着名牌，手指涂满五颜六色的指甲油，看“乡下人”的眼神丢给林尽。
“没钱还来这装大款。”声音不大，但林尽这桌的人都给听到了。
站在一旁的服务员有些尴尬，上前就要劝对方走。
林尽只是看了她一眼，瞳孔清透，像是看进了对方的心底，看到了她隐藏在深处的腐朽。
女人就像是炸了毛的猫，“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乡巴佬！”
江砚山皱眉，放下刀叉，看向骂人的女人，眼神有些阴鸷，但很快逝去，“以你的素质，看着也确实不是一般家庭能养出来的，雅米竟然放这样的人进来吗？”
女人被刚才的眼神给吓到了，但恐惧很快被怒气取代了，“难道我说的不对？一瓶红酒都要死命喝完，真是小家子气。”
“这位客人，您不要再大声喧哗，不然我们只能请你出去了……”服务员上前劝告。
话还没说完，女人就尖声打断，“你们赶我？该出去的是他们好吗？一点眼色都没有。”
这边的吵闹，也妨碍了附近餐桌的人，纷纷有些不满的看过来，目光有些不快。
偏偏女人还不自知，觉得他们看过来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林尽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抬着脸看他们的女人，“你总是这样吗？你在犯口业。”
这边吵闹不停，有人把领班叫过来了，了解了事情发生的原因，皱着眉来到女人面前，“您这般大声喧哗已经妨碍我们工作了，还请您降低音量。”
随后看向林尽那桌，看到江砚山，面露诧异，“江总您和这位小姐的矛盾可否先暂时调和？”
“我能和她有什么矛盾，是她上来就找茬。”江砚山面带嘲讽。
女人还想再说什么，却感觉被人从身后用力的扯了一下，往后看去，是自己约的人来了。
已经人到中年的男人，面庞刚正，衣着得体，“你干什么？在这里闹什么闹，丢不丢人。”他压低声音骂女人。
随后看向林尽，“娄小姐，不好意思了，我女朋友不懂事，冲撞您了，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她计较了。”
林尽有些茫然，这谁啊？
原身认识吗？
搜寻了一圈为数不多的记忆，并没有这个人物。
她面色沉稳，心里有疑问但脸上一定要稳得住，“我是小人，还是女人。”所以没有大量。
只回应了这么一句，而后问江砚山，“你饱了吗？”
江砚山不在意他人的视线，看她一眼，“走吧。”
拿出一张卡往刷卡机上刷了一下，随后两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