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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
“嘟~~~嘟~”
“快,快,快,紧急集合!紧急集合!”
电力驱动的战斗警铃刺耳的炸响,军官手里铜制的集合哨被嘟嘟吹响,两种声调混杂在一起,惊动了整个营地。散布在营房、操场、小卖部、食堂等各个角落里的士兵们潜意思的扔下手里的东西,脑海中警铃大作,在军官和士官的招呼中以最快的速度奔跑着开始集结。
“夸~夸~夸~”钢头钢底的中腰军靴踩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上千名狂奔中的士兵在这紧急集合中无形的显现出他们优良的军事素质,没有士官和军官的协调、组织下,在最初片刻的杂乱以后士兵们的脚步迅速的统一起来。踩着鼓点一般,脚上的军靴整齐划一的在水泥地面上发出夸夸夸的声响。
“他喵的,二营紧急集合,紧急集合!这是徐老子我好不容易才从一营手里抢回来的差事,兄弟们咱们二营可要加把劲啊!”推开准备上来帮忙的勤务兵,二营营长徐子江咧着嘴,手忙脚乱的解开身上的小牛皮腰带和军官马裤呢常服,一边抓着作训服往身上套,一遍大声的吆喝着。
嗯,和王思懿同样作为第一批从系统中兑换出来的军官、独立团的起家部队之一,这伙一向是个闲不住的主,感情这是和一营长王思懿杠上了。
“快,各班排长清点人数,军需官打开军械库准备分发弹药!”换上作训服,紧了紧袖口和腰间的松紧绳,徐子江从勤务兵手里接过自己的那支mp-18i冲锋枪,嚷嚷着命令道。
独立团住的是苏式营房,一个大瓦房里住着一个班,七张钢架木板的行军床,枪架就摆在门口。每张双人床的床底下都有一个和床底固定在一起的铁皮箱子,里面放着士兵自己的m17钢盔和帆布携行具,紧急集合的时候直接免去了排队去军需库领装备的程序。直接打开箱子拿出钢盔和携行具,在冲出营房的时候顺手在门口的枪架上拿走自己的那支枪,直接到从阿厂商集合。
“拿好,拿好,每名士兵一百发子弹、四枚m24木柄手雷;军官和士官的冲锋枪配六个备用弹夹,dpm轻机枪三个47发备用弹盘!”看守军械库的军需官麻利的领着手下的管库,打开军械库的大门,一箱三十二枚手榴弹的弹药箱和五发一组装上桥夹的弹药箱一个接着一个的被抬了出来。手下的管库们轻车熟路的开了铅封,按照基数弹药把子弹、手榴弹交到每一个整队完毕跑过军需库的士兵手里。
按照独立团的内务规定和管理规章,在非战时期间,除了军官和士官手里的手枪以外,全团不会配发任何的弹药。每天训练结束以后,全团都会以连排为单位确保每一支步枪的子弹全都清空上缴了。除了步枪上配用的**,营区里的士兵不允许拥有任何的武器弹药。
“报告长官,第三军团独立团二营全体集合完毕,请长官指示!”集结完毕后,徐子江双手握拳夹在腰间两侧,小步跑出,敬礼报告。
“上车,出发!”回了一礼,秦漠满意的点点头。
“快,上车,上车!一辆卡车二十个人,一个排三辆车,抓紧时间!”军官们瞄了一眼停在营房门前空地上的一溜福特1.5吨卡车,当即吆喝着招呼各自的部队抓紧时间上车。
强行军的速度最多也就是每小时10公里左右,独立团的驻地远离北平传统意义上的市区。北大那头都不知道已经打成什么样了,在等独立团抽调部队强行军赶到,黄花菜都凉了。救急不救缓,快急上火了的张学良当即也顾不上什么了,以第三军团军团长的身份将不久前才从秦漠手里采购的两个汽车连八十两老式的福特1.5吨卡车全部派了出去。以求以最快的速度拉着独立团赶到北大,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平息事态。
“团座,您坐稳了,要加速了!”二营一千一百名官兵全部登车后,秦漠攀上了打头的一辆卡车,挤到了驾驶室里。负责开车的是个少尉,冒冒失失的被张学良的一个电话给调了出来,一路上急赶慢赶的急得满头大汗。等秦漠坐稳了,顾不上敬礼,草草的打了声招呼,右脚就狠狠的对准油门踩了下去。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被张学良下了死命令的两个汽车连真的是玩命了,拉着独立团一个营一千多号人,发疯似的直接往景山附近的北大校园赶。一路上驾驶员就差站起来踩油门,脑门子上青筋绽露、全都是汗,都不带用刹车的,一路过去喇叭按个没完。
福特1.5吨卡车是一战中的诞生的老式卡车,压根就谈不上什么减震系统。着急上火的驾驶员一路上愣是把这古董的老爷卡车开出了舒马赫的水平,漂移什么的压根就不算个稀奇。在北平大大小小的胡同里七歪八拐的到处乱窜,好不容易到景山附近的北大校园,司机们一个急刹侧滑,卡车的车身直接横着漂到了红楼前。
“卧槽,下车,干活,干活!”一路上颠来甩去、飘逸不断,老式卡车又他喵的没有减震系统,饶是穿越前经历过汽车大爆炸年代、把坐车当吃饭的秦漠,也有些吃不消了。捂着麻了半边的下半截,推开车门强忍着恶心的感觉,没好气的招呼道。
把卡车当成赛车来开,还他喵的一路开出了舒马赫的水准,这两个汽车连的驾驶员真心的是神人一般的存在!
