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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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看的版本是李瓶儿被西门庆QJ的?当花子虚捉奸时,西门庆翻墙逃走了,而李瓶儿用剪刀自杀了?而吴春梅(这书里写春梅是姓吴?跟潘金莲是小时候的姐妹,所以才会如此亲近,貌似潘金莲也是因为武松走了,而老公又被西门庆打死,被逼无奈之下才嫁入他家的?——你看的是一个古董级洗脑作家改写的,他将庞春梅和吴月娘两个人物合在一起叫吴梅娘,至于李瓶儿则改编成传统的故事人物形象。

    第二天,令李娇和孙雪娥目瞪口呆,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西门庆到小潘的屋里过夜。咱们男人的气度也太海量了吧,一天工夫就把戴绿帽子的事忘得一干二净。难道那个狐狸精会什么要妖法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小潘终于获得了反击的机会,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的圣斗士潘六又回来了!利用与西门庆的床上时光,小潘好好为自己辩解了一番,当然泪流成海是必不可少的。曙光即将到来,小潘摆出迎接幸福的姿势。

    然而,小潘低估了李家人的实力。妓院中的女子自幼在最阴险,最绝情的环境中长大,她们行事又狠又毒,奇招怪出,你是蝎子,我就是蝎子王!天亮后,小潘迎来了李桂姐。

    接招吧!

    李桂姐出现在西门庆精心准备的寿宴上。

    西门庆重新在家里正式过寿(生日)周守备(守卫一城的政府最高军事长官)、夏提刑(明朝的提刑属于武官序列,属兵部。主管刑狱、司法、监察。、张团练(地方武装力量长官)、吴大舅(吴月娘哥哥,千户之子官方人员)众多官方实权人物拜望西门庆。这么大的场面,西门庆当然要让李桂姐出马一展歌喉了。

    精彩的表演之后,李娇喜盈盈的带着侄女给各位夫人请安,“这就是我侄女李桂姐。”

    桂姐上前给月娘施礼,“大娘好。”

    月娘笑呵呵道,“好好”心道好你妈个头,妓院里出来的有什么可羡慕的。

    月娘为的是西门庆的面子。

    孙雪娥与孟玉楼也接受了桂姐的参拜,再找小潘时,踪迹皆无。

    吴月娘道,“刚才还在这呢,小玉,去请你五娘。”

    五分钟后小玉回来道,“五娘说她恶心,身体不舒服。”

    “再去请!”

    吴月娘认为场面上的事必须过的去。

    小玉再次回来,“五娘说她想吐,没法见人。”

    桂姐心道,装什么逼,怀了屎壳郎啦,还想吐!吴月娘没再强求,桂姐临走之时,月娘拿出一件云绢比甲儿,一件汗巾花翠,桂姐欢喜的不得了。吴月娘心道总算弥补了潘六的无理举动。

    万事大吉,众人送桂姐出了吴月娘的院门,桂姐突然道:“好歹我得去见见五娘,我们娘俩亲热亲热。”

    众人都明白,娘的,又较上劲了!

    李娇带着李桂姐向小潘院子走去,小潘接到春梅的报告吩咐,“关门!”

    李桂姐立在门外喊道,“五娘,我来看您了。”

    站在门口十分钟,高声喊了十几次。

    人有脸,树有皮,桂姐心高气盛,今天就不要脸了,这么大的面子看你出不出来。

    小潘的反应表示:说不出去,就不出去。春梅顶着门,对外面喊:“桂姐站累了吧,娘不让我开门,我也没办法。”

    面子是别人给的,脸是自己丢的,桂姐转身离去。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吧!

    几天后,西门庆又想起了李桂姐,急匆匆赶赴李家专卖店。西门庆欲火上床,本打算进屋之后,脱衣,解裤,happy,享受一条龙服务。哪知进屋之后李桂姐躺在床上背冲着他,一动不动。

    不配合,不配合,靠,美人玉体在前,这不是逼迫我犯罪吗!

