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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2日中午1点半,钟大夫的专家门诊还在休息。游航以急诊的名义,托私人关系得到了就诊许可,而后在林可的陪伴下进入诊室,见到了已经于稍早前来“看病”的其他人。他们此时都在与诊室相连的理疗室里侯着呢。
游航立即与众人说明了眼下除了要转移金先生一家,还要面对哈尔巴拉这个危险人物。他承认此人与自己有过“一些过节”,有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更有可能会投靠敌人。
马克西姆随后提议趁他昏迷把他除掉,还想出让钟大夫或者贝妮塔以医护的名义去完成这件事。
可是钟大夫和弗兰克都觉得这样不妥。因为刘谨对这个俘虏非常重视,派人二十四小时看护,并且贝妮塔是西医诊区的人而钟大夫又由于长期作为镇长的私人医生而不受刘家信任,所以要让他们在健锐营的牢房里动手是基本不可能的。
如此,众人只好另想办法……
会议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谁也没有提出一个看起来比较稳妥的方案。最后游航非常不情愿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也许他在这里的地下斗争就要因此而结束了,也许他要做的本来就是没有多大可能的事。
众人听完他的陈述,脸上都有些失落。不过亚伯拉罕很快就说:“你去吧。这个计划也许是最能够达到目的的。我会在今晚确保铁桶达到最佳状态。”
林可也把手放在游航手心里说:“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游航当然不能把她留在这里,即使将来要面对摊牌的危险也不能。于是他点点头,而后继续对大家说:“我走以后,请亚伯拉罕先生当组织者,杰克先生和钟大夫也请多多费心。”
瓦伊里宁一拍马克西姆的手臂,站起来说:“嘿,游!这个计划挺为难我们的,但我也知道,最刺激的部分除了我们,你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我干!”
马克西姆也摸着肚子,吹了吹胡子,若有所思地说:“恩谕有不只一间酒吧对吗?”
游航笑着回答说:“有得是,只要你别先掏枪就行。”
“干啦!”马克西姆说。
游航接着又望向其他人:“大家还有问题吗?”
“没有,我们全力配合你。”
“那我们回去各自准备,依计划行事。”
……
晚上,杰克以清剿队巡逻的名义和马、瓦二人一同给金先生送信,约定了明天的行动细节。
次日早上5点,在关押哈尔巴拉的牢房里,弗兰克少尉前来做例行检查。
“怎么这么臭啊!”弗兰克捏着鼻子说。
一名看守的士兵立刻跑过来给他点上一支烟,说:“排长,这家伙太臭了,弟兄们也是一直忍着呢。”
弗兰克听后一脸嫌弃地说:“这家伙多久没洗澡了,身上都馊了吧。你们两个,去给他换身衣服。从破衣服堆里边随便找就行。”
“是是是。”
两名士兵立刻在昏迷不醒的哈尔巴拉身边忙活起来。过了一会儿,他们把脱下来的破蒙古袍拿出来请示弗兰克:“排长,这衣服丢掉吗?您要不要再搜查一下?”
“嗯,我看一下。”弗兰克说,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支笔来扒拉那件衣服,同时还用另一只手在空中驱赶臭气。
士兵双手捧着衣服,迎面感受到弗兰克扇过来的风,鼻子眼睛都被熏得皱到了一起,头也侧了过去。
弗兰克趁此机会把游航事先写好并经过搓皱做旧的一张蒙文字条塞到了袍子里边,再很惊奇地把它翻找出来。“诶?这是什么?”
士兵看了看摇头说:“嗯,不认识。”
“这可能是个重大发现,我这就去跟营长报告。”弗兰克说完飞快地走了……
字条很快被交给了刘谨。刘谨托父亲从回归部找人解读了内容:“找到黄鼠,项链为凭。”
……
差不多在弗兰克行动的同一时刻,游航也在黎明前走出了家门。
林可送他到门口,对今天的行动非常担心。
游航拥抱并安慰了她,最后又问:“如果我今天出不来,你就按计划和金先生他们一起走。去恩谕,在那里会比在这儿好得多。”
林可点点头。
游航又说:“我教你的如果发生意外或者需要帮助,见到不同的天选者应该提谁的名字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你都说了多少遍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认识这么多人?还都是大人物?”
