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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桔梗花在右边垃圾桶,??红『色』的玫瑰在左边的垃圾桶。
一红一白,一左一右,相互映衬。
尤其是开得热烈花朵随风摇曳着,??从远处看倒像是开业大酬宾送花篮。
“什么花篮?不是花篮!”沈岁坐在车里,??接了裴旭天电话,??一接起来就后悔得不行,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把那张图片拍给他看,自己消化坏情绪不好么?
今不仅没得到安慰和帮助,倒是给裴旭天无聊生活添加了笑料。
“你真就订了这两束花?”裴旭天问。
沈岁:“玫瑰是最贵的,桔梗是她最喜欢的,什么问题吗?”
“最贵的不一最好看啊。”裴旭天笑:“尤其你把白的红的送一块,看上去视觉冲击有点大。”
沈岁:“……不是说女孩子都喜欢花么?”
裴旭天顿时沉默。
良久。
“你想听实话么?”裴旭天严肃起来。
沈岁:“说。”
“女孩子喜欢的是她喜欢的人送花。”
嘟——
裴旭天话没说完,沈岁已经挂断。
实话太伤了,他不想听。
他车就停在金科那栋楼的对面,以他不停能看到那两束花在空中摇曳。
真像花篮啊。
像那种俗气至极花篮。
呸。
都怪裴旭天烂嘴。
他已经没办法直视那两捧花了。
这两捧花还是他绞尽脑汁想了两天才想出来的,??因为觉得送玫瑰太单调,其他花也没有很惊艳的,而桔梗刚好是江攸宁很喜欢的花,以前常见她摆在餐桌上。
没想到她直接扔在了垃圾桶。
而且看起来并不开。
也是,都扔垃圾桶了肯定不开。
不过不知道是对他这个人不满意还是对花不满意呢?
沈岁想不明白。
不过——
他给江攸宁发短信:【七夕快乐。】
-
江攸宁把屏幕上短信划走,??眉头不自觉就皱起来。
“宁宁,??不高兴呢?”岑溪低声说:“两束花哎,??也是对你用心了。”
江攸宁无奈扶额,??“但是一束比一束丑。”
“你是不喜欢送花的人啊是不喜欢花?”岑溪问。
江攸宁:“都一般。”
果是离婚以前,她在所节日里收到这两束花都会高兴。
甚至只有一朵红玫瑰她都能傻不愣登地笑一整晚。
结婚以后,沈岁只送过她一次花。
那是情人节时候,两人晚上百无聊赖,??江攸宁提议去散步,沈岁跟她一起下楼,然后沿那条街一直往前走,刚转过拐角,一个小女孩手里握着几支玫瑰,她仰起头眨巴大眼睛说:“哥哥,给姐姐买支花吧。”
许是看那女孩儿冷,沈岁把她手里花都买了下来递给江攸宁。
一共五朵玫瑰,花了30块钱。
她在回去的路上装饰店买了一个崭新的花瓶,花了60块。
回家以后,她将那几支玫瑰都装好放在了茶几上,后来一共盛开了九天。
算是寿命比较长的。
这是她印象里唯一一次,沈岁给她买花。
之后便是现在,那天收到花的时候,哪怕不是他特意买的,她都觉好喜欢,开得恨不得发十条朋友圈炫耀她也收到了沈岁花。
但现在心境变了,她确实不想收沈岁花。
他以什么立场送?
老公?
前夫?
追求者?