    “谁惹你了?”

    “没人惹。”

    桂姐没好气的说,突然笑道,“你们家大娘子人真好,还送我衣服。”

    “那是。”

    西门庆上前搂住桂姐,双手勤劳起来。同时心中给大娘子加了十分,识大体,顾大局,本朝老婆的好榜样。

    桂姐猛然脸色一变,甩开西门庆的手,“就是你家五娘,太不识敬,我在她门口站了两个时辰,喊哑了嗓子,她都不理我。”

    西门庆道,“你在我家一共呆了不足两个时辰好不好。”

    柳眉倒竖。“你不信我。”

    “信!信!你还别说我们家老五专门咬群,得谁跟谁吵架,我没少打她!”

    “你敢打她,吹吧?”

    桂姐抓住挑拨的线索,死咬着不放。

    西门庆还真是吹,吹牛不交税吧,不交税的买卖,不干白不干。“切!你是不知道,除了我家大老婆,其他的惹我生气上去就是二三十马鞭子!”

    (原文:你还不知我手段,除了俺家房下,家中这几个老婆丫头,但打起来也不善,着紧二三十马鞭子还打不下来)“哎呦”桂姐做崇拜状,你好厉害呀。

    “那是!”

    西门庆也是小时候混流氓时的老毛病,吹起来唾沫星子乱飞,脑袋晕晕的,张口来了句更猛的,“真惹毛了我,头发都给剪下来!”

    (原文:好不好还把头发都剪了)注释:古人信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剪头发是种耻辱。

    李桂姐终于等到了最重要的一句话,精神振奋到极点,“你要是能将潘五的头发剪光了,我就承认你是本司三院有名的好子弟!”

    西门庆愣了一下,李桂姐用手抚了一下他的脸,“哥哥,见过砍头的,没见过吹牛的,你恐怕一绺头发,也拿不来吧?还吹,还吹。”

    西门庆激了,“不就是打她一顿,剪一绺头发吗,你敢和我击掌为誓吗?”

    “哈哈哈哈,怕我就不是李桂姐!”

    掌声响处,李桂姐内心大呼成功,她要给潘六下个诅咒,将她的头发放到鞋里,踩她一辈子为了实现诅咒的愿望,李桂姐用尽浑身解数,先是奉献身体,西门庆舒服到了极点,快乐之余,来两口,不!N口小酒。酒壮怂人胆,先把西门庆的胆量问题解决了。

    临走之时,李桂姐使出杀招,“你回来时,若没有她的头发,看你有什么脸见我,本司三院都会知道你是怕小妾的怂汉子。”

    对一个大男子主义者说这种话,无异于给一头西班牙公牛注射狂暴激素。

    西门庆到家下马之后,大步流星,又摇摇晃晃(喝多了)冲向前院,更确切的说:小潘的宅院!

    这次是在小潘没有任何过错的情况下惩罚她,西门庆颇有些伤脑筋。毕竟他聪明过人,法子眨眼就有。

    小潘在屋中闲着无聊,听得西门庆来了,心花怒放,哈哈哈,孙雪娥你们不是牛叉么,最后宠幸的还不是我。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然后西门庆一进门,小潘有点紧张,他喝酒了,而且酒气熏天。嗯,小心伺候。春梅过来收拾被褥,西门庆道:“出去!”

    春梅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乖乖出去关上了门。

    “把我靴子脱了!”

    小潘真有点慌了,她与西门庆一年多,从来没干过这种下贱活。今天有问题啊。

    小潘脱完靴子,发现更奇怪的事,西门庆没有脱衣服,而是一屁股坐在枕头上,冷冷的盯着她。

    “脱光衣服跪下!”

    小潘内心泪奔了,亲娘啊,又来了!

    当然她不会答应了。“爹啊(这称呼)我哪不对你告诉我,也死得明白。你老拿钝刀子割我,能不能给个痛快的!”

