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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羊绒的绣花地毯很柔软,我轻轻把他放在地上,他也乖乖睡着,于是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气,正要一把掀飞这张万恶的床单,却惊恐地发现眼角视线里原本乖乖躺着的埃蒙不见了!我头皮一凛,还没来得及转身看清楚,手腕就被人紧紧握住了,一个戏谑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你还真是敢做不敢认啊,要销毁证据?”
我僵直地站着,手臂被他抬起而微微发颤,好半天才干干地说道:“你是装睡?”
埃蒙不但没松手,反而抓得更紧,说道:“被你吵醒了。”
我闻言一股怒火直涌脑门,开始死命挣扎起来,一边通红着脸破口大骂:“什么吵醒了,你就是装睡!很有意思?抓我很好玩?真不知道那个抱着雕像喊宝贝的人是谁!”
眼前一黑,身体一下被一股大力翻转按倒在床上,埃蒙扑上来压制住我,极近地凑到我耳边暧昧不清道:“真不知道那个趁我喝醉偷偷亲我的人是谁?”
我大惊,背上冷汗都下来了,磕磕巴巴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嗯?”他挨得更近,温润的呼吸拂过我的耳畔:“我只是用了一点点倒带似乎就看见了很多不该看到的东西呢。”
从僵硬到面红耳赤,我已经尴尬的说不出话来了,直愣愣地瞅着他,心里盘算着要不要一拳打翻他然后逃跑。
Chapter80和好了
“既然宁可自己受伤也要让我抱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你一直都爱我?”他突然说。
我硬着头皮说:“你以为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你又不是没做错过事情,我就算爱你也不会给你知道。”
他闻言轻轻捧起我的脸,露出一种既温和又哀伤的神情,缓缓道:“为什么不给我知道?”
我极度怀疑他是不是在逗我玩,但从他的表情上又委实看不出半丝逗弄的意味,僵持了半天突然自暴自弃道:“那你现在知道了,得意了?”
“不,”他摩挲着我的脸颊,微微笑了一下:“我好高兴。”
我一愣:“啊?”
他说:“你知道吗,你到现在为止,这么多年,一直说你喜欢我,都还没有好好对我说过一句你爱我。”
我酸溜溜地说:“那又怎么样,我爱不爱你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这都不知道你去死了算了,给我向全世界的白痴道歉。”
他说:“我太笨,你不说爱我我就一直很害怕,怕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紧接着声音就带上了轻微的鼻音,埃蒙深深地凝视着我:“奥西里斯,我爱你。”
瞳孔蓦然缩紧,我震惊的无法自拔,一时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就被他紧紧按进怀里,使劲吻着我的额头,然后鼻梁,脸颊,嘴唇。
脑中一片空白。
亲吻逐渐变得粗暴,我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开始变得紧促,下意识抱紧了他的身体,就像暴风雨前海里的一叶小舟,必须抓住唯一的救命绳索才能在惊涛巨浪中不被颠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长久的亲吻令人脑中缺氧,两人像刚从浴池里出来一样浑身又烫又湿,我失神般喃喃地喊他的名字,一会儿是埃蒙一会儿是洛瑟,几近崩溃。
害怕失去他,害怕只是一场梦,不,即使只是一场梦也要死死抓紧。
埃蒙丧心病狂般把我双手的手腕绑了起来,然后拼命欺身上前亲吻、索取。
好大一场春梦。
原本就只有稀疏月光的寝殿开始昏暗,我用力抱着埃蒙,就像抢一件珍稀物品一样,然后,很没有志气的,睡着了。
我明明知道自己现在一旦睡觉就会毫无时间上限,埃蒙又不清楚我一改受伤发烧的新后果,结果依然傻逼一样睡了过去,导致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一天。
最后还是因为索贝克长时间找不到我大吵大闹最后闹到埃蒙那里一口认定他把我给遇害囚禁,埃蒙虽不清楚我是怎么回事,但本不打算喊我醒来,最后被闹得没办法,于是才把我给唤了起来。
我连睡十一天,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醒过来看见埃蒙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中梦,没头没脑的问他跑我哈姆纳来做什么,他被我给气笑了,然后伸手捏我鼻子不给我喘气,才把我憋回现实。头脑清醒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脸红,想到自己竟然跑到他床上过了这么多天,还莫名其妙被这个不胜酒力的男人给推倒了,恨不得凭空蒸发了算了。
见我瞪着他半天不说话,埃蒙终于噗一声笑出来,低下头在我唇上吻了一下,说道:“我都先给你服软了,你还不肯委屈一下跟我和好?”