除了第一个,剩下江攸宁都不会收。
以她想都没想就扔到了垃圾桶。
前夫哥送花,应当个好归宿。
垃圾桶就是当之无愧的最好归宿。
岑溪已经把手里花摆弄好了,她给江攸宁桌上花瓶里放了三支郁金香,一支勿忘我,一些用来做摆设的蓝『色』花束,看颜『色』挺亮。
“给。”岑溪给她递过去,“放在电脑边,看也舒服。”
“对,这才是正常人审美。”
岑溪笑,“你喜欢就好。”
“谢谢。”江攸宁礼貌谢,“中午请你吃饭。”
“好。”岑溪答应下来,反正请也是食堂,不会贵到哪里去,“不过宁宁,我记得你是喜欢桔梗花的啊。”
江攸宁点头,“是。”
“我喜欢桔梗是因为小时候看《犬夜叉》。”江攸宁说:“再加上这花的香味,但只能一点儿,多了我闻着会难受。”
岑溪:“原来如此。”
江攸宁盯着电脑屏幕继续工作,“送花的人只以为我是喜欢桔梗,但他不知道我喜欢桔梗花语,喜欢《犬夜叉》。”
“那你跟他说过吗?”岑溪问。
江攸宁摇头,“没有必要。”
“那你不说他怎么知道啊?”岑溪也开始工作,说话都慢吞吞,“大家现在都这么忙,哪有那么多思猜来猜去呀。”
“那就放弃。”江攸宁斩钉截铁。
岑溪愣了几秒。
“情是很慢的一个过程。”江攸宁说:“我相信一见钟情,但我总觉得了解是很缓慢的,需要通过各种各样的细节来看,而不是我看到你用了桔梗就觉得你一喜欢桔梗。说不准另有缘由呢。果你单纯只看到了表面,没有深入了解过,那你肯定是会踩雷的。”
岑溪点头,“理。”
-
“我看到她经常用桔梗就以为她喜欢。”沈岁站在花店里,闻着满屋花粉味儿觉得些呛,但他仍旧挺拔站,“没想到她都扔掉了。”
“那你没有了解过她为什么会喜欢桔梗呢?”老板娘看上去年纪不大,但说话不疾不徐,声音温,她绑一条浅橙『色』的发带,额前几缕细碎的刘海儿,头发随意挽成马尾,看上去有些『毛』躁,但搭在她头上却意外谐。
沈岁却无看她,视线在花店里环顾了一圈,确实没能看到令他惊艳的花。
“不知道。”沈岁些颓,语气难掩失落,“我只是以前看到她经常会在餐桌上放桔梗花。”
“可能是喜欢桔梗花的味道。”老板娘问:“是白『色』的吗?”
沈岁点头,“时候会放风信子,她放的花都是白『色』的。”
“那她说为什么放吗?”
沈岁摇头,“我没有问过。”
老板娘终于从柜台前站起来,她仍旧穿今早送单时那条橙『色』的碎花长裙,颜『色』很亮,但搁在她身上却显得莫名素淡。
可能是因为她那张脸太过抢眼。
“喜欢桔梗花的人理由千奇百怪。”老板娘给沈岁科普,“因为它花语是两个极端,一个是永恒爱,一个是绝望爱,人是因为一部日漫无法出坑,以特别喜欢桔梗。”
“哪一部?”沈岁问。
“《犬夜叉》。”老板娘些惊讶,“你没看过?”
沈岁摇头:“没。”
他低头在手机上搜索了一下,点开看了个片头。
忽然沉默。
“怎么?”老板娘已经蹲下开始选花,大抵是打算做『插』花,“印象了?”
沈岁:“嗯,她以前在家里常看。”
时候会看哭,他便让她少看些伤心。
老板娘笑了,“那应该就是这部日漫死忠粉了吧。”
“那她为什么会扔掉?”沈岁不解,“她应该会喜欢的。”
“没有那么多应该。”老板娘把选好的花放在空桌上,“知道什么是过犹不及吗?”
沈岁:“……”
老板娘动作很缓慢,她先把刺的花枝拿出来,小心翼翼地剪掉刺,然后再剪花枝,将那些花枝剪得大小不一,但从视觉上看错落有致。
“我订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提醒我?”沈岁问。
老板娘惊讶地抬起头看他一眼,忽而笑了,“果我什么都提醒了你,那你需要用心追人吗?”