    西门庆心说,我知道你犯什么错就不这样了,骑虎难下,不治你,兄弟们还不笑死我?

    “不脱是吧?春梅,门后有马鞭子,给我拿来。”

    “春梅!春梅!”

    春梅蹲在外面捂着耳朵念念有词,“我不在,我不在,我不在——”

    西门庆暴喝一声“春梅梅梅梅!”

    西门庆气呼呼想,这个狮子吼再说听不到,你耳朵就是塞驴毛了。

    春梅以蜗牛的速度奔跑的姿势进了门,“爹,什么事?”

    春梅属于可爱型的女生,什么是可爱型的,就是不管什么事,你见着她就没脾气了。西门庆道:“拿我马鞭子过来,我要抽这淫妇。”

    沉默,寂静,可以听到绣花针掉到地上的声音。

    一分钟后春梅道,“爹你怎么恁没羞耻呢?”

    西门庆一愣,“你说什么?”

    “你随便听哪个淫妇说,回来就耍酒疯,还让娘跟你一心一意,你都这样打人家,谁还会和你一个心啊?我——我不听你了。”

    说完春梅扭转身走了。

    小潘长舒了一口气,看了下西门庆的脸,又吓的低了头,但是又迅速看着西门庆的脸。太奇怪了。

    西门庆笑了。(原文:倒呵呵笑了)“好吧,我不打你了,但是你得让我剪一绺你的头发。”

    西门庆终于暴露出本来面目了,这么大的雷声,为的就是小潘身上的小雨点。

    小潘松弛的神经,嗖的一下紧张起来,她明白了,原来是一个女人,西门庆背后的一个女人,要拿自己的头发诅咒自己!

    小潘道:“你看我对你是百依百顺,头发嘛,那不行!我长到二十五都没送过人头发。再说,最近头发掉的多,都没几根了。(原文:这头发近来又脱了好些)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对一个爱美的女人来说,少一绺头发,无疑是种伤害,而让仇敌踩在脚底下,则是巨大的创伤了,小潘这回的确是哀求。

    “哼,你光说我生气,要你的头发又不给?”

    “那你实话跟我说,要我头发干吗?”

    “做网巾。”

    (明代成年男子用来束发的网子)“不是拿去让人镇压我?”

    “我的宝贝,我是那么傻得人吗?就是做个顶线。”

    小潘看阵势躲不过去了,只好低头让西门庆剪,“你少弄点,我头发不多。”

    “明白,明白。几根就行。”

    西门庆口中说着,齐刷刷剪了一大柳,心道回去有的说了。(原文:齐臻臻剪下一大柳来)小潘瘫倒在西门庆怀里,“奴家什么什么都依你,可别忘了我呀,别忘了我——”

    当天晚上两人做ài的疯狂不能用言语表述,也许是癫狂,也许是小潘绝望和无助的发泄。那一夜,爱变了性质。

    小潘的话提醒了西门庆,那死丫头别真把我老婆的头发放到脚底下,我得防着点。到了勾栏院,桂姐一见面就似饿了三天的鬣狗看到小羊羔,迎了上去道:“头发呢。”

    西门庆拿了出来,桂姐欣喜的夺在手里,乌黑的头发呀!她边看边评价,“什么破玩意,老太太的吧,有粗又糙,还分叉,哟,这是头皮屑吧。”

    “哦,这个,你看完还给我,我跟她说的是网巾顶线。”

    (原文:你看了还与我)桂姐猛抬头道,“跟你说吧,这破东西我根本不稀罕,一会你走我给你。”

    说着话,让桂卿陪着西门庆,自己偷偷到了一个屋子里脱下鞋,将头发放了进去。穿鞋走了几步,又开始跺脚,“我踩,我踩,我踩踩踩,好舒服啊。”

    西门庆永远别想要回去了。

    于此同时,小潘在一阵阵的打寒战,好冷啊,不会真的遭诅咒了吧?她越想越怕,越怕越想,肯定会有不吉利的事情发生,恍恍惚惚出门绊了一脚,摔了个四脚朝天。小潘带着哭音对扶她起身的春梅说,“我果然被咒了,真被咒了!”

