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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觉作为一个正常人,房租以年来记实在已经够叫人安心的了,可是那米不行,这家伙有两百来岁,和我压根不在同一个价值观水准上,回去以后开始抱着自己的头直嚷嚷只能住十年怎么办,我被他嚷得在床上摊煎饼睡不着,恍惚中仿佛又见到了吵吵嚷嚷的邹彤,憋了半天腾一下坐起来,蓬着头无语的看着他。
他被我一下坐起惊得闭了嘴,也讪讪的望着我。
我说:“十年还不够么,你一辈子才多少个十年?”
他小心翼翼的掰着指头算了一下,诚恳的告诉我:“我们低等魔族寿命一般有五千岁,也就是五百个十年。”
我:“``````”
那天之后最鲜明的感受就是我感觉我在受了埃蒙的刺激以后似乎一夜之间心智暴涨,是以我的智商岁数一日千里,短短几天就变成了五千岁,紧接着本来还算有形象的那米在我眼里成了半个傻逼,可见失恋果然能使人成熟,促使情智商变高。
我依然爱他,只是把爱埋进心底不再去想,然后在表面垒砌上层层愤怒与恨的土壤。
无论太阳升起多少次,月亮升起多少次,无论春夏秋冬如何交替,埃蒙和奥西里斯的爱情从此凝固静止,不再荡漾起波纹。
我这么对自己说。
我对那米说:“现在的办法只有一个,我们出去打工,存钱交房租过,不工作的时候练格斗。”
他噎的可怜巴巴:“没想到我们刚刚脱离奴隶生活,就又要去干活。”
我说:“这事赖谁?”
他刚要奋力反驳,刚接触到我的眼神就又蔫了,垂头丧气的说:“赖我。”
看见他这样的神态,我一瞬间愣了一下,仿佛看见了当时被我训斥得蔫蔫巴巴的阿努比斯。
``````阿努比斯,他还活着吗?
如果活着,会在哪里呢?
第二天起来我们就出门去找了工作,但由于实在没文凭没户口,黑魔法水平也不行,到头来还是只能出卖劳动力。
我们在长河口岸的一个商帮底层找到了工作,起初两个人是去搬卸货,搬了几个月后来了两个更强壮的劳动力,于是就降级变成了那米刷碗,我刷厕所。
就这样还算平淡的又过了一个月后,有一天中午我正帮他换水,一扭头看见了他正在刷碗的刷子,忽然一下愣住,继而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从胃部泛上来。
“奥西里斯!快来啊!”那米在前面呼唤我:“你怎么了啊,脸色这么差?”
就算是老子现在的淡定状态,也无法镇定的面对这个事实,我抓住胸口,指着水池里那个刷子问他:“你这几天都在用这个刷碗?”
“啊,这个啊!”他举起刷子转了一圈,甩出无数个水珠子:“这个刷不太好,明明是野猪毛的,感觉刷了一个月就有点不顺手了呢!”
我白着脸,差点就给他跪了。
那米拿着刷子转了一会儿,突然动作慢了起来,然后缓缓醒悟过来,同样苍白着脸问我:“你这几天用什么刷马桶的?”
我捂住额头,痛不欲生地指指他手里的刷子。
哗啦一声,毛刷掉进水里,慢慢沉了下去,荡漾开数个水圈。
我和他虚弱地对视一眼,缓缓提醒他:“仓库``````好像还剩一个刷子。”
“``````”他哑了一会儿,极其木讷的问我:“那捞``````还是不捞?”
我也哑了一会儿,坚定的说道:“不捞。”
事后我实在没脸在这个付了我六个月工资的商帮继续坑下去,于是带着那米辞了职,飞快的溜号了。
Chapter7厨房是男人的战场
溜号以后我们又成了无业游民,我本打算到书店去打工顺便看看能不能偷学黑魔法,但是就在那几天,这里的领主俄索尔竟然开始征召侍卫了。
蚀影荒漠虽不和谐,但并非常年战乱,如今四位领主各占一边划地为王,反倒安生无事,所以近百年来军队均未扩招,而宫殿侍卫,也仅仅只是有旧侍卫死掉人手不够时才会征召,平均一百年招一次,如今俄索尔这边大张旗鼓的征召侍卫,显然是要出什么大事的节奏。
侍卫征召的消息传得很快,没多久就变得街头巷尾议论纷纷,那米和我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个消息,同样关注起来。
领主俄索尔,今年额外征召侍卫五十名,理由暂时不明,拥有居住权的平民可在宫殿外设的报名处进行报名,随后统一审核。
那米拉着我报名不久后,外面又传来消息,说是其他三位领主也征召了侍卫——但是仅仅多招五十侍卫又决计不可能是要打仗的意思。
但这在我们这一干穷逼里有奶便是娘,管他要干嘛就算要打仗死道友不死贫道,老子往人堆后躲还不成?