沈岁:“……”
反正无良商家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无良。
老板娘这话说得也几分理。
他认栽。
“你店里什么比较好的花么?”沈岁问。
“已经告诉过你了,玫瑰是我这里卖得最贵的。”老板娘说:“今早送过去的那一束5799,已经是我这店里最高价了。不过我这里蓝『色』的玫瑰、粉『色』的玫瑰,看你喜欢哪个了?只要下单我立马就会去送。”
沈岁:“……”
明知玫瑰不讨喜,他干嘛盯着玫瑰不放?
“不要玫瑰。”沈岁说。
“那要什么?郁金香?蔷薇?百合?勿忘我?”老板娘一次『性』报了很多花的名字出来,沈岁却盯住了角落里一束花问,“那是什么?”
老板娘顺着他目光看过去,“那束不卖。”
“我想自己做那样的。”沈岁说:“那个好看。”
老板娘自己做那一束是用来送男友的,以整体『色』调都是树木的颜『色』,但沈岁想做星空。
『插』花是很难的艺术,没有基础艺术鉴赏力很难在短时间内学会。
老板娘正好要做新的『插』花,看在沈岁出钱多份上,她把自己桌子让了一半给他。
沈岁拿剪刀都是笨手笨脚,尤其他拿了几朵蓝『色』的玫瑰,花枝上刺毫不留情地刺入他指头。
花店里时不时就传来他倒吸一口凉气声音。
但老板娘却淡然无比。
追人么?
哪有轻而易举就能追到的。
“小心点。”老板娘说:“花枝虽然硬,但也禁不住你这样弄。”
“花瓣,你把它弄下来一会儿『插』进去就不好看了。”
“蓝『色』跟红『色』搭在一起反正一般。”
老板娘在一旁负责做技术指导和审美指导,沈岁从最初生涩到动作慢慢娴熟,起码不会再被刺给扎到。
幸好他算是个耐人,『插』花这种慢工艺他坐起来还算是得应手。
-
“宁宁,明天见。”岑溪的老公来律楼下接她,江攸宁朝他们挥手,“明天见。”
门口那两捧花已经不在,大抵是被人捡走了。
江攸宁只瞟了眼便转移了视线,她朝自己车的方向走去。
在众多车辆中,她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车。
不为别的,那一捧花还算显眼。
比起上午那一束来,审美算是有了些步,但……
她环顾四周,此刻傍晚红霞开始弥漫,落日余晖映照在天空中,橙『色』黄『色』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不一样的『色』彩。
她敢说,大自然的每一种『色』彩都比这个『色』彩要漂亮。
四周没沈岁,但是一辆很眼熟悍马停在了马路对面。
她盯着悍马看了几秒,那辆悍马开动往前行驶,极为缓慢。
【停下。】
江攸宁给沈岁发了条短信。
两秒之后,那辆悍马果真停下。
她踩高跟鞋捧着花穿过马路,来到悍马跟前敲了敲玻璃窗。
沈岁隔玻璃窗看她,既不开门也不开窗。
江攸宁又敲了几下。
车窗才缓缓落下来。
“别扔花。”沈岁看她,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他说得格外严肃,但也只看了她两秒,视线便挪到了别处。
江攸宁笑了下,“你下来。”
她往后退了两步,正好给他留出了开门的位置。
沈岁犹疑片刻,是下了车。
他比她要高,即便她穿了高跟鞋,头顶也只到他下巴的位置。
落日的光映过来,照在他侧脸,显得格外朦胧。
“七夕快乐。”沈岁说:“我能请你吃饭吗?”