    几天后,西门庆到小潘的院里的时候,发现她神神叨叨,仿佛有什么神秘的事情似的。但是仔细观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西门庆也就没放在心上。

    小潘玩诅咒上了瘾,正在进行一场大的法式。

    要说小潘也是半个无神论者,平日也不怎么信神婆神汉,偏偏这天吴月娘看她心情抑郁,就派刘婆子跟小潘看看病。熟人介绍的,小潘自然不怀疑。

    真应该怀疑一下,刘婆子虽不是神婆,她老公却是个职业神汉,而刘婆子的真实身份不是大夫,是神汉经纪人。她常到吴月娘处串门,对小潘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忽悠她,尤其是忽悠疑神疑鬼状态的她,手到擒来。

    “娘子你一定遇到些不能诉说的气愤事,暗气在身,导致头疼恶心。”

    小潘点头像是拨浪鼓,“对对对”“我这里有两颗醒神丸,你吃了它,定会有好转。”

    刘婆子算计好了,你现在生气,过两天心情好了,可不就好了么!醒神丸也就是山楂和面粉,开开胃呗。

    刘婆子随口说道,明天我让我老公来给你看看流年运道,小潘眼前一亮,你老公也会算命啊?

    刘婆子开始忽悠,“别看我老公是瞎子,本事强着呢,不光算命,针灸(纯拿人当实验品)还能回背!”

    “回背,什么意思呀。”

    “比如谁家父子不合,兄弟不睦,嗯那个——”

    转入正话了“妻妾争斗,到了他手里都能化解。就前两天有个新媳妇常拿东西往娘家送,被他丈夫知道了,打了个半死。后来我老公画了个符,两口子好的不得了,一手指头都没动过她。很有名的,大家都叫他刘理星。”

    一番话,说的小潘心动了。

    刘理星,骗人果然很理性。

    小潘买了三钱(240元)药,又跟刘婆子商量尽快请刘大师过来。

    尽管刘婆子声称大师很慢,刘瞎子第二天赶早就过来了。小潘恭恭敬敬的说了自己的八字:庚辰年,庚寅月,乙亥日,己丑时。

    刘大师,开始掐手指头,边掐边算,“这娘们身上好香啊,声音也很甜,长什么样啊”“娘子命运坎坷,必先克死两个丈夫。”

    小潘一想:张大户,武大郎,可不两个嘛。喜道:“都克完了。”

    刘大师又掐指一算道“子平虽取煞印格,只吃了亥中有癸水,丑中又有癸水,水太多了,冲动了只一重巳土,官煞混杂——”

    这就是专业忽悠,我说的话你听的懂吗?听不懂。那就对了,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刘大师说了一长篇,最后总结道:“这就是说你的第三任丈夫和你就像两颗小星星,一个星永远在压制另一星。对不对,准不?”

    小潘含泪点头道,“大师,太准了。”

    刘大师不停缓缓摇头,冷不防还会瞅小潘一眼,“可惜啊,可惜这个命运——”

    一两银子(600元)放在了桌上,小潘何等聪明,“大师,请帮我回背,一两银子买杯茶喝吧,这里还有两件首饰。(小潘始终是无产阶级哦)”

    刘大师将银子、首饰揣入袖中,“伸出手来,我给你摸——”

    刘婆子趁小潘不注意,掐住刘理星肋间一块肉皮,施展全身的小宇宙,狠狠一捏。“哦,这个,这个摸骨就算了,附耳过来,我传授你法术……”

    半个时辰后,刘理星大师离去时对小潘道,“哎呀,险些误了大事,我还要为你烧神纸。”

    小潘好奇道:“什么纸?”

    “可以使你的愿望上达天庭的神纸,烧了就邮出去了。”

    “多少钱?”