“喵的,果然是高手在民间哈!”秦漠没好气的在心里嘀咕着。
“走狗!军阀!”
“滚出北大!”
“放开先生,你们凭什么抓人!”
“。。。。。。。”远远望去,穿着蓝色布扣袄衣和黑色过膝布裙的女学生被裹在一群穿着黑色学生装的人流当中,和对面一身普鲁士蓝的军装汉子交缠在一起,两边互相谩骂、推搡着,就差没恶狗一样抱成一团,满地打滚的捉对厮杀去了。
黑皮jc毕竟是本地人,不太抹得开面子,倒是压阵的奉军一个连叫嚣、动手起来很是厉害。扬起枪托就往下砸,完全是一副不留情的样子。
“妈拉个巴子,弟兄们上峰的分派的差事办不成,咱们弟兄回去都没好日子过!娘的,听我的,子弹上膛,干了!”拥挤的人群中,一个被打歪了漆皮大檐军帽、脸上被抓了几道花的奉军军官估计是被惹毛了,大骂一声掏出腰间皮枪匣里的盒子炮。
“突突突突。。。。。。”
“叮叮~叮叮~铛铛~~”
“呀!”
“啊~~~~”
眼看着事态即将失控,秦漠一把从身边的警卫排士兵手里抢过一挺布伦轻机枪,对着人群旁边的空地就是一个长点射。弹夹里的三十发俄式7.62x54r步枪弹打在石块和水泥路面上火花四溅,跳弹呼啸着打的再远一点的树木和墙体满是弹孔。混乱的人群被机枪狰狞的射击声惊醒,一时间哭爹喊娘的一片,越发的混乱起来。
“谁tm的瞎jb开的枪?!”被枪声吓了一大跳,抱着脑袋滚到一边的奉军连长气急败坏的举着盒子炮顶了顶歪了的漆皮大檐帽,气急败坏道。
“哗啦~”不等枪声停,从卡车车厢里翻下来的独立团官兵迅速的展开,呈扇形包围了人流。
“嘿,tm的。。。。。”等看清了来人,歪戴着漆皮大檐帽、敞着风纪扣、浑身大汗、脸上挂着花的奉军连长,哭丧着脸。
今天出门绝对没看黄历啊,卧槽上峰摊派下来的差事办得不顺不说,还特么的招惹到了这群瘟神。。。。
当兵吃粮三尺半的衣裳,什么时候有过作训服和常服的概念?从军官到大头兵就是那么几身衣服,打不打仗都穿他,军官们还好些有大头皮靴和呢子大衣法,大头兵能配齐三季衣裳就算是不错的了!哪像这帮家伙从军官到士兵全都是清一色的厚呢料一副,每人三季衣服各两套,大头兵都由呢子大衣和皮军靴,还有精洋棉的作训服!
眼前这群穿着绿色作训服、头顶圆顶钢盔、脚踩中腰皮军靴,轻机枪配属到班、花机关子每班两支,不用说,整个奉军里面能有这份家底的只有第三军团的独立团!悍匪出身,一个团五千多人按照两个师八千人的规格供给,据说团长和大半的士兵都是从西洋回来的,各个识文断字。哼,装备好不说,军团长还拿着当宝贝惯着。
前一阵子眼红独立团待遇的老兵痞没少在各家长官的暗中授意和默许下去挑事找麻烦,结果人家不带忧郁的直接用刺刀、枪托和拳头一顿狠揍,拔光了衣服给捆在营房门口。几家长官跑去军团长张少帅那里哭门子,结果张少帅理都不理,除了打电话独立团放人外其他关于惩罚的事情屁也没有!
