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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没事我不会再去。”简明宇应承下来,他也心有余悸。他不怕蛇虫猛兽,却惧怕天威。这次是他运气好,下回可就不一定了。就差那么一丈,凸崖就会兜头罩下,一想到他可能无声无息留在山上,简明宇心智再强大,也有些发怂。
“这些你留下吧。灵芝种法和菌菇一样,别种太多,种几筐就差不多够了。这东西太打眼,等我想好怎么安全往外卖再扩大种植规模。”钟庆然将纸包放到简明宇手中,“现在野外栽种时间不对,明年开春后我再拿一些种到山上去。”
简明宇确定钟庆然并没有任何不渝的地方,才重新收好。
“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教你怎么取菌菇种子。”
简明宇将人送出门,一个人坐在炕上发呆。他和弟弟相依为命好几年,历来都是他照顾弟弟,虽说明晨很亲近他,也会做不少力所能及的事,但和钟庆然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有人关心的滋味真心不错。
隔日一早,钟庆然便应约来到简家,他先逗了逗两只幼鹰,这才对着简明宇说道:“走,我教你怎么给菌菇取种。”
以前,钟庆然提过这事,被简明宇给拦下。
知道如何做培养基,如何种植菌菇,简明宇已经占了很大便宜,要是连最后这点都传授给他,那等于他真正掌握了菌菇种植这门技艺,到时候他完全可以脱开钟庆然单干。这样的负担太过沉重,简明宇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经受住诱惑,索性就以这样的方式绝了这个念头。
现在就不用顾忌那么多,钟庆然的态度其实非常明显,简明宇能感觉到。他既然决定顺其自然,那有些东西就没必要避讳太多。钟庆然再次提出这个建议,简明宇便爽快应下。
菇类属于真菌,不是被子植物,没有种子这个说法。不过为了方便解释,钟庆然都是这么跟简明宇说的,所谓取种,其实是收集孢子。
老待在地窖对身体不好,一般能在茅草屋做的事,钟庆然都不让简明宇到地窖里做。取种而已,哪里都一样,两人便窝在茅屋中。取种这活,钟庆然之前干过很多次,而灵芝就一株,工具还都是现成的,正所谓熟能生巧,这话还真没说错,没多会工夫,他就完成了一半。剩下一半灵芝,便交给简明宇练手。
简明宇本来不想拿这么金贵的东西当练手之物,后来想到暂时不能大规模种植,便放开手脚进行尝试。
简明宇历来手巧,初次干这活,也只是有些生疏,手脚慢了点,做得却很是到位,浪费的不多。这让活了三十几年的钟庆然很是汗颜,天赋这东西,真心让人嫉妒。要是把简明宇放到现代,妥妥是一个成功人士的典范。
取种完毕,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简明宇全都会,不用钟庆然帮忙。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进入八月中旬,秋收即将到来。
钟家田地不算多,到现在也就六十多亩。
钟老爷子没将田佃出去,农忙请短工,平时则雇了几个长工照看。这样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田地里种什么,都是钟老爷子说了算,没谁能干涉。这大大方便了钟庆然,只要他提出的建议可行,钟老爷子都会大力支持。
经过近一年的传播,生姜已广泛应用到膳食烹制中。可来源还是那些,导致生姜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钟庆然将去年留种的姜,一部分种在逍山上,一部分给了简明宇,最后也是最多的那些,则交给钟老爷子处置,他只告知了种植方法。
别的庄稼交给长工打理或许没问题,生姜在初期定然不行。钟老爷子便带着几个儿子,亲自下田,直到将最后一株生姜苗移栽到田间为止。
望着两亩翠绿的生姜,钟老爷子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习惯性地用手捋了捋胡子,才发现满手都是泥,好在土是干的,用布一擦就干净了。
钟老爷子曾听钟庆然说过,生姜亩产很高,之前在逍山挖的那一分多地生姜,即便是野生野长,分布还有些稀疏,也收获了一百来斤。算下来,一窝少说也能挖个一两斤鲜姜。照这个情况来看,这一亩地怎么也能收个两千斤左右,就算晒制成干姜,四取一,这量也不小。
现在干姜价格不低,收成预计会比种粮食高出好几倍,要是被人知道这个消息,不说族里,光亲戚,钟家就应付不过来。
钟老爷子种之前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本来他还在可惜生姜苗不足,后来就不这么认为。少也有少的好处,至少他行事能方便许多。两亩生姜被玉米包围,不进去看,还真不容易被人发现。