    “看你心诚不诚了。”

    “我很诚。”

    “拿五钱银子吧。(300元)”

    一叠上坟纸卖了三百块,小潘千恩万谢,“谢谢大师提醒。”

    “这是我应该做的。”

    刘瞎子与中介媳妇满意的离去。小潘慌慌忙忙与春梅布置始发事宜,第二日西门庆一回家,春梅笑眯眯捧上一本热茶,西门庆一皱眉,“这什么玩意?下边黑乎乎的。”

    “娘特意买的四川来的茶叶,大补。”

    西门庆正好腰膝酸软,心道还是潘六会疼人,一口喝下。

    这是刘大师用廉价擦屁股纸涂上朱砂画的符,专门摄西门庆的魂。

    到了晚间,西门庆躺在床上睡觉,总觉有点不对劲,“六儿,你老看我干嘛?”

    “人家看你看不够嘛!”

    问题在西门庆的枕头上,枕头里面有一对柳木小人,一男一女,西门庆的魂魄就在那男的身上。小潘依照大师吩咐对小人进行了一些了的诅咒措施,也就是扎小人,大家不要误会,不是用针,是用七七四十九根红线扎在一起。

    半月之后,小潘的精神完全恢复了,因为西门庆对爱慕如初了。小潘暗自寻思,做人不信神不行啊。

    为什么老公看见我就笑?因为我在小人眼睛上蒙了纱布,透过纱布我在他眼里就是西施。

    为什么老公总给我买东西?因为我在小人胸口塞了艾草(艾同爱)所以他爱我了。

    为什么老公不再打我了?因为我用钉子钉住了小人的手,小人动弹不得了!哈哈哈哈最让小潘开心的莫过于,西门庆不再去找桂姐了,难道是因为我用胶水粘住了他的脚?应该是吧!

    绝对不是!西门庆全身心的投入了另一场偷情,这次偷得是二弟花子虚的老婆,李瓶儿。

    金瓶梅中的二号人物李瓶儿是除月娘之外唯一可以称为小潘劲敌的人物,她与西门庆因性结缘,到了后来却超越了肉体关系。因为西门庆的存在,李瓶儿由阴冷残酷的绝情妇变为温和娴雅的贤妻良母。因为李瓶儿的逝去,导致了西门庆精神的油尽灯枯。

    世间没有绝对的性,也没有绝对的爱。李瓶儿为此做了个证明。她是个奇女子,也是最最普通的女性。

    李瓶儿卷宋朝年间,有这样一个女孩,她出生时,贺喜的人送来一对鱼瓶,老爷子一看也别费心了,就叫李瓶儿。

    李瓶儿长的漂亮,身材娇小,瓜子脸,细弯弯的两道眉,如果仅是这样,她仅可以被称作美人。但是李瓶儿的美貌不止如此,她有完美的小潘也不及的地方,她的皮肤很白,是那种自然、健康、让男人疯狂着迷的白皙皮肤。这样的女子嫁高官是很容易的,李瓶儿成了大名府(北京)梁中书的小妾。

    梁中书,正经的政府高官(检校太尉,名誉宰相,时人称其为“隐相”权势一手遮天)不是他做官有本事,而是他泡妞有本事,泡的是大宋太师蔡京的千金。

    李瓶儿嫁给梁中书按说挺光荣的,再有个子女,就飞黄腾达了。不过,李瓶儿进了梁中书府内发现一件事,前两天和她详谈甚欢的三姨太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有可能回家看亲戚了,李瓶儿没怎么放心上。

    两天后,新娶的九姨太也失踪了。李瓶儿心里有点发毛,正在这时更令人发毛的事来了,三姨太的尸体在花园被发现了,一个花匠刨土时刨出了三姨太的脑袋。

    人心惶惶,是谁干的呢?没过多久,李瓶儿亲眼看了惊心的一幕,梁家大娘子正在用棍子拿七姨太的脑袋当马球打。一切都明白了,羡慕嫉妒恨,给你一闷棍。感情都是醋坛子干的,而且这醋坛子还很有心计,哪个小妾和梁中书走的近,又怀孕的可能,那个人就离死不远了。蔡太师的千金,梁中书也不敢说什么。

