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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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松在这书里也不是什么好货.杀了小潘潘自己就拍拍屁股上梁山了,连一钱活路银子都没给武大的遗孤迎儿留下——是哦,这点不好,人家韩二遇到落难的侄女韩爱姐,还坚持相依为命呢,话说最感动的是他和王六相扶到老,小混子也恁有人情味武松在这书里也不是什么好货.杀了小潘潘自己就拍拍屁股上梁山了,连一钱活路银子都没给武大的遗孤迎儿留下——是哦,这点不好,人家韩二遇到落难的侄女韩爱姐,还坚持相依为命呢,话说最感动的是他和王六相扶到老,小混子也恁有人情味____________——lz之前不是写过武松变卖了家当留了一半给邻居的姚二了吗,让他照顾迎儿,然后待到朝廷特赦回来重谢——我没说武松是个坏人,我说的是他回来报仇的事,至少是不周密关于武松还想说两句来着,一时说不清楚,将来写出来就明白了。主要是逼到绝境没有办法,个人能力问题,绝不是人品问题。

    怎么我用手机不能只看楼主啊啊啊啊啊……网络视频就可以只看楼主了,嘻嘻看到老公百般愁结的样子,吴月娘叹了口气,“亏你还断案子呢,这点事也料理不了。”

    西门庆不服气道:“你说,怎么答复他?”

    “你在信中告诉他,女子早已为他准备好了。”

    西门庆道:“拖了这么长时间也没个人影,姓翟的又不是傻子。”

    “所以呀,翟总管那么高的身份,我们当然得准备高档衣服妆奁,这都得需要时间嘛。”

    西门庆恍然大悟,“对啊,这期间我可以抓紧找媒婆选姑娘。”

    吴月娘又道:“明日那讨回信的人来了,好生款待,多给些银两盘缠,别让他说漏了嘴。”

    西门庆心里一颗石头落了地,夫妻二人,兵分两路,吴月娘召集薛嫂,老冯等媒婆开会,要求短时间内找到固定客户。不过月娘没有邀请王婆参加,想到小潘,吴月娘觉得王婆也像苍蝇那般讨厌了。

    第二天西门庆亲自出马接待拿回信的人,这不仅是因为他要解释翟老色狼猎艳的问题,更重要的是翟总管让他接待一个人。

    一个很重要的人:当朝的新科状元。

    下面给大家八一八古代状元的花边新闻。

    状元相当于现代的国家公务员考试第一名,起于唐朝,殿试(皇帝亲自监考,有时委托大臣)第一名为状元。

    在中国历史上留下名号的状元有七百多名,其中也有些牛叉人物,比如彻底领悟死亡的文天祥同志,战功卓著的武状元郭子仪。

    状元是很高的荣誉: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很多书呆子认定“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也就是说背课文背烦了的时候,书生们会想到书里面的光屁股妞在黄金屋等着他们,黄金屋里到处都是美味大餐,要馒头有馒头,要豆浆有豆浆,诱惑力非常惊人,为了考取状元,就是英汉大词典书生们也能倒背如流。

    当然,现实也是比较残酷的,考中状元的大多数表现平平,历史编纂者也不屑鸟他们,相反李白、杜甫、苏轼这种老师不待见的差生反而大放奇光异彩。

    因此,有相当数量的状元性格怪癖,最后生活贫困潦倒,我想可能跟读书读傻了,不会做人做事有关系。唐代昭宗光化二年的状元卢文焕混的最惨,据说这哥们想喝酒都没有钱买。

    在此推测一下《风云第一刀》的历史背景应该是明朝,因为从那时起将殿试一二三名正式定名为:状元、榜眼、探花。

    关于状元明太祖时还有个南北之争,洪武三十年,闽县营前人(今福建长乐市营前镇)陈安阝高中状元,张榜之后小陈还来不及高兴,北方举人们开始闹事,理由是本次殿试录取的都是南方人。按说这种事纯属巧合,说明当时南方经济文化水平高于北方,不过朱元璋同志贫苦出身最恨贪官污吏,下令彻查发现三个主考官全是南方人,根据经验这位爷认定里面有猫腻,处死了主考官及一些录取考生,陈安阝也在中状元后二十天后被车裂(脑袋和手脚分别绑在五辆马车上,扯成五块。

