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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外阳光明媚。
穿过树阴,阳光直直从身旁射过去,窥出一点天空的颜色,是一个大好的晴天。元兰朝着太阳的方向出发,“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出去。”
大山无边无际,就算是住在山里的人也不一定探索得完。元兰走了没一会,便觉得累的不行,前方依旧是绵绵不绝的大树,一点景致变换的意思都没有。
“咕……”
“咕咕……”
两声空腹抗议响起。元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从昨晚到现在他们一直没吃东西,又消耗了那么多体力。
水也快没了。
白言摸了摸旁边的泥土,道:“往这边走,这边泥土潮湿,可能有水源。”
有水源的地方或许能找到吃的。
元兰拔腿跟上,揪着一把白言的衣角,竟然真的在前方找到一条溪流。两岸不宽,水流不急,但是很清澈,是可以喝的程度。
元兰将水壶装满,忽然眼睛一亮,“你快来看!”
“那是不是螃蟹!”
溪流底下的鹅卵石圆润,底下一个小夹钳蠢蠢欲动,一下又缩进石头底。元兰捞起衣袖,忽然想起还有白言这个壮丁,“你会抓螃蟹吗?”
白言楞楞的看着她。
他只吃过螃蟹,哪里自己抓过螃蟹?
“算了,想你也不会,等着看吧!”元兰捞起衣袖裤脚,赤着脚往下水。然后趁螃蟹一个不注意,抬起石头伸手一捏。
“看!”
白言猛地抬头,元兰手里正掐着一直张牙舞爪的螃蟹。由于护不到自己腰腹,不停挣扎也没用。
“接着!”元兰朝岸上一抛。
白言神色恐惧,猛地往后一躲。
螃蟹砸在石头上,咚一下失去了意识,一动不动。白言松了口气,抬头看元兰又抓了一只,不由得嘴唇张合。
“你……”
“你没事就帮我把岸边的茭白扯出来。”元兰打断他的话。
白言看了看岸边的“野草”,并不认得那是什么茭白。不过元兰既然这么说,他走过去观察了番,一把扯出来。
野外环境有限,拔完茭白,白言又去找来树干生火。
元兰从水里出来,正觉得有些冷,便见旁边一火堆烧的正旺,顿时心旷神怡,“还挺上道的。”
白言没说话,一边往火堆里添柴,一边盯着元兰一双洁白无瑕的玉足。
眉头紧锁。
这条溪流虽小,但里面的螃蟹可真是肥硕,元兰觉得自己捡到宝了。岸边还有不少鲜嫩的茭白,今天能饱餐一顿。
材料实在太少,元兰找到一块薄薄的石板,架在炭火上。先烤螃蟹,石板受热极快,螃蟹不一会全变成了红色。
再用随身带的小刀处理好茭白,放在石板上清炒一下。虽然简陋的没有一点香料,但鲜嫩的茭白鲜香四溢,新抓的螃蟹肉质肥美。
元兰一边吃,一边把手脚悬在火边靠,裤脚边缘的湿印也开始蒸发。
白言死死盯着火堆,又似乎在盯着别的什么,半响手里的东西也没动。元兰敲了他一个脑瓜崩,“你在想什么呢?”
白言抬头,眼神竟有些深邃。
元兰楞了一下。
“没什么,快点吃。”白言别过脸,面无表情的说。
元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总是这么一副没有表情的样子,有时会不一样,但又具体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好像所有情绪都被他收敛起来了,外人只能窥其千分之一。
“小心!”
忽然一声,白言猛地拉住元兰,往后一拖。
元兰还未反应过来,便摔倒在地,回头一看竟是条灰色的花斑小蛇,一口咬在白言的手上!
白言吃痛,猛地一甩,小蛇立马飞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元兰突然心一横,抄起一个石头朝小蛇狠狠砸过去。本就不大的小蛇,中招后一下没了动静。
“给我看看!”顾不得身上疼痛,元兰跑过去掀开他的衣袖。
手臂上赫然两个血洞。
心脏顿时跳的飞快,元兰有一瞬间的慌乱,随后很快镇定下来。她看了眼没动静的蛇,蛇头圆润蛇身不长,颜色也很暗淡,不一定是毒性强的蛇。
但也不能放松警惕。
“放松,我不会让你死的。”元兰低声道,拔出腰间的小刀。
白言还没反应过来,元兰手起刀落,迅速在伤口划了一个十字。殷红的鲜血冒出来,元兰拖着白言来到溪流边,鞠起一捧水冲洗。
伤口刺痛,白言微微皱眉,不太明白元兰的行为。原本清澈的溪流变的粉红,元兰确定伤口清洗干净后,这才撕出一块布条,在伤口上方绑好。
“你这是……”
“急救,蛇如果有毒的话必须清洗伤口,捆扎是为了防止伤口一直出血。”元兰沉着脸道,走到一边捡起那条死蛇。
她没什么野外经验,但也知道如果被蛇咬了,最好能知道是什么蛇。
可是现在这个情形……
他们两个人在大山深处,连什么时候能出去都不知道。拖的时间越久,只会错过最佳治疗时间。
元兰的心沉甸甸,转头看他:“你刚刚是不要命了吗?”
白言楞了一下,抿唇。
“你没事就好。”
元兰睁大眼,忽然觉得心口一震,半响说不出话来。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里生根发芽,元兰觉得鼻尖有些酸涩。
深吸一口气,元兰笑了两声,“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们一定可以离开这里!
说话间,白言手上的伤口已经开始肿大,绵绵不断的刺痛感。白言微微皱着眉,没发出声音,但元兰知道一定很疼。
元兰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他出了一身冷汗。
“你头晕吗?”
她虽表面镇定,但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毒蛇的毒液最快只需要十几分钟,便可以入侵中枢神经。毒性没那么强的,也只需要一两个小时。
而在这期间,她们除了等待救援,什么也做不了。
白言靠着一颗大树坐下,眼前竟然真的开始一阵阵发黑,嘴上却道:“我先前看了,往东走应该是正确的方向,到时候你就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