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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离开一个人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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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就是可以如此平淡,也许有一天醒来你发觉自己突然不爱他了,也许有一天你发觉原来自己从来没爱过他,也许有一天你发觉爱上他了,也许有一天你发现原来你还爱着他,也许”——乐乐说

    “——今日凌晨,xx财团副董事长,跳楼身亡”

    “喂,你今天有没有看报纸啊!韩副董跳楼自杀了耶!”

    “怪不得我今天早上来的时候,还看到警察了呢!”

    “真是让人不敢相信呢!你想啊!韩副董才三十五岁,长的也不丑!人又那么好,有老婆有孩子,也没听说过他有外遇什么的。为什么自杀?没理由啊!”“你知道什么!搞不好心里有问题!你想想看张国荣为什么自杀!”“可是韩副总也不是同性恋啊!”“你怎么就知道不是!他告诉你了啊!”“人家有老婆嘛!有老婆的人怎么会是同性恋呢!”

    “搞不好以前不是现在就是了啊!”“嘘!总管来了!”

    “那我上楼去了,午休一起吃饭。”

    “好。”

    她们离开后,站在走廊阴暗处的柯凡凡才走出来。她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按下了电梯——27层。

    “请问您是韩副董事长的夫人吗?”

    柯凡凡刚踏出电梯就有一名警员走过来“我是。”她冷静地问“请问您有什么事吗?”那名警员面无表情,直看入她眼底。“韩太太,您知道韩副董事长今日凌晨跳楼身亡的事情起因吗?”

    “刚刚听说。”就这样的问话问了一上午。“你知道韩副董的自杀原因吗?”只有这个问题,自杀原因?她站在死去丈夫的办公室窗前,那是一面很大的落地窗,从上面俯视下去让人脚软,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太阳落下的时候:

    柯凡凡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两个小毛头扑到她的面前,一人抱住她一条腿大喊着“妈咪,妈咪。”她该怎么开口,怎么告诉他们——他们的爸爸不见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妈咪,我饿了。”桔树说。桔树和桔子是孪生,桔树是男孩,桔子是女孩。凡凡回神“妈咪妈咪,你怎么了?”桔子总是特别的敏感。“妈咪没事,妈咪累坏了。”桔树说“我和妹妹会很乖,不会吵。”桔子大声地说“我是姐姐!我是姐姐!”“哪有,我是哥哥,你是妹妹。”两个孩子总是不停的争辩着谁大谁小。凡凡走进厨房,心思还是没适应丈夫的突然离开,虽然,两个人之间从来没有爱情。切洋葱的时候,凡凡的那双眼睛不听话的一直流泪。“妈咪在切洋葱,桔子你不要过来,被生洋葱辣到你的眼睛也会哭的哦!”桔树拉开凑上前的桔子。凡凡面无表情,难过?悲伤?我不爱他。凡凡重复着这句话,手指尖传来疼痛,血,滴在瓷砖上。走到水龙头前,水冲着手指。为什么?凡凡问自己。我想要一个理由,一个让你决定离开这个世界的理由?一个让你抛弃这个家庭的理由?你告诉我啊!告诉我好不好?凡凡跪坐在瓷砖上,双手抱头压抑着自己哽咽着,双肩颤动,两双小手慢慢环上她的腰“妈咪,你别哭。”桔子这么说。“妈咪,我会保护你,谁欺负你?你和我说!”桔树这么说。凡凡觉得很无力,孩子,我该怎么做?

    “你们知道世上最美好的地方是哪里吗?”凡凡仍然坐在厨房的地上,倚着墙,腿上趴着两个孩子。“是儿童乐园。”桔树说。“不对不对,是王子和公主住的地方哦!幼稚园的老师都有讲!”凡凡抚摸着他们柔软的头发“世上最美好的地方是天上,是星星们住的地方。”桔树和桔子抬起头来,凡凡继续说“你们的爸爸,是最优秀的爸爸,所以他可以去星星上了,他去帮我们建造美丽的花园,美丽的小房子,帮桔树和桔子做秋千了。”“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去呢?”桔子眨眨眼睛。“等到爸爸说,已经造好了,来接我们的时候。”桔树眨眨眼说“那是不是要等很久,很久才能在见到爸爸。”凡凡微笑“是的,要等很久呢。”微笑的脸,冷冷的悲伤的眼神

    太阳升起又落下数次:

    凡凡发现银行存款里多出了两百多万,这张存折总是韩用的,两百多万是半年前韩存进去的。难道,你早就打算离开我们了吗?

