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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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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青草地

    垂死的蝴蝶,哭泣的小女生。

    童声哭腔画外音:“谁让你捉的蝴蝶?我要跟你绝交!”

    小男生跑离开的身影。

    2小学教室

    张望的男生,一个空出的座位。

    3民居

    床上的敷着毛巾女孩儿,一旁玩耍的男孩儿,举着一只蝴蝶的标本。

    童声画外音高兴地:“李家哥哥,看小蝶的蝴蝶。”

    4高中的教室

    老师扬起几张信纸在空中飞舞。

    少年李垂头丧气地站着。

    少女珍哭泣猛地冲了出去。

    少女小蝶站起来,含泪愤怒的眼神,画外音:“我要跟你绝交!”

    5古庙外

    两个修长的身影,远外有一群学生的身影,零乱的笑声。

    李:在看什么?

    小蝶回首:没看什么

    李递过一本封面是蝴蝶的硬抄:这是我送你的,留作记念吧。

    翻开的扉页上,龙飞凤舞的字:上邪,我欲与君相知。

    6大学校园

    小蝶急步地走着,低头看一封书信。

    将信压在心上,一脸甜蜜的微笑。

    7婚礼席上

    贺客如云,新郎李给盛装的小蝶带上婚戒,深情李声画外音:执子之手,与尔携老。

    8一家休闲的农庄

    许多人围着一家三口走进一间厢房,几张餐桌,糖果糕点散乱地摆放。

    某甲:好啊,老同学,你们可来了!

    某乙:来来,我来看看这一对璧人!

    某丙:孩子都这么大了?真是天作之合啊!

    某丁:请客,请客,吃喜糖怎么不通知我们?要罚,重罚

    李端上酒杯,一饮而尽,小蝶想要阻止又停下,面露微笑。

    酒杯不曾放下,迎面款款走来长发娜婀美女珍。

    小蝶与珍在密谈,偶尔打一下女儿的小手,小声地喝斥。

    珍微笑,时而悄悄看李一眼,但并不与他对视。

    9街道

    一辆停下的出租车,小蝶搂着睡着的女儿上了出租车,自架车的阿珍向他们挥手,妩媚女声画外音:真的好羡慕你们!

    10李家(1)

    小女孩儿在地板上玩,李在窗前,小蝶在厨房。

    李在玩手机,迟疑地播打了一个电话。

    小孩儿哭叫声响起。

    画外女声不耐烦地:怎么了?!你倒是哄哄她呀!

    小蝶系着围裙出来。

    11李家(2)

    一家人看电视,手机铃声响起。

    李站起来去阳台接电话:喂嗯好,我马上来。

    小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12李家(3)

    睡着了小女孩儿,打瞌睡的小蝶,一桌冷却的菜,一副干净的碗筷。

    13李家(4)

    一家人看电视,手机铃声响起。

    李站起来去阳台接电话:喂嗯好,我马上来。

    小蝶:谁的电话?!

    李不语,走出门去。

    小蝶:不许走,说清楚!

    李拉开门。

    小蝶扔个靠垫过去:走了就别回来!

    小女孩儿的哭声起:爸爸,我要爸爸

    李摔门离开。

    14珍雅致的客厅

    窗外雪花飞舞,屋内温馨旑妮。

    珍:不回去看看?

    李:回哪儿去?

    珍:这样子,总是让我不安。倒不如

    李:不如什么?

    珍:倒不如——让她知道,也让我知道,到底你是属于谁的。

    李笑:呵,当然是属于你的。她呀,只怕跟你提鞋也不配!

    珍笑:你可真没良心!

    再现雪风飘飞,一片一片。

    珍在看电视:我饿了。

    李关了电脑:那弄点什么吃?

    李:只有一个泡面了,我来煮。

    珍:不好,一个不够吃。

    李:你吃,我不饿。

    珍撒娇:不行,你饿了,我心疼。

    李:好好,我去买。

    珍:不用了,叫外卖就好。

    李:外卖不好吃,我去买你最喜欢的百年苟记的小笼包,肯定刚出笼。

    李开门,停住,小蝶在门口。

    小蝶:我能进去吗?

    李迟疑地退了一步。

    小蝶:房间很雅致,女主人一定很温柔典雅。

    珍站起来。

    小蝶:好久不见了阿珍,你什么时候到的这个城市?

    小蝶微笑:下雪了,真冷啊。我能有一杯热茶吗?

    小蝶捧住热茶杯,三人无语。

    珍轻咳:再续点水吧。

    小蝶起身:不用了,天太晚了,我得回家了。

    珍使个眼色,李打开了门。

    小蝶低语:到底,你是属于谁的?

    屋外,夜色中漫天风雪,小蝶离开。

    珍抱住李:怎么了?丢了魂了?

    珍放开手:你不是要去买包子吗?还不去?

    李:好,我马上去。

    15公交站台

    小蝶在缩着手在站台上跺脚,先后来了两辆出租车,司机与小蝶交谈了又离开。

    大巴士来了,小蝶上车。

    李从角落里走出来。

    16珍的卧室

    珍:什么也没买?

    李:大雪天,铺子关了门,不做生意。

    珍:是吗?是去送她了吧。

    李:没有。

    珍:送了又怎么样?你样本来就是恩爱夫妻。我才是第三者。

    李:瞎说,我们是真心相爱。

    珍:真心相爱?那你爱我有多深?月亮代表你的心吗?

    李:不,雪花代表我的心!第一片雪花都是我爱的证明。

    珍轻笑,李也轻笑。

    珍慢慢地说:当年,为什么要拒绝我?

    李:当年,年轻不懂事儿。

    珍:不懂事儿,那现在呢?懂事了吗?我们还有未来吗?

    珍:其实我没想到,还能与你在一起,我也没有想过可以真的成为你的妻子。

    珍:你知道吗?

    珍:当年输给她,我一点也不意外。我曾跟她打了一个赌,看我能不能追到你。

    李吃惊地看着她。

    珍:而她一直坚信你心底的另有其人,无论我如何努力,你只会对我不理不睬。但是我不相信。我,用上了我所能用上的所有的甜言蜜语、文字才情,写就了一封封情书给你;我,用上了我所能找到的任何理由与机会来接近你,结局,依然不出她的预料。

    珍:我输了,输得很彻底。这是一场巨大的打击,不只来源于你的拒绝,更来于家庭与社会的压力。那是一段漫长的时间,我几乎无法面对自已与家人。是她,是她每天来陪我,是她用她与你的‘绝交’来证明了她的友谊,是她慢慢平复了我情感上的伤痕。多年以后,我才明白,她说的,你心里的那人居然就是她自己。

    李沉默了,燃起一支烟。

    珍站起来:事隔多年,我依然无法拒绝你,我不由自主地陷进你的柔情,你的举手投足都让我依恋,却又深深地遗憾。我们过的本就是没有未来的日子。

    珍:也许,是我们的缘份尽了,她才会找到这儿来。你还是回去吧。我不得已做了一个坏女人,但我突然不想继续坏下去。

    珍抱出了被褥:如果你不想在沙发上过夜,你马上就可以回去了。

    珍:我要跟你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