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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十八岁就开始往家里几万几万拿钱的少年叫无德垃圾？！每次承担着超过自己双肩重担责任叫无德？”
王零木木的听着王万嘴里连珠炮似的话语，一时回不过神。
“什么叫无德垃圾？你这样不分是非黑白乱凭自己喜好去讨厌或喜欢一个人叫垃圾。”
“我才没有凭自己喜好去讨厌他。我只是……”
“你只是跟风走了而已，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了什么。喜欢来的那样简单，讨厌也来的莫名其妙。以前还好意思天天跑别人跟前去丢人现眼，你这样的人不配喜欢他。”
“你！”
“你什么你，我说错了什么吗？你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了？清楚一切的错都在顾墨身上？还是说你百分百确定顾墨就是忤逆不孝的人？”见王零哑口无言，王万继续，“没有是吧？那你说你有什么资格去喜欢他或者讨厌他呢？黑粉都要把他的过往史查的一清二白，就怕爆料出来的东西自己都不信。你呢，你倒好，看了点网上的胡言乱语，就对顾墨看法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我才不是！你就不能停下来听我说么？！”
王万听话住口，等待着王零解释。
“在我印象里，父母一直对我都照顾的很好，所以我很喜欢父母。但是早早的父母就走了，你那时候还忙的天天不回来，我一个人待在家里无数次的想过，如果父母出现，我一定要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送给她，让她幸幸福福过上童话里的生活。我本来是极其喜欢顾墨的，但是他居然爆出了这样的丑闻，有母亲而不养的人最可恶了！”
目光看向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弟弟，王万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怎么说，父母的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别想太多。你先回去，我给你发份资料你自己看一下，里面有顾伯母事件的所有真相。”
……
“刚才来的人是谁。”顾墨听见开门声响，回头看见王万提着两只纸袋，一股好闻的食物香气从纸袋里飘散出来。
“哦，王零，他有点事问我，现在已经回去了。”
王万在顾墨家里一直赖着不走，和顾墨过完年才收拾东西走人。
美名其曰顾墨一个太孤独，自己陪着他过年还有点人气味。
“放心哦徒弟，师傅后天跟你一起进组。”王万走的时候这样说。
顾墨则冷着一张脸不回答。
剩下的两天时间里，顾墨把手上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红豆工作室那边让吴缘再招聘些后勤工作者，帮着打理红豆软件后台一系列人工操作的问题，吾乡那边经过这么久的观察，许青稞做事的确让人放心，虽然有时候处理事情的手法比较拖拉，但每次都在进步。而且帮助别人后许青稞自己每次都会多一笔精神财富。
酌情再移了一些权限给许青稞，吾乡的名气渐渐在某个圈子里神秘流传了开来，找吾乡的人不少，也够给许青稞锻炼的了。
进组这天天放晴，难得出了一个大太阳，连日来的积雪雪白雪白的压在一起，高低不平堆砌在马路边和树梢上。
王万早早的打电话过来说今天临时有事，不能和顾墨一起坐飞机过去，让她自己一个人先走。
刚过完年，飞机上的乘客还挺多的。
大概都是走亲访友，出去旅行什么的吧。
一个小孩在过道上跑来跑去的，跌跌撞撞的好几次差点撞到人，顾墨把身子向窗户靠了靠，给小孩子让出更宽的路。
