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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里,公主通常会遇到王子。
现实中,我与夏安安不期而遇。
我了无生趣的现实生活忽然间变成了多姿多彩的童话世界。
童话中通常会有一个美满幸福的结局,尽管灰姑娘身上的魔法会在午夜十二点消失。
不到午夜十二点,仅仅是晚上二十点,夏安安接到一通电话。
她听着电话那端的声音,仅仅是沉默不语的听着,脸色却是已经发白。
良久之后,她挂断电话,勉强对我笑了笑,说道:“严谨,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我狐疑地看着她,问道:“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夏安安摇了摇头,说道:“不用,就是我弟弟的一些事。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夏安安的声音有些掩饰不住的颤抖,这让我有些隐隐不安。
出门的时候,夏安安回过身,定定的看着我,淡淡道:“严谨,能抱一抱我吗?”
我笑道:“安安同学,胡闹!你以为我们在演偶像剧吗?男主女主分开前一定要来一个爱的抱抱。”
“哼!谁要和你演爱情戏?走啦!”她浅笑道,那一丝笑意中却透出一股凄凉。
我心里似乎笼上一层挥之不散的暗影。怎么回事?夏安安这是要去哪?
我取了断成两节的桃木剑,分别插在两侧的裤袋,木剑本就不长,断开后便轻易的没在了其中。
夏安安接了刚刚的电话后便似乎有些情绪低落,我抓起桌上她似乎用来发泄情绪的尖叫鸡,或许待会倒可以用来取乐。
片刻以后,我冲到阳台准备跳楼,却见一辆黑车轿车停在楼下,夏安安上了车,轿车便飞速而去,车子尾灯在黑暗里拖出两道长虹,隐没在无边的黑暗中。
我心中发苦,哪怕我身法再快,两只脚怎么跟得上四个轮子?再说了,夏安安这是?莫非我的不安仅仅来自于我心底对她的不信任?而眼前的所见似乎正在将某种可能性变为事实?
与恶龙搏斗久,自身亦为恶龙;对深渊凝视久,自身亦为深渊。
终究还是我错了吗?再纯洁的玫瑰亦终有凋零的一天。
我不是个随便的,所以我不会随便胡思乱想。
现在该想的事情是夏安安去了哪里?我该怎么找到她?
我叫严谨,是一个严谨的人,这样的人通常心如发丝,总能在草灰蛇线中找到事情的脉络,或者至少也能找到某种可行的方法。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之前看守我的特警张维佳的号码。
电话才响了两声,那端便响起了激动的声音。
“大哥你好!大哥我是小张!大哥你找我有事吗?甚是想念大哥!……”
我拿着手机一阵无语,因为我根本差不上话,所以我只能谨慎的考虑张佳杰的性取向是不是有问题,我该不该打这通电话。
不见他激动颤抖的声音有停止的迹象,我插话打断了他:“我有急事找你帮个忙!”
作为一名优秀的特警人员,张佳杰马上从我的语气中听出事态的紧急,只听他严肃道:“什么事?大哥你说,小弟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接口道:“夏安安跟人跑了,我要知道他在哪里,你帮我想想办法。”
电话那端的张佳杰闻言一窒,苦笑道:“大哥你要冷静,虽然英雄难过美人关,但感情这事是勉强不得的。”
“少废话!我觉得她有危险!”我急声道。
“什么车?车牌多少?我现在在外面,马上回局里去调监控!”
“黑色凯迪拉克,车牌被遮挡了。”
“牌照被挡了?”张佳杰严肃道,“大哥你等一下,我马上回你电话。”
电话里响起一阵忙音,短促的嘟嘟声一如我此时的心跳,我越来越觉得夏安安的离去根本不可能是背叛,而是某种巨大的危险。
想起她离别时索要的拥抱,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浓情蜜意,而似乎更像是某种生离死别。
该死的!严谨,你到底在干什么啊?非要脑子进水了才能做事果决点吗?
我心中忐忑不安,电话铃声响起时,我跳下了楼。
我坐在张佳杰的车上,急声催促道:“再开快点!”
张佳杰道:“大哥,小弟虽是一名优秀干警,但是才工作了没几年,也就买这种档次的车了,油门已经到底了。”
我焦虑地看着窗外流逝的鬼影重重的夜幕,跟本无心听张佳杰讲的最近的一些事情。
只听见了一些只言片语,大致的意思是前些天斗殴的案子影响很大,被打的未知名少爷叫“江墨”,他父亲叫“江志雄”,是航城房地产业数一数二的大佬,“江氏地产”拿地投资鲜有失手,除了航城东郊开发的别墅区,那里发生过震惊华夏国的凶杀大案,受害者都是一些一岁左右的婴儿,凶手的作案手法过于诡异残忍,案件整整拖了将近十年,仍是悬而未决。
张佳杰还问我是不是他们局长的私生子,不然为什么一个人顶下那么多压力?
