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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天空那第一缕白
1
拂晓，天空那第一缕白光
是来自一群，灰色浓云的缝隙里
当我一夜未眠的眼睛
与那冷淡的白光，在不经意间碰触的时候
我的血流，似乎在那瞬间停止
我的皮肤、肌肉、神经、甚至五脏六腹
也在层层地剥落
惟留下，一副空空的骨架
在支撑着我，还没有被完全击倒的躯体
恐怕也将
在即将到来的晨雾中迷失
在即将到来的红日中融化
2
你在收拾着零乱的房间
同时，也在整理着自己的衣物
除了你的表情上
蒙着一层厚厚的阴郁之外
我几乎看不出
那个几乎哭了一夜，忏悔了一夜的人
竟然是，眼前正在忙碌的你
这个家啊
一个摆设，一盆花草
对你来说，都是那样的熟悉
两个多月以来
你曾以这里快乐的女主人而自居
如今，你将要永远地离开
难舍且不能不舍
那一刻，你的目光中多了一份
依依的眷恋
当然，还有一种很深、很深的愧疚
3
我依然在矛盾中沉默着
只能在，一根接着一根的焖烟中
打发着，这难捱的时光
烟圈，浮忆出
过去那段，美好的日子
你千般的温柔，万般的体贴
如电影般的
在一幕幕地播放着，从相识
一直就
播放到昨夜，播放到眼前
可是，我该拿什么去
原谅你所犯下的，无法宽容的过错呢？
4
你把我常服的药剂
一盒、一盒地放到我床头柜里
“千万记住要按时吃药，照顾好自己”
那柔柔的声音
伴随着，刚打开窗子的一缕晨风
一同吹进我烦乱的心里
一种久违的清醒，取替了我所有的麻木
“先不要走了，容我再考虑、考虑”
说这话的时候
我知道，我的声音一定很微弱
不多的几个字，从我嗓子眼里挤出来的时候
感觉是那样的艰难
“不！我没脸再继续留在你身边，留在这家里”
此时，你已经整理好了所有的衣物
一个皮箱，一个挎包
那是你，能带走的所有“财产”
我没有再说什么
我把那，并不是很重的皮箱，放进了储藏室
把那挎包，挂在了衣柜里
你终于，鼓起了仅存的勇气
就在我还没有
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便从我的身后，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腰
伏在我肩上放声地哭了
那哭声，好似
一下子穿透了我的耳膜
震撼在我，空荡荡的心里
5
一个小小的“逗号”
真的就意味着
我们之间的爱情，永远都在进行时吗？
当爱情被一种无法洗刷的耻辱
残酷地蒙羞的时候
它果真就有，起死回生的力量吗？
一个坚定的意念
在我的心里，很果断地萌发了
我要亲手在我的胳臂上
烫上一个，很醒目的“逗号”
用一种无法抹平的伤疤，来铭记我一生的心痛
当然，这对你来说
也将是，终生都要为之震慑的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