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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一时间,小巷中满是嚣张的笑声。
回到客栈时,两人均是忍得辛苦,一脚跨进房门就纠缠著往床上滚。
澜渊一手剥下篱清的衣衫,一手就急急往篱清下面摸去:
“呵呵……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也亏你忍得住。”
篱清却不说话,腰部一个用力就翻坐到了澜渊身上,俯下身,灿金瞳对上他墨蓝的眸:“二太子还记得进城前的那个赌约否?”
澜渊看著篱清在自己胸前画圈的指:“当然记得。”
篱清的指尖一路下滑,来到他的胯间,学著方才澜渊的样子缓缓描摹:“那二太子是如何寻到我的?”
唇瓣落在那双墨中透蓝的眼周遭:“那麽多的人,那麽短的时间,用术法了吧?”
澜渊却笑了,抓著他的手加快套弄的速度:“在下愿赌服输。”
“呵……”淡淡的笑在嘴边绽开,手却滑落下去,摸到澜渊的密穴处。
澜渊怔怔地看著那张端肃的脸上罕见的笑容,忍不住直起身捧著他的脸吻下去。
舌在彼此的口中交互进出,澜渊的手却摸上篱清的腰将他微微抬起无声无息地探到他的股间,吻到深处时,一指忽然进入他密闭的幽穴。
怀里的人顿时一僵,双手撑住他的肩,整个人俯趴在澜渊身上。金眼睁开,狠狠地咬上他的唇。
澜渊便放开了篱清,一手抓著他的腰,手指仍在他体内旋转摸索:“狐王既然愿赌也该服输吧?好好地放著花灯,怎麽就刮风了呢?没吹走别人的,怎麽就吹走了这一盏呢?你说怪不怪?”
“你嗯……你看见了?嗯……啊……”
澜渊又突然加了一根手指,篱清不得不大口喘气来减轻痛苦。
“你说呢?”澜渊细碎地吻著篱清,眼中的火苗早已燃成一片燎原大火说罢,抽出手指,热硬的钝器对准穴口,手按著篱清的腰让他缓缓往下坐。
“既然你愿意在上面,那我也不介意。今夜还长得很呢,我的狐王……”
地上,是凌乱的衣衫,床上,一夜的神魂颠倒才方开始。
“告诉我,那个花灯……那个花灯上写的是谁?”意乱情迷时,他盯著他失神的眼紧紧追问。
“你……啊……你不是看见了吗?”他避开他的目光不愿回答。
“我没看清。”当时离得太远,想叫人帮著勾起来,却见他眸光一闪,那灯就被风吹得再也够不著。
“呵呵呵呵……”他只是笑,灿金瞳里一瞬间看不到任何情绪,又旋即被情欲覆盖,“那你便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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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山看日出,临湖观游鱼,天桥上的板书、十八街的麻花……一一看过、听过、尝过。还不甘心,就雇了条船走水路回来,摇摇摆摆地在江上荡了十来天。
狐狸生性畏水,虽冷著脸不作声,一直紧握的拳还是泄漏了紧张的情绪。澜渊走到他身後环著他去握他冰凉的手:“腾云驾雾虽快,可有个什麽意思?不如现在来得逍遥自在,你说呢?”
