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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李梅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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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末民初。

    李府大门口。满头珠翠、身材微微发福女人李夫人,领着几个丫鬟,站高高台阶之上,居高临下看着台阶之下被两个粗壮家仆拉着女人,眼里有着微微蔑视。时间慢慢流逝,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她才注视着台阶下女人开口:“三姨太,今天是老爷大喜日子,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了,所以,你走吧。这是老爷决定,你不要怪我。”说罢,冲台阶下两个家仆点头示意。这两个家仆明了她意思,松开李梅,走回台阶上站于她两侧。

    李梅一被松开,就掏出嘴里破布,冲向台阶上,扑跪到李夫人面前,抓住她裙角苦苦哀求:“夫人,求求您,不要赶我走。我虽然多年无所出,但是绝对没有害二姨太孩子,请夫人一定要明察秋毫呀!让我进去,我要去求老爷,我不相信老爷会如此待我”其中一个家仆听到李梅要进去见老爷,心里一慌,不用李夫人吩咐,抬脚就踹向李梅心窝,把李梅踹得滚下台阶。

    让她见到老爷,那自己还有活路吗。如果老爷彻查,把自己做过龌龊事都查出来,到时候,连夫人都吃不了兜着走,不要说自己一个下人,所以,绝对不能让她见到老爷。他想到这里,和另一个家仆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默契冲下台阶,对着李梅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直到把李梅打得嘴角渗出血丝,才啐了一口回到台阶上。

    李夫人看着奄奄一息李梅,眼睛里满是笑意,抬脚步下台阶,蹲到李梅面前,伸手抬起她下巴,啧啧称奇:“李梅,知道这么多年我为什么能善待别女人,却独独恨你吗?像你这么蠢,肯定不知道,那我就发发善心告诉你吧。自从你进府,老爷心里就只有你,眼睛里再也看不到别女人。他独独宠着你,连我为他付出生命,他也看不到。我心里恨透了你,却丝毫没有办法。筹划了好几年,我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趁老爷外出,设计你与人通奸。可即使是这样,老爷也只是秘密杀了那个奸夫,选择相信你清白。谁知道这件事过去没多久,他就把家里所有钱存到你名下,还偷偷给你买了房子。他把所有东西都给了你,我们怎么办?我知道这件事时候,心都凉透了。”

    李梅震惊了,老爷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过这件事。再说了,他有儿子,可为什么却把所有东西给自己自己没有儿子,连个女儿也没有。李梅脸上表情由震惊转为疑惑。

    李夫人撇了眼李梅表情,放开她下巴,接着道:“不明白啊老爷他*你,从第一眼看到你就*上你了,所以我处处挤兑你,让你不得好过。他知道你不能生育,还严令知情人瞒着你,就怕你知道了伤心。他怕自己不了以后你没有好日子过,就把所有东西都给了你。他为你打算好了一切,却不管我们死活,后,我和二姨太只好悄悄收买下人,步步为营,设计了今天一切。”

    如果说刚才那些话让李梅震惊话,那现这些话就是惊吓了。老爷早就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却不嫌弃,还十几年如一日宠着自己,生怕自己受了委屈。可他既然如此*自己,为什么今天又要娶王家小姐,还说自己多年无所出,将自己逐出李府?不对,夫人刚刚说设计,难道今天这一切都是夫人诡计,老爷根本就没有赶自己出府?想通这些,李梅浑身冒出了冷汗。

    李夫人眼里闪过一丝阴狠:“我和二姨太嫉妒你到发狂,于是那天,我们借口赏花,把王家小姐邀请到家里,让她扮成你样子,躺到你床上,等着酒醉老爷回去,然后王小姐父母再和我们一起去抓奸,这样,老爷就不得不娶王小姐。只要王小姐一进门,老爷就不敢再独宠你。呵呵,谁知道老爷竟然敢拒绝娶王小姐。要不是王小姐父母拿你命威胁老爷,让老爷不得不娶,就不会有今天喜事,也不会让我们有机会背着老爷逐你出府。”

