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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疲累。想法无以言表。睡不安稳,起身写了大段文字,之后不小心按错键。无存档记录,只能重设新档。拉下菜单,刚才的话语,无法粘贴。头脑一片空白。说什么?做什么?全无主张。我渴望的平静生活被一点点恣意破坏,我本想补救的,可是伤口越撕越大,几近将我吞噬。我隐忍了一季的眼泪,终是决堤了。我的手指在颤抖,滑过的键上落满伤痕。耳边的音乐戛然而止,我到了哪一站?早已不知晓。泪水未干的脸灼着痛。我看着世界尽是迷茫。在这座我久居的城市里,认不清方向。模糊的一片,微光点点。我抬头,仰望蓝天,天太高,我够不到幸福的衣角。
我是开在暗夜的花朵,卑微,自闭。我不敢轻易索取或是稀求。在我看来,所有快乐满溢都与我无关。我只要静默就好,我只要轻吟就好,我只要凉薄的空气就好。我,真的没想过盈握厚重的一切。我拿捏不住重量,失衡的感觉足以让我崩溃。我躲在夜色里,才感觉安全,也许,也许。
我怕的不得了,在年末的每场灯光闪耀的欢聚中,我都战战兢兢,胆怯不安。我尝试推掉,褪去,躲避,却终是逃不掉面对。我在转角被截获,囚禁的不止是身体,灵魂亦是。我扶着门板,企图叛逃,尝试屡次失败。我绝望了,在本想重燃希望的瞬间。
眼泪倏的不见了,空洞麻木的眼神试探着世界的深浅。这一刻我才明白。悲伤原是累积的,达到一定程度,一并爆发。它袭来无声无息,只是痛到骨髓。我早没了哭的力气。转而心痛欲裂,死念心生。百合,你没有花样美丽,就不要丛间绽放。百合,你没有窈窕身姿,就不要风中招摇。百合,你没有袭人香气,就不要挽世人驻足。世界不为你停,你不为其终结。各自精彩就好,不要祈望太多。淡泊,就不要再苛求过多精彩。垂手而立,漠然观望才适合你的,你怎能忘,你不该忘的。
我拨了一个号码,很熟的号码。我从未对号码后的人讲过我的惶恐和不安,也不曾倾诉我的干涩生活。相对,常常是自说自话。这样一个人此时对我意义非凡。我倾倒出了所有想法,号码的主人听去了,淡淡的告诉我“忘了吧。”后面有个笑脸,让我想起那脸庞,我忍不住露欢颜。烦事抽身走。那日大梦一场:
真个到了湖边,潮湿的风迎面扑来。我才发现量不出湖水的深度,不知坠下去会不会感觉到痛楚?我站在岸上突然犹疑。某根弦抽紧了,某个残留的梦复苏着。回转间,被某个怀抱拥住了,感动的一塌糊涂。哭泣有了勇气,放了一个出口给自己。我从噩梦里侥幸脱逃。我不想再刻意回味,因为每个惊心动魄的情节折转都不是我的期待,都没有承载我的梦。我沉默,我看世界,这一秒静止在我的眼中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