    李瓶儿为了脑袋不开瓢,只好到外书房和随嫁来的养母住在一起。

    又是一个守活寡的,但是很不幸,梁中书看上李瓶儿了,当然只是暧昧了一下,抱了抱,表明过两天要她一起睡。李瓶儿吓了个半死,她此时才感受到守活寡是多么幸福的事啊。正手足无措之际,醋坛子大娘子发来邀请函,傍晚我们一块在花园赏花吧?

    赏花?傍晚?黑灯瞎火你赏个鸟啊,李瓶儿的脑袋已经感受到棒击的痛感了傍晚出门前,李瓶儿将所有的事情都放慢了十个半拍,能拖一时是一时,遗憾的是蔡夫人派来的小厮来催了。

    两个精壮的小厮,不走就绑了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李瓶儿心中哀叹,梁中书我fuch你祖宗,看上谁不行啊,非看上我。

    就在去往后花园的路上,突然翠云楼方向火光四起,院子外面杀声一片,有人喊:“梁山贼寇来了!”

    两个小厮拔腿就逃,原来有个黑厮手持两个板斧,看到梁中书的家人就砍。

    梁中书带着夫人火速外逃,家里面到处都是火,丫头小厮们能颠的都颠了。李瓶儿却奋不顾身的扑入火中,她肯定没有救火的觉悟,难道要自杀么?

    李瓶儿从房子里面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木箱子,里面尽是梁中书收藏的珠宝,她刚嫁过来过夜的时候早留心观察过了。

    一个女人若是分文无有逃了出去,要么被饿死,要么成为他人奴婢,但是如今的李瓶儿,她是富婆啦。

    瓶儿此时父母双亡无家可去,她找到养母,带着珠宝(原文:一百颗西洋大珠、二两重一对鸦青宝石)赶往东京投奔亲戚。

    一个小女子依靠亲戚始终不踏实,李瓶儿最大的愿望是找个好人家嫁了。好事马上来了,御前值班(皇上面前的大红人)花太监为自己的亲侄子花子虚说媒。李瓶儿见花子虚有财有貌,欣然答应。

    一段美好的因缘达成了。只是有点蹊跷,结婚的当晚,走进来掀盖头的不是花子虚,而是年近花甲的花太监。原来花子虚没有任何职业,他唯一的工作是寄生虫,花太监就是他的宿主。太监不能娶妻,不代表太监不想娶妻,欲望还是有的。于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娇娘,一个满脸皮肤褶皱的老东方不败,在那个晚上@35#4%c¥!~。花子虚同志听着隔壁的叫声,心安理得的入睡了。几年后,李瓶儿告诉西门庆她与花子虚不在一个房间睡,花子虚如果不老实,花太监就会狠狠揍他。

    又是一次守活寡,一次无比变态的守活寡,或许这是李瓶儿讨厌花子虚的原因。

    不久,李瓶儿听说花太监要去广南(宋明时的广南是指现在的广东广西两省)做镇守,暗自庆幸终于解放了。没曾想,花太监坚持带着侄子花子虚同去,李瓶儿又踏上了SM路。后来她除了给西门庆吐露了一点不仅要的信息外,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这件隐私。因为实在太多荒唐,房间里有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人妖,这样的三人性生活让人发狂,实在不明白当时的花子虚用什么方式解决自己的冲动。

    在广南,李瓶儿第一次开了眼界,不断地有人送钱给花太监,钱包滚雪球般膨胀起来。广南镇守相当于驻守的钦差大臣,当地的最高行政长官只有乖乖送礼讨好的份。半年后,花太监生病了,他想起了回清河老家,宋朝的马车从广东走到山东清河,马车到了,花太监也颠簸死了。

    花太监有四个亲侄子,但是除了一点宅邸,他将全部财产留给了花子虚(李瓶儿)他的死,使整个家庭安静下来。花子虚性情有些柔弱,什么事情都依着李瓶儿,当然睡觉除外。李瓶儿很少见到花子虚,通常情况下他一月回两次家,一次是赌输了回家取钱,一次是嫖完了回家取钱。

    将守活寡进行到底!

