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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弼在殿中再也呆不住了。
殿中传出的声音霎时遮天蔽日,让他一直冷到骨子里。虽然秦休是他师父,是他与堂弟的前辈老祖,又已成了亲,本不可能对自家后辈动手;可连他自己也倾心乐令,甚至不顾两人是同族兄弟的身份强求过他一回……
想到那天星光之下的交合,再听着殿中传来的声音,一副清晰真实的场景便在他眼前铺开,似乎有无穷火焰随着他的呼吸侵入胸肺,烧得他痛楚难当。比之前在万法大会上,他受了阴气侵蚀,被纯阳精气照到时的痛楚更加严重。
侧殿那里只传出那句话后,就一直是诡异的安静。然而这样的安静比什么声音都更深地刺入他心里,催着他踏出大殿,直直飞到侧殿紧闭的门外。
他的剑已抽了出来,守在门口处的两名弟子却迎了上来,满脸戒备地劝道:“秦师叔,首座真人并没传唤你,私闯真人内殿却不是小事。”
秦弼冷冷看了他们一眼,连理会也不曾理会,掌中清光闪过,就将满院灵气凝成波涛拍在了门上。那两名守门之人都还是筑基修士,被那道气浪擦到,便双双飞到廊中,痛呼连连:“秦师叔不可冲动,若你真毁伤了陵阳殿,可是无法弥补的大罪啊!”
守在各处的筑基弟子都奔上前来劝他,却不敢直面他的剑锋,只能在他背后结成剑阵,紧张地盯着他的动作。一道道剑光劈在殿门处,却起不到丝毫作用,大门上涌出的反震力将他的剑气冲散甚至反弹,在他脸上身上落下道道痕迹。
守护大殿的弟子受到的惊吓更多。殿内传来的对话已经不是他们该听到的,眼前这位金丹修士疯狂更是令人心惊胆颤。他们不过是外门弟子,高些的也才筑基,平日只负责洒扫殿宇,何曾遇到过这样窘迫的情况?就是看似处于弱势的乐令也是个金丹宗师,事后若要灭口,简直是易如反掌。
他们凑在一起商议许久,终究还是有人乍着胆子往殿外跑去,打算到云笈殿禀报此事——就算见不着掌门真君,至少不用在这里等着面对秦弼无处发泄的怒火。
挡住道道剑光的,却是乐令在殿内设下的阵法。他半倚在桌案上承受着秦休的抚摸和啃咬,真气一半儿用来护身,另一半儿还要对抗门外不停砸上来的剑气。秦弼的心意是很好的,若他不是设下陷井要杀人,而是真的落到这种地步,能得一个人为了自己对抗师父,当真是值得欣慰。
可惜前世他到死也没能结识一个这样的人。
秦休的神色愈发狂乱,先前还保有的一丝理智也在云水香的迷惑之下渐渐散去。乐令身上缠绕的心魔更是催发了他心底的一切恶念,让他抛却了元神真人、正派修士的矜持,更抛弃了所谓的道德伦常。
缠在两人身上的衣服干扰了秦休的动作,仙衣的质料却不比普通衣物,就是凭元神真人的力量,也不可能徒手撕开。他烦躁地解开衣带,用力扯着乐令的衣襟,将层层碍眼的衣物剥开,露出下方温润如玉的肌肤。
胸腹间随着呼吸微微颤动,似乎在邀请他一般。缠绕在耳边的声音温柔滑腻,带着几分哭泣似的声调,明明听得清是什么,却无法理解其意,只能感到一阵阵欲迎还拒的诱惑。秦休将手贴上身下微凉的肌肤,原本就不太多的神智愈发涣散,低下头咬住了突起的喉核,不算轻柔却十分周到地舔噬着。
