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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越:“……”

    冯太医担心自己说得太隐晦,生生憋红了一张脸,解释:“就是找个坤君……”

    “朕听得懂。”宇文越打断他。

    听自然是能听懂的,就是该怎么应对……

    少年眸光闪动,偏头朝谢让看去。

    冯太医也跟着偏过头,看向了谢让。

    谢让:“…………”

    都看他干嘛啊!

    第22章

    寝殿内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谢让若无其事移开视线,竭力忽视望向自己的那两双眼睛。

    宇文越慢慢收回目光,低下了头。

    冯太医将二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在心中暗自叹息。

    这段时间外头都在议论,说帝师的性情变了许多,说圣上与帝师的关系改善,师生和睦,是个好兆头。但只有他才知道,那不过是因为圣上不敢再忤逆帝师罢了。

    易感期失控不是件小事,如今的圣上,可以说就连性命都掌控在了帝师手里。

    平日里要依赖他的信香作为安抚也就罢了,眼下就连中了毒,想找个人解毒,都要寻求帝师的同意。

    真是太可怜了。

    冯太医这么想着,望向谢让的视线带上了几分哀求。

    谢让:“……”

    不是,你们大梁民风都这么开放吗,他名义上可还是小皇帝的老师!

    谢让万分头疼,挥了挥手让冯太医先离开。

    屋内只剩下他与宇文越两人。

    少年还是一言不发,视线落在面前的桌案上,看上去分外可怜。

    谢让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毒下得太狠了。

    宇文越身为一国之君,愿意帮他解毒的人肯定不在少数,但按照他本人的意愿,多半……不对,是肯定不会愿意。

    而且,这药还有另一个效用。

    有助于坤君孕育子嗣。

    他怎么可能让宇文越随便找一个坤君解毒,还让对方怀上子嗣。

    那可是要出大乱子的。

    但既不会怀孕,又有坤君的特征,能够以信香安抚对方的……那不就只剩他了?

    谢让眼前阵阵发黑。

    没人告诉他当帝师还要负责这种问题啊???

    谢让久久没有说话,却听宇文越忽然开口:“老师不必担忧。”

    他愣了下,宇文越继续道:“昨夜从那刺客身上收缴来的那荷包还没送去刑部,太医院医术高超,送去让他们研究几日,应该能找到解药。”

    谢让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问:“那你这几日……”

    “既然昨晚能顺利熬过去,这几日,应该也能。”宇文越道。

    他说着,站起身来:“今夜多半不能陪老师守岁了,你昨天没去游园,趁着时辰还早,我陪你去逛逛?”

    春节将至,宫中张灯结彩,但谢让畏冷,的确还没好好逛过。宇文越陪着谢让游了园,用过晚膳,身体就开始难受起来。

    谢让带他进屋,让他又做了一回临时标记。

    被乾君信香治好不久的腺体再次被咬破,谢让被熟悉的气息从身后拥住,忽然意识到那具身躯似乎比初遇时结实了许多。

    除了这日复一日的练功,分化带来的二次发育,也在不知不觉让他蜕变。

    蜕变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这一认知让谢让没来由地有些心慌,甚至后知后觉产生了一丝危机感,他垂在床榻上的手紧了紧,还没说什么,身后的人便轻轻放开了他。

    温热的身躯毫不犹豫抽身而出,谢让坐起来:“你去哪里?”

    宇文越:“偏殿。”

    少年头也不回地走了,谢让前一天夜里没休息好,便也没有守岁,早早梳洗睡下。

    还没睡多久,就被冻醒了。

    屋内的地龙烧得很暖,被窝里的汤婆子也还是热的,但谢让就是不可避免的手脚发凉,冷得身上都有些难受。

    谢让望着头顶上方的横梁,忽然觉得好笑。

    这些天夜里睡觉都有宇文越帮他暖床,今夜轮到他一个人睡,他竟然有些不习惯了。

    习惯果然是件可怕的东西。

    窗外隐约传来人声,谢让披了件衣服起身,推开窗户。

    一道烟火恰在此时升空,在夜幕之上绽放开来。

    没人敢在帝师休息的时候吵闹,偌大的庭院内,风雪寂寂,宫灯晦暗,一丝人烟也看不见。

    可一墙之隔的外面,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子时已过,众人在欢庆新年。

    冬日的寒风灌进屋里,谢让拢了拢衣服,重新将窗户合上。

    这大概是他有史以来,经历过的最冷清的一个春节了。

    .

    之后又过了几日,太医院那边还是没有进展。

    这催情香本质并不是毒,而是激发了乾君繁衍与交.合的欲望,既然不是毒,解药也就无从谈起。

    太医院一连忙碌了好几日,翻遍医书无数,还是没找出解法。

    谢让挥退前来回禀的小太监,悄然进了屋。

    宇文越正在休息。

    这些天,他每天夜里都去偏殿的浴池。太医院给他开了些抑息安神的药材,内服配合药浴,以此勉强压抑毒性。

    但收效甚微。

    谢让在床边坐下。

    少年明显比前些天疲惫了不少,哪怕是睡着时,眉依旧微微拧着,睡得不太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