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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两个人的家庭都比较特殊,所以这场婚礼全部是由两个人准备好的,更确切的说,是由楮池苏。
一场婚礼细细密密的准备了近一个月,楮池苏才终于满意。
六月十五,洛阳花开,楮池苏长安大婚。
婚礼没有由汽车组成的车队,楮池苏给她的,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十里红妆。
......千百年前欠她的一切。
甚至,当天的化妆师里,楮池苏不知从何处请来了一个老婆婆。
长安知道,在传统的说法里,这老婆婆该叫好命婆。
在最开始时,长安坐在梳妆镜前,由老婆婆梳着她墨色光滑的长发。
老婆婆手执着一把紫檀木梳,慈祥的笑着,将手中的梳子抵在长安的发上,从发梢开始,一梳到发尾。
嘴里笑意满满的说着吉祥话:“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长安轻笑着,悄悄羞红了脸。
......
从凌晨四点就开始起来化妆,长安看着镜子里一点点现出的中式古典发髻,终于明白过来,他想给她的是什么。
镜子里墨色的头发被一缕缕抬起绾好,眉眼被一寸寸描绘过去。
最后,是凤冠。
银红色相间的古典凤冠被轻轻架到头上,别住。
长安睁开眼,看着镜中的人。
唇朱眸墨,眉间一点花钿辗转盛开。眉梢拂烟,眼眸如月。
颊间轻轻晕染着玫瑰红的胭脂,两抹斜红偏偏一颇,流转间,顾盼生姿,尽展风情。
一头青丝绾成朝凰髻,凤冠上步摇对簪,双鸾点翠,倾城绝色。
......
身后早有人惊呼:“邬小姐,您真是我见过的最有古代长相的女孩子了!”
“是啊,这妆化着,真好看。”
......
长安也被眼前人惊住,却不是惊艳,而是......仿佛看见了千百年前的自己。
原来就是如此这般的。
熟悉感疯狂的滋生着......她突然想见他。见他一身古服的模样。
身后有人送来了喜服。
长安勉强回神,站起来,回身准备换上喜服。
却在看见化妆师手中那一身大红喜服时,瞬间怔住。
有什么缠绕不去,猛然一击,让她刹那间红透了眼眶。
那一身喜服红绸端正,面上由金丝线绣着一凰一凤,边口处则是五彩线秀出的繁复花纹。精致至极。
最重要的是,与长安梦中自己千年前亲手缝制的喜服再无二样。连边角细纹处的花纹都毫无差别。
他到底......是花了多少心思来给自己这场嫁娶?
一个学医的人,又是怎么在一场梦中就这样牢牢记住那些繁复花纹并一寸寸画出的?
长安觉得眼前渐渐模糊开来,只是......不能哭。
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不能哭。
死死咬住牙,强忍着喷薄而出的感情。
半响,才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着满屋子已有些莫名的化妆师,哑声说:“麻烦了,替我穿上吧。”
......
凤冠霞帔鸳鸯袄,银钗金钿锦绣妆。
喜帕遮面,苏绣拦腰。
终于,吉时到,门外锣鼓宣扬,一片欢声里,她踩着脚下铺红的地毯,被扶上他的花轿。
楮池苏就在花轿前的高头大马上,亦是一身大红喜服,胸前挂着和她相同的大红绸子花,浅笑着看着她被人搀扶着,一步步走进花轿中,坐好,合上轿帘。
门口敲锣人一声重击,扬声到:“起轿!”
花轿前后身着红色吉服的八人同时使力,抬起中央立着的红色花轿,稳住,等前面的人开路。
楮池苏低头轻笑,转回身,双腿一蹬马肚,领着身后的迎亲队伍浩浩汤汤的往新房走。
十里红妆,铺满天涯。
......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瓞绵绵,尔昌尔至。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筏,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良缘永结,匹配同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到新房时居然还有拜堂这一段。
长安握着手中的姻缘红线,被他牵着往里走。
倒没有什么拜天地拜父母的过程,直接就是夫妻对拜。
长安由着他拉着站定,听着身旁有人高声喊着:“夫妻对拜!一拜!”
