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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等则冬的道歉短信。
可那家伙居然敢一句话都没有!
他明明知道的,她都跟他说过的,她的情况那么糟糕,他也跟着凑热闹,居然要把她推给姜维。
南珍气哼哼的,决定以后有什么心事都不要跟则冬说了。
隔天起来,两人在门口碰上,则冬伸手碰了碰南珍的肩头,想表达点什么。
但南珍很快避开,抢走了卫生间。
等她收拾好了出来,家里却不见了则冬,南珍探进厨房,发现装着碎瓷片的垃圾袋不见了。
则冬不打招呼先去了店里,南珍给阿彬打了个电话说今天不过去,自己在家做订单。
阿彬跟则冬说了声,则冬正在糊墙,停下来拨弄自己的手机,桌面是笑脸的杯子蛋糕。
南珍烤完蛋糕顺口喊:则冬来收拾厨房。
一声喊出去让家里更加空幽幽。
她赌气的把厨房收拾得格外干净,然后自己开车去送货。
送货的路上没有则冬也是挺不习惯的,虽然他不能说话又沉默,但身边有个人,就算是听电台也比一个人有意思。
南珍心神不宁,路上车又多,一辆辆争着抢车道,南珍减了速度慢慢跟着,嘴里骂道:“没素质!”
才说完,只听砰一声,她很有素质地减速慢行,却被没素质的人从后面追尾。
也不知是不是赶着投胎,南珍的小车屁股整个都凹了进去,撞击力太大导致前面的安全气囊涨开,一下冲到南珍脸上。
南珍如个扯线娃娃般前后晃了两下,就被气囊夹死在座位里。
***
则冬赶到医院时南珍还昏迷不醒,暂时不能探视。
阿彬都快急哭了,一个劲的问则冬:“怎么办?怎么办啊?”
则冬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沉沉睡着的南珍,双手握成拳头。
他进不去,只能去找医生了解情况,南珍的主治医生说南珍没什么大问题,等她醒来后再观察一下。
则冬直接要走了南珍的所有检测报告和病历,自己蹲在墙角一页页翻过,唯恐落下任何细节。
其实医生都是尽心尽责的,但他虽然知道,却还是不放心假手于人。
快天黑时南珍醒了,脖子上戴了个护颈不能动,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看起来很不舒服。
则冬正好买了饭回来,见她醒了,一声不吭地给她摇床垫枕头。
南珍摸了摸脸问他:“没花吧?”
则冬也不看她,低头摆弄饭盒。
南珍捂着嘴拍他,身子一拱一拱的,则冬不慌不忙从床下拿出一个脸盆,放在她手里。
南珍就抱着脸盆狂吐,则冬将饭盒收起来,拿了一块湿毛巾出来等着。
南珍吐完了,他就给她擦脸,他的大手扣着她的后脑勺,温温的毛巾盖在脸上,从眉眼到嘴角都很仔细。
擦完后南珍的脸看起来也红润了些,他抿紧了唇端详她的脸,南珍有些不习惯他的严肃,扬起笑脸:“嘿嘿。”
则冬松开她,将饭盒重新摆上去。
南珍捂着嘴说什么都不想吃,则冬就又收了起来。
这个晚上南珍停停吐吐了好几回,最后吐空了肚子里的东西,只能一阵阵泛酸水。
则冬并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人,也不是个能关心别人的人,可他看着这样的南珍,有些话从白天就一直忍着,忍无可忍后终于爆发——
于是就变成南珍小可怜样儿坐在床上乖乖听训,则冬板着脸打字给她看,一句句的唠叨。格外地爱之深责之切。
当看见则冬说:“为什么不等我回家一起送。”
南珍终于小小反抗:“是谁早晨先走的……”
则冬当然后悔,万分后悔。
他说:“对不起。”
南珍梗着脖子喊疼,他收起手机替她揉后背,南珍坐在前面,则冬挨着床边坐在后面,揉着揉着南珍低声地:“又不是你的错。”
***
因为南珍醒了,所以第二天一早警**察就来医院做笔录,南珍回想那天的事情,一切发生的都很突然,则冬递过手机给她看,南珍白了白眼,觉得这人实在想太多。
则冬却不依不饶,南珍只好问了一句:“是不是打击报复?”
既然南珍这样问,那警察就不得不做他想,拿起笔记录,问南珍:“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可南珍想破了头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得罪谁?她真的走霉运了,店才被烧完,现在又出车祸,而且都是意外!
办案的警**察了解完南珍这边的情况后说基本可以判定是普通交通事故,经过他们的调查,肇事车主各证齐全,并且有正当职业,但是事发当天喝了酒,所以排除了蓄意谋害,只是酒驾导致的追尾而已。
只要不是刻意害人南珍就阿弥陀佛了。
可则冬却不放心,趁着南珍睡午觉时去车场看了看她被撞坏的车,实在后怕。
他从车场回到医院,南珍还没醒,他将门关上,轻轻用两指捏着她的手腕子,片刻后松开。
刚松开南珍就醒了,说头很疼。
这是典型的车祸后遗症,没什么特效药,只能硬扛着。
则冬问她有没有想吃的,但南珍肚子饿却吃不进东西,喝水胃里都难受,只能眼巴巴的冲着则冬摇头。
阿彬晚上时来看南珍,南珍叮嘱他:“别跟阿宝说,明天你去学校给他送两袋零食,就说我去外地旅游了。”
阿彬泪眼汪汪的,说要留下来陪护,可却感觉后脑勺刺茫茫的的。
他扭头看,见则冬拎着一罐汤进来。
南珍边喝汤边说:“我今天好多了,你们谁都不用留下来值夜。”
可最后,阿彬乖乖走了,则冬留下来给南珍端脸盆。
南珍又吐了,把晚上喝的鱼汤全吐了干净。
***
则冬扶着她躺下,给她看着点滴瓶,南珍头疼睡不着,又怕则冬担心,就乖乖闭着眼,则冬就坐在床边的小凳上,板板直直的挺着背,她听见他几次俯身过来查看她的吊瓶,看剩了不多的,就轻手轻脚往外走,微微带上门,去护士站喊护士换药水。
南珍睁开眼,走廊的灯光透进来,她看见则冬放在床头的手机。
她住院了,他一直陪着她,虽然不说出来,但南珍知道,他很担心她。
他那么爱干净的人,每天进出细菌最多的医院,一次次给她倒掉脸盆里的呕吐物,给她擦脸喂水,只要她肯多吃一口饭,他的脸色就变得好看许多,见她又吐了,就愁得跟什么似的。
好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