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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在原地不能动弹,脸上的怒容顷刻被悲伤所覆盖。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眼泪却拉闸似的倾泻而出,背靠在门上缓缓滑落,直到蹲在冰凉的地板上。
她和着眼泪笑着喃喃道:“呵呵,他说心疼我,他说心疼我”她确实爱他。
可是冷然,你对我的那不是爱,是内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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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是n班,她睡的晚,又被冷然那样一闹,日薄西山时都还窝在床上睡,即便意识清醒也不愿意睁开眼睛。
彼时手机铃声响起,她摸索好一会儿才摸着床头柜上的手机,滑开键盘礼貌道:“你好!”沈纱劈头盖脸一痛痛批:“你好个毛线啊!是我,这几天死哪里去了,都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她睁开浮肿的眼睛爬了起来,无精打采道:“上班下班加班,除了这三样你觉得我还能干什么?”
沈纱一掌拍掉沈醉在她身上不安分游走的双手,说:“你再不晒太阳小心发霉。”
“我最近不是p班就是n班,横竖白天都挺尸,现在倒是想晒太阳,你也得让我有得晒啊!”末了奸笑两声“要你不当回夸父,把那太阳给追回来。”
沈纱白眼一翻:“你怎么不说我是苏妲己,干脆让那太阳一天24小时都在天上。”
池小墨轻笑出声,忙找来耳机将手机放进睡衣口袋,趿拉着拖鞋去阳台上收衣服,嘴上也没闲着:“别闹了,你和沈醉什么时候回去?”
“我在这边没吃你的喝你的你还好意思赶着我走?”
池小墨:“”“哼哼”“说真的,你们来来回回也好几趟了,都是谈合作,也得欣赏一下祖国河山的大好风光吧?”她取下外套搭在胳膊上,转头见冷然好整以暇的坐在藤吊椅中看书。
冷然清晰的轮廓,薄削的嘴唇,长睫留下的阴翳,胭脂红落入洒下的光晕她都能轻易看见,就像他们当年在盛世大厦的感觉一样,带着浓烈的家的触感。
“池小墨池小墨我在跟你说话呢,有没有在听?”
她缓过神来抱着衣服就往室内走,脸颊因尴尬而微微发烫,面对暴怒的沈纱连连应声:“有在听,刚才有些晃神。”
“我和沈醉晚上要开一个视频会议,因为时差关系可能要到午夜才有时间,你今天是什么班,我好安排好时间去看你。”
“那刚好,我n班,晚11到早8点的。”
两人约好时间就挂断了电话,n班后一天是休息日,她好好的整理了一下贺子如的这个单间,觉得肚子饿也就草草的吃了碗泡面。
却在扔泡面盒时鬼使神差的瞄了眼空荡荡的阳台,失落的低垂着脑袋给了自己一巴掌:该死的,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啊?
华灯初上时她在街边买了些水果先去拜访了一下冯香,而后拎着水果去了秦家,苏姐姐不在,又无子女承欢膝下,门庭必定略显清冷。
秦父秦母对她还有印象,煞是开心,硬要留她吃晚饭,虽然五脏已经被泡面喂饱了,却仍在温暖地灯光中陪着两位老人吃了顿饭。
饭后才依依不舍的送她出门。
她没有搭车,穿过偌大的佳大校园,要么是情侣要么是三三两两好友相携出行,她一个人形单影只的显得格外落寞。樱花已到了尾季,枝桠显得萧索万分。
她坐在樱顶宇宙洪荒号学生宿舍的台阶上盯着浓黑夜色中季末最后的淡樱,将脸埋在膝盖中莫名觉得悲伤,来来往往的学生用异样的眼光盯着蜷缩台阶一侧的她。
等缓过神却见身边已然是自己熟悉的身影,在黑夜中仍旧目光灼灼,盯着对面的那颗樱花树。
她一愣,颊边还挂着晶莹的泪水,讶异道:“你怎么在这儿?”
冷然没回头,视线定在那颗樱花树上,声音飘渺的像来自异时空:“今天是秦妈妈生日,急诊有台手术下了就过去了一趟,你我前后脚的时间,你没开车,我就猜可能是过来了。”
他的直觉很明确的告诉他她应该在这。
她这算是误打误撞,她并不知道是秦妈妈生日,只是恰好有时间就去了,转头静默擦干脸颊上的眼泪,平复腔调道:“手术怎么没叫我?”
他从阑珊灯光中挪过视线定格在她白皙透明的面颊上:“不是什么大型手术就没叫你。”
台阶上很凉,她站起来下了几层台阶不再说话,却有离开的趋势。冷然起身跟在身侧,不紧不慢错开一步距离。
他小心翼翼揣摩着池小墨的心理,看她到底反感没有。本是是准备来个温水煮桃花的,可昨晚路靖美告诉他的事情让他全线崩溃,理智荡然无存,哪里还想得了别的事情。
现在静下来仔细想想,觉得对付她还是适合长远战术。
“玉秋姐要我们去接机,你去不去?”
