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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只要提到维新变法,人们立刻便在脑海里闪现出康有为、梁启超的名字,而小子我却更加敬重另外一个人——谭嗣同。也许有人要笑我是“英雄崇拜主义”了,其实,我所想的却并非这么单纯。当赫赫有名的西楚霸王拔剑自刎乌江时,后人多感慨的是命耶、时耶、世耶,而当谭君傲立刑场,面对寒光闪闪的鬼头刀,长叹“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时,我们又会被引发什么样的感慨呢?
许久以来,我都不能理解他为什么甘愿引颈就戮,而不是远走他乡,暂避风头,以待重整旗鼓。可是现在我重读谭君传记,却忽然明白了。其实,是我以前太功利化了——只看到生者行动的价值,却不见死者精神的巨大影响力。但谭嗣同他自己肯定清楚地想到了,看到了,感觉到了。“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他无怨无恨地赞扬离去的朋友,淡然自己的生死选择,以前我总自作聪明地认为这“笑”字应改为“傲”字更好,而现在却才知道那是我理解错了。这“笑”并不是大笑,更非狂笑,而仅仅是一种微笑——充盈着豪放、从容和大气,以及来自心底的平静。
谭嗣同不是以死求名者,这与今天浮世上那些千方百计、到处钻营造什么“吉尼斯世界记录”(指那些不正当的奇奇怪怪的人和他们的所谓“记录”)之辈不同。他早年便著有仁学一书,大声疾呼要冲决一切封建罗网,猛烈指责“君为独夫民贼”曾在全国引起广泛影响。而后,他又在湖南成立南学会,并倡议创办了长沙的时务学堂,广招学子,亲自授课,以迅雷疾风之势轰动一时。这都充分显示了其杰出的才智武功,而1898年光绪帝任命他为军机处主持变法事务,更不可辩驳的证明了他确是不世出的奇才。只可惜当一身正气的他去找袁世凯要求杀荣禄时,却竟被这卖国贼出卖了!
“各国变法,无不以流血而成,今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有之,请自嗣同始。”腥风血雨遮迷了天真的眼睛,欢笑吵闹震昏了茫然的耳朵,却只有这几句话最触动了我的心弦,只有谭君朴素瘦削的身影最仍我感受到一种崇高,一种真诚,一种力量。
谭嗣同,生于1865年,卒于1898年,共33岁,字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