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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积雪,庭院大小角落里都盖上一层厚厚的白色,树桠上累积的水珠被冻得通透,底下人早早地铲出了几条通道。
不知不觉,已经和司云澜牵扯了半年的光景,更可怕的就是这些时光都有些欢悦。
“强哥……强哥……你的脸怎么了,熟了啊……”
回忆昨夜,那些话真的出自本人,我又一次被自己震惊,只想把脑袋往深坑里一钻,最好盖上黄泥直接自我了断。
“是不是高兴坏了,这可是正妻才有的资格,没想到我家强哥有一天可以活成这般光鲜!外头冷,已经按着吩咐把东西发了下去,大可不必守着,都知道是王妃你的恩德啦。”
他说话的时候眼里闪着充满希望的光,正妻身份该是我娘此生的隐痛,憨忠的表情里含了太多我不敢正视的喜悦。毕竟我的贪心,远不止于正妻二字。
“你想多了,什么妻不妻王妃不王妃的,他就是看着我没事干随便弄了份差事,我是打工人打工魂,慕小颜不会做小三,小四,小五或者小十五?想的美,我和他,清白的很!!”
抱着手中的汤婆子走进了院里,我只想盯住了下头按实际发放过冬物资。
府里少不了一些潜规则,雁过拔毛下来,染手的少不了留了油水,通常只能富了少数人。
我早早地安排着人下去统一采办,录了名单,也按实名制写了具体到小数点的金额,妥妥的一本清晰账册。
“王妃!”
特意挑了几个机灵识字的丫头,也安排了三个签到处,先是院里的女人,再是长者,最后便是男仆。
未婚的拿了单身补贴,已婚的拿了育儿基金,年纪大的就是养老福利,想着明目按半年发薪,这次福利和过年完全不冲突,只当是司云澜三年未归所给的赏赐。
“你们三个打起精神,这就是兼职,按天另外算酬劳,之后逢年过节都有红包,白延风的妇女之友义诊咱们也是半年一次,急症可以特批。当然,有任何虚报多领的就全部充公,全府通报批评噢。”
“王妃切勿说笑,本就是给奴婢们的恩赐,也是分内之事,哪有再索要的道理。”
“跪谢王妃……”
又是壮观的集体下跪场面,我穿得太多再加上腹中胀气,的确很容易被误会成孕妇,憨忠忙着让人起身,有时候就连他都错觉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娃。
府里大多人都签着卖身契,外聘的长期劳工多半是以工抵债,另一批便是受了宫里的指派,跟着王府做事,不过是看似光鲜。
附耳过去,我翻着白眼感觉事情往正在向更复杂的方向发展,这个有名无实的王妃之位宛如千斤重担。
拜托,那位淑云姑娘不来领月票和福利关劳资屁事,而且我现在肚子难受穿得又多,看着像个大肚婆一般,根本不合适帮他解决这种奇怪的事情。
“就连送去的炭火都退了回来……春春去送鸡蛋都没收下,要么还是咱俩亲自出马去意思一下,人家被你抢了男人,还是挺可怜的呢……”
“?谁抢男人,纯属诽谤啊!你什么时候叫上春春了……你们,很熟么?”
“每次下牢都是春春送去的,送来送去的路上好像都是她带着溜达,强哥你懂的,这下不想熟都难。”
憨忠那表情太过微妙,我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事越做越多,我们和司云澜的关系也更加复杂,尤其是回忆起昨夜的事情,我就心慌地不想再见到那张脸。
“每天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不行,我得赶紧离开司云府,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不正常了,你刚才笑得太诡异了,堪称猥琐!!”
“什么是,诡异和猥琐?”
第三个声音出现,我心虚着看将过去。
“哪位?你,春春……”
剃了胡子的春春看过去是长相端正的男人婆,至少是比我正常的女性,她依旧是研究文物一般的眼神瞪住了我们。
“憨忠,我好讨厌这种感觉!A计划正式明天启动!”
“可是强哥……你还有三日才能,咳咳,止血……”
“不怕,A计划三日后启动!”
“不过,强哥听说还要精养一年哎……”
“A计划一年后……去他大爷的,劳资现在就启动!我不管天黑之前,必须撤退。”
“???太突然了我没有准备好!不,我的肚子都没有准备好……”
“其实,我的肚子也没有准备好……”
计划必须经过巧妙的安排,我的确有些冲动。接下来的几天,我固定着自己的日常作息,规律着日常的行程表,直接改掉了睡到日上三竿的赖床习惯,也开始摸索着最佳的路线开始我的逃跑计划。
女人房里堆满了乱七八糟的逃生线路,司云澜研究了许久,总算是看懂了她的意图,手里一番修改总算是将逃生路线补充完善。
她房里的糕点已经变着法子更新着花样,他甚至不惜请回了秋迟的厨师,院里也改种起了女人最喜爱的桂子,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才导致她如此厌恶司云府。
亲手整理了房中安排的七套外衣,确认着每一日他们所着都是同一个风格,他这才安心地带上了门。
“二爷,府里的女人表面上都接受着她的恩泽,私下传得很是难听,每每加害越发不可收拾,尤其是分发了补贴后,都传王妃身份名不符实难以服众。”
春春实情相报,这几日也不知是营救了女人几次,一旁的白延风正认真研究着女人为司云澜留下的素描。
“当你的女人可不是好差事,没事就让她逃么,不经历一些人心险恶,她怎么黑化,怎么开挂?女人么,打磨打磨也就能自食其力,不如,交给我**一二。”
收回他手里的画作,司云澜将物件统一收纳到了书房内侧,里头全然是和慕小颜有关的物件,那被画了图案的面具被放置在了正中央。
“她从不需要刻意经历什么,也许是我有些心急,各自冷静一段时间也好。”
司云澜那般宠溺的模样,直叫对面有些急躁,这般不可理喻的偏爱,着实有些过头。
“你呀!恋爱脑,发烧友,舔狗,行了,执迷不悟是吧,安排!”
起身别过男人身侧,司云澜照例挪动了步子相让,可他终究是当面揭穿了白延风的伪善,他所谓的**根本没有退路。两人本就是自幼结交,对方的念头从来无所秘密。
白延风只希望司云澜能安治天下,而他,从来都一心要给白延风自由和洒脱的人生。现在,司云澜明显开始准备对调各自的期许,而且,是因为一个无颜妇。
“你再起杀念,我便带她离开。”
倒退回三步,白延风挑衅地看着男人,对方竟然当真对视了过来,狐狸眼中有些坚定还有类似威胁的情愫,他失望了却依旧是那样玩笑的模样,毫不正经地将手挑在了司云澜的下巴。
媚笑如初,眼色透出一丝凶恶,所言还是那般玩闹的口气。
“私奔遭雷劈噢,别生气你的就是我的,你的就是我的。从来都是这样,都该这样,大家一起心疼还来不及吧!”
“卧槽,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