游航笑笑,觉得此时尚未脱离险境,说这些恐怕节外生枝。于是说:“都是朋友。”而后便匆匆地走了……
不到6点,游航乔装混在出城的矿工队伍里来到北门,“正巧”碰到阿方索副局长亲临监督(最近林可听说他得罪了镇长,被罚到这里督察工作)。
警察盘查得格外仔细,队伍行进得很慢。游航在快轮到自己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阿方索,两人的目光在一瞬间交汇。然后游航突然心虚了,转身往回走。
这一反常的举动立刻被敏锐的副局长逮到,只见他站起来大喊:“缠头巾的,站住!”
游航哪里会听,他自知败露拔腿就跑。警察急忙追击。经过三个街区的疯狂追逐,游航终于因“体力不支”而停了下来。
阿方索身体很好,一直追在前面。可他的部下很多都不太争气,太胖的跑不动,没几步就喘不上气来,太瘦的也跑不动,不良习惯早已掏空了他们的身体。阿方索最后是独自抓住游航并扯下他的头巾,而后惊喜地发现是位老熟人……
地点转到警察局昏暗的地下室,阿方索对游航展开连续审讯,游航始终什么也不说。在阿方索看来这就表示游航要申请一份皮肉之苦套餐。
刑讯一直持续到下午,游航虽然被折磨得遍体鳞伤,但头脑依旧清醒。
约莫3点的时候阿方索已经失去了耐心,他让其他人回避,自己走到游航跟前对他说:“游航啊,你这样是为了什么?你别以为不说就能了事,你今天为什么要乔装改扮出城?你只要能说清楚,证明你无罪,我就让你走。”
“你对现役军人随意用刑,我要告你。”
“哈哈哈,今天刘谨有派你做事吗?是他让你这副扮相出门的?我猜你不会是想跑吧?”
“我怎么会跑?”
“那你倒是解释啊。既然你无罪你怕什么?”
游航沉默不语。
“好,你以为不说我就没办法了是吗?既然你这么愿意玩儿,我就给你介绍我的新玩具。”阿方索拍拍手,几名部下进来将游航拖进了另一个房间。
游航看见这房间很大很空旷,里面除了普通桌凳外还有一把很大的椅子位于中央。椅子是木质的,上面有固定手臂和身体用的皮带,还有金属的电极连接着导线从椅子下方伸出,延伸到房间后部的变压器,又从变压器出来穿过墙壁延伸进下一间屋子,那里应该是机房。
游航冷笑一声说:“镇子进步得好快。”
“那是,上去体验一下吧。”阿方索回应道。
几个人立刻把游航拖上去按住。一位负责行刑的蒙面警察过来给他剃毛。
趁着这个功夫,阿方索继续敲打游航道:“这是新设备,你有幸成为第一个实验者。它还不太稳定,也许你会感觉很爽,也有可能会着火。”
游航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你要杀死我?”
“不不不,我们会尽量控制在安全电压以内,但是正如我之前说过的,这是新设备,我们操作还不太娴熟。呵呵。”
游航低下了头,好像要把恐惧深埋进地下,两眼因为焦虑而左右晃动。阿方索似乎看到了游航内心的挣扎,他趁热打铁地说:“你做这些事,你老婆知道吗?”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哦,那这么说你承认你做过一些不可告人的事啰?”
“没……没有。”
“快说吧,争取宽大处理,不然你死了,你那娇滴滴的老婆可怎么办呐?哈哈哈哈……”
游航的心被彻底击垮了,他冷汗直冒,闭上双眼努力让自己平复。半分钟后他轻轻地说:“我说,我全都说。”
“很好,你早上出城想做什么?”
“和人接头。”
“什么人?”
“恩谕来的,我不认识。”
“你不认识?那你们怎么见面?”
“按照恩谕上头告诉我的时间和地点,用玉佩做信物。”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玉佩?”
“就是今天。地点在采石场南边靠近大路的荒废农场。”
“玉佩呢?”