    李梅双手紧握成拳,抬起满是泪水小脸,心痛逼问:“这是为什么这些年,我处处让着你,事事敬着你,以你为先。老爷给我做衣服首饰,我总是设法为你求来一样。有些东西,我看着贵重,不敢自己用,总是送去给你。就连老爷来我房里,我也时常劝着他去看看你。可是你却设计我与人通奸,甚至还将我驱逐出府。”

    李夫人不再看李梅,双眼空洞无神,直直盯着前方。眼睛里好像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就那样直直盯着前方,嘴里喃喃自语:“这是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老爷*你,他心里只有你。是,你是事事以我为先,给我送衣服首饰,可是这些不是老爷想送,是你施舍给我。每每看着你送来东西,我都觉得无比讽刺,心里也越发恨你。从前他经常来我房里,可是自从你进府,他就再也没有碰过我,即使我过生辰,他也是来去匆匆,放下礼物说几句话就走,从不停留。有时候我想办法挽留,他却淡淡一句‘三姨太不敢一个人睡‘就走了。你知道他说这话时,我什么感觉吗,就像他拿着刀一刀一刀地捅我心。你不敢一个人睡,难道我们就不需要他陪吗?”

    李梅被李夫人话惊得怔住了,无意识地开口:“原来我做这些你眼里是施舍。可不管怎样,你也不能设计老爷呀。他是你丈夫,心里也是惦记你。”

    “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李夫人眼睛逐渐恢复清明,定定盯着李梅眼睛,半晌,道“你知道吗?你其实就是老爷累赘。如果不是你,老爷根本就不用受王家威胁,委曲求全娶王家小姐。你好好想想,你*老爷吗?你如果真*他,就知道该怎么做。我言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李夫人领着下人进入刘府“砰”一声关上大门。李梅呆呆看着看着大门自己面前关上,心被狠狠撞了一下。李梅全身力气被抽光了似,瘫地上一动不动,任由泪水流下脸颊结成冰珠。雪花飘落满身,远远看上去就像个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李梅心里做了一个决定,缓缓地站起来,由于地上坐久了血脉不流通,又跌坐了回去。李梅用手揉了揉膝盖,待缓和了一下,才双手撑地缓缓地站了起来,向城外而去。

    李梅到青山脚下时,已经是三天后黄昏。入目是满眼白,只有山顶青松露出点点青色。抚摸着没有了知觉双腿,李梅双手撑地上,一点一点地向山上爬去。月上中天,李梅终于爬到了山顶,背靠青松,眺望着城里李府,静静等待着李老爷李峰到来。

    明月沉下,太阳缓缓东上。李峰还是没有出现,只有地上白雪又厚了一层,已经掩盖了李梅爬行痕迹。李梅心里绝望了,眼角留下了后一滴泪水,缓缓合上了双眼。

    李梅渐渐没有了知觉,身体越来越轻,离了地面,向上飘了起来。她低头一看,身体还地上,那,这飘着是灵魂?呵呵,原来自己已经死了。既然已经死了,那就去看看李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李峰居然没来。

    李梅飘到李府后院,驾轻就熟地找到了李峰书房,站书房窗户下,听着里面说话声。“夫人,梅儿已经到庄子上了吧。那里条件不好,你多上点心,千万不要让她受苦呀。”

    “老爷,我你还不放心,那里一切我都已经准备好了,绝不会让她吃苦。隔一段时间我就会让人给她送些东西。”“那就多谢夫人了。等到扳倒王家之后,让梅儿好好谢谢你。”“老爷,都是自家姐妹,说什么谢。”

    听到这里,李梅已经明白了一切。李峰话,让她感动得无以复加。虽然李夫人设计得自己没命,但是能被李峰如此深*,也不枉此生了。李夫人手段,她不是不明白,只是懒得去想,也不想成天和别人弄手段、耍心机,免得时间长了失去了本心。心里暗暗发誓,若有来生,一定要*惜生命,绝对不能让别人轻易算计了去。否则,弄到后,自己失了性命,还伤了*自己人。

    既已阴阳两隔,那就别留恋了,到自己该去地方去吧。李梅刚转身,就感觉屁股被人狠狠踹了一脚,向下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