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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鬟着急。
纪韵容叹了口气,道:“罢了,知道文竹在那次之后还活着,甚至还生儿育女,我也算安心了。”
也不枉她这么多年,一直在寻找文竹的消息。
刘胜心觉奇怪,和赵德生面面相觑。
纷纷耸肩。
另一头,元兰带上所有东西,正兴致勃勃的往回赶。
山路崎岖,但幸运的是这几天都是好天气,路比来时好走多了。包里也准备了许多干粮和水,还美美吃了一顿。
元兰感觉良好。
白言就没那么轻松了,几乎是苦力达人。
“那个……要不你分我点吧,看你这样挺辛苦的。”元兰实在看不下去,小声道。她觉得这样下去,自己像是在虐待员工。
白言沉默了会,道:“不用。”
元兰内心一阵感动。
“等我回去一定给你做好吃的,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白言挑眉:“真的?”
“真的!”
“你想吃什么?”元兰问。
白言想了一下,一时没想到。元兰见他说不出来,便道:“慢慢想,等回去之后告诉我,我给你露一手。”
白言勾了勾唇。
回程的路前半段十分顺利,难的在于进村的路。比不得常有人走的大路,进村的小路多崎岖不平,十分危险。
尤其还是大雪天。
元兰走了两天,出了镇之后,突然下了场大雪。
原本消融一些的积雪很快又堆满,走着走着身上便落了雪。元兰将白言身上的雪拂掉,又摸了摸他沾雪的眉毛,道:“风太大了,咱们休息一会吧。”
白言点头。
休息得找到一个背风的地方,在这面山坡上并不好找。元兰咬牙又走了一段,总算发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元兰坐下喘气,一团团白气从嘴里蒸腾飞起,然后又消失。
拿出几个香脆的烤馕,元兰往白言手里塞了一个。
又把手伸到背包,元兰捣鼓了一阵,竟直接从平地上驾了一个建议的小灶炉。将水壶里早就冰冷的水倒进去,元兰又拿出一包上好的茶叶。
白言看着她一番动作,最后竟神奇的端出一杯茶水,不由得目瞪口呆。
“快喝,暖暖身子。”元兰催促。
白言伸手去接,道:“你方才同刘掌柜说请他帮忙,便是要了这个?”
这个简易的炉灶确实很简单,就是几块石头上搭了个干净的小锅。生火是用火折子,包里还有火油,干柴是地上捡的。
虽然很简陋,但是就着雪景这么烹茶,竟然被品出几分闲趣来。
待到身子暖起来,元兰又将两人的干粮加热了下。这样比吃冷的好多了,总算感觉没那么冷。
天上的雪也停了。
元兰决定就地睡觉,开始铺睡袋。而白言则去找干柴生火堆,有火折子和火油的帮助,很快便生起火。
白言一边往火里加柴,一边道:“你这些点子都是从哪学的?”
和元兰生活这么长时间,白言总是能发现她身上有诸多不可思议的地方。很奇异,可放在她身上似乎有很合乎常理。
元兰就当他是在夸自己,道:“这叫天生聪明,你懂什么!”
要是没我,你能在这荒山野岭的,喝上这么好的茶吗?
这包茶叶还是她在刘胜手里要过来的。
白言轻笑。
火焰噼啪,将周围的积雪都融化,没那么冷。元兰打了个哈欠,觉得有些困了,便早早钻进睡袋。
“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元兰迷迷糊糊道。
白言没说话,只静静坐在火边。
元兰以为他还不困,便没多说什么,翻了身继续睡。
不知过了多久,元兰从梦中醒来,竟看见白言还坐在火边。她惊讶,刚想出声,忽然被捂住嘴。
“别发出声音,有狼!”
元兰惊讶的睁大眼。
火堆还在烧,四下一片漆黑,但被火光依稀照亮的地方,可看见几双幽蓝的眼睛,在黑夜里极具危险性。
元兰顿时呼吸一滞。
只顾着生火取暖,倒是忘了在深山中贸然点火,可能会惊醒正在冬眠的狼。
难道这附近有它们的狼窝?
元兰镇定了下心神,小心翼翼的从睡袋出来,确认四周只有一头狼之后,走到白言身边,“怎么办,跑吗?”
她可没有对付狼的经验。
眼下那头狼似乎顾忌着面前这堆火,迟迟不敢上前。可干柴快烧没了,火堆总有灭的时候,不能坐以待毙。
白言看了看身旁的包裹,竟然已全部装好。
元兰一把拿起,白言从火堆里抽出两个木柴,一人一根当做火把使用。
所到之处,冰雪消融。
白言握住元兰的手,倒退着一步步往后走。
很快,便看不见那只狼的眼睛。然而那个火堆,也越来越小。最大的两根木柴被抽出,剩下的灰烬烧了一会,便没了动静。
元兰将火堆没了,又看不到狼的踪迹,不敢放松。
“你打得过狼吗?”元兰问。
问完,元兰便有些后悔,这还用问吗?上次白言受重伤,就是被狼咬伤,这山上野长大的狼可不是好对付的。
也就手里这两根火把是最后的倚仗。
紧张的吞咽口水,元兰想说点什么缓解气氛,“你说为什么每一次,咱们俩单独在一起都能遇见这种破事?”
上次掉山里也是。
这次也是。
白言看了她一眼,将元兰护在自己身后,道:“我不会放你出事的。”
元兰囧……
她想说点什么缓解气氛,可白言这一开口,气氛更凝重了。
“没事,我没你想的那么弱,说不定到最后是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再说了,你都被我救过多少回了。”元兰道。
白言没说话,只凝神看着前方的黑暗。
忽然,一道杀气袭来,白言转身抱住元兰扑倒一滚。回头一看,那只狼果真扑过来,在地上落下两个大爪印。
冰天雪地的,到处都没有吃的,如今这两个人是它最好的吃食。
狼的眼睛里冒着饥饿的红光。
元兰吞咽口水,近距离看才发现这头狼几乎比自己还高,獠牙吓人。若是被这样的狼咬到,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