耳边传来一声类似哭泣的声音,极能催动他的占有欲和成就感。指尖传来的细细颤动亦是让人迷醉,简直就和很久以前,他和……在一起时,那人的回应也十分直接自然,毫无保留地将身体呈现在他面前。即便是仅仅浅尝的吻,也能带来远胜过云铮的乐趣和热切,而在真正侵入那具身体时,更会令人意乱神迷得忘记双修采补……
绵密的亲吻延伸向下方,秦休痴迷地伏在乐令身上,一寸寸侵占这年轻的,却又带着奇异熟悉气息的身体,手指从衣襟穿入,绕到背后轻抚。他的头顶上传来微觉粗重的喘息,紧贴在怀中的身躯轻轻扭动,两人身体紧贴之处不停磨蹭着,蹭得他几乎把持不住自己,腿间处热烫得似有火烧起。
那把火从下方直烧到了他头顶,秦休脑中再无理智的存在,用力扯着自己的衣带,只期望立刻进入眼前如此合意的身体,无论是双修还是采补……
一双十分稳定的手忽然伸到他腰间,灵活地解开了里头层层衣带,顺着他的腰际伸向下方,轻抚上了才见抬头之势的尘柄。那双手的动作如此合意,迅速挑起了他体内更深一层的火焰。秦休忍不住抬起头,一只手放在那双正在轻揉慢捻的手上,眯着眼看向对面之人。
那张温雅端正的脸上也染上了一层嫣红血色,双眼中流露出无穷欲望,远不像平时那样清净出尘。秦休痴迷地看着乐令,低声说道:“你不只长得像他,这种时候也是这样像……”他慢慢低下头,凑近那双仅看着就似能感觉到其柔软甜美触感的唇瓣。
乐令点了点头,轻笑起来,直起身迎上了他的亲吻。那双徐徐抚弄他分丨身的手动作渐快,唇舌纠缠得越发紧密,一点暖融融的感觉从秦休两肾之间升起,化作团团火焰流向阳关。
而那道炙热流焰在冲入阳关时却被一团不知从何处起的清凉气息裹住,从虚危穴下方反逼向上,直透玄关,上冲中府黄庭,最后流入口中,源源不断地流向正与他唇舌纠缠之人的口中。这种感觉也和射丨精时差不多少,只是肉身上的感觉略浅淡些,反而是识海中被精炁侵染,那种如波浪重重侵蚀的感觉更为强烈。
秦休本就被情潮冲得浅淡的神智几乎已不剩什么,也就没发现那道通过玄关的元精流失之后,更纠缠着他玄关内的神炁点点流失,以另一种采补的形式将他的修为送入对面之人体内。
随着体内神炁消逝,秦休渐渐也有了些不安,用力抓着乐令的手拉开,从识海中传过一道带着几分宠溺的声音:“阿令,别闹。”
乐令心中一颤,双目瞬间睁大,吸食神炁的动作刹时间中断。已吸入体内的真炁像团棉花一样哽在咽喉,身体向后倾了一倾,右手指尖真炁一转,小葬五行阵便化作一片清光,冲天而起!
秦休只觉元神一沉,一种陌生的无力感袭上心头,就连体内真炁都流转得不再顺畅,身周灵气似乎全被镇压,一丝也感觉不到。饶是他多么沉醉,此时也不免警醒过来,有意识地调转真炁,防备着未知的危险。
就在他将玄关神炁反送至经脉时,右腹被纯阳精气灼伤处忽地升起了一股锐痛,似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搅动,几乎要碰到了玄关所在。秦休的神智终于完全清醒,一掌不由分说地打向身下半袒着胸腹的乐令。
那一掌才落到半空,背后便传来一道剑气破空之声,如烈烈长风般向他劈开。秦休用力拧身,腹中那柄长剑猛然抽出,背后落下的剑风却是狠狠劈在了他的肩头。
护体罡气被劈散,肩骨发出一声惨淡的碎烈声,鲜血从伤口涌出,瞬间染红了那处衣袍。秦休双眼血红,狠狠瞪着那挥剑砍伤他的人,目眦尽裂,怒斥道:“贱人!你竟与这小儿勾结,设计杀我!”