简明宇那就简单了,他只种了几分地,而且他种的作物非常杂,生姜倒是不那么显眼。由于家境关系,简明宇又还是个半大孩子,跟其他村民联系不多,也没谁会专门到他地头跟他闲聊,到现在为止,竟然一直没人发现他地里的蹊跷。
钟庆然觉得,养红鳌虾之类,还需要特定的环境,起码要准备一个虾塘或鱼塘,实施起来还挺麻烦。种生姜可没有那么多要求,能种植的范围也很广,无论从哪方面来看,生姜都更容易被人接受,且收益也不低。
钟家亲戚多,有不靠谱的,自然也有人品不错的,帮助那些人家,不仅能让他们跟着受益,同时也能为钟家带来潜在好处。要是能将平阳县发展成为生姜种植基地,那是再好不过。
情况到底如何,还要看今秋生姜的收成。什么都没有事实能说服人,到时候不用人说,有心之人自己会找上门来。
其实,钟庆然有想过,在生姜还没大范围人工种植前,他秘而不宣,将其全种在逍山上,那样,谁都不会发现这个秘密,他就能大赚一笔。
最终,钟庆然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一是他不想把逍山全开垦出来作为药田,他想尽可能保留山林的气息。二则是,真要计较起来,他手头能赚钱的营生不少,生姜并不能让他发大财,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去破坏他原本的打算,并不划算。
大周朝不是现代,这里不止讲究宗族礼法,亲缘关系也很被人看重。谁家发达了,要是不拉拔一下其他亲戚可不成。要真这样,以后的日子有得他们烦恼,除非他们不想要名声,或者能量大到已经不在乎这些。
钟家庆和坊赚钱后,就是这么做的,雇人都是族人亲戚优先。
不过给人上工和自己种田赚钱,这两种感受截然不同。前者依赖庆和坊,哪天东家不高兴或庆和坊倒闭,他们随时可能丢掉这份活,后者就全看自己本事,谁种的好,谁就能赚到钱。
要只是这样,还分不出好坏,毕竟很多人不喜欢求变,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能有一份稳定的收入来源,他们会很乐意安于现状。
任何东西,当利益大到一定程度,人就很难经受住诱惑。
以后的事情,钟庆然无法预料,但就目前而言,生姜的利润是非常可观的,一亩地的收成,比得上普通雇工在庆和坊上工将近一年的收入。
这样的好事,但凡有眼光之人都愿意冒险尝试一下。至于那些瞻前顾后,游移不定之人,压根就不在钟庆然考虑范围之内。能帮则帮,帮不上的,他还能硬拽不成?他可没那么好心。要不是大环境如此,钟庆然连这都不一定愿意做。
逍山那边不会被人发现,简明宇那三亩坡地,除去种必要的粮食外,剩下一亩多地,杂七杂八种了一堆作物,生姜反而不显。倒是钟家那两亩,即便外人不容易见到,那些长工却是避不开。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种的是什么,就算有疑问,也只能憋在心中。没看到主家都亲自动手吗?那定是不希望他们过问,他们再没见识,也不至于这么没眼色。
清晨比较凉快,钟老爷子背着手,趁着这个难得舒爽的时候,一个人在自家田间转悠。他现在逛的这一片地是后来买的,相对来说,土质比较干一点,种的都是不那么需要水分的作物,稻田都在原先那块地里。
麦穗已经开始泛黄,标志着即将进入收获期。玉米和红薯,吃是早就可以吃了,只是还不到真正成熟的时候。一转两转,钟老爷子便来到姜田,四周都是玉米地,倒是隐藏得很好。
看着长得郁郁葱葱的生姜,钟老爷子满脸笑容,心里盘算着来年有几家能从中得益。不知是否因为生姜第一次种在这块田地上,到目前为止,半点病害都没有。
这是个好兆头,钟老爷子如此想到。
今年秋收,钟家人算是全都解放出来。
不用忙活田里的事,吃得又比以前好,钟家人一个个都养得不错,原本有些黝黑的肤色,近一年不用经历风吹雨打,都白了几分,比不上从小到大精心保养之人,可比起大多数农家人,就要好过太多。
大人也就算了,孩子们变化可是极为明显,个头猛蹿不说,脸蛋还肉嘟嘟的,很是红润,特别招人稀罕。
钟庆然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养成了,占弟妹便宜的习惯。估计就是他们长得太惹人喜爱,性子也不让人厌憎,他才会时不时摸一把小脸蛋。嗯,这个习惯不好,尽量改掉。
麦收还没结束,乡试就已开始。
钟老爷子虽说对小儿子的成绩不抱期望,但总存有那么一份侥幸心理。至于大孙女婿,他已经放弃,不是对贺家有意见,而是钟欣这么个性子,即便贺秀才高中,钟家也不会占到半分好处,除非贺家自己靠上来。但那有何用?在孙女跟娘家不亲的情况下,孙女婿主动靠过来,要是无所求,他一万个不信,到时候谁沾谁的光都还两说。
乡试期间,钟家变化不大,但气氛还是有些微紧张。
等啊等,钟正信都回来了,也没等来消息。这意味着什么,钟家人全都明白。钟老爷子叹了口气,倒也没太过失望。钟正信考秀才都只得了个榜末的名次,想要考取举人的功名,何其渺茫?