好嘛,今天算是真正的弄大发了,居然把这群瘟神给招惹来了!
“长。。。长官!”带队压阵的奉军连长看了看自己的上尉领章,苦着脸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上前敬礼道。
“还真的是下的去手,没事吧?”瞥了一眼一脸丧考妣的奉军带队军官,秦漠草草的还了一礼。解下自己身上的黑皮领马裤呢大衣,把摔倒在地的一名女学生拉起来裹在大衣里。
反正是武装大游行,去撑撑场子,顺带居中调解一下,又不是去打小鬼子。这货直接就懒得换作训服,德式小牛皮的马靴锃亮、衣带飘飘的就这么鲜衣怒马的领着一群脸黑的堪比锅底(被一路上的漂移闹得)的大兵,杀奔过来了。
“谢谢~”小姑娘额头上摔倒的时候被磕了一下,凝脂般的细嫩皮肤破了块皮,素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伤口,怯生生的道谢。
“呸,狗贼,你这反动军阀的走狗!谁要你的虚情假意,同学们,别让走狗们抓走先生啊!”人群中一名穿着黑色学生装,戴着金丝边小眼镜的小白脸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变化了一阵,看着现场冷下来了有站出来煽动道。
“呵呵,你倒挺会给我扣帽子的。。。。”看着上窜下跳眼神躲闪慌张的小白脸,秦漠不屑的撇撇嘴。
“我问你,要抓的人在哪?”拉过闪到一边作势准备开溜的奉军上尉,秦漠单刀直入的问道。
“回长官,就在那里!那个老棺材瓢子煽动学生不让咱们把他带走!”这位也很干脆,手忙脚乱的戴正了帽子,扣好风纪扣,敬礼道。
“同学们,这军阀的走狗,有辱斯文呐,咱们不能放过他们啊!”小白脸眼见抓到了机会,激动的抽风一样手舞足蹈,带头煽动者准备再度冲过来搅局。
“砰!”
“呀~~”
“退后~退后~”一路上被驾驶员疯狂漂移折腾的够呛,到了地方又打了好一阵酱油的徐子江和第二营的官兵们跳出来怒刷存在感。一枪打在两堆人中间,火星四射中,士兵端着上好刺刀的莫辛纳干虚晃着上前示意人群退后。
没等秦漠开口,两名士兵就很自觉的趁着学生发愣的瞬间,冲上去一人一边夹着小白脸的胳膊把他拖了出来。
“军阀、走狗!”被拉了出来满脸写满了惊恐的小白脸兀自破口大骂。
“咚!咚!咚。。。。。”向来是天大地大,团长最大的独立团士兵扬起莫辛纳干的枪托,一下接着一下狠狠地朝着小白脸的灰白色的脸和手脚、身体上招呼。
啧啧,老毛子的武器就是实在,真铁实木啊,打在身上一声声闷响,听着确实吓人。
“劳资是军阀、走狗,你更不如,狼心狗肺、卖了祖宗的东西!有辱斯文,打的就是你这样的道貌岸然的**,你和你的先生做过些什么,自己心里有数,卖祖宗,哼~哼~”秦漠对着被打怕在地上的小白脸,满是唾弃的啐了一口。
“同学们,这里是北大、是红楼,是当年五四爱国运动发起的地方!”清了清嗓子,秦漠这货没来由的嗷了一嗓子,刚才还蠢蠢欲动的学生们立马又安静了下来。
五.四、北大、红楼,这都是一个时代的光荣记忆啊,当年代表北大、代表全国青年不屈的精神。
“昔日引领着德意志走向富强的俾斯麦曾经说过,真理永远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看到自家团长慷慨激昂,一边的徐子江很狗腿的亲自搬来一个弹药箱让亲哦踩在上面,好让所有人都能看见。
“嗯嗯,今日的事情缘由我不多说,你们的这位先生做过些什么买祖宗的事情他自己心里有数!当局不会无缘无故的抓人,张大帅对于北大、对于所有治下的莘莘学子的态度,同学们都是知道的!是谁出资赞助的学校,又是谁在孔子先师诞辰的时候换上常山马褂去拜会所有的先生?夸张点说,大帅爱你们胜过爱他的奉系,胜过爱他的安*!今天的冲突本来并不应该发生,作为安*的军人无权参与执法,尤其是在这期间有滥用暴力的行径!”秦漠顿了顿同情的瞄了一眼旁边一脸丧考妣的带队上尉,兄戴,辛苦你被这个黒锅了。
“这一点我要道歉,但这不并使大家可以的阻挠执法的缘由,同学们大家应该庆幸今天来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