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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在连续战斗中当场阵亡的,扣去身负重伤,已经无只能跟着孙尚香,一起躲进丛林山谷中的,现在还能站在雷震面前,努力挺直了自己的胸膛,接受雷震检阅的士兵,已经只剩下七百多人。
七百多人,这是七百多个经历如此惨烈战斗,已经见惯了死亡,神经彻底麻木,就连眼泪都已经干涸,只剩下身上浓浓的血腥与硝烟,在一片黑暗,一片沉默中,却愈发危险的老兵!
“不用我说,你们也应该清楚,等明天天亮的时候,敌人就会对我军发起最后的总攻,而我们,绝对不可能再支撑下去。我们要死了,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要死了!”
听着雷震的话,每个人的脸上都很平静,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他们早已经做好了面对这一切的准备!
“我知道你们都不怕死,但是,死也分为很多种!”
雷震望着山下,一个师团的敌人就驻扎他们面前,只要看看那连在一起,几乎望不到边的营帐,就会让人心里不由自主升起一种根本无法与之对抗,更绝对无法撼动的感觉。而在柴油发电机的轰鸣声中,大功率探照灯更是撕破了黑暗,在不断来回巡视,为那些在军营里来回穿插的巡逻队,照明了军营内外每一个可能遭遇突袭的角落。
在军营外围用沙包垒起的临时掩体上,用轻重机枪组成的防御网,更能在瞬间,对任何想要从正面对军营发起强攻的敌人,在瞬间倾泄出最疯狂的弹雨。
看着眼前这一切,感受着一支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部队,所展现出来的最强势压迫力,雷震却在笑,他猛然放声狂喝道:“看到了吗,那就是敌人的军营。那就是杀死我们兄弟姐妹,侵略我们家园故土的死敌!从抗战至今,我们国军一直处于被动防守的地位,敌人攻我们就守,守不住就退,就是在这种战略指导下,我们失去了一个又一个城市,失去了一片又一片土地。日本人在我们的家园里耀武扬威。在我们地家园里趾高气昂,在他们眼里,我们是东亚病夫,我们是怯不敢战的懦夫!可是在今天。我就是要带领你们,主动进攻,全力进攻!今天就算我们战死沙场埋骨他乡,就算我们全军覆没。也能用我们的双手,告诉那些日本人,他们错了,错得厉害。错得离谱,错得彻彻底底,错得无可救药!”
在雷震的放声狂吼声中。一直困守在山坡上。没有淡水。没有补给没有援军,却生生顶住敌人一个师团连番进攻的中国军队。终于开始发起反攻了。
那些守在军营正前方,却因为过于平静,因为连续作战,无论如何努力,仍然有些意识模糊,仍然有些思维迟钝的日本士兵,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两声尖锐的呼啸,当他们中间的老兵终于听明白这是什么声音,终于明白他们遭遇到什么地时候,他们脸色大变,他们猛然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狂吼:“小心!”
小心!
没错,有人说得好,小心能驶万年船。但是,小心,能让你刀枪不入吗?小心,能让已经砸到你头顶的炮弹落下来,你却仍然能够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安然无恙吗?小心,能让雷震这位师长所辖地暂编第五师,仅剩的两门迫击炮和十六发炮弹,在连续和敌人激战了五天,在这个时候终于掣出了最后的杀手锏,却收获不到战果吗?!
“轰!轰!”两发从近距离发射出来的迫击炮炮弹,带着破空飞行地尖啸,带着中国军人的恨,中国军人的狂,中国军人的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砸到了军营正前方用沙包垒起地机枪防御阵地上,其中一发炮弹,几乎是直直砸到了一名重机枪手的脑袋上。
没有人知道,那名连钢盔都没有戴的重机枪手,到底是被炸死地,还是被活活砸死地,总之就是在炮弹生生砸碎他头盖骨,传出来地可怕碎裂声响声中,在两声迫击炮炮弹轰然炸响声中,炽热的气浪混杂着一块块弹片和红地白的粘粘腻腻,天知道是什么牛黄狗宝的玩艺,对四周进行了一次无差别覆盖。
“敌袭不会吧?!”