江攸宁斩钉截铁回答:“不能。”
沈岁:“……”
意料之中。
“早上花是你送吧。”江攸宁语气稀疏平常,似乎只是在随意地跟他聊天。
沈岁:“是。”
“我扔了,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沈岁:“……不算太知道。”
“花这种东西呢。”江攸宁朝他温和地笑,尽显疏离,“需要喜欢的人送。”
“我这个人,从来不收别人花。”江攸宁说:“以后,是别白费功夫了。”
沈岁唇紧紧抿着,面无表情。
江攸宁却把他花递回去,“别送了,我不会收的。”
沈岁:“我送出去东西不会收回来。”
江攸宁:“……”
她稍仰起头,跟他目光对了个正。
“不要是吗?”江攸宁很严肃地问。
沈岁也严肃地回答:“给你。”
“属于赠予财产是吧?”江攸宁又问。
沈岁:“是。”
江攸宁盯着他看了两秒,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落日余晖洒在她肩上,她很耐避开了每一辆疾驰而过车,最后回到马路对面,头也没回。
-
“她真把花收下了?没扔?”裴旭天问。
沈岁嗯了声,“反正在我视线范围内没扔,拿上车了。”
“那就戏。”裴旭天说:“也不枉费你这一天没来上班。”
最后那半句怎么听怎么酸。
不过——
“你晚上不是要去看脱口秀么?”沈岁说:“这个点儿快开场了吧?”
裴旭天:“……你好意思说?昨晚我被临时通知,可以不用去了。”
沈岁:“为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大好日子我不想说。”
沈岁:“那就别说了吧。”
裴旭天:“……”
“不是因为上次在我家被误会了?”裴旭天叹气,“她敢亲怎么就不敢认?”
“原来那是误会啊。”沈岁啧了声,“我以为假戏真做了呢。”
裴旭天:“……”
“三十多岁人了。”沈岁说:“亲你一下又不会怀孕。”
裴旭天:“那也不能随随便便就亲。”
沈岁:“那你去找她负责。”
“负个『毛』……”
裴旭天话说到一半顿住,他笑了下,“我们今晚就去找她负责。”
沈岁挑眉,“为什么是我们?”
裴旭天:“她今天喊了江攸宁路童,你不想去么?”
沈岁迟疑不过一秒,“行,那我们今晚去找她负责。”
-
熙路这边的酒吧很多。
山盈俱乐部作为脱口秀行业里查无此俱乐部的地方,开在两个酒吧中间,俱乐部的招牌也很普通,看上去就像是在两个亮闪闪的酒吧中间『插』了一条非常平楚河汉界。
沈岁开车到达熙路的时候,裴旭天已经在等了。
他倚在车边,卖票的黄牛下意识觉得他是去酒吧的人,以自觉避开他。
“票么?”沈岁问。
裴旭天说:“已经卖完了。”
沈岁:“……”
他盯住了那边黄牛,“那儿不是还卖?”
“后排票有什么好买。”裴旭天说:“是买前排。”
沈岁:“再迟一会儿你可以直接看散场。”
裴旭天:“……”
一到七点,熙路就开始热闹起来,尽管太阳刚刚落山,夜晚灯光没有完全亮起,但这条街已经被年轻人占领。
像他们这个年纪的看上去寥寥无几。
再加上今天是七夕,来来往往人都是一对又一对的小情侣,手牵着手或是拥在怀里,他们两个大男人站在这里鹤立鸡群,特别引人瞩目。
“你看过线下脱口秀么?”沈岁问:“是跟演唱会那种坐很多人的?”
裴旭天:“没看过,我猜是那样。”
“两位帅哥买票吗?”黄牛大概盯了他们有一会儿了,扇几张脱口秀演出票到了他们眼前,“一张票700,今晚可有惊喜嘉宾啊。”
“熙路第一女脱口秀演员。”黄牛滔滔不绝地介绍:“听她骂人贼解乏,你们要不要了解一下?而且今晚老牌脱口秀演员,那可是上过第一届脱口秀比赛,来一张票看看线下呗。”
裴旭天跟沈岁对了个眼神。
裴旭天轻咳了声,“前排票吗?”
黄牛迟疑了两秒,忽然贼眉鼠眼地凑过来,“前排票有啊,就两张了,我个朋友说想来看,我本来是留给自己,不过看你们在这也等很久了吧。哎。”
他叹了口气,“一张1200,我就忍痛割爱给你们了。”
“行。”裴旭天拿出手机转账,“给我两张。”
他买完票一转头发现沈岁已经不在他身后了,难道是嫌买黄牛票丢人?