云铮面无表情,长剑挽成剑花,一道道剑风向他劈来。秦休亦召出飞剑回击,然而剑到手中他就发现了不对——那柄天外殒铁炼制的极品飞剑,竟似成了一块顽铁,剑上神光与剑气都被什么东西吸尽,无法使用。
他勉强以剑遮挡了几下剑锋,那历经万载传承的飞剑竟从中间断裂,化作废铁。秦休抛下飞剑,欲从法宝囊中取出宝物迎敌,摸向腰间时却发现那里已是空空荡荡。
然而他毕竟是元神真人,心志极为坚韧,登即从头上取下那枚非金非玉的发簪,在空中划过,一道清光便从簪尖喷涌,射向云铮,转头冷冷盯着乐令,神色已全然清醒:“是你,是你方才借着勾引我之机,将我的法宝囊偷了过去。可是你什么时候搭上云铮的?还哄得他为你伏在这陵阳殿里,随时准备偷袭我?”
他说着话便向乐令扑来,簪尖上灵气吞吐,化作一条长龙咆啸而来。乐令动也没动,身周云气浮动,化作一片界域将他护在其中。反而是秦休背后传来一道剑影,如长风卷住龙影,将其紧紧压制住。
第二道长风又至,却是卷向秦休的头颈。他终于明白云铮是真的毫无顾忌地要杀他,身上真炁激发至最强,硬是凭手中发簪接下了一道剑风,冷冷喝道:“云铮,你我气运相连,我若死了,你以后也修想有合道飞升的一天。为了一个金丹修士就要和我动手,你当真清醒么?”
云铮的剑光一道比一道猛烈,右手伸到法宝囊中取出一条流动着五色光彩的丝带,脱手便向他缠去。乐令倒退几步,从眼中流下了道道殷红如血的魔气,向着他冷冷笑道:“秦休,你不觉着这场景很眼熟么?我将云铮装入灵宠袋随身携带,就是为了有一天和你动手时,好叫他伏在暗处偷袭。”
秦休一时不能理解他话中的意思,却是在回转身来看到他的形象时彻底愣住。他的身体甚至无意识地颤抖起来,手中真炁不继,那枚玉簪再也克制不住云铮的宝光剑气,双臂被五色丝绦紧紧捆住。然而云铮的攻击还不足令他动心,他只紧紧盯着乐令,涩然开口:“你与乐令是什么关系,为何会这样像他?你是要为他报仇?”
乐令右手微微握起,山脚下大阵同时启动,殿中小葬五行阵威力霎时增强数倍,如同巨石般压在秦休元神上,镇压得他提不起真炁来。从未有过的束缚和镇压令秦休面皮充血,连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狠戾的眼神死死盯着眼前曾经令他十分喜爱的少年修士。
乐令微笑起来,右手探入法宝囊,取出那盏青铜魂灯掂弄,缓缓说道:“秦休,才一百八十年,你就把我忘得如此干净。我从地府逃出来投胎在秦家,就是为了今天叫你尝尝我当日形神俱灭之苦。”
他的态度越发风清云淡,神念却触到了对面的云铮,令他一剑斩向秦休背后。这一回秦休在重重束缚之下竟无法躲过剑光,半个身躯就被硬生生劈开,脏腑被剑气绞碎,再无生理。然而他也是元神修为,肉身虽损,却不会彻底死亡,原本安坐在玄关中的元婴挣扎逃遁,比剑光还快地扑向殿门。
乐令却早准备好了,五指张开,那盏铜灯便在真炁催动下飞向空中,比秦休元婴飞翔还更快些,硬生生将其拦住。灯芯处光芒一闪,便生出无穷吸力,将那枚本就有些虚弱的元婴强行吸了过去。
秦休极力挣扎呼叫,却无法阻止自己的元婴一点点沉入灯芯,化作全无运转能力的烛焰。他急得也几乎要自爆元婴,可是终究一点贪生怕死之念占了上风,宁可和那灯慢慢纠缠,也没有让自己神魂俱灭的决心。他这一迟疑,被灯芯吸入的部分就更多。此消彼长之下,越发没有反抗之力,被生生封入烛芯,化作一团青碧火焰。
那青灯吸食了他的元神,重又飞回主人手中。乐令紧握着光滑的灯身,一口浊气终于从胸中吐出,冥冥中似有什么沉重枷索断裂,令他的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舒适。他的心境亦是一片空灵,体内真炁不受控制的疯狂流转,玄关内元神纯全、寂照圆满,隐隐有突破境界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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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10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