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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歉歪着脑袋想,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主角攻受居然因为他而站在了对立面。
另一边,除了外界汹涌的舆论,他的生活似乎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这几天,冬歉经常看看有工人将大包小包的东西往隔壁住户的房子里搬。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江殊正式成为了他的邻居。
对于江殊的到来,冬歉起初是警惕的,每天出门前都要看一看猫眼,确认他不在才会蹑手蹑脚地走出来。
后来冬歉不爱做饭,于是每天,江殊都会将自己“不小心做多了”的那份送给冬歉。
冬歉自然也能看出他的小心思,但他发现自己看见江殊被拒绝后失落的样子会于心不忍时,便不再提了。
江殊家里东西全,冬歉习惯了跟他的接触,就开始慢慢会去他家拜访。
有时候留的久点,江殊就干脆让他住下,还特意给他留了房间。
但毕竟是一起上过床的人,冬歉担心有一就有二,每天晚上还是会矜持地回自己的家。
他感觉自己很像温水煮青蛙那个实验里的青蛙,越来越不把江殊当外人。
不过,如果不是上过床的关系,他或许真的会把江殊当朋友也说不定。
....
因为江殊现在成为了他邻居,冬歉每天回家都比以前有了盼头。
因为江殊的手艺,真的是好的没话说!
江殊说他最近学了一个可乐鸡翅的时候,冬歉正在拆橘子糖的包装袋,闻言,不动声色的咽了咽口水。
江殊笑了笑,语气就跟逗小孩一样:“如果今天有人愿意买鸡翅的话,晚上就有可乐鸡翅吃。”
冬歉记下了,数了数自己现在的存款,满意一笑,在江殊工作完回来前就奔向超市。
回家路上,他一边踢路边的小石子,一边走路。
发现鞋带散了,他蹲下来系鞋带,瞥见了身后一道长长的影子,手指僵住了。
有一个男人一直在跟踪他。
这条街上没什么人,身后的男人一直跟他保持着一米到半米的距离。
冬歉不敢打草惊蛇,加快了脚步,边走边给江殊发了一个消息:【我好像被人跟踪了。】
就在这时,身后的人攥住他冰冷的手腕,一寸寸地掰过他的手指,将他的手机夺过来,关了机。
男人笑眯眯地看着他,发出一道低沉的,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好久不见,冬歉。”
这个声音,冬歉是认识的。
他缓缓转过脸来,看见了冬蹇的脸。
男人背着光,面部的五官染上阴影,看不出是什么神情,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冬歉不自觉退后一步,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别这么冷淡,我好待养了你这么多年。”
他的手指从冬歉的脸上虚虚触过,被他嫌恶地躲开。
冬蹇的手顿在那里,随即叹了口气。
“你现在长得,竟比你妈妈还要好看。”
冬歉满眼寒凉:“你还敢提她?”
他伸手去夺自己的手机,冬蹇却锢住他的手腕,将他一只手死死按在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阴沉道:“乖一点,我们两个好好谈谈。”
冬歉的目光瞥向街道,看见有路人经过,张了张嘴,刚想要喊,冬蹇便警告他:“你要是出声,那个路人就被你害了。”
冬歉顿时乖了不少。
他睁大眼睛,怨恨地看着他。
冬蹇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轻笑道:“我这里有你妈妈的照片。”
“你不想见见她吗?”
....
冬歉跟冬蹇面对面坐在一家高档酒店的私人包间。
这里除了他和冬蹇两个人外,还站着几个类似保镖的人。
冬歉估测了一下实力差距,确信自己逃不掉,便也索性不再想跑路的事。
精致的菜肴摆在他的面前,冬歉不动筷子,而是看着冬蹇,笑容无不恶劣:“怎么,特意把我叫到这里是想亲自对我忏悔吗?”