这个念头刚从这些被炸得灰头土脸,身上更溅满了鲜血碎肉与脑浆的日本军人心里扬起,他们就突然听到一个士兵歇斯底里的尖叫“那是什么?那是什么?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在这些日本军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在探照灯第一时间扫射过来的灯柱照耀下,一片黑暗,一片沉默的天空中,到处都是打着欢快的跟头,带着隐含物理学万物引力最高定义,划出一道道弧线,向他们劈头盖脸的砸过来。
不需要这些手榴弹真正落地,不需要这些手榴弹一颗颗爆炸,这些训练有素,更经历了最残酷战争洗礼的日本士兵也清楚的明白,这些手榴弹,投得真***准!
“轰!轰!轰!轰!轰”
这已经是雷震暂编第五师剩下的所有手榴弹,就是在手榴弹此起伏彼的爆炸中,那些缩在沙包后面的日本士兵真当是欲哭无泪欲语还休。绣内宽是一位擅长进攻的名将,他这一辈子攻陷了不知道多少敌人的阵地,攻克了不知道多少座城市,就是以自己的感受为基础,竹内宽提出了环形防御阵地的思想。
说白了,就是把沙包垒成一个圆环状,只留下一个相对较窄的缺口,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敌人从哪个方向发起进攻,都会面对一个近乎完美的防御火力网,无论敌人从哪个方向,射过来密集的子弹,士兵们都能得到充足的防护。
但是在这个时候,这些士兵真的想让尊敬的竹内宽师团长,尊敬的绣内宽中将大人,也亲自来到这个环型阵地里,亲自陪他们挨一挨这铺天盖地,当真称得上鱼死网破式的手榴弹攻击!
就留了那么巴掌大的一条通道,无论这些士兵如何训练有素,在这种乱成一团的情况下。一群人想逃出去,又怎么可能不你碰了我我撞了你,最后还是挤成了一堆?而几乎环成一圈的沙包,更是将投进来地手榴弹爆炸威力,提升到了极限!
就在这一片爆炸声中,就在五十五师团军营不论远近,所有掌控探照灯的士兵,都不由自主把探照灯调转过来。
了三三两两的枪声。
没错,中国军队的训练是没有办法和日本士兵相比。在一年训练实弹射击,平均只有十发的中国军队中,a级射手更是少得可怜,可是这绝不代表。雷震带领的特务排,再加上七八百名身经百战的老兵中间,挑不出二十多名az级射手,用他们从日本军人手中更抢过来。射程较远,而精度又足够高地三八式步枪,打碎那些在黑暗中过于醒目。过于招摇的探照灯!
只是一轮齐射。二十多盏探照灯。就被打碎了一半。而就在这个时候,随着几名日本士兵抓着手摇发电机。就像是老汉推车般,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的拼命摇动,凄厉地警报声,已经在五十五师团临时军营响彻云霄。
在这种就像是爹老娘嫁人般的警报声中,那些同样没有足量的清水,劳师远征同样没有得到足够休息,一躺到行军毯上,就能睡得像是一条死猪,更没有想到打到这种时候,中国军队竟然敢趁夜突袭的日本士兵,跌跌撞撞地跑出了他们的营房。
雷震真的要赞叹一声了,虽然这些日本士兵,有鞋子都没有穿光着脚就冲了出来,有些就好像刚刚逛过青楼窑子似的,连裤腰带都没有系好,在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时,有些人更像是没头苍蝇似地到乱处跑,但是他们至少每一个人手中都握着枪,每一个人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但是不管怎么样,以擅长进攻而闻名,说是大意了也罢,说是绝对出乎预料也罢,说是在防守方面相对就较弱也罢,雷震只是用了两门迫击炮,和一百多枚手榴弹,就把五十五师团军营外围的防御网给打破了!
看着乱成一团,到处都有人在跑地五十五师团军营,听着那唯恐不够尖锐,唯恐不能让人心脏加快汗毛倒竖,唯孔不能让每一个士兵心里地紧张到达极限地警报声,雷震深深吸了一口气,猛然放声狂喝道:“兄弟们,一起去死吧!”