    我们回到徽宗年间,东京,安忱。安忱是前朝宰相安惇的弟弟,可惜安惇在任之时因为结党营私凄惨下台了,所谓结党营私就是在政治斗争中没玩过人家,反而被皇帝或其他大臣完了。总之这个游戏不好玩,你玩传奇顶多是在线挂了,安惇在现实中挂了,而且所有的家人都被打倒在地又踹上一万脚。

    安忱就是那个被踹上一万脚的。值得庆幸的是,小安越挫越勇,就是西门庆当上千户之时,小安金榜题名,高中状元。

    小安中状元的第二天,言官在朝上开始与宋徽宗理论了。言官认为小安是党人的亲弟弟,怎么能够比其他进士强呢。(系党人子孙,不可以魁多士)徽宗还算讲道理的,“党人是他哥哥,前朝的事了,跟他弟弟有什么关系?”

    言官不依不饶,“有关系,他们都是一个妈生的。”

    徽宗看着言官得瑟的欠抽表情,无奈的让步了。言官是吃饱了没事干专门找茬的官,有的是功夫跟你较劲。

    徽宗的让步成就了蔡蕴,这哥们正为临场发挥不好,错失了状元良机悔恨不已,状元的头衔吧唧一下落到他身上。

    一切都是命啊。

    蔡蕴没来的及开庆功宴,太师蔡京找到了他,“既然你我都姓蔡,五百年前是一家,不如你给我当干儿子吧。”

    蔡蕴是个苦读的书生啊,一个有气节的人,他内心苦苦挣扎了五秒之久,跪倒在地:“父亲在上,受我一拜。”

    尽管有了干爹,蔡蕴仍然没有摆脱穷官员(秘书正字)的命运,眼看要回家省亲了,来往路费、拜望名门贵族都得花钱。蔡蕴这种书生说白了就是曾经的失业青年,没有任何大的进项。幸亏翟谦总管给他指了一条明路,去找西门庆要钱,因为蔡蕴家在滁州(安徽境内)回家路经清河县。

    时光飞逝,蔡蕴收拾行李准备回家,上船的时候看到一个旅客很眼熟,仔细一回想这不是安忱吗?

    两人见面互相道贺,“恭喜你高中状元。”

    “你第二名也不错嘛,同喜同喜。”……同喜。

    原来安忱是浙江钱塘人,与蔡状元正好同路。安忱此时比蔡状元晦气多了,他不是回家省亲,他是结婚。小安同志家族遭遇大难,一穷二白,老婆死了之后一直在过光棍节,他相过N次亲了,都被姑娘们pass掉,当时的社会风气笑贫不笑娼,谁会跟着他过苦日子。(原文:因家贫未续亲,东也不成,西也不就)因此考上进士之后,小安同志第一件事就是回家相亲。话虽如此,小安曾经被抄过家,家底比蔡蕴还薄十分,又加上他政治上有问题,官场无人缘,当真是穷的只剩官帽了。

    安忱正为回家的费用发愁,船已经到了新河口,安忱、蔡蕴均已饥肠辘辘。这时有人走上船找到状元老爷,并恭敬的递上一个拜帖。待蔡蕴看完贴子,那人吩咐人抬上几箱礼物,里面均是些酒面、鸡鹅、下饭、盐酱之类,只看得安忱羡慕嫉妒恨,暗道那些本该送我的!