冬蹇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我好歹当过你的父亲,孩子,对长辈说话还是要放尊重点。”
冬歉眼眸微微睁大,觉得他不要脸的程度简直是令人发指。
冬蹇缓缓笑道:“你忘了吗,小的时候你被我抱在怀里,我把你放下来,你就哭。”
他的语气听起来仿佛在怀念过往:“那个时候的你,还真可爱啊。”
冬歉冷冷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冬蹇手指轻轻扣在桌面上,此刻他敛下眉眼,露出生意人的精明:“我来找你,是希望你对媒体说,这些年来冬家人对你很好,当年的车祸只是一场过失,而你已经原谅我了。”
冬歉拳头蓦地纂紧,嗤笑一声:“你倒是敢说。”
他站起来想要离开,冬蹇身边就有一个肌肉健硕的保镖起身挡在他的面前,目光阴冷地按住他的肩膀。
冬蹇衣冠楚楚地坐在位置上,假惺惺道:“我怎么教你的,真没规矩,别吓到他了,把人放开。”
那个保镖这才听话地缓缓收回了手。
冬歉目光寒冷地看向冬蹇。
冬蹇抬起眼眸看着他,目光淡淡道:“其实我们两个之间的条件也好谈,我养了你这么久,你的吃穿用度都是我给的。”
“这样,如果你不接受我的条件想从这里出去,就当着我的面,把你身上的衣服都脱掉,我放你离开,怎么样?”
他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应该是笃定了自己不会这么做。
毕竟,这里这么多人,都眼睁睁地看着他。
而他甚至无法呼救。
除了答应他的条件,他无路可走。
冬蹇这是在逼他帮冬家洗脱罪名。
可他....偏不会让他如愿。
冬歉看着他,毫无笑意的美人面更冷了几分。
须臾,他嗤笑一声,手放在胸前的衬衫上,解下了第一颗扣子。
第27章不受宠的心脏病少爷
冬蹇没有想到他真的会这样做,面色一僵。
他以为自己的权势差不多能逼冬歉就范,没想到他压根不吃自己这一套。
就算要忍受这样的屈辱,他也不打算听他的话,帮冬家洗脱罪名。
他就真的不把自己的尊严当回事吗?
事实证明,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冬歉目光从容地解开自己的第一个扣子,随即又是第二颗,第三颗。
在解开第三颗扣子的时候,不知为何,冬歉突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诡异地对他笑了一下。
冬蹇恍惚了一下,心中突然泛起强烈的不安。
下一秒,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暴力地打开,外面的人鱼贯而入,几乎全部是便衣警察。
冬歉停住了动作,慢条斯理地理好自己的领口,目光看向站在前面的江殊,语气带着一丝慵懒:“你来的好晚。”
看着冬歉的模样,江殊咬咬牙冲上去,将少年紧紧地抱在怀里。
冬歉的手微微一僵,随即手抚在江殊的后脑勺,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大狗一般,呼噜呼噜他的毛。
冬歉现在跟江殊同居,江殊对他的作息早就了如指掌。
今天晚上冬歉迟迟没有回家,江殊就立刻发觉了不对劲。
他想打冬歉的电话,却发现他手机已经关机。
一股强烈的不安迅速在心中蔓延。
好在他发现的及时,冬歉还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
巨大的愤怒涌上心头,他看着冬蹇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被警方铐住的时候,冬蹇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完了。
....
冬歉在警察局里,披着小薄毯子,手里捧着保温杯,一字一句的说出冬蹇对他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缓,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关于别人的,无关痛痒的事情。
但正因为是这样,江殊的心愈发痛了。
冬歉将自己怀里的手表放在了警局的桌子上。
那是江殊送给他的礼物。
当年他送给江殊的银河手表被专业的钟表匠给修好了,江殊愈发爱惜,连朋友都不给碰。
后来江殊总觉得一个人戴实在太没意思,便给冬歉也定做了一个。
那个手表除了外形上精美绝伦之外,还附带了定位通话和录音功能。
这里面,详细录音了冬蹇威胁他的全过程。
也正是因为这个,江殊才能及时地过来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