    很久没有工作了,凡凡重操旧业,面试的时候凡凡几乎胆怯到颤抖。

    “柯凡凡,女,二十九岁,xx中央芭蕾舞蹈学院毕业,毕业后曾在xx舞蹈团任指导总监工作过两年,因为结婚生子离职”还是经验和毕业证书管用,凡凡当上了这所舞蹈学校的实习老师,带的一班是六岁上下的启蒙儿童。有了一个人保护就不需要自我保护。在韩的保护下,凡凡几乎忘了这个社会究竟是怎样。“一,二,三对,就是这样很好,你们做的都非常美”六岁的孩子们啊,过几年,桔树和桔子也有这么大了呢。看着一群孩子们的拙样,虽然很努力的模仿但还是不免有些可笑,很可爱,凡凡弯起嘴角。

    “对不起,我迟到了。”一名男子突然冲进练功房。

    大大小小的眼睛望向他“呃?嗯,不好意思,我走错了。”他尴尬的退出门去。又突然探进头来“请问,探戈在哪一层?”凡凡一愣“抱歉,我是新来的老师,今天第一天工作,不是很清楚这里的环境。”他,点点头,带上门。

    “来,宝贝们,左脚尖点地,尽量弯腰,背要直,很好就这样一二三”休息时间,凡凡坐在更衣室喝矿泉水,很累,真的好累。眼睛湿湿的,怎么这么不争气!凡凡使劲揉了揉眼睛。

    下班的时候,他说“你是柯凡凡。”凡凡看他啊“是,我是。”他笑,露出一口白牙“我和你曾是同学,我在芭蕾舞学院只上了两年。”凡凡看他,他右耳下的血痣“你是秦泰。”他又露出一口白牙“我是,你竟然还记得。”凡凡心里想着,我当然记得,因为我曾恋过你。

    “你有车吗?我载你?”凡凡摇摇头。“不用,很麻烦的。”凡凡要去幼稚园接两个小毛头。“你住得很远?”凡凡点头“也算吧。”“那再见。”凡凡招招手。

    “妈咪,今天我画画拿第一哦!你看你看!”桔子把手上那张画举到凡凡眼前“妈咪妈咪,我也有画!”桔树不甘示弱。“好了好了,收起来,回家看,回家妈妈帮你们贴起来,现在穿好外套,晚上吃胡萝卜牛肉好不好?”凡凡帮桔子套上大衣“不要,胡萝卜不好吃。”桔树要自己穿大衣。“不可以挑食的,妈咪会把汤堡得很好喝哦!”桔树扣错纽扣,凡凡又一颗颗解开重扣“妈咪妈咪,我想吃蘑菇。”桔子背好自己的小书包“好的,等一下我们去超市逛逛。”一手牵一个,或者该买辆车了,但是驾驶执照呢?大概有两年没有在开车了吧,好像自从考过驾照后就没开过车,或者算了?带着孩子坐车很不方便呢,遇到下雨天什么的。半个脑袋思考该思考的,半个脑袋一边回应小毛头们的聒噪“桔树,不可以乱跑,过来桔子,不可以拿巧克力,你可以拿那个饼干。桔树,过来!不要撞到别人。”凡凡分身无术,眼看着桔树踩到人家的脚还差点被人撞倒,那个人手一带把桔树捞起来。“啊,这位先生,真是对不起。”凡凡接过孩子,后面还跟着桔子。“是你?你的孩子?”凡凡抬头,秦泰?“是啊,好巧啊。来叫叔叔。”凡凡把桔树放下,拉过身后的桔子。“叔叔好。”秦泰摸摸他们的头“乖。过会,我送你们回去吧。”凡凡想了想点点头,也好。

    “你结婚了啊。”废话,凡凡在心里想着,孩子都这么大了。“也是,一个女人也该结婚了,你还大我半个月吧!”“是啊。”一个女人,快三十了还不结婚少有。桔树和桔子很乖巧,因为在生人的车上。“你的老公,做什么职业。”凡凡皱眉,怎么说呢。“爸爸去星星上盖房子了。”桔子说。桔树点点头“还有啊!星星上是最美好的地方呢!”凡凡低下头,攥紧衣角。秦泰不作声了,凡凡把头转向窗外突然觉得很尴尬,秦泰打破沉默“我的手机电话号码给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凡凡记下“知道了。”“什么时候的事?”秦泰问。“上个月而已。”凡凡帮桔子整理好领子。“到了,你要上去喝杯茶吗?”凡凡礼貌性的问。秦泰摆摆手“下次吧。”秦泰看凡凡带两个小孩走进大门开车离开。

    又过了几个月升月落:

    “麻烦你每天送我们,你该有女朋友了吧!这样会不会引起误会?”秦泰说他家住这里不远,顺路送她和她的孩子们。“分手了,分手好些日子了,我并不急着结婚,何况你和我差不多同岁,我才二十九。”是呀,男人三十正当年,女人却要早早谈婚论嫁。“上来吃个饭吧,你也是自己一个人吃。”大家都是朋友,凡凡想。

