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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还是回了自己家,菲菲已经快临盆了,我可不敢贸然去打扰。回家之后我看着桌上的电脑,想到这是他的游戏,鬼使神差的又打开了游戏,玩着玩着眼泪就下来了。到最后一个没忍住,趴电脑跟前哭了好久,期间听到了叮当的叫声,觉得它也很伤心似的,叫声那么凄惨。
第二天是周一,正常上班,我特地戴了眼镜去上班,没办法,因为昨天的没控制住,今天的黑眼圈很重就算了,眼皮还肿了,都快不能见人了……
“嚯,你昨晚偷人去了?这眼镜戴的,啧啧啧。”肖铃一见就说我,我倒也无可反驳,只说是昨晚打游戏打得一个没注意,就这样了。这话被同办公室的那个资历最老的老师听见,又被说教了几句,算是这天的一个不完美的开始。
听了游益的话,我也开始关注他们公司这个案子了,并且上网去搜了抄袭他们游戏的那个公司,也不过一个小公司而已。我知道自己应该继续走自己的轨道,不再去想他的,毕竟都说出那番话来了,昨晚上也不是没后悔,可既然都出了口,也总还有几分道理的。
没有他的这些年,我也一样过过来了。
如果没有他公司的这个事,或许我也不会想到那番话。而现在,他的世界是我全然不了解的世界,他出事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帮他。想想真是可笑,这鸿沟还真是比想象的要大不少啊,都大到让我退缩了。
两个公司就要准备开打官司了,网上却突然有人爆料说是他公司里有人偷了游戏给那小公司,这个爆料者的出现,突然就改变了两个公司的发展态势,或许就如那天游益说的那样,有没有内鬼他们不清楚,不过大抵是有的。
肖铃看到网上的转发新闻也一直在关注,间或问我知不知道内情,我都推说不清楚,她一开始还奇怪的多问我几句,几次之后也就不再问了。
我拿着手机,看着他的号码,再看看游益的号码,很想拨过去问问话,却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好作罢。现在的我哪有什么立场去问他呢?相比之下,那个赵婷婷或许更有。
是的,正如菲菲所说,我是把她当敌人了,她知道我所不知道的周坠辰,他参与了周坠辰的这些年,我没有。
这几天看着周一城我也是尽量回避的,他可能也是察觉到了什么,我在上课时不经意的看向他时,总觉得他有很多问题要问我。我实在是心虚的不行。
菲菲生产的时候我还在上班,下了班之后赶忙去看她,生的儿子很像她。我看着那个在保温箱里的孩子,越发的觉得人的命运是那么的不可思议,经过他母亲的这十月怀胎,他降生于世,今后他又会遇到什么呢?
“你能过来看菲菲,她很高兴,不过她现在很累,要是可以的话,你明天再来好吗?”她老公带我看过孩子之后跟我说。
“嗯,好。”就这样,我也没问孩子的名字就走了。好像那些都不重要了。
之后听说他公司的内鬼自己站出来了,说出了小公司收买他的事实,并且给出了证据,这件事自然以他公司的胜利为结束,我看到新闻的那一刻也感到松了口气。为他,也为我自己。只是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内鬼,究竟是怎么被说服自己站出来的。当然,因为良心不安也未可知。
时间一晃就喝了菲菲的满月酒,两个家庭的亲戚朋友,还有各自的同学,因为我们俩都是本地人,所以免不了会发现她的高中同学娶了我的初中同学之类的事发生,总之,有一种全体同学一起聚会的既视感。而这里面说不定还有他的同学。
她儿子的小名叫笑笑,很像个女孩名字,他们夫妻俩倒觉得这名字挺好,起码能让他从一出生就知道多笑笑好,照菲菲的说法就是“人活着就是图个开心,他从生笑到死,有什么不好?”
酒席上的菜一道道上来,众人聊天喝酒划拳,看着挺没意思的,我就先离席找菲菲去了。那边她还照顾着孩子,不过毕竟是那么小的孩子,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看你现在这样,我还真是不知道结婚生孩子到底是好是坏。”我看着睡着的笑笑感叹道。
她轻轻摇着摇篮,也没看我,隔了好大会儿才听见她的声音,无比温柔,“只有真正爱上一个人,才想要和他生一个孩子。然后慢慢的看着孩子长大,等着自己变老。”
“不是吧,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文艺了?”
