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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等殷渠回过神来，发现身后跟了一群煞风景的人，搞得他和乔明瑞像是带团的导游，一时间心情复杂到无言以对，想开口赶人，又怕打搅了乔明瑞的性质，最终只能用眼神威胁“游客团”，暗示他们安静。
人群点头表示理解，原本小声嘀咕的几个也老实下来，只敢悄咪咪地举起手机，对准乔明瑞和殷渠并肩而行的身影，无声尖叫。
一看就是乔明瑞和殷渠的cp粉。
殷渠与她们对视，刚掏出手机，示意几人待会儿把照片传给自己，就被乔明瑞“逮住”小动作。
“你在看什么？”乔明瑞误以为他依旧在走神，略有不悦地转头，语气淡淡。
紧接着，就发现了身后那群乌泱泱的学弟学妹，哑然无言数秒，才头疼地按住太阳穴：“跟多久了？”
殷渠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放回口袋，无辜摇头：“不知道。我也是刚发现，想示意他们别跟来着。”
仗着距离远，音量也不高，人群无法听见他说了什么，殷渠愉快地将自己彻底摘了出去，很好地杜绝了自己向cp粉索要合照一事被曝光。
唯有一两个会唇语的人嘴角抽了抽，欲言又止，只是触碰到殷渠警告的目光后，心头一跳，默契地选择了沉默。
乔明瑞转身面向众人，对于自己和殷渠被“尾随围观”的事情，虽感觉有些被冒犯，可触及学弟学妹们仰慕的目光，他终究还是败下阵来，叹息道：“跟着我做什么？在这儿上了好几年学，难道还需要我重新给你们介绍？”
学弟学妹们涨红了脸，匆匆忙忙道歉过后，便像入海的河流一般，四散奔涌，消散无踪，只留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依旧执着地站在原地，不肯动弹，目光灼灼地，一眨不眨地盯着乔明瑞。
这样的执着，让乔明瑞觉得有些奇怪。他拉住雀跃着想要早点离开这里的殷渠，“先等等。他们好像不是一时兴起，才想跟着我。”
殷渠当即转身，站在乔明瑞身前半步，若有若无地挡在他面前，神情严肃：“真的？那明瑞哥你小心点，千万别遇到什么变态。”
乔明瑞：“……”
留下来的几人：“……”
其中一个女生没忍住，气呼呼地叉着腰，毫不畏惧地瞪向殷渠：“怎么说话呢！你才是变态！”
她同伴连忙将人拉住：“岳瑾你疯啦，那可是渡哥的男朋友！四舍五入咱们还得叫他嫂子！有你这样和嫂子说话的吗？！”
其他人——
“就是就是，你这样让嫂子多下不来台。”
“嫂子要生气了，渡哥还得去哄，咱们还是别给渡哥添乱了。”
莫名其妙获得一个新头衔——“嫂子”，饶是见多识广的殷渠，也有点反应不能，怀疑人生地扭头，询问乔明瑞：“他们应该不是在说我们吧？”
“渡哥”这个名字，和他们俩八竿子打不着。
这几个人，该不会是认错了？
谁知殷渠问完，却破天荒地没有在第一时间得到回应。他担忧地看向乔明瑞，只见对方神色间有些恍惚，视线落在那几个少年少女身上，像是在透过他们看着什么回忆，许久过后，才声音涩然地开口，叫出几个名字。
“……小锦，豆包，肉肉，松子？”
少年少女们立刻兴奋地举手，一拥而上，将乔明瑞团团围住，叽叽喳喳地说起话来。
“是我是我！”
“渡哥还记得我啊！”
“呜呜呜还是渡哥叫我好听！”
“啊啊啊啊渡哥我好想你！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您了！”
突然被挤到一旁的殷渠，有些心气不顺，但瞥见乔明瑞脸上不自觉的喜意，顿时这一缕郁气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与若有所思。
他们用“渡哥”来称呼明瑞哥，而他记得“乔明瑞后援会”里的详细资料中，并没有提到明瑞哥有这样一个外号。
而有关乔明瑞本人的资料，只从他进入乔家，第一次在社交场合中公开亮相开始记载。
这也就意味着，“渡哥”的称呼，是明瑞哥被收养之前，在福利院里的名字？
那么这些人，都是明瑞哥以前在福利院的“弟弟妹妹”？
意识到这一点，殷渠顿时严阵以待，态度友好又不失警惕地盯着这四个人。
虽然是明瑞哥的“弟弟妹妹”，但双方毕竟没有血缘关系，鬼知道里面有没有藏着爱慕之心，想用“弟弟妹妹”身份，肆无忌惮接近乔明瑞，企图转换关系的别有用心之徒。
——俗称“情敌”。
乔明瑞被四人一口一个“渡哥”喊得有些无措，浑然不知殷渠心中已经拉响了警报，匆忙安抚过于激动的少年少女：“好了好了，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一个个的，都已经上大学的年纪了，怎么一点都不沉稳。”
“我们都好多年没见到您了，还以为您当初被领养去了国外。”为首的岳瑾仗着自己年龄最小，肆无忌惮地瘪嘴撒娇，“好不容易知道您在乔家，结果您突然就深居简出的，怎么也见不到面。我们怕打扰到您的生活，没敢去认亲。”
“前段时间听了这几个傻子的话，跑去国外旅游，刚好错过您在学校摄影展当评委，气得我追着他们跑了小岛的半个海岸线。”
“现在好不容易和您见面，哭一下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