钟正信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见到家人的反应后,一时有些懵,稍后一想便明白。
钟老爷子把钟正信的笑容当作是他在强撑,上前安慰道:“老五,你还年轻,这次没中,下次再考便是。”
钟正信正待开口,钟老爷子大手一挥:“老大,你们跟我来,我有事和你们商量。”
童氏望着六人的背影,半敛着眼睛,面无表情地想着心事。明氏五妯娌,则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钟庆然同样一脸茫然,他不断回想着,钟老爷子这段时间说过的话,七凑八凑之下,倒是有了点眉目。只是,真的像他想的那样?钟庆然有些不确定。
上房,钟老爷子没发话,钟正仁五兄弟就默默站着。
“都坐吧。”钟老爷子挨个看了眼几个儿子,有些沉重地说道,“家里快住不开,我准备分家。你们有什么看法,都说说。”
五人听了皆心头一震,家里日子过得好好的,老爷子怎么突然起了这个念头?就算房子确实有点紧张,那也不用现在就分啊!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要说没有一点分家的心思,那纯属瞎话,毕竟谁不想自己当家作主?但要说一门心思就想着分家,那也不尽然。现在钟家势头正猛,若分家得不到足够的利益,谁愿意?
“爹,您老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没意见。”钟正仁一贯都很听钟老爷子的话,这次,他也没有反驳。心里想着,反正分不分家,钟老爷子夫妇都会跟他们过,对他来说,其实没什么区别。
“爹,我跟大哥想法一样。”钟正智言简意赅,他本身并没想过分家一事,不过既然老爷子赶在五弟刚到家的时候就说这事,想来早就仔细思考过,那他即便反对也没用。
“你们三个呢?”钟老爷子眼神从钟正义三人身上扫过。
“爹,为什么要分?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
听到三儿子这么说,钟老爷子不置可否。
“爹,我赞同二哥,房子也没紧张到现在就住不下。”钟正礼如是说道。
见老爷子将目光对向他,钟正信也不得不开口:“爹,家里您做主,您老怎么安排都行。”
听到五个儿子这么说,钟老爷子并没有多少开心。他也不在这上面纠结,直接说道:“现在房子是勉强能凑和,再过个一两年就不行了,这么点时间,早分晚分没什么区别。既然你们意见不大,那就这么定了。”
不等几个儿子开口,钟老爷子接着说道:“我想好了,我和你们娘带着庆然单过,家底就一分为六。”
钟老爷子这句话一出,房内一时安静得让人有些不知所措。钟正仁五兄弟,一个个不是张大了嘴,就是瞪大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语。
这还真不怪钟正仁几人,他们听过老人健在就分家的,可从不知道还有老人跟着孙子一起过的,这可是河湾村头一遭。不过,等他们缓过神来后,想想又觉得这似乎很在理。没看这十几年来,钟老爷子夫妇有多疼爱钟庆然吗?这个结果似乎并不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钟正仁不知道说什么好:“爹……”
钟老爷子摆了摆手:“你做得挺好,这事我会处理,不会让你背负骂名。”
“爹,我不是这个意思。”钟正仁一脸惶恐。
“我知道。”钟老爷子示意大儿子先听他把话说完,“庆然这个样子,你们多少都有些看不惯,不用否认,这点我心里有数。所以,趁着这次分家,索性将他单分出去,趁着我和你们娘还能动弹,先帮他把家撑起来,免得到时候失了我们的庇佑,日子过得不成样子。”
钟老爷子都这么说了,钟正仁几人那是说什么都不对。
不说其他几个,就连一向对二儿子很不错的钟正仁,也无法张口说什么。他再怎么宠庆然,必定比不过钟老爷子夫妇,更不用说还有一个更偏爱前头两个孩子的明氏在。确实就像钟老爷子说的那样,钟庆然现在就分出去,跟着他们两老过日子,是对他最好的安排。
钟正仁都不反对,其余四兄弟就更没话说。
钟老爷子见此,便继续说道:“我打算给你们每房五百两,当然,这钱现在还拿不出来,暂时只能分给你们一家一百两。余下的银子,谁要是急用,可以来我这支。至于庆和坊,你们也明白,没有庆然,就没有庆和坊的今天,那铺子给你们也没多大用,我就留给庆然,五百两银子便包含了铺子的补偿。”
“老宅吗,祖宗有规矩,就留给老大,这点老二你们四人也不用争,争也没用。你们两个婶子当时闹腾了许久,也没得到她们想要的,换成你们,一样闹不出结果。老大拿了祖宅,我也不能亏待老二你们四人,每人多分二十两银子。”