报名审核的条件并不繁琐,主要是出身和属性,奴隶的身体属于奴隶主,不能报名;鬼魂与妖兽由于属性和长相的问题也有限制,好在我和那米完全没有问题,一下就过了审核,接着就是等筛选。
筛选是两个月以后,七千进五十,比例不高,不过在我看来却也不太难。
因为侍卫主要是硬功夫了得,颜值高,能跟着领主进出不让人家倒胃口,至于魔法,会则成。
这想想也挺有道理,自古侍卫似乎都是硬功夫好,魔法好的那叫巫师,裹了件大袍子风吹过来都要摆两摆,狂风过境人还稳稳当当站着的那真是谢天谢地了。何况侍卫还需要负责领主的饮食起居,蚀影荒漠再阴森灰暗人家领主毕竟也是个老大,生活水平必须高于平均,肯定不想一大早醒来就看见一个骷髅头或者一张叫人心塞的脸,如此说来,看脸无可厚非。
我的格斗也就是硬功夫本就不错,当初萨迪和兰斯拼了两条老命也要让我妥妥的学会以一挑众真是帮了大忙,在这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我除了拼命练习格斗和教那米,余下的时间开始出去找人实打实单挑。
但从前和自己的侍卫过手他们都不敢和我真的动手,怕我因此掉根头发,无论我怎么劝说都没有用,坑得一比。
所以我现在每天天不亮就早起远距离拉练跑,跑上五公里在绿洲外的荒漠边缘见人扑上前就一顿揍,也因此受了不少伤,直到临近筛选那几日我高烧始终不退,才不得已停了下来。
那米被我吓得老二都要缩成团了,以为我烧傻了不想活了,死命把我关在房间里不让出门,然后忍痛掂着他打工来的唯一那点钱跑出去给我买药。
药其实根本治不了,我不是烧傻了不想活了,我站在窗口默默望着那米走路的背影心想:我只是觉得我需要拼一把了。
“喵~”
我回头,看见三个猫头在眼前晃。
我扶住额头轻声说:“阿帕乖,今天自己去找吃的了,我实在是动不了了。”
“喵!”
“别闹,明天给你梳毛,我都分不清你的毛在哪。”
阿帕闻言毫不留情的给了我一爪子,硬生生把我疼回了点神智,然后就看见它肉球下压着的几页纸。
我虚抓了一把,奇迹般的揪住了阿帕的脖毛,然后顺势把它抱进怀里,就着这个姿势拿起那几页纸仔细一看,发现上面记录的是几个黑魔法的咒语。
“你哪找来的?”
阿帕得意的甩甩尾巴尖,很傲娇的没有出声。
我见状笑着摸摸它的头顶:“真乖,我现在就试一试。”
“喵喵喵!”阿帕闻言气势汹汹的炸起了毛,一巴掌拍到我脸上。
如此微不足道的一巴掌,竟然把我拍翻在地上,然后它又气势汹汹地跳上来,踩着我的胸口做窝,团成一团不动了。
我知道它的意思了,显见自己确实虚的不行,于是说道:“我明天再看,明天再看。”
阿帕眯上了眼睛,小小的打起了呼。
我爬起来给它挪了个位子搂进怀里,很快在高烧的作用下迷迷糊糊也睡着了。
那米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得不知死活了,那点药果然没有起什么作用,一直到侍卫筛选前夕,我都一直处于昏昏然的状态,我自己也开始略略有点不安心,这同平时受伤发烧已经大相庭径,似乎虚大了好不了了一般。
筛选那天我终于稍微退了点烧,把阿帕留在了家里,然后和那米踏上了去宫殿的路。筛选分三个阶段,一个阶段刷一批,最后还余一百名由领主钦点。
第一个阶段就是格斗,不像当初在神族那样的群斗,最终胜利者就是赢家,而是一对一格斗,赢者可获得晋级下一阶段的资格,输的就会直接pass,一下就会筛去一半。
我们到场的时候已经有点迟了,竞争者乌泱泱排了一大片,我从没在这里一次见过如此多的人,没想到这地方竟能装下那么多人口,也是不由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