篱清扭头躲开他的唇,却任他抱著,相依相偎著看脚下的滔滔江水,归途倒也不觉得漫长。
回到狐王府时,澜渊的贴身小厮早已眼巴巴地候在门口,一见两人出现就赶忙跑过来对澜渊道:“太子,您可算回来了。大太子都找了您好几回了,狼王、酒仙他们也正找您喝酒呢。对了,北方的雪族今次又上贡了不少东西,还特地给您送来了几个天奴,都在宸安殿外等著您回去发落,里头有几个小的先自作主张给您放进了寝殿……”
还想往下说,澜渊手中的扇子“啪──”地一合,擅长察言观色的小厮一眼看见篱清还站在一旁,便识时务地闭了嘴。
“既然二太子事务缠身,篱清就不再打扰。”篱清的脸上云淡风轻,拱手行了一礼就头也不回地进了王府。
澜渊伸手要牵他的手,却被他袖子一摆,不著痕迹地避开了。
朱红的大门缓缓合上,澜渊只得冲里面说道:“我过两天再来。”
篱清没有回头,门关上的时候,里头传出一声淡淡的“好。”淡得从里面听不出任何东西来。
“听说弼马温那边最近缺人手,你就过去帮几天吧。”
小厮不待他说完就跪倒在地上求饶,澜渊看都不看他一眼,径自摇著扇子回府。
说是过两三天再来,却一个月过了也不见人影。
听说虎王擎威的酒宴上,二太子身边带了个极漂亮的雪族少年。雪族天生的雪白肤色配著一双湛蓝含水的眼睛,性子又极是甜美,颊边两个酒窝总是时隐时现,方一露面就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二太子揽著他入座,喂酒、搂抱、缠吻,旁若无人地亲热,这少年是何身份不言而喻。
这话从兽族传入天界,又从天界传入兽族。传进狐王府时,狐王正安然地坐在桌前喝茶。狐族豔名四播的美女红霓著了一身火红坐在他对面,正口不停歇地说著那夜虎王酒宴上她亲眼所见的情形:“你说,怎麽能有这样的人?从没见过这麽柔这麽甜的人,从女人里头也挑不出这样的……两个人那个样子你是没瞧见……”
红霓是火狐长老的女儿,自小与篱清一起长大,又不知篱清与澜渊间的纠葛,直说得天花乱坠,比外头的传言还要来得生动。
篱清边喝茶边听她说,垂下眼脸,灿金瞳映出一池清澈茶水,无波无绪,完全事不关己。
“喂,你倒是说什麽呀。怎麽还是一副闷嘴葫芦的样子?”风风火火的女子突然停了口,一双金红色的眼正不满地看著他。
“哦。”篱清应了一声,偏头沈思了一会儿,问,“说什麽?”
“唉,算了,算了。”红霓挥挥手,受不了他的淡漠,“难怪都说你这个人没意思,以前还好些,继了位以後都比我爹还古板了。”
篱清也不恼,由得她来抱怨。
红霓是少有的几个能跟他亲近的人,日增月长,亲眼见她出落得越发明豔动人,火爆的脾气却也跟著见长。常心急火燎地闯进来拉著篱清劈里啪啦地说上一通,无非是哪两族又打起来了,狼烟四起,尘土飞扬,好壮观。或是谁又与谁在哪处比剑,你来我往,剑光闪耀,好精彩。有时候闯进来时,篱清正和长老们议事,她也不管,天大的事也没她大小姐要说的来得大,故此没少挨她爹的骂。她面上低头认错,无人注意时对篱清一吐舌,压根没放在心上。
“你是不知道,那个二太子对他是好到了骨子里,整天处在一起也不嫌黏糊,带著他天上地下逛了个遍,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红霓缓了口气,忽又问道:“你前阵子是去哪儿了?怎麽找不著你?”
“去人间走了一遭。”篱清放下茶碗,口气平淡。
“去人间?你什麽时候有了这麽好的兴致?我还当你永远都要关在这屋子里看书呢。”
“突然来了兴致就去了。下次一起去,如何?”
“难得狐王邀约,小女子焉有不从之理?”
元宝进来说长老们有事要报,红霓便要离开:“被老爷子看到了又要骂我耽误你干正事,倒不如趁现在我先走一步。”
篱清看她嘟嘴瞪眼的娇俏模样,不由莞尔:“你是怕你爹唠叨你不嫁人吧?”
“我嫁人干他什麽事?要他成天挂在嘴皮子上招我讨厌!”红霓懊恼地说,忽然转过头来仔细看著篱清,“与其嫁给那些个连长什麽样都不知道的,我情愿嫁给你。”
“好。我明日就册封你为狐後,如何?”篱清神色不动。
门外却传来一声爆喝:“死丫头,休得对王胡言乱语!”
