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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定要分手?就算你对我没有感情但是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啊!”“为什么你还不明白?我只是不爱你啊!我爱的是另一个女人,我没有办法在想着另一个人的同时还和别人在一起。”
“我哪点比不上她,她有什么比我好?”
“不是这个问题,你哪点都不比她差,但是我爱她!你听清楚了吗?我爱她,爱她啊!”“你以为和我分手后就能和她在一起吗?不可能。你爱她,但是她不爱你!”
“她会爱上我的。”
“你不要再那么傻了?我对你这么好!”“说我傻,你何尝不傻?你对我太好了,所以我才会觉得愧疚。结束这个话题,我坚持要分手”
转身而去的身影不带一丝留恋,风衣随你的动作飘扬起来,就像是你要的自由。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只是不希望你受伤害,我只是爱你。不爱我吗?你为何说得如此轻松
“嗨,美女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寂寞吗?要不要哥哥陪你玩啊?”
挣开朦胧的双眼,一对,两对,好多人头在晃?“滚,陪你的马子去吧,就算世界上的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再正眼看你,甩我,把我甩了?你好,你够狠!滚,都滚,男人都是没大脑的傻猪!”手一扬,酒杯里的酒都倒在她面前那个男人兰色的衬衫上“死女人,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个男人掐住她的下颚“啪”清脆的把掌声响起“臭男人,看姑奶奶我脾气不好还充当苍蝇来骚扰我?”趁他还愣。她拎起小包晃晃悠悠的离开酒吧,醉是醉了,可还没醉到不能自保的程度。回家就一歪身子倒在床上,蹬掉高跟鞋,用被蒙上头“就算我死在这个屋子里,也不会有人发现。”落入睡梦的上一秒钟她想。
“人若不能欣赏悲剧的美,就无法在精神上建立起来。”教授站在讲台上分析人类与生俱来的的悲怆意识。她的脸几乎垂在笔记上,宿醉让她头痛欲裂。就算是她最喜欢的讲师站在讲台上,她也没有心思听课。“就算汤姆克鲁斯站在讲台上,我也没有兴趣抬头看他。”她说服自己,逃课。蓝色的天,一丝白云在漫步,阳光这么灿烂,她却低着头走,抄着裤兜,腋下夹着课本。绿灯闪闪,红灯亮,她却在斑马线上停住脚步,原来迎面来了他,该怎么和他说话?昨天才分手,该说什么呢?她就那样呆呆得站在马路中间,他却和她擦肩而过。没看见她吗?还是视而不见?她回头看他的背影,直到耳边传来司机的谩骂,她才收回目光走过马路。“原来我在你心中不过尔尔。”她苦笑着告诉自己。
走到海边,躺在沙滩上,耳边是潮起潮落,眼前是寂寞的天空,记得夏天你还说过爱我被染成酒红色的短发,爱我的胡闹,爱我的笑,怎么冬天刚刚过去你就换了口味?阳光晒晒晒,好困,好难过,好想哭“你怎么哭了?”我闭上眼睛,一直沾着沙的手指拈去我眼角的泪。睁开眼,一个闪闪发光的头——金色的头发,天蓝色的眼睛,和天空的颜色交相呼应。洁白的牙齿,那是不是就算是蓝天下的白云?她被自己的念头弄得笑了起来。“你,笑笑好看。”听着他说简单的句子,她的心情或许已不是很糟了。他坐下,在她身边。“我喜欢海,你呢?”她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我喜欢天空。”他笑着说“那我们交界的地方好遥远。”她看看海天交界处“不是远。”他侧目。她继续说“是永不可能有交接的一刻。”他又笑了“你为什么不肯让自己开心一点?放轻松一点?让自己好过一点?”她站起来也笑了“这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悲怆意识。”招招手,她踩着细细的软软的沙,往前走,往前走,其实前面是哪里她也不知道。总会有个目标牵引着我吧。她想。