    晚饭吃罢,蔡蕴邀请安忱陪他进清河县城,拜望西门千户。安忱见那人初次见面就送大礼,乐的蹭顿好饭,欣然而往。其实蔡蕴的主要目的是找那个西门千户借钱,只是不知那爷是否同意,因此也没有告诉安忱实情,免得钱没借到再丢了人。

    既然是拜望当然得送礼了,倘若拜帖上什么也没有,岂不成了吃白食的,两个书呆子都是知书达礼。各自准备礼物。

    既要显得有面子,还得少花钱,这个礼该怎么送呢。

    蔡状元的礼单是这样的,一条手帕(绢帕)土特产多有情趣;一部书,知识是无价的;一双云履,市面上便宜的男士鞋,样式大方好看。

    相比而言,小安就大方多了,首先他也弄了一书一帕(书帕在万历年间已经成了行贿的手段,名义上是书帕,实际上是金银。因为这两位是真穷所以弄了真正的书本和手帕。另外他还特意送了四袋芽茶,四把杭州扇子,都是从家乡小商品市场弄来的特产,既经济又撑面子。

    这两位转型时期的穷官就这样拜访西门庆去了。

    西门庆身着官府,在门口列队,一路迎进大厅。蔡蕴举手欠身道:“京师翟云峰甚是称道贤公乃清河巨族,久闻德望,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蔡蕴称翟谦总管为翟云峰,大有深意。举个例子,民国时蒋介石名闻天下,大家都称蒋委员长。但是突然有个官说,蒋中正昨天跟我说什么什么,这代表蒋介石跟他关系很不一般。蔡蕴同样是借着翟谦抬自己身份,反正他不在身边又听不到。

    西门庆赶忙还礼:“不敢,不敢,前天云峰来信,提到此事,公务繁忙,仓促迎接,还望见谅。”

    西门庆也不傻,叫的更亲切,云峰,这关系得多好。

    西门庆见还有个官员,不知对方来头,不敢得罪,问道:“敢问二位老先生仙乡(家乡)尊号(姓名的字)”

    蔡安二人报了名号、官职,(蔡蕴号一泉)又问西门庆的字号,西门庆道:“我只是个武职,哪有什么称号。”

    蔡蕴怎么会相信,再三询问,他不问也不行,古代字号是名字的一部分。来借钱呢,来人家字号都不知道,说出去也丢人。

    西门庆只好回道:“嘿嘿,贱号:四泉。”

    这下蔡安二人都愣了一下,原来与蔡蕴的字号犯冲了,一个一泉,一个四泉。好比一个叫灰太狼,正好另一个叫红太狼。

    三人在大厅聊了半天,蔡蕴始终找不到机会谈钱的事,按照拜访的规矩他该走了。蔡蕴道:“学生归心似箭,岸上还有船等着,见到大人之后真是舍不得呀。”

    这都是中国的通用的客套话:我要走了。再多坐会呗。

    蔡蕴就是等西门庆说再多坐会的时候赖着不走了。果然西门道:“如果二位不嫌弃,在这吃顿便饭罢。”

    蔡蕴道:“公既然有此雅情,学生领命。”

    借钱也借的之乎者也,不由想起孔乙己的话:读书人的事,能叫偷(借)吗?

    西门庆带两人参观了花园,蔡蕴连声感叹真是蓬莱仙境。几个人到了一个小亭子里,小厮摆上棋盘,下棋玩乐。西门庆道:“今天安排了几个戏子陪酒做唱。”

    安忱突然开口道:“为何现在不请上来呢。”

    进门之后安忱话语一直不多,听到戏子两个字方打开这位老先生的心扉。四个戏子两男两女上前,蔡状元文绉绉的问了姓名,安忱急不可耐的问道:“你们是哪里人?”

    “小人是苏州人。”

    安忱道:“你们先去打扮,给我们唱一个。”

    (安进士道:“你等先妆扮了来,唱个我们听。”

    西门庆心道这会怎么成话痨了。

    安忱多年贫寒,一直靠品味小人书上的女人图片过日子,这会终于实现了现场直播的愿望。过了一会,四个戏子打扮好来了,不,是五个,第五个人方才没有出现。此时,身着女装,身段婀娜,迎面而来。

    安忱心碎了,上帝圣玛利亚,这不是我心上人吗。当即问西门庆道:“这个戏子哪里的?”