随着雷震发起最后猛冲的命令下达,随着他悄悄潜入五十五师团附近,早已经做好准备地七百多名中国军人,猛然发出了最疯狂的嗥叫。现在看他们的样子,哪里还是什么训练有素的军人,他们就是一群野兽,一群被人逼到了绝境,就算是死,也要回头再咬你一口,再做一次困兽之斗的最疯狂野兽!
而在这种情况下,在这种到处都是四处乱跑的日本士兵,到处都有凄厉的警报狠狠撕破了黑暗寂静,将战火与死亡的恐惧,深深扎进每一个人心里的世界里,冲在最前的,当然是雷震,是他带领的特务排!
直到这个时候,那些中国军人才知道,原来他们的雷震大哥,他们的雷震师座,在两阵对垒冲锋陷阵中,竟然可以这么强!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如何撒腿狂奔,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雷震带领特务排,越跑越快,越跑越远。
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雷震的狂吼,反而在他们的耳朵里,愈发的清晰起来:“冲,给我全力冲,把你们吃奶的劲都给我使出来的冲!不要再问我什么战术,也不要问我有什么战略,在这个时候,你们就以自己原来的部队,原来的长官为核心各自为战!去杀,去烧,去抢,去夺,就算是看到漂亮日本女人,想在临死之前,过上一把男人的瘾,只要你还能硬起来,还能塞进去,也随你们的便!总之,用尽你们一切方法,在你们倒下之前,给与敌人最大的重创!”
在所有中国军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身高超过两米的兔子,以和他体型绝不相趁的敏捷,连翻带跳冲进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弹片和碎肉的敌军环形阵地。
所有人都知道兔子是一个大力士,在修建防御阵地时,他一个人干的活,就能顶上别人三个,三个未必能搬动的石块,他一个人就能硬生生抱起来。可是他们真地无法想象,兔子竟然能直接拎起了一挺侧倒在沙包堆上,还带着三角型固定支架的九二式重机枪。要知道。这款可以发射七点七毫米口径子弹,还带着光学瞄准镜的重机枪,不计算它的子弹,净重就足足有五十五点五公斤!
“哒!哒!哒”
理论射速每分钟四百五十发。实战基本上能保持在二百发左右,表尺射程二千四百米,最大射程四千五百米,由于射击时声音独特。像极了啄木鸟啄树声音的重机枪扫射声,猛然从环型阵地上响起。那些刚刚冲出军营,还没有搞清东南西北,还在四处乱跑的日本士兵。齐刷刷的倒下了一片。
一排三十发子弹打完,兔子已经抱着这挺重量高达五十五点五公斤,在扫射时真的已经超出人类身体程受极限地九二式重机枪。狠狠扑到了直接面向五十五师团一侧的沙包前~手捏着九二式重机枪的发射手柄。兔子头也没回。昂起了头猛然发出了一声狂吼:“瘟神,帮我上子弹!”
兔子话音未落。一台由于距离太远,没有被子弹打碎的探照灯,射出来地光柱猛然落到了环形防御阵地上,面对大功率探照灯射出来的灯光,感受着犹如放在太阳下面炙烤的热度,兔子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就在这个时候,兔子猛然听到了一声惊叫:“小心!”
“哒哒哒”
就是在那架探照灯下,敌人地轻机枪响了,面对这一切,兔子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随着一团血花从他的头上绽放,兔子一头栽倒。看到这一幕,赵大瘟神的眼睛瞪圆了,他不顾一切,连滚带爬的爬上环形防御圈,扑向了兔子地身体。
眼看着这一幕,雷震也瞪圆了眼睛,放声喝道:“小心!”
话音未落,在远方架在哨塔上,有探照灯指引,又占据居高临下优势的轻机枪又响了,那名轻机枪手绝对是一个实战经验丰富的老兵,他地枪法又准又狠,就在赵大瘟神双手撑着沙包拼尽用力,整个人地身体都越过沙包地迅间,他才扣动了扳机,又打出了一记三发点射。
“啾!啾!啾!”