没想到小孩子还真就在顾墨旁边跌倒了。
哭声引来了小孩的家长，小孩家长把小孩子拉起来后，转脸看向顾墨，用指责的语气问道：“你这么大个人坐这儿也不知道看着点小孩子吗？”
顾墨偏过头看向女人，女人一身富贵，身上不是穿金就是戴银，暴发户气息十足，在这个社会上已经很难看到有钱人这样打扮自己了，而且她手指上一点标志性的黑痣，让顾墨想起来吾乡接过一位妇女丈夫出轨的求助。
那求助人发过来的图片里面就有带黑痣的手部特写。
顾墨清冷着脸没有说话。
女人见顾墨不言不语越发咄咄逼人，“你就是那个顾墨是吧？网上传的很火的那个流量明星，把自己亲妈逼死的那个不孝明星？”
顾墨听见敏感词语，手不自觉握紧，看向妇女的目光中隐隐带了一点威慑。
“呦，看看这小眼神，大家都来看看。”妇女直接大声嚷了起来，飞机还没起飞，所以空姐也被这边动静吵到向这边走来。
一过来就见一个一身黑衣黑裤着装时尚的少年被一妇人指着说着什么，那妇人手里牵着个孩子，孩子低垂着眉眼满脸不高兴，时不时抬起小眼睛看向有些盛世凌人的妇女。
旁边的乘客有的拿出手机对着三人的位置拍摄视频，根本没有一人解决问题。
“请问两位有什么事情吗？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女士坐回自己位置上，各位都别拍了，还有两分钟飞机就要起飞，请大家自觉关闭手机……”
周妹儿在家里过完年正无聊着呢，今天是初二要去姥姥家拜年。一大堆的家长围在一起唠嗑，不是比大姐家的儿子出息，就是五妹家的女儿嫁的好，东家长李家短的，尽是些周妹儿不爱听不爱参合的话题。
几个堂哥表弟聚在一起打游戏讨论的热火朝天，本家就她一个女孩，也不知道该怎么玩。
刚找到一样适合自己做的事情，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能在这种时候给她打电话的除了闺蜜就是闺蜜，再无其他人了。
不过这个想法在拿出手机后宣布败北，给她打电话的居然是王零。
王零给她打电话？这件事怎么听怎么奇异。
把手上的水一把擦在围裙上，确定手上没有水分后再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王零的声音有些闷闷闷的，听起来情绪不怎么高。
左右他不开头，周妹儿先说道，“怎么了？几天不见想姐姐了？”
“姐姐给你个机会，十秒钟的时间说清楚你打电话来的目的。如果说不清楚，姐立马挂电话，就这么简单。”
“你别闹，哥哥我有正事告诉你呢。”
“别哥哥哥哥啥的，这是你打电话来的态度吗？”
电话那头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自己看热搜，你就知道了。”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周妹儿吐槽了一句一天奇奇怪怪的就去看了热搜，王零能让自己看肯定有可看的道理。
刚进热搜她就知道王零为什么打电话给她了，热搜第一飘着的醒目带着顾墨两个字的热点。
#顾墨被妇女指着鼻子骂#
#顾墨过气了吗#
这都什么热搜啊。
心情复杂的点开第一个热搜，出现了好多条视频。
周妹儿随便选了一个，点了进去。
“你就是顾墨？网上传的很火的那个流量明星，把自己亲妈逼死的那个不孝子吧。”一个雄厚的女人背影占据屏幕，嘈杂的环境里这几句话格外刺耳。
周妹儿的心一拧，这前些天不都有人出来帮顾墨辟谣了吗，怎么还有这种言论？
视频里只能看见少年孤高的背影，还是一身黑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对妇女侮辱性的语言视而不见。
“怎么现在什么素质的人都可以坐飞机了，和你坐一起我都感觉在侮辱自己……”视频里的妇女一直喋喋不休，少年一动不动看不出什么表情。
周妹儿退出视频，手指滑动屏幕，目光在屏幕上搜寻着正面角度。没几秒，她就找到了正面角度点了进去。