    西门庆笑道:“这是我家的书童。”

    安忱心中默念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一般认为是描写古代同性恋的诗词)关于安忱这个老书生喜欢男人的问题(原文:安进士杭州人,喜尚男风)我们多说两句,男同性恋在春秋时比较盛行了,齐桓公小白曾宠幸竖貂,当时的贵族甚至将拥有幸童列为身份攀比的资本。周朝的其他民间歌谣《山有扶苏》、《狡童》、《褰裳》、《扬之水》等也多涉及男同性恋。

    正因为如此,墨子牢骚满腹曾经说过:一些男的因为长得好看,就任要职!脸蛋好看就聪明吗?一百个人都管不了让他管一千个人,一千个人管不了让他管一万个人——(夫无故富贵,面目姣好则使之,岂必智且慧哉?王公有所爱其色,故不能治百人者使处乎千人之官,不能治千人者使处乎万人之官)总之在汉代之前,同性恋一直盛行,汉之后,有时兴盛,有时衰弱。到了明万历年间,同性恋又实现了伟大复兴,这个风气一直杀入清朝,所以红楼梦我们可以看到贾宝玉与秦钟、蒋玉涵的那些事儿。

    康熙年间,同性恋之盛在当时成了社会问题,1740年,干隆刚刚即位,颁布了第一部法律,反对鸡奸,从此同性恋成了犯罪行为,转入了地下,曾有人说这造成以后的中国社会谈同性恋色变。

    总而言之,安忱这个老书生的时代,同性恋是倡导的,至少没有道德上的羞耻感。所以,安忱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了。

    安忱向书童招手,亲自倒了一杯酒赏了他,对西门庆道:“此子美妙无以复加也。”

    正说间,蔡状元已经点了首《朝元歌》歌词如下:花边柳边,檐外晴丝卷。山前水前,马上东风软。自叹行踪,有如蓬转,盼望家乡留恋。雁杳鱼沉,离愁满怀谁与传?日短北堂萱,空劳魂梦牵。洛阳遥远,几时得上九重金殿?

    西门庆很快听出来了,点歌的人定然春风得意,眷恋家乡,又对官场跃跃欲试。

    小安也不敢示弱,笑问书童道:你会不会唱《玉环记》‘恩德浩无边’呀?

    书童道,这个是《画眉序》里的,我会唱。安忱撇了个秋波道:“唱罢。”

    这个歌词是:恩德浩无边,父母重逢感非浅。幸终身托与,又与姻缘。风云会异日飞腾,鸾凤配今谐缱绻。料应夫妇非今世,前生种玉蓝田。

    西门庆听着笑了,歌曲唱出了大龄剩男的心声。果然小安吩咐书童坐在他的身边,左手轻轻抚摸着书童的手,右手端酒目不转睛的看着书童道:“来,喝一口。慢点,慢点,好,来再喝”(原文:拉着他手儿,两个一递一口吃酒)书童心中暗骂:臭男人。

    酒宴散了的时候,蔡状元找机会,将西门庆拉到一旁道:“嘿嘿,学生这次回家,路费不太够。”

    (原文:学生此去回乡省亲,路费缺少)西门庆道:“此事云峰已经吩咐过了,不用担心。”

    当天夜里,西门庆留蔡安二人住宿,安排书童等人此后。小安在藏春坞的房间里等待了许久,今天晚上书童是负责他们的食宿,不趁机沾点便宜,怎么能显示他是正人君子。

    脚步声传来,玳安推门而进。安忱惊诧道:“怎么是你?书童呢?”

    玳安彬彬有礼答道:“书童在服侍蔡老爹。小的是您的答应。”

    安忱失眠了整整一晚上。

    次日蔡状元离去之时,西门庆命人捧上一个方盒,蔡状元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有金缎(加入金线做材料)一端,领绢二端,合香五百,白金一百两,喜不自胜,连声称谢。

    安进士早已猜出蔡薀此来是借钱的,羡慕的心里直咽唾沫,心道状元就是好啊,什么好事都是他的。

    片刻之后,又有人捧出一个方盒,里面有色缎一端,领绢一端,合香三百,白金三十两。那人到了安忱近前,他才断定:这些是给我的!安忱慌忙推辞,“蔡兄可以拿,我没有这个资格。”

    (蔡年兄领受,学生不当)西门庆道:“一点薄礼,算不了什么。”

    恭送两位大人出门。

    两个人喜滋滋的捧着盒子,除了门后,互相看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爽啊!