“在我脖子上。这是一半,另一半在接头人手里。”
“这么说你是疯子派来的间谍?”阿方索边说边把游航的项链扯下来。
“我没有办法,被他们抓住后他们用各种方式折磨我,我不答应就会死的。”
“看来你也不像我想象中那么顽固嘛?你都做过什么?”
“我提供了我所知道的一切,然后他们放我回来。我原本打算回来之后就安分守己,不理会恩谕那边。可是临出发前,恩谕有人告诉我说如果他们到了时间没有得到情报就会揭发我,到时候还是要死。所以我只好听他们的,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我要听的是你回镇上后都做过什么。快说!”
“是,我按照指示回来收集情报,还在暗中搞一些颠覆宣传活动,我的代号叫黄鼠。我利用工作的便利绘制了镇子的兵力布防图,还收集了经济和社会情况等等资料。”
“喔哦,你做得挺不错的嘛。”阿方索说完就一记重拳打在游航脸上,“我们这段时间这么辛苦原来全都是你害的。情报你都藏在哪儿了?我们可没从你身上搜出来!”
“盘查这么严,我不可能带在身上。我准备接上头以后在矿坑那里干掉一个人,再把来接头的带到镇上。”
“那就请你带我们去你藏情报的地点吧。现在就出发。”说完阿方索让部下把游航提起来准备带走。
游航在心里笑了,他觉得事情到目前为止都在掌握之中。阿方索果然立功心切,着急让自己带他去找情报。这样埋伏在警局外面的马、瓦二人就可以出手把自己救走。
“等一等。”阿方索这时突然又停住了,他回头对游航说:“你刚才说的话有一点和事实不符。你说恩谕有人放你回来。可明明是我们的清剿队员打伏击把你抓回来的,难道我们的人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出现他们也能安排?”
游航听完一愣,心想这家伙心思真够缜密,我都没注意到这事。然后他搪塞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没事,我坐下来听你慢慢说。”阿方索说着拖过来一把凳子坐下。
游航这下心想:完了,这我可怎么编下去呀!他也不是傻子。唉,林可,别啦……
然而激动人心的转机往往出现在迫在眉睫的关口,铁门在这个时候突然“咚”的一声被砸开了。酒吧双恶全副武装地出现在眼前,他们见游航迟迟没有出来,便攻陷了警局。其他警察要么被摆平,要么四散逃命,只剩下阿方索和屋里的几个战五渣。
阿方索想要掏枪被瓦伊里宁一枪击中手部,其他几人立马跪地求饶。马、瓦二人救下游航,带他火速离开。
“你们怎么冲进来了?”游航被两人架着边走边问。
“我们从来不会丢下朋友。”马克西姆说话的声音很大,战斗让他兴奋异常。
上到警局的一层,游航看到到处都是翻倒的桌椅,飞散的纸片、杂物和血迹,还有满地的弹壳、碎玻璃和墙上密布的弹孔。一些倒霉鬼被打倒在地上,有的死了,有的还在呻吟。
“我的天,你们认识兰博和终结者吗?”游航边走边对左右问。
“那是什么?”瓦伊里宁眼睛警惕地看着周围同时继续架着游航说。
“没什么,回头再告诉你们……”
三人来到警局正门,瓦伊里宁一声口哨,从街角招来一辆马车。车夫身穿风衣,头发盘起藏在帽子下面,看起来英姿飒爽,她不是别人,正是林可。
当看到游航的伤势,林可心疼地说:“快上来吧,逃出去再给你治伤。”
众人立刻上车。
“驾!”皮鞭挥舞,马蹄轻脆,逃亡的队伍奔向下一站——弗里德曼兄弟兵工厂。
工厂位于镇子东北面的河边,紧邻码头,离水路封锁线很近。今天,他们就是要走水路逃出镇子。
当然,这条路也不容易。亡者早就设想过疯子可能从水上发动袭击,因而专门在码头下游约一千米的河流最窄处的两岸修建了碉堡群,名为断流堡,里面配备有大口径机枪、迫击炮、火炮等武器。所以要想走水路,他们还需要一件非常重要的工具。
下午4点12分,医院拉废料的马车从路口拐进工厂后巷。几分钟后又离开了,车夫是钟济全的徒弟。金先生一家下车后从早就留好的后门进入工厂,按照亚伯拉罕提供的图纸来到船坞区等待。
船坞区处于封闭状态,四下无人,利于隐藏。干船坞里封存着一个硕大的形状怪异的金属物体,这就是逃跑要用的载具。