子弹打在赵大瘟神的身上,发出一连串犹如鸟鸣般地声响,连中了三发子弹后,赵大瘟神终于跳进环形防御网内瞪着兔子趴在沙包后面,鲜血
断渗出的身体,颤声叫道:“兔子,你怎么样了?你啊”被敌人远距离一枪打中头部,直打得鲜血飞溅,趴在沙包上兔子,霍然转头,在赵大瘟神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兔子那张本来就不算英俊,现在右边更被一发轻机枪子弹在上面犁出一道深深血痕的脸,更在因为疼痛而扭曲着,更多了一种足够吓得小孩子三年不敢哭泣的狰狞。“还能怎么样?你中上一枪试试,不就知道了!”
“你没死,你没死,你小子没有被打死”
迎着兔子那张沾满鲜血,痛得不断抽动,却因为触动伤口,而让疼觉神经更加敏锐起来的脸,赵大瘟神眼角的泪花刚刚涌出,快乐到极限的笑容就狠狠从他的嘴角绽放,在这个时候,瞪着这个五大三粗活像个猛张飞的兄弟,赵大瘟神当真是心花怒放,他扬起了脖子,放声叫道:“雷震大哥,兔子没有死,他还活着!哈哈哈,只是被子弹擦破了点皮,兔子还活蹦乱跳着没有挺尸体呢!”
“我是没被子弹打死,但是却差点让你炸死了!”
听着兔子的怒叫,顺着兔了的目光,赵大瘟神霍然扭头,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跳进环形防御圈里的时候,身体会微微一震,感觉到好像有人从某个方向推了他一把。
那三发从远方的戒哨塔上射出来的轻机枪子弹,赫然一发不少的全部打到了赵大瘟神已经背习惯,天知道在洞房花烛夜和新娘子一起做ài做事时候,是不是都不会放下来的巨大工箱上!
看着只有自己才知道,里面装了多少混合、高爆、高热、高能炸药或材料,天知道爆炸后,覆盖面积会有多少,总之雷震和整支特务排绝对没有一个能留下全尸的巨大工具箱。看着工具箱上那呈品字形排列的弹孔,就连一向胆大包天,从小就喜欢玩炸药,被所有人视为瘟神,当成阎王的赵家大公子,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就在这个时候,兔子已经咬着牙,伸手从地上的一只弹药箱中。取出了一排子弹,把它们重新填装到重机里。
“**你妈地,你竟然敢向我的兄弟开枪!”
就是在探照灯的照射下,就是在敌人一名a级射手轻机枪火力覆盖范围内。兔子猛然露出了自己的头,他双手抓着九二式重机枪发射手柄,对着远方探照灯射过来的对方,就是一阵扫射。
就是在重机枪轻脆而有节奏的声响中c着子弹壳不断飞跳,一发发七点七毫米口径,可以打出四千米远的子弹,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道暗红色的弹痕。带着兔子地愤怒,狠狠撞向远方还架着探照灯的戒哨灯。每一次枪声响起,每一次弹壳从枪膛里飞跳出两三米远。兔子的身体就会跟着轻轻一颤。而他脸上那条被子弹打得皮开肉绽的伤口。里面更会像被人用力挤压地海绵般,鲜血不停的流淌起来。而随着子弹不停发射。鲜血不停从伤口流出来,兔子更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不停的怒嗥着:“我要你打我地兄弟!我让你打我的兄弟!**你妈的,你竟然想要我兄弟的命”
赵大瘟神真地呆了,看着在这个时候,全身是血,脸上更扬起了前所未有的狰狞与杀气的男人,哪里还是原来那个他们轮流过去弹他地脑门,明明已经被敲痛了,还能带着一脸笑容,甚至专门低下脑袋,方便他们弹得更顺手更快乐,明明长得五大三粗孔武有力,却从小就被他们欺付得心甘情愿地大男孩?
对面戒哨塔上地机枪手也还击了,三发子弹打在沙包上,炸起了三朵小小的泥花,而被子弹打破地麻袋包上,更袅袅升起了缕缕白烟。看着这一幕,迎着刺目的探照灯光,和从对面打过来的子弹,这个曾经最软弱,软弱得让自己最亲密的兄弟战死沙场,面对自己兄弟就算是在战场上流尽了最后一滴血,最依然屹立未倒的尸体,只能默默流泪的男人,在这个时候,却在放声的笑。
“你不是打得很准吗,你不是一开枪,就在老子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疤,在老子的兄弟身上留下三个弹洞吗?怎么现在我就在这里让你打,你的子弹却打偏了足足四五尺?告诉我,你这个龟蛋是不是属耗子的,就喜欢会躲在暗处,对着别人放冷枪?当老子的手里也有枪,也在向你射击的时候,你怎么就水了,就萎了,就***不再像个男人了呢?”