这点,钟正义四人倒是没有意见,他们都见过当时的场面,除了把兄弟感情给折腾没了,两个叔叔家并没能多拿走一分东西。
“各房的东西都归各房。田地我分了六份,一份五亩,五份十二亩,最少的那份留给我,剩下五份都差不多,你们自己抓阄,抓到哪份算哪份。虾塘我留着,就不分了。至于粮食,等秋收结束后,按户和丁口来分……”
钟老爷子这次突如其来的分家,意外的平静顺利。莫说别的,光五百两银子,就让各人将小心思都收了起来。这么多钱,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钟老爷子这么大方,便是考虑到这点。庆和坊是赚钱,但从去年到现在,总共也没赚到这么多。果然,重利之下,即便有不满的声音,也都缩了回去。
同五个儿子商定后,钟老爷子便挥手让他们都下去。
见钟正仁几人依次出来,明氏五妯娌忙迎上前,眼里尽是疑问。
钟正仁没理明氏,对着后头的钟庆然说道:“庆然,你爷爷喊你过去。”
说完,他便叫上明氏回房,其余四房也都各回各屋。
听着钟老爷子低沉缓慢的话语,钟庆然心里有点不大好受。他到大周朝快一年半,自是明白,钟老爷子这么做,真的是为他考虑。不然,哪用得着单独把他分出去,还给每房那么大笔银子?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看来,钟老爷子这买卖明显做亏了,分个家,不止没得到半点好处,还倒欠不少银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钟庆然看出来了,钟老爷子这么做其实很有深意,他怕的不是分家,而是分不了家。财帛动人心,庆和坊摆在那,给的银子少了,还不得一个个都黏着不肯分?
“爷爷,新宅子建哪里?”收起思绪,钟庆然想到一个棘手的问题。
“还没定下,这几天先去看看,不急,等到宅子建好再搬。”
钟正仁五兄弟,对于分家可说是内心非常复杂,明氏五妯娌就不同了,她们巴不得分家,前提是分到的家产能让她们满意。
听说每房能分到五百两银子,明氏五人一个个心都漏跳了一拍。她们虽不知道庆和坊到底有多赚,但也能估个大概,一年下来,最多也就赚个两千两左右,除去钟庆然分走的两成,能有一千六百两就顶天了。
这还没算开销,之前买地就花去近二百两,买庆和坊铺子也用了几百两,吃用等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钟老爷子手头估计连一千两都没有。每房给五百两,总共要付出两千五百两,这等于将庆和坊明年的收益也提前支取了,她们还能有什么不满?
她们是眼红庆和坊的收益,可帐不是这么算的。别看现在庆和坊生意红红火火,哪天不赚钱了甚或关门也说不准。生意吗,谁都不能保证必赚,再说,赚再多钱,也是钟老爷子握着,只有拿到手里的银子,才是真金白银,其他都是虚的。有了这笔钱后,她们无论是买地,还是开铺子,都能有一笔不小的进账,还能自己当家,想想这日子就让人分外有干劲。
许是钟老爷子给出的利益足够大,家里竟没人闹腾。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钟老爷子选定一个日子,请来族老们做见证人,将各种财产划分好,立下文书,钟家便宣告正式分家。
最麻烦的便是房子问题,钟老爷子考虑到这点,分家时就说好了,各房可以在老宅住到找到宅子为止。
“三哥,你要搬走吗?”钟磬很是不舍,爹娘待她倒是还行,可跟三哥一比,总觉得差了些什么。这点区别,钟磬年岁还小,暂时想不明白,却被她察觉到。
钟庆涵也一样,家里和他年纪相当,且玩得来的兄弟姐妹也就那么几个,而钟庆然能带着他到处玩耍,教他识字画画,还不用担心会被爷奶爹娘教训,这样的好事以后可不会有了。当然,这只是其次,小孩子感觉非常敏锐,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心中或许没有这个念头,但在行动上却直白地表现出来。
不说钟庆然的亲弟妹,就连四叔家的两个孩子,钟晓和钟庆成,也一样舍不得他。
见年纪最小的钟庆成扒着他的裤脚,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钟庆然满脸无奈地抱起来,安慰道:“还早呢,等房子建好,起码要一两个月。再说,三哥搬走了,你们难道就不能过来找我?我保证,有空就去看你们。”
好不容易劝下几个弟妹,钟庆然这才转身进入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