这一次还是一样的话语，只是拍摄者是从前面拍摄的。
能清楚的看见妇女手上牵了个小孩，妇女穿着打扮的很贵的样子，嘴里说着跌价的话，损人的话一句一句从红红的厚嘴唇里冒出来，少年只在最初时抬眸看了妇女一眼就完全没有别的动作，可妇女一直不依不饶，还大声叫喊着让其他人来围观。
周妹儿眼尖的发现，少年的手握成了拳头，但他始终一言不发，就这样让妇女一句一句的说着。
周妹儿心里堵的慌，顾墨你是傻子吗？怎么只会受着吗？回击啊？不过转念一想，顾墨如果说了一句话，那网友不得又全部把他逼到墙角，然后立起道德至上的高墙来指责他。
手指头不小心往下滑了一下，让人心烦的女人嗓音消失了，一大堆一大堆的评论进入眼睛。周妹儿随便瞄了两眼，评论区里说什么的都有，说妇女干的漂亮的有，说顾墨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有，说发生什么事的有，反正最多的就是站在妇女那边的。
有些烦闷的关掉手机，给王零播了个电话。
“什么时候我们粉丝捧在心尖尖上的人能让别人这样欺负了？感觉好难受。你们游戏粉真的不管吗？”
电话那头沉默一瞬，然后开口，“我不是顾墨的粉丝，好几个月前就退出她的粉丝群了。”
周妹儿突然就不说话，那边王零也久久的沉默，不知道是谁先挂断的电话，有人从身后拍了周妹儿的肩膀她才发现自己站着走神了很久，转念去想自己刚才在想什么也一点儿想不起来。
“在想什么呢小丫头？”问她话的这个堂哥是从小到大最疼她的那个堂哥。周妹儿知道堂哥不怎么喜欢娱乐圈里的事情，自己追星的事情家里也不知道，就没打算和堂哥说，笑着摇了摇头回道，“没什么事，我们进去吧，外面怪冷的。”
许青稞也刷到这个热搜了，彼时她正在便利店里打工，深夜时分店里没什么人，所以闲坐在吧台后面，刷到这个热搜时候她没认出顾墨就是吾乡，倒认出了那妇女是吾乡的一个求组人。
看着一副咄咄逼人的面孔，许青稞摇了摇头，暗想到看来吾乡以后帮人也要看人品了，这样的人，不值得吾乡去帮。
一时间顾墨被妇女指着鼻子骂的消息全世界都知道了。
虽然网上有许多人不知道什么心理还是跟风骂顾墨，但是在现实生活中闲聊时聊起顾墨都是嘲讽几句然后无限唏嘘。
“以前多风光一人，走哪儿不是粉丝围的水泄不通，现在坐个飞机还被一个妇人指着鼻子骂，你看他忍气吞声的样子多可怜啊。”
“是这样的，人在风光的时候锦上添花的是多，当你落魄时雪中送炭的少。你在谷底人没有看你不顺眼踩你两脚就不错了，还给你雪中送炭。”
“唉，反正这顾墨也挺可怜的。”
“别人可怜？人家一天就可以挣你十年的工资，还可怜，你还是可怜自己吧。”
“也是。”
“不过他这样低着头微红着眼睛真的让人好有保护欲望。”
“姐姐，你一女的，还是保护好自己吧。”
“得嘞。”
顾墨下飞机打了个车去剧组，司机到了热情的帮着她把行李放到了后备车箱，时不时的和顾墨搭两句话。
顾墨时不时应一两声无伤大雅的问题。
见顾墨是个话少的，司机放弃了和顾墨聊天的欲望。转头开了司机内部联络的对讲机和其他司机聊起了天。
“要说啊，这干哪一行都不怎么容易，你看那些明星，为了两个钱没有自由，走到哪儿都能被人认出来，你说名声好一点的，人都是围着上去，那名声差一点的，被人指着鼻子骂都只能当孙子。”
“我还没见谁被人指着鼻子骂当孙子的明星呢，我只见过和普通人一言不合打进警察局里的明星，那个高木不就是因为和黑粉打架进的警察局。”
“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那个池鱼知道吧？就你女儿和我女儿天天老公老公挂在嘴边的那个？”
“女孩子年纪小，哪能当真，小小年纪一天不好好学习净给我瞎搞。还有你家水水喜欢明星但是挡不住人成绩好啊。我家那个可好，成绩坏就罢了，还去学别人追星。房间里面贴的都是那什么鱼的海报，我动一下就和我发火，我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