我说:“谁要跟你和好``````”
他啧了一声,很快说:“那就不要和好吧,以后我们就和以前一样除了正事互不搭理好了,我不去找你你也不要跑我这里来。”
我霍然抬头:“你``````!”
他对上我的视线,眸子里闪过一道狡黠的微光,偏过头继续自言自语:“这一次就当做一夜情吧,反正你是男的,总不会要我负责吧?我不去哈姆纳找你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我跳下床拔腿就走。
但还没走几步,腰就被人从身后一下抱住,顿时挪不动步子。
“放开!”
埃蒙抱着我,蔷薇香甜的气息传入鼻尖,声音还含着笑,任性道:“我还没有说完。”
我阴沉着脸回答他:“不想听,放开。”
他见状突然轻轻笑了一声,下巴抵着我的头顶说道:“反正我来找你这种话你也说不出来,算了,我还是做坏人强行让你住这里好了。”
我僵住,他``````说了什么来着?
强行让我``````住这里?什么意思?
他很得意地把我环得更紧,我几乎可以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声。
砰、砰、砰、砰、砰。
我木鸡一样转过头,确认他是不是在逗我玩,谁知看到的却是一张正正经经的温柔笑脸。
“好不好,宝贝。”
我讷讷道:“好什么``````”
“好不好?”
突如其来一阵茫然,我伸手捏住他的脸,发力旋了一圈。
果然不是自己的肉就是下得去手,埃蒙立时浅浅地抽了口气,脸上留下一个红印,不解地望着我。
“会疼,你是当真在问我?”
埃蒙一愣,露出一副似乎快被我蠢哭了的神情,然后压制住我的双手低头吻上来。
一瞬间迷乱。
有人说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被伤害后选择忘记,即使破镜重圆终有裂痕,最后映照出的只是化为残破碎片的爱情,我是,他不是。
我曾经拿这些事情去鞭策、迫使自己向上,攀爬,只为有朝一日能站在他面前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他觉得,要是这样我能不忘他,倒也没什么所谓。
我想念他,在每一个亡灵随风哭泣的夜晚,坐在谢巴河边的树林里凝视水里的月光和云朵,我的世界凄凉又可悲,欲从河水破碎的倒影中寻找他的身影,以至于我时常在深夜一想起他,心就开始止不住下沉,溺水一般痛苦。
好在现在有一只手伸进河底把我拉起来,脱离无边的心痛,用他的体温温暖我。
我像一个几百年没喝水的人一样拼命汲取他口中的一切,双臂不由自主地环上了他的腰。
长长的接吻结束,我的老脸依旧通红,开始有点不知所措。
“殿下!殿下——”门外突然响起侍卫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那个魔族的人已经不耐烦了,又吵又闹根本不讲理,再这样下去恐怕要和侍卫大打出手了!”
埃蒙隔着门嗯了一声,说:“告诉他我们这就出来。”
我疑惑道:“什么魔族人?”
他笑笑说:“那个索贝克,你在我这里睡了十一天,他到处找不到你就来找我闹,正准备拆了我的伽达罗亚。”
我闻言立刻往外奔,卧槽,门口那几个龙骑士侍卫哪是他的对手,要真动起手来那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