4点26分,游航等人也来到工厂,然后光明正大地持枪从大门冲入厂区,一路朝着船坞区前进。工人们看见四人中领头的穿得周吴郑王,后面跟着两个拿枪的彪形大汉,倒也有几分好奇,但一看到浑身是血的游航立刻就转过脸去。毕竟,这种事还是少惹为妙。
接着,众人遇到的下一个意外因素是斯图尔特。今天他亲自带领一小队人前来验收一批弹药。这会儿,炽天使正好在游航等人去往船坞的必经之路上。亚伯拉罕也正陪着斯图尔特在车间楼上的经理室里聊天。他手拿香烟边说话边无意识地踱步,不时来到窗边查看下面的情况。当看到游航等人快走到车间门外时,他假装弹烟灰不小心把烟掉出窗外。稍远处安排好的工人看到后用手语后将信号传递给等在码头的工人,那位码头工人则悄悄启动了预置在货架下面的定时起爆装置。
铅锤缓缓下降,带动齿轮逐步将绞盘上的金属丝收紧。金属丝连接着一个扳机,击锤下面是装有雷汞的火帽和炸药。
游航等人走进车间与炽天使狭路相逢。炽天使虽然强悍但毫无防备,他们的枪都在车间一侧靠墙放着。马、瓦二人不由分说直接开火,炽天使遗尸数具,其余的四散躲避。游航他们并不恋战,径直穿过车间跑向船坞。斯图尔特从上面目睹了全过程并对部下的表现非常生气。
亚伯拉罕目睹这位少爷叫嚷着从屋里冲出去追击游航,然后在心里祝游航好运……
游航和金先生一家见了面,没时间寒暄,他们立刻打开船坞闸门。水缓缓灌进来,游航让金先生先登船,其他人也一个个进到船舱里。林可带的箱子太大,无法通过狭窄的舱门。游航“只能”将它扔掉,而后封闭舱门下到舱内。
舱室里一片漆黑,游航在亚伯拉罕说过的位置摸索着找到了开关,按动之后一个由简易电池供电的灯泡亮了起来。那灯光很昏暗,但足以让人看清舱内设施。游航看到“铁桶”雪茄型的船身内部两侧靠下的位置各有一部分(水柜)向内凸出占据了空间,致使主舱地板可供通过的地方很狭窄,但那凸出的部分正好做为纵贯舱室的座位,让成员们可以坐着摇动面前那根贯穿主舱中央的曲轴,从而驱动尾部的螺旋桨转动。
游航往船首走去,看见在主舱前方还有一间可以容纳一人的小操舵室。它有金属框架加强的气泡型玻璃罩,能够用来操作船体外部的水平和垂直两个舵面以及潜望镜、通气管、桅杆和高压储气罐等辅助设备。
是的,这不是船,是潜艇。虽然很简陋,但可在水下四米左右航行超过两小时,在两米左右的通气管深度则更久。
“大家快坐好,我们马上起航。”游航坐进操舵室后说。
“好!”众人齐声回应。
闸门完全开启了,金先生一边喊着号子一边和大家一起摇动曲轴。潜艇缓缓出坞。接着游航打开水柜阀门,潜艇“咕嘟咕嘟”地没入水中。
斯图尔特姗姗来迟,只看到垂直尾舵的尖端消失在水面。他气急败坏地朝水里开了几枪,然后阿方索带的人也追到现场。
“斯图尔特少爷,游航……游航是间谍。”阿方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手上的纱布也被汗水浸透了。
斯图尔特沉着地说:“放心,他们过不了断流堡。快去打电话。”
“诶。”
……
这边话音刚落,码头方向就传来一声巨响,放置原木的货架轰然倒塌,无数木桩落进水里布满河面。
听到爆炸声,断流堡守军起初以为是码头发生了事故,所以并没有太在意,直到阿方索的电话打来才开始拦截。当他们把枪炮纷纷对准河面,却发现河面上全是木头,纵使河水很清也弄不清水下的状况。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对着河面胡乱射击。
游航他们只剩下眼前这最后一关,所有人都齐心合力转动曲轴。潜艇慢慢向断流堡接近。
这时各种弹药倾泻下来,头顶上的水面被打成了一锅粥。原木变成碎片,浮满河面,遮挡了射入水中的光线。一些弹丸钻进水里,极速地损失动能,最后在艇体外壳上敲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游航发现潜艇有两个电池供电的前灯,于是把它打开,看到前方有不少子弹入水后拖曳而成的气泡尾迹,接着又看到前面出现一道钢索组成的拦阻网。
“停!都别摇了,有网。别撞到网上!”游航大声说。
马克西姆立刻喊道:“亚伯拉罕说过,潜艇上有鱼雷。炸开它!”