他皱着眉环顾了一圈,然后在不远处看到了沈岁。
沈岁正站在一对小情侣面前,好像在……据理力争?
裴旭天疾跑了几步过去,“怎么了?”
沈岁根本没理他,而是非常严肃:“这花我要买,你说多钱吧。”
一副财大气粗要拿钱砸人意思。
裴旭天立马扯了扯他袖子,“你做什么呢?”
沈岁轻呼了口气,尽量放缓自己语速,声音也变得温和,“这花是我今天下午给我爱人做,我现在很想把它拿回来,以……可以卖给我么?我可以出高价买回来。”
对方一愣,“但我买的时候她说是自己去花店买的。”
沈岁伸出自己手十指上布满了被针扎过痕迹,“是我做,我做了一下午。”
对方估计也忙,又带着女朋友,女朋友在旁边劝:“给他吧,反正你今天都给我买一束了,家里也放不下那么多。”
“我就是看这个好看想买来送给你。”男生说。
女生叹气,“你什么审美啊?这东西真算不上好看,最多也就是不难看,去花店随随便便买一束都比这个好看好嘛?”
众人:“……”
女生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下,“不好意思啊,我没有抨击你意思。”
沈岁:“嗯。”
他问:“以,卖吗?”
对方说:“我买的时候200,你给我两百就行了。”
沈岁给他转了五百过去。
然后重新把花捧在了手里。
他当时做时候选了蓝『色』为主『色』调,搭配了白『色』的桔梗,紫『色』的满天星。
搭在一起很浪漫星空的觉。
但也可能是他错觉。
沈岁低下头看了眼花,“很差么?”
他些丧。
裴旭天站在那儿,目光直看向他手指。
确实挺触目惊。
一又一。
“你就弄这个弄了一下午?”裴旭天不可置信地问。
沈岁点头:“准确来说是八个小时。”
“挺好看。”裴旭天说。
沈岁笑了下,“你就安慰我吧。”
“没有。”裴旭天说:“礼物送又不是有多好,尤其是像花这种不实用的东西,拼得不就是个意么?”
沈岁:“可是她卖掉了。”
裴旭天看向他,“因为你现在对她来说不重要了。”
“我知道。”沈岁捧着那束花往俱乐部的门口走,情绪也没外『露』得很明显,“不去么?要迟了。”
裴旭天这才拿着票进了场。
走过很长的一段路,他才来到传说中线下脱口秀地点,推开门进去,两个人都愣怔住,但两人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人,于是在后排坐下。
也没顾忌别人指指点点。
这个场子,从最后一排到搭了台阶的演员舞台,总距离不超过五米。
去他妈前排。
这坐那儿不是前排?
而且,他们的票不是前排。
是最后一排。
呵。
两个人打了这么多年官司,最后阴沟里翻了船。
不能恼,也不能诉苦。
都是没生活经历血泪教训。
沈岁坐在后排,江攸宁刚好回过头来,看到他怀里那捧花诧异了几秒,但又立马转过头去。
路童低声嘟囔,“这不是你卖了那一束吗?”
“是啊。”江攸宁说:“就是他赠予我。”
“赠予财产我权买卖。”江攸宁说:“没问题吧?”
路童:“……一点儿『毛』病没有。”
两人正说,辛语从后台出来了,她穿很干练黑『色』西装,袖子挽起一截,『露』出白皙肌肤,真她所说,她这段时间快瘦成麻杆了。
不过她仍旧是活力满满。
她长得高,以一出来就用身高开了个场,“我得坐吧?要不腿太长影响我发挥,主要是能看见全场的朋友,呀。”
她吊儿郎当地笑啧了声,“现场来了两位好朋友啊。”
说这话时候,她目光直直看向场下最后一排。
尤其是捧着花的那位。
“帅哥?”辛语直接cue他,“大七夕捧着花来看脱口秀,是花没送出去失恋了呀,是想来脱口秀专场养鱼啊?”
沈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