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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小蝶却又扑哧一笑,调侃道:“你这蹭地的习惯倒有点像狗!不过,如果真是狗,那也是只漂亮的狗!”
少昊第一次听到别人说他像狗,还是只漂亮的狗,不由得轻笑,笑声低沉而又悦耳,还夹杂着些许无奈。
“说真的,你笑起来真美,美得惨绝人寰,连我看了都妒忌呢!”
见眼前少昊这副翩翩模样,任是再美的言语也不足以形容他的俊朗无双,蓝小蝶由衷地说道。
少昊听后,用那清劲如竹的手指顺了顺自己垂下来的一缕发丝,唇角的笑意更深:“你一会儿说我是一只漂亮的狗,一会儿又说得我如妖孽般美艳,这是在夸我呢还是损我?”
蓝小蝶忙解释道:“当然是在夸你啊,你长得这般好看。”
“区区一幅臭皮囊而已,无需在意。”少昊一声朗笑,带着些玩世不恭,“为皮囊而惑,皆是肤浅!”
“你拐着弯说我肤浅么,哼!”
蓝小蝶跺了跺脚,生气地转过身去,不理少昊。
少昊一愣,自己这张嘴就是笨,说句话也得罪人!
“我……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对事不对人,若言语上有什么得罪了姑娘的话,我在这向姑娘赔个不是。”
少昊有点着急,话倒说得诚恳。
蓝小蝶见他认了错,道了歉,也就不再生气,不然反倒显得自己小气。
“好了,好了,看你也是无心,本姑娘就接受你的道歉,原谅你了。”
见蓝小蝶的态度软了下来,少昊松了一口气。
“我去找点果子,给你填填肚子。”
蓝小蝶摸了摸肚子,不说还好,这会儿一提起,还真是饿了,便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少昊便回来了,他一手提着一壶山泉水,一手拿着好几个果子。
“来,这果子十分清甜,你尝尝!”
少昊把摘来的果子认真地清洗了好几遍,全部塞到蓝小蝶手里。
蓝小蝶接过这几个红色小果子,放进嘴里,的确美味。
“你也吃一个!”
蓝小蝶边吃边往少昊的嘴里也塞了一个果子。
少昊本来想说,他不用吃东西,但果子把他的嘴塞得满满的,他支吾着吃了起来。
这果子的味道甜美,一如此刻少昊的心情。
“你说,我们要走多久才能到天门山?”
蓝小蝶问这话时的语气少了刚才的欢快,添了些轻愁。
一想起高风现在不知身处何处,是生是死,蓝小蝶刚才还灿若云霞的脸上,此刻多了些伤感。
少昊在身后的石旁折了朵紫色的小野花,递给蓝小蝶,“他一定没事的。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大概两天路程就可以赶到那里。”
蓝小蝶拿着紫色的野花,闻了闻,竟有淡淡的芬芳,沁人心脾,顿觉心头忧郁散开了些。
“欧阳大哥,谢谢你!”
蓝小蝶心头暖暖的,虽和欧阳靖相处的日子就这么一两天,但他总是陪在她身旁,安慰她。
少昊咋一听到蓝小蝶一声“欧阳大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随即一想,对呵,自己凡人的名字就是欧阳靖。
少昊方笑盈盈道:“何必言谢,我又没做什么。”
蓝小蝶红了眼,说:“刚开始,我对你……”
少昊摆了摆手,清咳一声,然后盘腿而坐,说:“不必放在心上。对陌生人,特别是陌生男子,保持警惕是对的!虽然我看上去不像坏人!”
蓝小蝶小脸一仰,看着坐在身旁的少昊,欲言又止。
“怎么了?”
少昊感觉到蓝小蝶的犹豫。
“欧阳大哥,你怎么从来不问关于我和高风的事?”
蓝小蝶疑惑地问道。
少昊不紧不慢地答:“这些东西很重要吗,非知道不可吗?你也没问过我什么啊,我们算扯平了。我倒觉得那些所谓的出身、地位都是虚无缥缈的,如同镜花水月。况且我向来不注重那些虚妄东西,也不喜随便打听别人的隐私!朋友也好,恋人也罢,两个人相处得来,有共同语言或共同的梦想,能够同历艰难苦楚,才是最重要的。”
蓝小蝶闻言一愣,心想他倒是豁达,与平常人有些不一样。
“我休息得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蓝小蝶抿唇一笑,笑得有点甜,如山里的果子。
她用手边抚弄着一缕青丝,边站了起来,拍了拍刚才坐在地上身上沾到的灰土,动作俏皮可爱。
蓝小蝶的表情就像一阵柔柔的风,吹起了少昊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湖一圈圈波纹。
“快起来啊,还呆坐着干嘛?”
蓝小蝶拍了拍少昊的肩膀。
蓝小蝶的话把少昊跑远的思绪给迅速拉了回来,他的心颤动了一下。
他收回了刚才停留在蓝小蝶脸上的目光。
紧跟着少昊站了起来,学着蓝小蝶的动作,也用手拍拍身上的灰土,脑袋稍稍往左歪,不自觉地又瞥了瞥蓝小蝶一眼。
阳光照在蓝小蝶灿烂的笑脸上,翩翩仙姿,如梦如幻。
蓝小蝶眨巴着眼睛,不解:“为什么你们都这么爱看着我?”
“你们?”
“对呀,你,还有高风,你们。”
一提到高风的名字,蓝小蝶的脸上多了些不一样的情绪。
而这样发自内心的淳朴,不加掩饰的表情,落在少昊眼中却是另一番滋味。
少昊棱角分明的脸上,竟有一丝淡淡的小失落。
“怎么不说话了?”
蓝小蝶抬头看着少昊。
少昊浅浅一笑,却也掩盖不住如薄雾般化不开的心事,半晌才呑呑吐吐答道:“没……没什么!”
而蓝小蝶则不断催促着少昊赶路,她的心早就已经飞到了吴姬天门山了。
两个人也不知徒步走了多远,到了一片村庄,却是一片嘈杂,人的尖叫声,马的鸣叫声,通通混杂在一起,显得惊慌失措。
“大叔,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这要赶往哪儿去?”
蓝小蝶见一大叔神色匆匆,背着重重的行囊,忙上前问。
大叔没有停下慌乱逃跑的脚步,边跑边说:“唉呀,小姑娘,赶紧跑吧,趁现在还是白天有多远就跑多远。”
“为何要跑?难道有妖怪?”
蓝小蝶边追着大叔,边问。
“比妖怪还可怕!是鬼王!到了夜里,就来呑魂!”
“呑魂?”
“魂被呑了,就剩下一躯壳!隔壁村里的人老老少少都被呑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三百六十六个死人身躯!”
大叔一说到这,便又马上加快脚步,拼了命地往前面跑去,恨不得此时能多长几条腿!
蓝小蝶跟得气喘吁吁,见大叔已跑远,便也不再追上去。
他们的话一字不差落在少昊的耳朵里,他的眉头一皱。
这鬼王不是在五百年前被我封印在荣余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