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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九章 活动规律
“地下赌场？”
余文殊一听便紧张了起来。
一方面，秦昊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样的猜测，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苗头，才给她打来了这通电话。另一方面，她在离职之前也的的确确发现钱云帆行踪不同寻常，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劲，但绝对有什么事瞒着她。
彼时，她只以为钱云帆不满足于依靠她立足于娱乐圈，在背地里发展属于他百分百掌控的势力，除了略微的心寒和失望之外，并没有往深处想。
“事到如今，我也不自欺欺人了。”
对钱云帆的信任和耐心早已经磨灭殆尽，余文殊不再先以前一样替他找无数理由和借口，维护心目中他完美无缺的形象。
“凭借他现在那为了地位不择手段的性格，别说地下赌场，你就算说出更离谱的词，我都觉得是真的。”
“秦先生，你不用担心我会心软甚至包庇。我之前是遇人不淑，可不代表我拎不清什么才是大局，如果钱云帆真的为一己私利荼毒他人，我发誓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帮助你，帮助警方寻找一切犯罪证据。”
“嗯，谢谢你。”
确定了余文殊的态度，秦昊嘴角微微上扬，稍微放心了些。
他从来不怕对手强，却怕自己人里出内鬼。
同时，也是试探余文殊人品。
“这件事太复杂了，电话里面说不清楚，我们什么时候见面聊吧，顺便也可以仔细谈谈地下室偷拍的问题。”
对此，余文殊有几分犹豫，道：“嗯……没问题，只是咱们现在在风口浪尖，如果再次见面，会不会引起更大的负面影响？”
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名声，身正不怕影子斜，无论外界如何指指点点，她出门在外也不会因此而有半分畏手畏脚。
只是不愿让秦昊和林清欢之间的感情因为自己而产生瑕疵罢了。
虽然秦昊没有说，但余文殊依然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他和林清欢的矛盾——秦昊虽是个个头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可细心程度却不输于青春期的小姑娘，如果婚姻方面真没出问题，他一定会告诉她，让她放心，不必自责。
可是秦昊没有。
“不必过于担心，我会让人做好防护工作，不会再让类似的意外发生，再说，如果我们遮遮掩掩，反而与让人觉得我们做贼心虚，所以，光明正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字里行间透着不容置疑，秦昊想也没想便否定了余文殊的想法。
地下赌场一事非同小可，不容半分马虎，若是钱云帆听到风声，提前转移了财产和证据，那岂不是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见秦昊坚持，余文殊也没了顾虑，同意了。
……
接下来的好一段时间，秦昊和林清欢之间的相处模式都可以用微妙一词来形容。
虽然林清欢很感谢秦昊在危难之际救下她的性命，但还是无法彻底解怀他和余文殊之间的绯闻，尤其是在知道秦昊还要和余文殊频繁见面的时候，心里更是难受得不行，好几天没和他说话。
秦昊解释了好几次也没见效果，便不再提及此事，打算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心意，可此举落在林清欢眼里，沉默就变成了默认。
可惜秦昊钢铁直男，依然没有发觉林清欢的误会。
忙着和黄天龙、余文殊交涉地下赌场，还有慕欢娱乐的各种事务，他的大部分重心都偏向了工作。
慕欢娱乐高层会议室。
又一次会议结束后，秦昊和余文殊留了下来，其他高管散尽大约十分钟后，门口响起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穿着低调的黄天龙随之进入：“秦昊，余小姐，久等了。”
“没有，你来得很准时。”
为了避免被其他无关闲杂人等撞见，秦昊特地让黄天龙晚一些来。
“既然人已经到齐，那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开始吧，先说说证据收集的怎么样了。”
“情况不是很理想。”
无奈的耸耸肩膀，黄天龙有些抱歉的看着秦昊，带来了坏消息：“刀疤男他们被羁押逮捕的事不知道被谁传开了，钱云帆大概听到了动静，地下赌场已经很久没有开张过了，不仅如此，他还在不断清理各种各样的犯罪痕迹，实在是给我们增加了很大难度。”
秦昊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并没有感到过多的惊讶，只是心理略微一沉。
本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去避免打草惊蛇，没想到还是……
不愧是老油条，跟狐狸一般精！
“余文殊，你呢？”
“我手上只有在帆文娱乐工作时留存的一点微乎其微的信息，虽然无法构成法律意义上的证据，但可以帮助我们推断地下赌场的经营模式和钱云帆进行活动的大概时间。”
语文书打开笔记本电脑，将准备好的文件投射在会议室大屏幕上：“我在帆文娱乐任职其间负责的内容之一是替钱云帆安排行程，可以从这两三年来的行程表上看出，他每周末早上都会空出四到五个小时的时间。”
“他给我的理由是睡懒觉，但事实绝对并非如此。”
“如果真拿那么多时间去睡觉，钱云帆下午工作时绝不会困得打瞌睡、甚至还挂着两个黑眼圈。”
“这本来只是我的猜测，但让我肯定的是，大约半年前的某个周日，他上午照常‘睡懒觉’，下午两点则约了客户打室内高尔夫球。当天早上下了雨，但约莫八点时便停了，到九点半，湿漉漉的地面就已完全恢复正常。”
“但在高尔夫球场遇到钱云帆时，他的鞋底却沾着泥泞，大衣外侧也有些许被雨淋湿的半干的痕迹。”
这说明，至少在八点前，钱云帆并没有待在家中。
秦昊点点头。
这倒是一条有用的线索。
周一到周五，钱云帆忙于“正业”，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打理地下赌场，所以，要想将他当场抓获，只能选择周六周日和节假日这类非工作时间。
从钱云帆宁愿淋雨也不打出租车、不让助理开车来接这一点可以看出，他警惕性很高，想要对付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