树荫,柏油马路,一栋白色的小房子——“粉红色的棉花糖”这是他爱的冰激凌店。她走过,摇摇头。这不是我的目标。从门前走过时她想。喧闹的市区,五彩缤纷的橱窗,男士专卖——boss,他最喜欢的牌子。她看了会儿,摇摇头。这不是我的目标。她低着头走过。霓虹灯,吵闹得令人疯狂的音乐,布满星辰的夜里——“熏熏欲醉”他带她来的第一个酒吧。她看着亮晶晶的招牌,摇摇头。好累,她想。为什么脑中记得全是他的喜好?我的呢?她走走走“蓝色忧郁”她抬头,这才是我喜欢的咖啡店。她停下,推门进去。“叮”门上小小的铃铛随着她开门的动作清脆得“笑”了一下。她喜欢这个声音。他不喜欢喝咖啡,所以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她再也没来过这里。选了一张角落里的位子,轻轻坐下。“小姐请问要点什么?”还是那些半工半读的大学生当小妹,某种熟悉感让她觉得安全。“一杯蓝山,谢谢。”一手托住下巴,一手轻轻地有节奏地敲击桌子上装糖的小瓷瓶。咖啡店里低低的传出bandari(班得瑞)的奇幻之风,那是heavenblue(蓝色天际)里的一首。有一阵子她很迷这个来自瑞士的乐团,她买了他们所有的专辑。
面前出现一支玻璃做得透明玫瑰,她抬头,又是那颗金色的脑袋“嗨!好巧。”她笑。“送你。她接过,在手中细细的把玩。“是很巧,这是我妈妈的店。”他在她对面坐下。“你妈妈?”“我爸爸是英国人,我妈妈是中国人。但是他们离婚了。”她不语。“你看起来美丽而寂寞。”他招手叫来小妹。“蓝山。”一会两杯蓝山咖啡杯放在两人面前。他们都不加奶不加糖,相视而笑。她说,我喜欢这种硝烟弥漫的味道。“你知道我妈妈和爸爸为什么离婚吗?”他问我。“我猜,是因为没有爱。”他摇头。“我爸爸和妈妈很年轻的时候就认识了,但是因为相隔两地,他们很有默契地选择了理智的分手。后来我妈妈结婚了,但是生活并不美满,那个男人对她很坏,他总是骂她说为什么结了婚还惦念着那个人。他是爱她的,是方法不对。我妈妈也觉得很对不起他,她选择了离婚。离婚后,她去了英国,去找我爸爸。我爸爸不顾家庭的反对和她结了婚,开始是很幸福,但是我爸爸却还总是有着若有若失的感觉,因为中国的女人都是自尊且坚强的,他开始被家里的人动摇,他开始怀疑她不爱他。有一天他们吵架了,我妈妈很伤心,我爸爸很生气,他要离婚,我妈妈也同意了。他要给我妈妈离婚费但我妈妈拒绝了,她一气之下说错了话。”他低头喝了口咖啡。“她说我不要你的钱,我需要钱可以问我前夫要。我爸爸很生气,离婚后她走了,他和名千金结婚了,就是我的后母。我妈妈到现在都没接过婚,但是何苦呢?何苦非跟自己过不去呢?我只是觉得我妈妈太傻了,不再寻找另一半只是为了证明她的爱情。感情这码事,没有谁非谁不可,更没有谁少了谁就活不下去了,换上靓丽的衣服,换个轻松的发型,换种心情,好男人到处都是啊。”他笑。她也笑了。没有人说不是啊。换种心情,她想。他突然拉起她的手,出咖啡店,进精品店,不顾她的反对和诧异,给她买昂贵的连衣裙,毕竟名师设计的裙子能勾勒出姣好的体形。换鞋子,白色细带子的凉鞋,显出她薄薄的小脚。泛白的牛仔裤,addidas的球鞋,浅蓝色的体恤都被收进袋子里。他牵着她的手,走过大街小巷,来到一家法国餐馆前面“这是这个城市唯一浪漫的餐馆。”他笑。他总是笑嘻嘻的望着她。烛光晚餐?她笑了“我是今夜的灰姑娘,王子殿下。”他临危正座“咳、咳,午夜前你都是我亲爱的公主殿下,我可有荣幸请你跳一支舞?”她歪歪头“王子殿下啊,我是很想答应你。可是我并不会跳华尔兹啊。”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伸出一只手“赏个脸嘛!”她摇摇头“我是真的不会。”不容她拒绝。她跟着他走,她跟着他做。持起她的手,圈上她的腰,一嗒嗒,二嗒嗒他轻轻的告诉她那些将音乐连起来的点。很有意思,她笑,边跳边笑。她舞,现学现舞。十二点的钟声将要响起,最后一支舞。
她不笑了。
他看她“你变得快乐起来了。”
“是你的功劳。”她低着头。
“最后一支舞。”他在她耳边轻轻地呼吸。
“跳完我们就散场了。”她又用那种忧伤的眼神看他。
“明天我就要回英国了,和我一起。”他焦急地说。
“你不要忘了,我是自尊且坚强独立的。”
他叹息“我的野玫瑰,你是我在中国遇见的一支野玫瑰。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的父亲会爱上我母亲了,我又没有告诉过你,我父亲和我后母过的是敬敬如‘冰’的生活?”
她摇摇头“他爱你母亲?”
他点点头,默默地走出舞池。
原来十二点的钟声已经响起,灰姑娘将留下一支玻璃鞋。他留下她的名字——白秦。她留下那只玻璃玫瑰,她喜欢,透明的质感,如此冷艳。
她转身而去,裙摆摇摇,每一个角度都是一双挥动的翼,独立的,孤独的鸟儿。他金色的头发,天空蓝的瞳,他们的故事并没有结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