    “泰叔叔,你过来和我玩。”桔树拉着秦泰往自己的小房间走“不要不要,秦叔叔要给我讲故事。”桔子干脆抱住秦泰的腿。“来,不要吵,叔叔给你们变魔术”“哟呼!”两个孩子蹦蹦跳跳大呼万岁。凡凡走进厨房,扎上围裙。

    “这些都是家常小菜,你慢慢吃。”凡凡帮两个小毛头夹菜。“你的手艺很好。”秦泰看凡凡不停的嘟囔着两个小孩“不可以把菜叶子挑出来,吃掉,不吃就不会长高个子,你看叔叔都不挑食,是吧!”凡凡看向他“是啊,你看叔叔长得就很高很帅,都是不挑食的原因。”凡凡丢给他一个臭美的眼神。突然,从前的事又回来了

    “柯凡凡,你为什么不要和我搭档跳睡美人的女主角。”秦泰在走廊上堵住要去更衣室的凡凡。

    “我不要。”凡凡想从他身边绕道走。

    “所以我才问你为什么啊?你看我长得这么帅,你是不是怕不小心爱上我?”秦泰摆了个夸张的表情,还朝凡凡挤挤眼。

    “你少臭美了,谁会爱上你啊!自大狂!”凡凡红着一张脸,延伸染上笑意。

    “那你就要做我的舞伴!”秦泰目不转睛的盯着凡凡的俏脸。

    “狂妄!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命令。”凡凡低声说。

    “凡凡,你发什么呆?”回过神来,眼前放大了数倍的脸“啊,什么?”一张红脸映入秦泰的眼底“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么容易就脸红。”凡凡把视线转到两个孩子身上,帮桔子把脸上的米饭粒摘掉。“你们相爱?”凡凡差异的望着他。秦泰低下头“没事,当我没问。”

    初恋呢,让我再爱上你,是那么的容易。凡凡在心里叹气,也许我和韩真的没爱过,一切都是家里的安排“凡凡,明天上午和妈妈去相亲,对方是很有前途的青年呢。”妈妈说。凡凡轻声应了一下。那天上午,凡凡穿了水蓝色的裙子,韩有温吞的笑容,戴眼镜很容易给人安全感。“我需要一个妻子,需要一个家庭,我没有时间谈恋爱,也没有时间追求女人,我觉得你是合适的,嫁给我。”他的眼神清澈,凡凡就这样答应了,那年她二十五岁韩是个好男人,好爸爸,却不是个好情人,凡凡总觉得他像个哥哥,保护着她,和他的家庭,凡凡不用上班在家里带小孩,在家里做一个单纯的家庭妇女,快乐吗?凡凡不知道,凡凡不知道自己过得快不快乐就像不知道为什么韩会跳楼自杀一样。人心,真是难懂。

    今夜流星雨:

    “凡凡,孩子们睡了吗?”秦泰坐在阳台上“嗯。”天上有流星滑落。“希望你能做我的妻子。”秦泰闭上眼许愿。凡凡不可致信的看他。“你还在吗?”秦泰人是闭着眼,凡凡愣愣的回答“在。”他是和我说话吗?如果不是呢?如果是我自作多情呢?凡凡不敢相信,凡凡不敢奢望。“柯凡凡,记得我那时候非要你当我的舞伴吗?那一场柴可夫斯基的睡美人,我离开芭蕾舞学院的最后一场表演。我死缠烂打非要你做我的睡美人,我以为你懂我的心,即使我没说,我以为你懂,因为我看得出你喜欢我,你爱过我对吗?离开芭蕾舞学院是因为我的父母决定迁居,我再走之前给你打过电话,可是你妈妈都不让你接电话并告诉我不要再打来了,后来当我再回来的时候,就失去了你的消息。在舞蹈学校遇见你,我一直以为是老天的安排,你还和以前一样让我一看见你就觉得心情愉快,更甚至心动。你可不可以在给我个机会?我不敢睁开眼睛,我怕看见你的眼神里充满对我的嘲笑,嘲笑我的狂妄,或者是一个抱歉的眼神,抱歉你不会爱上我了。你爱你的丈夫对不对?我没有机会了吗?我觉得他已经离开了你,我还是有机会的对不对?孩子们很可爱,我会做一个好爸爸的,你相信我啊,我很喜欢小孩子,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们可以试着交往一下,你同意吗?如果你你不同意,就不要让我在阳台上看见你,我是个自大的人,我承受不了你的拒绝。我数三下,一、二、三。”凡凡突然觉得眼睛酸酸的,看着他不确定的表情“凡凡,我会保护你,我会做得比你老公还好,我会爱你”“我同意”

    天上落下星辰无数如同绽放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