    西门庆最近的气色不错,面色红润,貌似传说中的桃花运就要汹涌袭来了。不过,现在的他可没有心思想这些,他最关心的是翟总管的姨太太什么时候找到。再拖一点借口也没有了!

    这天,西门庆带着小厮玳安、琴童出门,远远看着一个弓着背的老太婆,西门庆朗声叫道:“冯妈妈,上次托你找的女子有信儿了么?”

    正是李瓶儿小时的奶妈:冯妈妈。冯妈妈也是孤苦一人,她不仅是李瓶儿的奶妈,还兼职媒婆,因此说媒的事情,吴月娘首先想到了这个自己人。

    冯妈妈愣了会(老太太年纪大了,有些糊涂)道:“这几天看了几家,有卖肉的,挑担的,卖菜的”西门庆急问道:“结果如何。”

    冯妈妈沉脸道:“不合适!”

    突然笑道:“不过我打一家门前过,主人请我进去喝茶,那个女子当真是太合适你老人家了。”

    西门庆心道原来我老婆没有告诉她给谁说媒。

    冯妈妈继续道:“那个小姑娘呀,身条顺溜的像笔管一样,浓浓的脸,小小的嘴儿,保管你喜欢。”

    说着递上一个帖子给西门庆。

    只见帖子上写着:韩氏,女命,年十五岁,五月初五日子时生。西门庆好奇的问道:“到底谁家的女儿。”

    冯妈妈道:“是咱家韩伙计家的。”

    韩道国的女儿韩爱姐。

    西门庆燃起的希望小火苗嗡的一下,熄灭了。他想起韩道国笑嘻嘻的长相,感觉这家伙的基因培养出优良品种的几率太小了。

    西门庆决定亲自考察一番,随即告诉了冯妈妈说媒的真相,嘱咐他通知韩家做好准备,他要亲自去一趟。

    冯妈妈还真有点纠结了,十五岁的小姑娘嫁给五十岁的老大爷,韩家人会愿意吗?

    擒贼先擒王,冯妈妈选择说服韩家真正的当家人:王六。

    王六听的这个消息简直抓狂了,“你要我女儿嫁给谁?”

    冯妈妈有点犹豫,“哦,太师府的翟总管,你也别不愿意,西门老爹说了——”

    冯妈妈决定展开说服工作,只听见王六打断她道:“能高攀上他那样的人,我们很愿意呀!”

    冯妈妈心里的石头落了地,道:“其实,你家爱姐也不委屈,她——”

    王六打断道:“那当然了,我都不委屈,她委屈什么?”

    冯妈妈兴高采烈的回报西门庆。

    晚上的时候韩道国知道了消息,他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西门庆要来看爱姐,这相当于领导考察项目呀。如果这次我的女儿能卖个好——不!能找个好丈夫,今后我们夫妻俩想喝豆浆喝豆浆,想吃油条吃油条,美味佳肴应有尽有啊。

    韩道国与王六沉浸在对幸福的向往之中。实践证明,一个人的婚姻能不能幸福,与他的人品、学识没有关系,问题的重点在于:他的另一半是否有着同样的价值观。

    韩道国与王六的人生态度是一样一样滴,您说能不幸福么?

    两口子商量到半夜,第二天韩道国早起,叫了一担甜水,又买了些上好瓜果,丢下王六在家,自己上铺子里去了。韩道国为什么留下老婆一个人在家招待西门庆,一直是个谜,评论家们各说纷纭。

    其中有一个原因不可否认,韩道国太重视这场相亲了。西门庆说了,如果挑中了韩爱姐,所有的衣服首饰、妆奁箱柜等都由西门庆来出,韩家除了给女儿准备娶亲的鞋,一个子也不多花。更让韩氏夫妇激动地是男方是太师府的管家,娶自己的女儿为了生儿子的,不是做普通丫头。有那样一个女婿在清河县是多么拉风的一件事,万一生个外甥,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呀。