就是在放声狂嗥声中,兔子举着手中的重机枪,对着远方的戒哨塔,对着在一片刺目的灯光下,他根本看不清具体位置的敌人,打出了一发又一发子弹。在这个时候,兔子看起来,真的是像极了中古世纪,最英雄无畏的骑士,在自己的精神与信念的支撑下,对着强敌发起了纵死无悔的正面攻击。
虽然不是冷兵器搏斗,虽然远距离射击,双方凭借的应该是精湛的射击技术和良好的心理状态,兔子手里那挺九二式重机枪射出来的子弹,虽然还没有打中敌人,但是他疯狂得再没有一丝理智,只剩下最纯粹最原始进攻本能的杀气,却跨越了如此漫长距离,狠狠刺中了那名站在戒哨塔上,借助探照灯射出的强光,成功隐藏在一片黑暗当中的轻机枪手。
没有必死的觉悟,没有和一头彻底发了疯发了狂的猛兽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气概,就绝对无法承受这种心理上的压力。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那名日本轻机枪手打出来的子弹越来越散乱,而兔子却在拼死对射中,渐渐发现,这种实际射速每分钟也就两百发子弹,压制力甚至还比不上一枝冲锋枪的九二式重机枪,它最大的优势并不在于密集扫射,而是利用上面装载的光学瞄准镜,进行两发为一个单位的点射。
说白了,这种九二式重机枪。更像是一挺有着三角支架,重量惊人,射程同样惊人的狙击步枪!
当终于醒悟过来的兔子,在赵大瘟神帮他再次更换了一排子弹后,手起枪落,把那盏一直照得他两眼发酸的探照灯打碎,双方之间都陷入一片黑暗时,两名仍然在拼死对射地军人心里都清楚的明白们之间这一场轻机枪手之间的对决,胜负已分!
而在这个时候,雷震的特务排,还有那七百多名中国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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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统一的指挥,在这个时候,什么统一指挥都是扯淡。那些士兵自发自觉的跟在每一个军官的身后,这些在山坡上被敌人猛打了五天。早已经习惯了死亡和鲜血地军人,在这种天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的世界里,拎着枪见人就杀,看到营帐也不管里面有没有人。只要他们身上还有手榴弹,拉开导火索就往里面丢。
到处都是枪声,到处都是手榴弹爆炸的声响。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愤怒的吼叫和狂嗥。到处都是一片人仰马翻。就是在这样一个军营里,就是在相同地时间。什么狙击战,什么刺刀格斗战,什么手榴弹对轰战,什么杀人放火,什么抢劫掠夺杀人强暴,竟然在同时上演。
当竹内宽冲出自己的指挥部,放眼四望时,他的脸色当真是一片铁青。绣内宽发现,他虽然他已经给与山上敌人指挥官相当高的评价,但是他还是低估了这个敌人,低估了他带领地部队。
打到这种程度,明明敌人已经没有多少可用之兵,明明已经缺水断粮,弹药用尽,看起来似乎再伸出一根小手指轻轻一弹,就可以打倒。可是在这种情况下,那个已经在这片战场上创造了太多奇迹,给了他太多震撼的敌人指挥官,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趁着夜色率先发起了进攻!
看着军营前方那混杂在黑暗当中的一片沸腾,一片慌乱,聆听着此起彼伏的枪声和爆炸声,闻着空气中传来地那越来越浓重的硝烟和血腥气息,竹内宽的眉角在不停跳动。
身为一名最擅长进攻地名将,竹内宽当然明白,敌人能以有限地兵力,有限地弹药,打出如此四面开花,夜战八方的灿烂,打得他们五十五师团整个军营都为之震荡起来,根本就是孤注一掷,根本就是狗急跳墙,根本就是飞蛾扑火,根本就是他妈地来找死来了!
没错!
