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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三儿话说的极轻,声音也在颤抖,但咬字很是清晰。
高也本就觉得事情定与他所猜想的出入不大,此时听到黄三儿发自肺腑的疑问,知他定然也是发现了什么,遂不再多拐弯角,直接道:“莫非,那簪头,果然是荣府之人所有?”
“这个……暂时还不能做最终确定,但……可以明晰,此次的案件,一定又与那老乔家的今秋小姐有关!”
听到这个结论,高也没有觉得意外,但他没有表露自己早有猜想的事实,故意面露愠色问:“怎么又扯到那些子虚乌有的事上,你究竟查到了什么?莫再跟我卖关子!”
黄三儿一颗心还在七上八下,没有注意到高也神色的异样,“我打听到,那金簪,全城只有城北刘孟齐府上的夫人出重金让人打造过!”
刘孟齐?府上的夫人?
高也有些意外,看向黄三儿多了几抹探寻,刚想问刘孟齐是不是那个全城开满绸缎庄、成衣铺的第一富商,下一刻便愣在了当场。
“你说的,可是那个与荣升安合开‘千金台’赌坊的刘孟齐?”
黄三儿点头,“就是他!所以头儿!你不觉得事情真的太过巧合了吗?前有赵德左二郎,此次又是千金台赌坊的两位东家……”
说着说着,黄三儿的声音变大,神情也变得愤愤,高也环视一圈堂内,忙将他的嘴捂上。
但刘行几人已经听见,老渔夫也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一年前乔今秋死的时候,他们这些远在乡下的村民没有机会上前凑热闹,但那件事闹得满城风雨,即便是足不出户或者瘫卧在床的老病之人,也有过一些耳闻。
此刻听到高也黄三儿的对话,老渔夫先是一惊,旋即变做看好戏的神色。
如今这宜兰城,谁都知道,知府郝明堂当初可是判了赌坊无罪的,若果真是那乔家的今秋小姐回来复仇,这些断不明公理、拿了钱却不好好办事的人,肯定也要吃不少苦头,尤其是那个胖知府……
想到郝明堂,老渔夫脸上的愤怒更加明显,脑子里全是他曾经断过的“冤假错案”。
尤其几年前,若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会死了老伴儿反还给人做了好些赔偿,还被儿子媳妇嫌弃,带着孙子离开了小渔村去别处谋生。
这许多年,他们只每隔一段时间拖人捎些银两,并不常来相见,让他饱尝孤寂清冷……
这下好了,终于有人来收拾这些个“是非不分”“中饱私囊”的“贪官污吏”了,老渔夫眉开眼笑,一颗心抑制不住地颤抖兴奋。
高也等人事情谈的专心,竟忘了请他先出去府堂等待,此刻听到动静,再看他喜不自胜的神色,不由都有些傻眼。
意识到并非每个老百姓都会被那些不着边的蜚语流言吓得魂不守舍、终日惶惶,高也尴尬地松开黄三儿,在他身上擦擦口水后正色道:
“老人家,你这般幸灾乐祸,可有藐视官府之嫌,轻则杖刑,重则坐牢!
念在你今日‘积极’配合查案的份儿上,我等暂不予追究,可你若……”
高也的话没有说完,老渔夫蹭地一下站起来,双手一背,昂着脑袋就走了出去,看也不看堂内的任何人一眼,模样极其不屑,似乎在说:俺就藐视了,你们又能奈俺如何?还真将俺打一顿关起来不成?
见其如此,高也等人都有错愕,有几个年轻气盛的,当真要动手抓他打板子,都被高也扬了扬手阻止,“人老了脾气怪,他也没什么坏心思!”
说完,高也顺着老人的背影看了看天色,“老刘,时候不早了,他一个人走不安全,你安排人送送!”
刘行应声是拱手退出去,不几息就传来老人不耐的喝斥:“俺不要你们送!假惺惺的东西!走开!别跟着俺!”
堂内的其余几个衙差闻声皆有不悦,出口就要抱怨,高也阻止了他们的闲话,又因明日还要奔波,便吩咐他们先行休息,自己则拉着黄三儿继续问调查的结果。
“你是说,那刘府的夫人,就在近几日,一共让打造了两支那种金簪?还一模一样?”
黄三儿点头,“因为实在贵重,所以首饰铺的老板记得清清楚楚,不会有错!”
……
……
翌——九月十四日,衙门上工后不久,高也黄三儿刘行等人,就昨日的查探结果,商议好新的对策,正要出衙门继续去打探斧头金簪和祁山的来历下落信息之时,府衙门口的路鼓被“咚咚咚”接连不停地敲响。
几人闻声大惊,都顾不得将差服重新换上,便见今日轮班值守的捕快小明匆匆领了击鼓之人进来。
“祁成?!”
见到熟悉的人,高也原本紧张的心情得到缓解,上前迎几步,神色和缓道:“你怎么来了?可是那些个贼人,又去你家中偷摸翻找了?”
不待祁成缓过气回答,高也想到自己昨日做的安排,偏头朝他身后望了望,“有什么事,你跟守在你农舍附近的公差说就行,何必亲跑一趟!”
祁成习惯性地点头应是,旋即慌忙摆手,解释道:“官……爷!不是俺……家里出了事!是老渔夫,他……他死了!”
一边说,祁成一边伸手指衙门口,断续道:“那几个官爷……推着……老渔……夫的尸体……还在路上,俺……俺因为着急,就先来……报案了!”
听得这个消息,不只高也,就连昨日很看不惯老渔夫那股傲慢劲儿的几个衙差都神情惊愕,显然不能接受事情忽然变成这样。
刘行更是错愕不已,“这不可能!昨个儿夜里,是我和小明亲自护送他回去的,他进门的时候还冲我们骂骂咧咧,让不准靠近他的小院半步,否则就告我们擅闯民宅!那么精气十足,怎会忽然就死了!”
祁成大口歇一阵,没有反驳刘行。
他和老渔夫住得比较近,夜里曾听见过老头儿的高声咒骂,所以知道刘行说的是事实。
但他今晨起来,忙忙碌碌收拾许久,也不见惯常出海都会吆喝几嗓子地老家伙出现,觉得奇怪便去了他家院门外呼喊。
可不论他怎么喊怎么骂,也不见那脾气古怪的老东西出来还嘴,甚至连一点响动都没有传出……
“终于意识到不对,俺这才大着胆子冲进窄院,可轻轻推门一看,老渔夫俯趴在血泊里,早已气绝身亡了!”
听得祁成的描述,高也诸多疑问涌上心头,可他还来不及开口询问,便听得衙门口,再又响起了一阵更为猛烈的擂鼓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