    所以,韩道国认为自己的老婆王六更会说话(这是事实,此女善言词)更能讨西门庆欢心。韩道国走后,留下王六在家里忙碌,她将家里上下打扫的干干静静,把女儿打扮的漂漂亮亮。西门大官人还没有来,王六急的来回乱走,突然看到桌子上的瓜果还没剥壳,这怎么可以,我替大官人剥了吧。(原文:洗手剔甲,揩抹杯盏干净,剥下果仁)冯妈妈陪着西门庆来了,王六慌忙领着爱姐到正屋,只见西门庆连声称好,倒是冯妈妈产生了怀疑,西门老爹嘴上说好,怎么眼睛盯着王六看呀,到底是谁好呀。(原文:西门庆且不看他女儿,不转晴只看妇人)西门庆一个纯真的老男人心被王六迷住了,心道怪不得上次无赖们纠缠她,果然是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看这腰,看着胸,怎不教我心动。西门庆又瞥了一眼爱姐,心道也不错。又开始盯着王六看,看这胸,看这腰。

    西门庆命人取出锦帕二方、金戒指四个、白银二十两(一万二千元)放到茶盘里,王六大喜过望,女儿顺利通过验货,对方下聘礼交定金了!王六接过茶盘,将四个金戒指带着爱姐的手上,欢天喜地的让她回里屋去了。

    按照西门庆的预定计划,他要离开这里了,剩下的事由冯妈妈搞定。因为来之前,西门庆嫌弃韩道国小市民,家里脏乱局促,所以他提前声明,只做一盏茶的功夫。(原文:休要他预备什么,我只吃钟清茶就起身)现在一壶茶的功夫过去了,西门庆没有走的意思,他磨叽半天道:“明日让爱姐去我府做些好衣服。”

    王六道:“我们两口子的开销都是爹给的,孩子还让爹费心,我们就是死也报答不了您的恩。”

    什么叫会说话,明明是自己老公打工赚钱,却说是西门庆赏赐的,西门庆听了内心更加向往之,冯妈妈已经进去看爱姐了,西门庆左右看了看道:“韩伙计不在家?”

    王六恭恭敬敬的答道:“去铺子里了,明天让他去给爹磕头。”

    西门庆的心融化了,这妞嘴太甜了,我喜欢!依依不舍的对王六道:“我要走了。”

    王六魅惑的看着他:“再坐坐。”

    这话一出,西门庆真后悔了,哎呀,我怎么不多坐会,看着王六的眼睛道:“不坐了。”

    出门而去。

    回家的路上,西门庆的心情像烂漫春光的小鹿,精神焕发,秋风瑟瑟,西门庆的内心呐喊:春天来了,春天来了!到了后院,西门庆将相亲的事告诉吴月娘,吴月娘喜道:“这是缘分呢,千里姻缘一线牵。”

    西门庆乐呵呵连连点头,“是啊,缘分,缘分。”

    两天后,王六亲自带着爱姐登门,西门家的妻妾集体上阵,吴月娘摆茶在明间款待。王六一一叩头,待到李娇、小潘、孟玉楼、李瓶儿上场,王六震惊了。嘛叫美女?王六真想抽自己,老觉得自己长得像公主,今日一见,西门庆的后院就是美人窝呀,好家伙,皇帝也没这么大福气。

    两家频繁走动,安排好嫁妆、礼金,西门庆从县衙要了四名快手,两个排军,手持刀枪,背压弓箭,护送着暖轿出发。

    韩道国作为婆家人自然得陪同前往,西门庆担心他乡巴佬,去了东京出岔子,特意派来保陪同。韩道国这一走,西门庆就去找冯妈妈了,“你有空去韩家走走,告诉我去她那坐会,看她怎么说。”

    冯妈妈人老都成精了,这点事怎能不懂,笑道:“你弄走了人家娃娃,连当娘的也不放过呀,好吧,改天我去看看。”