游航立刻在操作台上寻找,很快发现了武器开关。原来艇上确实有一枚鱼雷预置在发射管里,只需加压后启动发射即可。不过这种鱼雷体积较小,携带的压缩空气有限,游航担心自己估算不好距离,又担心鱼雷撞在网上不能触发。所以他小心翼翼,想要靠近网子以后再对准网的某一侧负责锚定的部位射击。
这是个细活,他命令大家反向加速来对抗河水的流动,以尽可能低的速度接近目标。可是这又导致了另一个意外情况。
河水太浅,螺旋桨扰动起来的泥沙顺着水流超过了潜艇。游航的眼前一片模糊。于是他又命令停止摇桨,把潜艇坐沉到河床上,想等待泥沙稍微沉淀再发射。
然而时间这次并没有站在他们一边,拖得越久情势就会越危险。
5点03分,断流堡的守军做了一些简易的抛掷装置,把手榴弹或者延时炸弹投进水里,试图炸毁潜艇。
潜艇里的众人感受到震动,都非常惊恐。
马克西姆见游航迟迟不动,便咆哮道:“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看不见网子在哪里!”游航喊得同样大声,他的拇指放在发射按钮上,但就是按不下去。
马克西姆这时硬挤到操舵室说:“这个时候只能拼一次啦,相信我。”说完啪地按下了发射开关。
游航阻拦不及,只能看着鱼雷窜出时留下的气泡尾迹,而后在心中祈祷好运的眷顾。
然而他们的好运似乎用尽了。鱼雷发射的深度太大,看上去随时可能撞到河床上。
马克西姆发觉犯了错,但为时已晚,只能面带歉意地看着大家。
游航虽然生气可哪还有心思骂人,他大声说:“我们只能拼了,全力加速,看看能不能撞破网子。”
大家齐声答应并拼命加速向前冲去。
接着,也不知道是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还是众人的祈求得到了应答,鱼雷头部陡然抬起,航迹变成一道弧线转而向上,正好命中网子左侧的岩石。锚链在爆炸中松动了,网子左边门户大开。游航等人欢呼着通过,奔向自由。
断流堡的枪炮声渐渐平息了,看到自己的杰作通过了考验,亚伯拉罕十分欣慰。也许正因为他在鱼雷里安装了液压阀和水平尾舵来控制航行深度,鱼雷的航迹才得以扭转。但另一方面,远在恩谕的齐老鬼也刚刚关闭了后台界面并对赫尔墨斯保证自己下次一定不再轻易插手……
这天深夜,斯图尔特从林可丢弃的箱子里找到了大量小镇军事布防的情报,印证了阿方索的话。他们赶到游航家的时候正好刘谨也在。
弗兰克于稍早前“突然想起”游航也有一条同样的项链,于是把刘谨引到了游航家中。
斯图尔特抓住机会,当场大肆批评刘谨被间谍利用有失察之罪。
刘谨想要辩解,然经过对比,那对玉佩的确可拼合到一起。如此,再加上阿方索的口供,刘谨自是百口莫辩。
第二天一早,刘谨气急败坏地回到营房,脑子里盘算着如何给镇里一个交代的事。
弗兰克这时谨慎地问:“那个昏迷的疯子怎么办?医生说好像快不行了。”
“别让他再碍我眼了!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