话音未落,火狐长老飞身掠了进来,红霓低喊一声“糟糕”,一跺脚,人就抢先一步跃了出去。临末了还不忘戏弄她爹:“你不就是要办喜事麽?我帮你找个年华正好的续弦吧,来年还能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小阿弟,岂不是好事成双?呵呵呵呵……”
声似银铃,仿佛天边一朵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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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篱清正在灯下看书,有人推门进来。蓝衣金扇,一双似墨非墨似蓝非蓝的眸:
“怎麽这麽晚还不睡?等我吗?”
放下书,篱清靠著椅背仰视他的眼:“不是。”
“真叫我伤心。”澜渊佯装痛心,捂著心口走过来,低下头,墨蓝眸中显出一点金色,是他的眼,水波不兴,波澜不惊。
闭上眼,人就被他抱住,唇舌相交。
“想我不想?”
“……”篱清不答,澜渊也不再追问,只是吻得更深……
窗外乌云漫天,遮住一弯孤月。
澜渊有时连著几个月天天来,有时又接连几个月不见踪影。亲密、冷落、复又亲密、复又冷落……百年於他们而言不过弹指一挥。
二太子的风流放荡一如从前,听说雪族的少年被送了回去,新收了个大太子送去的女子,後来又有了许多貌美的少年或是少女。宠爱时是恨不得蜜里调油,便是要摘下月亮,二太子也不皱一下眉头,一旦腻了,就只闻新人笑,旧人连哭诉也无去处。
墨啸说:“他是惯了,性子就是如此。”
红霓说:“什麽二太子,放到人间不过是个醉死在妓院里的纨!子弟。那些个谁谁谁也不过是空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还真当他能掏出真心来。也不擦亮了眼睛仔细看看,他澜渊要能有真心,这头顶上的天就要塌了。”
篱清静静地听,嘴角边隐隐带一点笑意。澜渊来时也不多话,拥抱、接吻、亲热,两人皆是若无其事的表情。澜渊从不解释,篱清也从来不问。
动情处,澜渊说:“篱清,我想你。”
金眸一闪,他淡淡地答:“哦。”
澜渊常会去看文舒,文舒的精神越来越差,说著说著神思就不知云游到了哪里,眼中空空的,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澜渊问文舒:“文舒,你在想什麽。”
“哦,没什麽……”文舒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整个人仿佛快要融入空气里,“二太子还同狐王在一起麽?”
“嗯。”澜渊点头。
“既是如此,就收收心吧。再冷淡的人也终是会有介意的。”文舒的视线越过澜渊定在他身後的墙上,从前,这墙上爬满藤蔓,风过处掀起绿浪层层。现在藤蔓都枯了,露出墙灰色的原色。
“呵呵……”澜渊不置可否,展了扇子轻笑。扇子是玉骨描金的,扇面上高山巍峨,长河飞瀑。
许久没去墨啸那边,不知为何狼王开始对他疏远,便半路折去了後山。
一进狼王府就见屋子里放了一扇屏风,檀木的架子,屏面上绣的是斑斓的花鸟,翠羽繁花都是用各色宝石嵌成,闪闪地摆在厅堂内,更显狼王的霸气。
“这是从哪儿得来的好东西?”澜渊问。
“这又是从哪儿得来的好东西?”墨啸斜眼睨著澜渊身後的少年,“前两天不还是猫族的那个麽?”
澜渊把少年拉进怀里,捏著下巴把他涨红的脸对著墨啸:“前几天在擎威那儿看见的,你看如何?”
墨啸拧起眉,目光嫌恶:“你要玩,谁也管不著。”
“那你告诉我,小的是何处得罪狼王陛下了?最近怎麽都不搭理我?”澜渊推开少年,一本正经地看向墨啸。
“不敢。”墨啸收起表情,墨黑的眸直直地看著澜渊的眼,“都已经一百年了,你也该放过篱清了吧?”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澜渊直起腰,眼睛同样直直地看著墨啸。
“你原先不过是一时兴起,现下既然腻了就放手吧。”墨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