    (一锹撅了个银娃娃,还要寻他的娘母儿哩)不知为何,金瓶梅中拉皮条成功的多是些老太太,记得小时候家乡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太太为了多弄点油盐,与一个四十岁的小卖部光棍接吻,被人看到了。当真是趣事,人最怕的就是老了还舍不得那点利,或许也是一种乐子吧,毕竟油水不断从皮条里露出来。

    一天后,冯妈妈偷偷找到西门庆,“那事成了。今天就可以去。”

    西门庆抖擞精神,带着金牌泡妞保镖玳安,色迷迷杀向牛皮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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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韩家,西门庆吓了一跳,冯妈妈已经在屋里等着了!现在是拉皮条的收获季节,她若不出现,岂不白忙活了。冯妈妈陪着西门庆与王六在里屋唠了会家常,负责警戒工作的玳安悄悄的插上了大门。

    屋里,西门庆还在聊着天,这是泡妞的正常步骤,情趣就在这个地方,不可能一进屋就光膀子大干一场。三个人都坐在炕上,王六从其他屋端过一个果盘。“明天,冯妈妈给你找个丫头,我出钱。”

    西门庆道。王六感激不尽,道了个万福,“麻烦爹的事还少吗,唉,真是过意不去。”

    冯妈妈见火候差不多了,借口做饭,去了厨房。玳安正坐在厨房里发呆,见了冯妈妈道:“干上了?”

    冯妈妈一摆手势道:“马上。”

    西门庆还在彬彬有礼的说着,王六耐不住了,慢慢挪到西门庆身边,倒了一杯酒带给他。西门庆接过酒杯喝了一口,放在旁边桌上,搂过王六开始狂吻。王六回吻的更猛,屋里啧啧有声,两人又同时停住了。

    脱衣服。

    以超人的速度脱衣服。

    待到西门庆脱了下身,王六吓的倒吸一口冷气,他的那东西太伟岸了,听说狼孩,难道还有驴孩吗?(三十七回删节版原文:妇人用手打弄,见奢棱跳脑,紫强光鲜,¥%6。

    王六坐在西门庆怀里,用一只手@¥%%#^*,开始了一二三四五六七,马兰开花二十一的跳跃动作。

    这一场大战令西门庆舍生忘死,因为王六这个女人太特别了,她的性生活很独特,第一喜欢肛交(原文:就是韩道国与他相合,倒是后边去的多,前边一月走不的两三遭儿)不会泄了身子。第二喜欢口交(原文:——一夜他也无个足处)也就是说,折腾多少次,也注定西门庆要败下阵来。两人从下午鏖战到午夜,各自鸣金收兵。西门庆意犹未尽,准备下次带重兵突击。

    第二天王六与西门庆各自在家养精蓄锐,可忙坏了冯妈妈。冯妈妈到县那边买了赵嫂的女儿做丫头,十三岁的女孩价值四两银子(两千四百元)当然老冯从中克扣了一部分。这笔买卖做完了,又去李瓶儿院里帮着做工,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哪知一进门,李瓶儿就火了,“你哪去了,大娘让你买的拜佛蒲甸呢?几天找不到人。看你怎么说。”

    老冯慢悠悠的去见吴月娘,“蒲甸已经卖没了,剩下的货都不好,听说明年来好料子。”

    吴月娘有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实在,让老冯拿着银子,第二年再买,临走还给了她两个饼。

    回到李瓶儿院子,李瓶儿奇道:“大娘没骂你?”

    冯妈妈嘿嘿笑道:“我把她哄高兴了,还赏我俩饼。”

    李瓶儿放心了,“好几天,你不过来,给我洗洗衣服吧。”

    冯妈妈担心西门庆又去找王六了,慌慌张张的起身道:“你都整好了,我明天来洗。”

    颠着小脚,运动员竞走一般奔向王六家里。

    李瓶儿又气又好笑,自己曾经的奶娘,能拿她怎么着,看着背影骂道:“你这老货,有什么好勾当,惹得你东跑西逛。”

    冯妈妈的预感果然是对的,西门庆再次赶奔王六家里。不过她的预感也有点失误,去找王六的不只是西门庆,还有王六曾经的情人,韩道国的亲弟弟,韩二!

    奸情大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