长安听话的俯下腰,楮池苏也半俯下.身,与她齐头而拜。
起身。
“再拜!”
两人再一同俯身,起身。
“三拜!”
......
“礼成!”
周围尽是一片贺好声,长安却再也忍不住,仗着喜帕遮掩,眼泪汹涌而下。
楮池苏,
我......终于嫁给你。
盟订齐眉,青庐交拜。
我这一生,哪怕就此终结,也再无一丝遗憾。
她看不到,喜帕外的楮池苏,和她一样,对所有的恭喜祝福充耳不闻,一双再好看不过的眼睛只看着她,眼里惊涛骇浪,却是全然的喜悦——几乎抑制不住的喜悦,抑制不住想要大哭大笑,告诉全世界,你是我的了。
两人手中握着姻缘红线,各执一段,素白的手衬着大红的绸缎,是永结同心之召。
————
晚上还有喜宴,长安和楮池苏务必要出现,所以礼成后楮池苏就先陪长安回房间休息换衣服。
今天一直到现在几乎连口水都没喝,好在下午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两个人可以小小的休息一下。
长安是被楮池苏扶回房间的,因为头上还是大红的喜帕。
到房间里,楮池苏抱着她到床上坐下,才拿起一旁早就备好的三镶白玉如意,轻轻掀开她的喜帕。
盈盈笑脸终得相见。
与他待得长了,脸皮也厚了,这时长安笑着问他:“好看吗?”
楮池苏点头:“好看。”
是真的好看,倾国倾城,在他眼里,好像已经不足以形容了。
长安却笑得开心,今天被遮了一天的面容,还未好好看看他,此时终于可以看到了,两眼盯着他穿着古式喜服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恍神。
原来......他之前就是这个样子的啊。真好看,竟比他穿着现装还要好看上一些。
长安忍不住伸手去摸,从他的眉骨一直摸到腰部的苏绣锦带,喜欢的不得了。
楮池苏知她喜欢,也不出声打扰,任她看着摸着,自己也细细端详她。
今天她这么细心的化着妆,自己竟至现在才看上几眼,若不是不想留下遗憾,断不会让她遮了这么久的脸而他看不见。
两个人就这么一站一坐,看着对方,竟傻乎乎的看了十几分钟。
最终还是楮池苏忍不住,俯身吻了下去。
长安开始任他吻着,他舌尖触到她嘴唇的时候才猛的反应过来,推推他,没推动,那人依旧不依不饶。
长安只好在他的唇齿间挣扎着小声说:“妆......妆要花了。”
到时候要是被问她口红怎么都被吃掉了怎么办......简直尴尬死了。
那人听了,只微微顿了一下,又继续深入,抽空回答了一句:“反正都已经花了,再花一点应该也没关系。”
说着又吻的更深,彻底让长安发不出一丝声音。
长安:“......”
抵抗不过,只好自暴自弃的随他了。
最后的时候,不知不觉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开始生涩的回应。
那人一顿,直接压倒在床,更加深入进去。
——
喜服繁复,长安自己还不会脱,就拉来楮池苏帮忙。
楮池苏研究了一会儿,眸光一闪,上下几下,就把她身上的喜服解下来了。
这问题是解决了,长安低头,瞬间羞红了脸。
原因无他,这喜服从内到外都是古式的。
所以,外服和褒衣都被他脱下了,现在她身上,仅剩一件鸳鸯戏水的小肚兜,和下.身水红色的宽腿裤子。
莹白的肌肤趁着大红的绸缎,胸口的高耸随着呼吸,时隐时现。
楮池苏看着眼前的美景,不由轻轻倒吸一口气,眼里瞬间就落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