    李瓶儿恨透了,花子虚结交的那些朋友,只有一个人除外邻居西门庆,长的帅会赚钱,秉性高强,太有男人味了对比一下花子虚,李瓶儿郁闷的撞墙,他刚刚做了一件轰动的事,邀请众多嫖友为二奶吴银儿过生日。偏偏还要大张旗鼓的过!李瓶儿哀叹,别人嫖娼也就是图个乐子,你他*当正经工作干了,那一副爱岗敬业的死样恨得李瓶儿牙根痛。

    也许我一生都是守活寡的命,李瓶儿站在大门口哀怨的想。一个男人匆匆往里闯,与她撞了个满怀。李瓶儿看清这个带着欣赏神情的男人是西门庆时,骤然心碎了,幸福的甜蜜的碎了。

    西门庆彬彬有礼的施礼道歉,李瓶儿心依然在飘着,她哪里会介意,她的心里话是撞死我吧,mydarling!

    花子虚并不在家,西门庆要走,李瓶儿岂肯放过这个机会,“大官人一定要劝劝我们家男人,整天出去鬼混弄得家里没有人,我们家真没人,除了小厮丫头,就我一个人——”

    西门庆满口答应,慢慢离去,出了门他立刻撒丫子跑向勾栏院。他太兴奋了,以前没怎么见面(原文:故庄上见了一面,不曾细玩)现在才知道,身边有个金矿有待开采啊。

    他这次到勾栏院并非找小姐,而是兄弟应伯爵、谢希大。

    “我给你们个重要任务,从今天起,拖花子虚在本司三院过日子,最好让他一天也回不去。”

    应伯爵和谢希大乐开了花,“哥哥,这个活,还有谁比我们兄弟俩更在行!”

    优雅的环境有了,西门庆回去恋爱。

    早上玳安看到西门庆在自己门口走来走去,似乎找什么东西。急忙上前问道:“爹,丢什么了?”

    “滚蛋!”

    玳安颠颠回去了,他发现点门道,西门庆每次都要走过花子虚的家门,而花子虚的夫人李瓶儿就在门口站着,西门庆一接近花家门口,李瓶儿就跑进家里。西门庆走过之后,李瓶儿又跑出来偷偷的看着西门庆的背影。

    躲猫猫?

    (原文:妇人影身在门里,见他来便闪进里面,见他过去了,又探头去瞧。

    那一段时间,李瓶儿门口的大街没有别的,到处都是秋波。波涛滚滚激荡着李瓶儿的心房,她感到再也忍耐不住了,必须释放一把。

    巨大的困难摆在面前,两家是邻居,这可不比当年小潘与西门庆,那时只有个王婆看着。现在西门庆一家老小全看着,镇宅之主吴月娘不说,小潘又恢复了来时的权势,都是偷情老手,李瓶儿这是跟狗抢骨头,而且还是一群藏獒。

    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西门庆请到家里来,还不能有破绽。

    花子虚终于回家了,李瓶儿埋怨道,“一天到晚出去瞎混,你学学人家西门官人,人家好几回过来看你在不在,劝我说不让你干那些勾当,你倒好,也不知道感谢下人家。”

    花子虚忙买了些礼品送道西门府上,李瓶儿暗喜,西门家的吴月娘是个有礼数的人,我送东西她必然回送。

    果然吴月娘看到礼物,询问丈夫,“他为什么送你礼?”