绣内宽的身体突然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颤,因为在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了对方。山顶上那个当真称得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用一批杂牌部队,硬生生顶住他们五天五夜的指挥官,这一次打出来的,就是要用几倍于己的敌人尸体,堆砌出来的,一记千古绝唱式的神风攻击!
如果不是那个指挥官亲自上阵,如果不是用他过人的统率力和精神领袖魅力,激发出所有人拼死一战的决心,这一场不足千人发动的夜袭,就绝对不可能打到这种程度!
就在这个时候,竹内宽的身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用回头,绣内宽也知道,在这个时候,高桥筱少佐,已经在第一时间,迅速集结他亲自训练的独立侦察分队,赶到了师团临时指挥部。
“长官阁下,您的师团指挥部太接近敌人前线,正所谓当局者迷,反而无法清楚的掌握整个战局,我建议您到后方坐镇全局,将这股趁夜偷袭的敌人,彻底绞杀在我们皇军的铁拳中!”
听着高桥筱熟悉的声音,竹内宽一片铁青的脸上,总算扬起了一丝暖意。相信任何一个指挥官,能有高桥筱这样一个骁勇善战机智过人,又绝对忠诚的部下,都是一种幸运。但是竹内宽仍然摇了摇头,沉声道:“高桥君,相信你也看出来了吧,这批敌人看似像一群无头苍蝇似的胡乱攻击,但是他们其中最锋锐的力量,仍然集结在一起,正在趁乱打穿层层壁垒,在向师指挥部一路突进。”
说到这里,竹内宽这位日本陆军军部公认最具有进攻力的名将,骄傲的扬起了自己的下巴双手拄着天皇御赐武士刀,沉声道:“虽然是敌人,但是我尊敬那位未知名指挥官的勇敢,更尊敬他这种舍生成仁拼死一战的决心。既然他把目标定到了师团指挥部,就是向我竹内宽直接发出挑战。我绣内宽人就在这里,如果他有本事打到我面前,我竹内宽的这条命,他想要,请便!”
高桥筱沉默,他跟着竹内宽这么久,他真的是太熟悉这位长官了。如果绣内宽没有刀锋般锋利,遇强则强的坚定意志,没有在任何情况下,都能鼓足勇气,带领部下爆发出最强大战斗力,并赢得最后胜利的强势领导力,他就不配称为妖刀村正!更不可能带领一支在中国长沙会战时,被薛岳部队重创的二流师团,在缅甸战场上一路推进所向披靡!
而竹内宽和那个敌人未知名却同样可以称为英雄的指挥官,在这个时候,虽然看起来还隔着五十五师团的部队,但是这两个人在自己的思维世界里,大概已经形成强强对峙,一旦有一方退让,气势就会一泄千里的格局了吧?
“升起我们师团指挥部的军旗,打出我竹内宽的名号!”
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自己血管里,那股因为在在战场上旗逢对手,生死相搏所带来的燥热与兴奋,竹内宽放声狂喝道:“命令军乐队,敲起我们的战鼓,敲出我们帝国皇军的军威!我就是要用师团指挥部实际行动,告诉那些刚刚补充到师团里,面对敌人进攻只知道四处乱跑的新兵唯勇者,不惧战!”
用最尊敬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手拄战刀昂然而立,当真是把军人的刚强与不屈,张扬到极限的长官,高桥筱也和竹内宽一样深深吸着气,沉默了半晌,他猛然一挥手,放声喝道:“独立侦察分队,跟我走!”
就在高桥筱和竹内宽擦肩而过的时候,竹内宽突然低声道:“高桥君,小心!”
高桥筱的身体微微一震,可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在这个时候,高桥筱也昂起了自己的头“请放心,在没有跟着您亲手建立大东亚共荣圈,在世界舞台上,获得属于我们亚洲人的骄傲与尊敬前,我还有太多的事要去做。”
说完这些话,高桥筱带着他亲自从日本各大体校中精挑细选,又经过最严格训练的独立侦察分队,大踏步走向了敌人一路突破,已经形成凿穿攻击格局的方向。
“我不管你是谁,我只想告诉你”握着自己手里的枪,聆听着越来越接近的厮杀声,高桥筱在心中低声道:“你们的进攻,该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