我妈姓陈我是能够肯定的,至于老爹姓啥实在没有印象了,记忆中几乎连老爹模糊的影子都没有。但关键我叫严谨,严谨的严啊,姓韩的警察局长怎么可能和我有关系?私生子一说是不是太有想象力了?
我没有理睬张佳杰,虽然我知道他的叽叽歪歪只是为了缓解我紧张的情绪,所以他索性也闭上了嘴。
车子驶进了航城东郊的破落别墅区,里面黢黑一片,毫无一点灯光。
“探头就跟踪到这里,这就是我刚刚说的江氏地产开发的小区,这里没有住户,所以也没装什么监控。因为案子还没破掉,所以这些房子就一直闲置在这里。”下车后,张佳维对我说道。
我默不作答,点了点头,开始寻找黑色的凯迪拉克。
张佳杰在我身边,打开手电筒,说道:“这个案子我也参与了调查,所以对这里挺熟悉的,我对这地方的观感就是‘阴森’两个字。”
“别说话,把手电筒熄了。”我轻声地身边的张佳杰说道,瞟了瞟眼前的一栋别墅。
张佳杰吃惊的张大嘴巴,连忙熄了手电,神情严肃的看着前方。
公安的蓝白警戒线仍然围在房子周围,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正静静停在一边。
这里是十年前凶案的现场!
我和张佳杰悄悄地走近房子,时隔多年,淡淡的血腥味仍然飘入我的鼻子,周围的空气也似乎说不出的阴冷诡异。
我将耳朵贴在进屋的房门上,房子里面阒寂无声,静的可怕。
我深吸了一口气,握住门把手。
门没有锁。
房门一下子打开了。
从房子里莫名吹来一股阴风,吹得我满身寒意,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大哥……”张佳杰轻声哆嗦道。
我比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示意他跟着我。
这栋别墅分三层带一间地下室。
我们摸索着在一楼查探了一圈,并无任何发现。
于是我们踩着年久失修吱吱呀呀的木质楼梯往二楼走去。
木地板发出的声音有着刺耳,似人捶死的尖叫。
突然,从窗户投进的冰冷的月光下,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我眼前,是一张婴儿的脸。
那张脸就出现在楼梯的拐角处,上面只有一颗白色的眼球和一张稀烂的嘴。
我说的意思是,这张脸上的其他部位已经被撕咬掉,一颗眼球,两只耳朵,一只鼻子,脸上还布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齿印。
这样的一张脸本该鲜血淋漓,可它却毫无血色,甚至无法用惨白来形容。
那颗眼球缓缓地转向我和张佳杰的方向。
那颗头颅转动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
“嘶”一声。
那张稀烂的小嘴张开,露出一口尖利的闪着寒芒的尖牙。
紧接着,婴儿身形的怪物整个身子出现在我们身前。
它已在像我们爬来,像一只伏地的蜘蛛,因为人类的手脚根本不可能弯曲成这样的角度。
它爬行的速度很快,却是在这样老旧的木质楼梯上无声无息。
尽管我的腿脚已经有些发抖,但夏安安生死未卜,事态的发展也来不及我产生害怕恐惧的情绪。
我对张佳杰大吼道:“快开手电筒!”说话时我已向前冲去。
既然我们的行踪已经被发现,那就不再需要隐藏,再凶恶的鬼物也是惧怕光亮的。
只是接夏安安过来的人呢?鬼怎么会开车?而且那人是怎么避开这些小鬼的纠缠的?
我的万千疑问被一阵钻心的疼痛打断了,小鬼的尖牙已经咬在我的肩头。
一股凉意沿着我的肩膀流经我的全身,让我几乎晕厥。
我条件反射的摸出裤带里的桃木剑的剑尖,刺在小鬼身上。
随着一声刺耳的嘶吼,小鬼化成一团黑烟消散在空气里。
我用右手按着我已经有些麻木的左肩,愤怒地转过头对身后的张佳杰呵斥道:“你他妈在干什么?”
张佳杰身体微颤,苦声道:“手电筒坏了……”
他手中的手电筒正发着吱吱吱的短路声,电光跳动,归于暗寂。
但真正让一个出色的特警绝望的是,楼梯下正爬来的十几个小鬼。
而我身后的情况亦是如此。
难道我们要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