她诧异的回头:“玉秋姐回来了?”
他温和点点头,像根本就没有昨晚那回事。于是成功的将池小墨又骗回了车上,倒也不算骗她,苏玉秋确实是回来了。
车奔驰在苍茫的夜色中,她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树影,陡然想起昨晚睡觉时是锁了门的,冷然是怎么进到屋子里的呢?
伸出指尖在敲打着一旁的车窗,内心挣扎很久还是忍不住问:“你昨天是怎么到我屋子里的?”
冷然长睫一颤,像展翅欲飞的蝴蝶翩跹起舞:“你阳台门没锁,爬阳台过去的。”末了噙着如三月暖风一般的柔和目光细声叮嘱“晚上睡觉时记得锁好门窗,别整天迷迷糊糊地。”
后面那一句她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被吓得一身冷汗,二楼虽然不算高,要人命也不是难事,他难道就不知道危险吗?
“你疯了是不是?命贱不要这么死,省得沾我一身腥。”她是吼回去的,却瞬间急红了眼眶,忙别过头看向窗外。
冷然唇角的弧度越发明显,沉默着没再开口。信息精准收到:她很关心他。
苏玉秋原本是拟定最迟晚上六点到家,这样还能陪老人吃顿饭,但转机过程中延机,便拖到了现在。
池小墨一把窝在苏玉秋怀中,抽抽搭搭的红了眼眶,抬头心疼道:“黑了,瘦了,也憔悴了!”
苏玉秋摸摸她细软的发丝:“傻孩子,我已经三十六七了,能不比以前老么?倒是你,还是走时的模样,一点没变。”
转头望向冷然道:“他们情况都还好吧!”
冷然接过苏玉秋的行李点点头,一行三人往大厅外走,池小墨紧紧拽着苏玉秋,想给她更多的温暖,却在听到她和冷然的交谈中释怀。
原来苏玉秋早已从当年的事情中走出来了,她们的情况不一样,她还有全世界,只是没了冷然。而苏玉秋是失去全世界之后又得回了全世界。
因上班时间临近,她和冷然将苏玉秋送回家后就赶去医院了。陈怡见他们同时进来时别过落寞的脸,她刚到医院就听别人说他们离好事不远了。
可她不愿意相信,现在亲眼看见当事人后心里面更是堵得慌。
“冷老师,今天晚值班没有病人”
冷然额头轻点,侧身换好白大褂道:“那你先去休息室休息吧!有事情我再叫你。”
陈怡嘴唇张合好几次最后却保持沉默,耷拉着脑袋往休息室走去,到值班室门前回头凝视着他低头翻阅病历伟岸的背影,委屈感更甚。瞥了眼正穿白大褂的池小墨,怨恨狂卷袭来压倒理智。
没病人的时候值班基本上就有两种可能:一是等病人;二是睡觉。
池小墨醒的迟,也要等沈纱沈醉,便翻阅历年年较为棘手的案例。冷然拿了张纸唰唰写下几个字母,隐没狐狸般狡黠的表情挪到她身旁的办公桌上将纸递到她面前。
问:“小墨,这个怎么读的?”
她从病历中挪到小小的纸片上,上面写着:lch liebe dich。
她眉头一皱,不悦道:“你问这个干嘛?”
冷然一脸无辜:“别人说学德语就要从这句话开始。”
她直接漠视冷然脸上表情:“那就别学了。”
冷然也不恼,也静静坐在一旁写病历,眉头却微蹙,lch liebe dich是德语中的‘我爱你’,小墨的无视并不在他掌控范围内,这次计划完败。
低头冥想中时听闻有人敲门,抬头见沈醉和漂亮女人站在门前,脸色更要沉了几分。
池小墨和他的心情截然不同,高兴地挥挥手,起身从别的办公桌旁搬过凳子放在她身边,雀跃道:“来来来!坐这边来。”
沈纱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优雅落座在她身旁,凑上去小声问道:“怎么还有其他医生啊?”
“你不会单纯的以为就我一个人值班吧?”她环顾值班室,李锦潘雪的脖子伸得老长,郑东更夸张,一个劲地掏耳屎。
沈醉悄无声息的保温盒搁在桌上,和她对视时带着难以隐藏的笑意,这些年的相处让她几乎第一时刻读懂了沈醉浅含的意思:“这是纱纱亲手做的,好自为之。”
盯着暖色调的保温盒一个寒噤,眨巴着无辜的眼睛求救,沈醉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冷然揣进白大褂中的拳头攥得越来越紧,努力让忽视方才两人的‘眉来眼去’,起身扬起笑蓦然伸手:“你好,我叫冷然。”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师生文,编编说这类文在是冷门,捂脸,亲们去给四爷捧捧场吧,坑品保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