    “我劝他少出去胡闹鬼混,他感激我.”“哟,哥哥哎,你出息了,还劝人家。”

    (我的哥哥,你自顾了你罢,又泥佛劝土佛!你也成日不着个家,在外养女调妇,反劝人家汉子)吴月娘说完嘱咐西门庆回礼,女的吴月娘回,男的西门庆回。

    西门庆请花子虚吃了一顿酒菜。

    李瓶儿立刻抓住机会,“人家请你你得回请啊!”

    花子虚基本上是靠下本身生活的人,脑子直接不思考,回请!

    那天夜里,西门庆就进了李瓶儿的家门。

    花子虚喜欢热闹,除了西门庆外还邀请了应伯爵、谢希大、祝实念、孙天化,自勾栏院叫了两个记者唱曲,六个人击鼓传花,一直玩到子夜,西门庆喝多了酒出门撒尿。李瓶儿见他出去,以为有幽会的意思,在后边紧紧跟着,到了黑暗的地方西门庆不见了,李瓶儿一探头一股水流从眼前飘过。李瓶儿忙以超人的速度消失了。

    随地大小便不好啊。

    西门庆要进屋继续喝酒,丫头迎春拦住了他,“我们家娘子让你早点回家,晚些时候她要和你说话呢。”

    说话么?西门庆乐呵呵进了屋,一捂脑袋,“哎呀,不行,我头晕的厉害先回去了?”

    花子虚没拦住,西门庆成功的回家,在院墙下等着,小潘见西门庆不睡觉,困的不行自己先睡了。(西门与花家只有一墙之隔,正好是小潘院子的院墙)花家,李瓶儿急的肚子里快生三味真火了。这帮流氓喝到什么时候,幸亏应伯爵劝大家。

    “哥哥酒量不行。来咱们再喝个四五十圈就回去。”

    (原文:咱每再周四五十轮,散了罢)四五十圈?李瓶儿心道你咋不说等你娘死了再回去呢?她喊来花子虚,“你们烦不烦人,喝到什么时候,去勾栏院喝吧!”

    “这是你说的,别到时再去叫我。”

    花子虚拉着队伍赶去二奶吴银儿住处。

    西门庆立在院墙下,忍受着蚊虫叮咬,突然他听到一声猫叫,不同寻常的猫,叫完之后,墙头上出现了迎春的脑袋。

    西门庆喜出望外,袖子一挽就攀上了墙,此时就是美国监狱他也要越,问题是墙太高,墙面又滑,两脚跟猫挠一样蹬了半天掉了下来。

    西门庆搬了个院子里凳子,心中一边骂着:“谁他妈修这么高的墙啊……”

    翻过墙后,那边的李瓶儿已经摘了发簪,如某明星所说,“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

    两人进卧室关上了门,二人小世界开播了。没曾想,一双眼睛盯着他们两个看了现场直播,丫头迎春。迎春十七岁了,也许跟李瓶儿学的窥私欲比较强,她用一根钗捅破窗户纸,从小孔里慢慢看。

    在看的过程中,迎春同志听到了一下声音,为了保持本贴的纯洁性,少儿不宜的话先过滤一遍:“啊,啊,啊,嗯,嗯,嗯,雅美蝶,雅美蝶,雅美蝶”“你过来的事,你家大娘子知道么,她脾气好,不会说的。倒是墙那边是老五潘六的院子,有点棘手”“你给我她们的鞋样我给他们做双鞋吧。”

    (示好够卑微)“我给你看几样东西。”

    “宫里的春宫图?”

    “嗯嗯嗯嗯!”

    第二天天未亮,西门庆从墙上过去了,进了屋,小潘迷迷糊糊的醒来,“昨天晚上去哪了,也不说一声。”

    “跟花二哥去了院里”“哦”小潘眼中掠过一丝疑云。

    当天傍晚小潘与孟玉楼一块做针线活,一声猫叫之后,忽然觉得头顶人影一闪,抬头看时,什么也没有,一个瓦片从墙上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