“出去说吧,一会儿吵着笑笑了。”
门外是闹腾的宴会,我们在一个小隔间里坐着,她说这是备用的,怕酒席不够。
关上门我才说出对今天这生日宴的感受:“这酒席就像PK大会一样,大家几年不见,性情都变了。或者说是像个相亲大会一样,各自物色着条件相当的人。”
“那你呢,没物色上一个?你说你又不打算追那位了,给你介绍人你又不要,那你是打算怎样?”桌上有些糕点,我们吃着说着。她这话倒也没错,我也不好搪塞过去。
“没办法,我眼光高嘛。想他那样的想多了,总想找个好看点儿的。”
“合着这儿这么多人,就没一个好看的?”
“……”
满月酒结束后我连夜回了家,她现在是一家三口,加之娘家人婆家人都来了,也不方便我再留了。秋天的夜晚比白天凉的多,坐在车上我一直在想菲菲的话,心里依稀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终于到家楼底下了吧,我胆子又小起来了。我家在十一楼,电梯上个月就坏了,一直没修好,本来我想的是,十一楼,全当锻炼身体了。然而,不幸的事情在持续发生……楼道的灯在前两天坏了,这几天我都是靠着手机的光上楼的。再然而碰巧今天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所以我站在楼下一直在权衡是等别的人来了一起上去还是摸黑上去,可等了半天也没人来,再想到从菲菲那儿离开的时间,这大半夜的,着实有些吓人。
真想从这搬走啊!
事实证明硬着头发上楼真是……我一边要注意脚下,一边要注意身后,一边还要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从小我就怕黑,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亏心事做多了,总觉得后边有人。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了,而自己才不过上到三楼……越想越怕就干脆用跑的了,可是以我的体力,没跑多久就累的不行。
真的好想哭。
好不容易上到十一层,我掏钥匙要进家门了,想着再忍一会儿就好了,突然蹦出个人来,从后边抱着我,吓得我半死,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我真的哭了,腿一软,直接坐地上了……
“安易。”是他的声音。可这会儿我被吓跑的魂儿还没回来,只是知道是他之后就安心了,坐在地上也不想起来。
于是我们两个以极其诡异的姿势在我家门口坐了很久,至少我感觉很久。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也没别的,就只是叫我的名字。从他呼出的气息里我能感觉到,他喝了不少的酒。
这算什么呢?
等到感觉腿好点了,我才站起来开门,他一直抱着我也不松手。好不容易进了家门,却又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周坠辰?你先松开好不好?”
不管用。
那就硬掰他的手好了,可惜力气没他大,我越使劲他就越抱得紧。到后来就直接把我翻个身抵在墙上,感觉到他的气息离我很近。
“像冷了的咖啡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怒意,声音不大,说得很慢。“很苦是么?和我在一起很苦是么?”
知道是他的那一刻起我就慌了,何况是现在,喝成这样来兴师问罪,让我怎么回答?
“很苦是么。”他还在低喃着这句。然后我就感到他带着很大酒味的唇贴在我的唇上。“安易,我爱你。”一开始还只是唇瓣的摩擦,到后来他不满足了,滚烫的舌头带着烈酒的味道,来挑起我的舌头。我的大脑空白了片刻,完全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我能感觉到他的吮吸,带着想要占有的狂热,很久之后才平息,然后是温柔的舔舐,像是刚扫荡完之后的安抚,很轻柔的。
他的眼睛里满是温柔,让我不清楚这究竟是因为醉酒还是其他。他就那么看着我,真像是在用美□□惑我,让我不知所措。
“很苦是么?”结束之后他重又说了这句话。
“很辣。”
等到差不多清醒了,我才意识到他放在我腰间的手,那么炽热。他灼灼的目光也让我不知所措。本来那天说完那些话之后我就有些后悔,现在他又直接找上门这样,我那动摇的意志都快坍塌了。
他头抵在我的肩上,沉沉的。“‘你还喜欢我吧?’我这么问你,你却回答给我那么长的一个句子。”低低的声音从肩膀处传来,“安易,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我听见他低低的笑声,近似于苦笑。“我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