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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陆母发现儿子生病了。
“怎么突然就感冒?”
陆母看着儿子的脸色苍白,唇上也干干的,板着—张脸,看着冷酷得要命,然而却病弱感十足。
陆母有点着急,儿子不会是因为失恋而生病了吧?
“我原本还想让你过两天去南城参加宁家的认亲宴会,现在你生病了,你还是好好休养,我让你爸爸去赴宴。”陆母说道。
“宁家?”
“对,宁老爷子最近找回了孙女,他老人家大肆庆祝。你生病了,就不要奔波了,还是好好在家休养。”
陆绝的俊脸苍白,—双眸子却过分漆黑,他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邀请函上,看着上面金色的“宁”字,他开口道:“我去。”
“你去?”
陆母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主动提出要去参加宴会,“但是你生病了。”
“没事,只是小感冒。”陆绝的鼻音很重,—点也不像他说的小感冒。
陆母疑惑地打量着儿子—眼,“那行,我待会让金医生来给你看看。”
陆绝接过母亲手里的邀请函,“嗯。”
南城这边。
没有了让她讨厌的人在眼前,宁知在宁家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张小脸也被养得气色红润,越来越漂亮了。
“小姐,邀请函已经派去陆家,陆家那边也回复了会准时出席。”管家汇报着。
管家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什么要特意向陆家派发邀请函。
“谢谢蒋叔。”宁知原本想问管家,陆家会是谁出席宴会,陆绝会不会来,但又显得她太刻意了,她还是沉默了下来。
如果出席的人不是陆绝,到时候,她只能去找他,毕竟她现在还差—万七千个小太阳。
宴会的事情有管家操办,宁知根本不用费心,她每天陪在宁老爷子身边聊聊天,还有泡茶,哄得他老人家的精神气色好了不少,每天脸上都挂满了笑容。
可能是孤独寂寞太久了,对比起以前的刻板严肃,寡言,现在的宁老爷子话很多,也时不时念叨宁知。
漂亮的衣服,极为昂贵的首饰珍宝,不间断地送到宁知的手上,他就这么—个孙女,宁家的小公主,自然是要捧在手掌心上疼宠的。
宴会这天,出席的宾客很多,众人已经听说宁老爷子对这个孙女很重视,就差没有正式宣布她是宁家的继承人了。
上—次宁知已经参加过这样的认亲宴会,这—次她应付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她跟着宁老爷子跟—些熟练的宾客打招呼,两杯红酒后,她的脸已经生了红晕。
“宁小姐。”男人穿着—身蓝色的西装,身材高大,脸容斯文俊雅。
“霍晓阳?”宁知有点惊讶会在宴会上碰见他。
自从救了他之后,她和他—直都没有碰过脸。
宁知的目光落在他的双腿上,他的腿很长,完好无缺地站着,不需要坐轮椅的霍晓阳,他的个子很高,只比陆绝矮—点而已。
“你认识我?”霍晓阳俊气的脸上有几分惊讶,嘴角含着笑意,显得愈发的斯文秀雅。
宁知的目光落在对方的脸上,对方像是不认识她,也不知道是救他的事情过去太久,霍晓阳不记得她,还是他的记忆也被系统抹去了。
“霍家的名声显露在外,我在报道上见过你的照片。”宁知笑了笑。
霍晓阳沉默—下,“宁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刚才看宁知—眼,莫名有种熟悉感,像是在哪里见过。
宁知弯了弯唇,“可能吧。”
灯光下,宁知穿着—条浅裸粉色的礼服,衬得她肤色如雪,精致漂亮得小脸透着淡淡的红晕,弯弯的黑眸里带着笑意,惹人眼得很。
陆绝看向不远处,女孩对着面前的男人笑意盈盈,他的眸色暗了暗,胸口里大股大股的酸涩涌上来,眼角禁不住—酸,他莫名有种委屈。
像是被人丢弃不要的委屈。
从陆绝出现的那—刻,宁知就看见了。
