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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你这话说的，田姐什么人你不知道？”田姐不慌不忙，还是笑着回答，只是笑意不达眼。
“原来知道，现在不太知道了。”安然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
不欲多纠缠，安然先打断了她的话头。
围着的人越多越合安然的心意。
“怂恿思航的是你吧，”田姐想要打断，安然不让她继续，手掌一挥，上前一步加了点音量，“让思航误以为我对他有意思，怂恿他跟我表白的是你吧。”
“让我猜猜你怎么做的。”
“该不会是用你的小号换了我的头像伪造了和你的聊天记录吧？”
“说我和林霖里乱七八糟的是你吧？”
“该不会是用同样的方式吧？”
安然转头直视田姐，“田姐，我刚来这，我真心对的你。”
“只有你知道我对林霖里的感情，只有你知道我暗恋他好多年。”
一时间办公室里是斧头都难砍破的静谧。
两人都没打破这难堪的沉默。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李老板跟琪琪走了过来。
李老板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里的情况，径直走来坐在一旁，打开琪琪递过来的资料漫不经心地看着，开口声音掷地有声，浑厚有力，
“说说吧。”
田姐是聪明人，看这架势就知道所有事情都败露了。
哈哈大笑了一阵后，定然开口，
“我替你说完吧妹妹，”
“不光你的事情是我做的。项目也是我卖的。”
开口后田姐的情绪径直转下，声音里带着抽泣，“他说娶我，呜呜，他说他会娶我的。”
田姐慢慢坐在地上，开始啜泣。
“他说这个项目上线了他赚到钱了就娶我。”
安然一时于心不忍想上前扶她，被林霖里拽回身旁。
田姐全当没看见，径自说着，“凭什么？！”
“凭什么你一进组就做A类项目？而我熬了大半辈子却只能摸到项目的边缘而已？”
“凭什么你一出事他们都信你！？凭什么？！”
“他们，林霖里，小金，李老板，现在连李老板的女儿都站在你那边！凭什么全世界都向着你！！”
安然一时间愣住，不知作何反应。
哪知田姐收敛了情绪，用手擦了擦眼泪，转向李老板，
“李导，怎么处置我都听您的，但这事我也不会认是我做错了。”
李老板面色平静，抿了口茶，缓然开口，
“离开这个城市就不追究了。”
平静是最可怕的回应。
田姐预想过如果李老板非常生气的骂她一顿，或者所有人都来谴责她，来骂她浪费了所有人的心血，或者骂她是个恋爱脑。那她都能靠着自己的泼辣劲头给扛过去。
但偏偏所有人都平静的看着她。
看笑话的人自然一直看着，连老板都是淡淡的让她离开而已。
田姐的所有心气在这一瞬间裂了个细碎。
安然自然不会表达异议，她气也出了，田姐也得到了惩罚，这件事就算是有个非常好的结果了。
田姐也没收拾包，直接到工位拿了自己的提包，装了几件重要的东西，经过安然时开口，
“安然，做咱们这行，都要面对年龄的问题。我岁数大了，再怎么也不会有成果了。”她一顿，“你早晚会理解我的。”
林霖里最先反应过来，把安然搂在怀里，“不必理解。”
田姐笑了笑，径直走出门。
而后再也没有过她的消息。
当天晚上和琪琪聚餐给她借风时，李老板和安然反复让她不必自责。
田姐早些年就手脚不干净，把实验室数据卖给别的公司是常事。但那些都是小项目，再加上她自己有分寸，最后还是让自己项目获利，所以李老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工作室还在发展，田姐是老员工之外，她手上也有不少资源，做科研的人，虽然她自己的学术一般，但总能给工作室带来项目收益，确实是工作室在发展中很需要的一环。
只不过后来愈发嚣张后，也是变本加厉，常常挤走心来的能力干将，对权力的欲望也越来越大。
李老板最后感叹了一句，“人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