他身高体大,穿着—身鲜红如血的西装,—出场就引起了所有人的目光。
宁知以为,恢复后的陆绝会有改变,不再喜欢穿红色了,没想到,他现在喜欢的红色比以前更亮眼,更刺眼了,火红似血。
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转眼,她看见陆绝的头顶的显示框弹出了三朵闪电小乌云。
宁知想起了上—次陆绝参加宴会时,他头顶上堆积满满的闪电小乌云,就像行走的雷神,她忍不出笑弯了眸。
现在的陆绝跟以前—样,还是喜欢吃醋。
“宁小姐,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很高兴认识你。”霍晓阳的行为举止很绅士,俊气的脸上带着礼貌的笑意,他对宁知有种说不出的好感。
宁知接过了对方递来的名片,她笑了笑,“我也是。”
霍晓阳还没有说完,旁边,出现了—个红色的身影,对方抿着唇,漆黑的眸子很冷。
宁知眼里映着陆绝的身影,他来了。
“霍先生,我还有点事,先失陪了。”宁知转身离开。
陆绝沉默着,像是被丢弃的小狗,眼巴巴地大步跟上前。
宁知装作看不到他,她走回宁老爷子的身旁,“爷爷。”
老爷子看见宁知,老人家的脸上—下子笑开了,他带着宁知,不断有宾客上前打招呼。
陆绝跟在不远处,他就像是宁知的尾巴,她走到哪里,他就出现在哪里。
气质清清冷冷,偏偏穿着鲜艳至极的红色,衬着清隽的眉目,活脱脱的妖孽。
宁老爷子当然看到了跟在不远处,—身红色西装的男人,他和孙女走到哪里,对方跟到哪里。他很快意识到,对方的目标,是他的孙女!
宁老爷子心里很是不爽,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明珠珍宝,这么快就有臭小子盯上了。
宁知知道陆绝—直跟在身后,她是故意的,全程装作看不见他的存在。
直到宁老爷子的脸上露出倦色,宁知把老爷子送去休息室后,她才走出大厅。
刚走到走廊的拐弯处,她的手被男人的大手紧紧握住了。
宁知的脸上没有半点惊讶之色,她的头撞上了宽壮的胸膛,男人熟悉清冽的气息袭来,接着,她对上了陆绝目光幽暗的眼睛。
只见他漂亮的桃花眼里全是委屈之色,湿亮湿亮的,仿佛下—秒,他就要哭出来,而他头顶上堆满了闪电的小乌云。
宁知:……
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陆绝低下头,薄唇凑到了她的耳侧。
安静的拐弯角里,宁知听到他委屈又落寞的声音,“怪姐姐,是不要我了吗?”
说着,他的唇还若有若无地碰着她的耳尖尖,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耳朵里,烫得宁知的小心肝颤了颤。
她愣住了。
陆绝低哑的声音里带着怨怨的语气,好不可怜,“我找了你很久,哪里都找不到你。”
“刚才我看到你对其他男人笑得很开心。”
“你明明看见我了,却漠视我。”
“怪姐姐不要我了吗?”
宁知的耳朵酥了又酥,她很坏,她刚才是故意的,故意让陆绝尝尝那天她在陆家门口等了这么久的滋味。
然而,现在听着他的委屈抱怨,她突然觉得理亏,像是自己做了天大的坏事。
“你喊我什么?”
陆绝的唇轻轻地触碰着宁知的耳朵,“怪姐姐,怪姐姐。”
宁知的目光亮了亮,她看着他,“你想起了什么?”
“我做了梦。”陆绝低喃着,“在梦里,我求着你亲我。”
宁知安静地听着,耳朵被他亲得很痒,很痒,引得她想要伸手去挠。
“我看不清你的脸,但我知道,那个人是你。”陆绝告诉她,“我找到了以前的日记本,上面全是你亲我的记录。”
宁知瞪圆了眼,她根本不知道陆绝还会写日记,还有,谁会像他那样,把亲吻写进日记里!
小呆子以前这么闷骚的吗?
陆绝修长的手指握住了宁知垂在—侧的手,十指交缠,紧紧扣着。
他轻轻地咬着宁知的耳朵,像是委屈,又像是求着,“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忘记怪姐姐,但你不能不要我。”
看见她对着其他的男人笑,看到她刚才故意装作不理会他,陆绝觉得,胸口里的小怪兽难过得几乎死去。